分卷(121)
  谭总。
  是他助理James,刚刚给他送完那个雏儿,不知为何又折返了回来。
  进来。
  James看秦镛还在房内,犹豫了一下。谭争鸣招手让他过去,他便俯在谭争鸣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谭争鸣脸色骤变。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James点头称是。
  那种东西居然放在公司里,你是怎么想的?
  你的办公室有专门的门禁,除了我们没人能进去。James答。
  如果有人黑进公司系统了呢?
  那个
  还要狡辩?
  我这就去。
  James转身离开前谭争鸣又说:给我订一张明天上午的机票,我休息几个小时就飞回去。
  好。
  秦镛和我一起。
  好。
  James关门离开了。秦镛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像一座雕塑。
  滚吧,谭争鸣烦躁地挥挥手,今天没心情了,一个个都给我滚。
  秦镛点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电话拨通,周阳接得很快。
  那么早就醒了?周阳笑意吟吟地说。
  嗯,周老板也很早。
  哎,被我家那个折腾了一晚上,我压根就没睡
  我、我也是
  两个1隔空握了握手。
  怎么了周老板,那么早叫我,是有重要进展了吗?
  嗯。刚刚手下技术人员传来消息,他们破解了那个匿名者所使用的服务器地址。果然,他们通过层层加密隐藏了自己的真实位置,不过现在抓发帖的人恐怕来不及了,狡兔三窟,他们应该是随处找的网吧,发完就走但是我们有了其他收获。
  怎么说?
  是这样,我的人在破解地址时发现他们的加密技术非常独特,像是一个国外很有名的黑客联盟帮忙做的。这个联盟常年接一些见不得人的案子,比如帮人在国外建个赌博网站啊,或是帮忙摧毁个赌博网站啊等等
  而这次,匿名者需要发一些所谓的证据来带节奏,并且次数频繁,直到几个小时前他都还在网上露面。隐藏ip虽然不像想象中的难,但估计他怕我们在第一时间就找网警并且封他号,所以他们寻求了那个黑客联盟的帮助。
  难怪这段时间都没办法封他号让他闭嘴,罗骁说,他们是把整个平台都黑了吗?
  黑倒说不上,周阳说,但是平台现在安全漏洞肯定不少。平台的IT告诉我他们尝试过很多次封掉匿名者的账户,甚至进行过不可恢复的删除操作,你猜猜结果怎样?
  他们都恢复了。
  是。外界看不出来,还以为这个号就是这么坚强地挺立着,哎,真是费尽心机啊
  罗骁沉吟了几秒,说:我明白了。那现在只要匿名者不上线我们就追不到他的地址对吗?
  嗯。根据他跳了那么多虚拟服务器来隐藏自己位置来看,当我们追击到他的位置,他应该早逃跑了。我们倒是找到了黑客联盟用的终端服务器,但是机房在国外,这个联盟也不归我们管,可以说我们的手伸不到他们那儿。
  那我们能怎么
  而你不觉得这也是个风险吗?周阳悠悠笑道,如果我找到这些黑客的所在地,在当地法院对他们提起诉讼,说他们侵犯我们的权益,他们该怎么办?他们会看似很委屈对不对?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其实这件事跟他们没半点关系。
  罗骁倒不是觉得他们委屈,只是在想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
  所以如果我是那些黑客,我当然不能让客户惹上的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来据我了解到,他们有个习惯,就是交易时从来不走合同,而是给每个客户制作一个独特的密戳。表面上这个密戳的作用和网银U盾一样,是用来交易时辨别身份的,但实际上,这也为双方的责任分配,做了一份保险。
  这好像有点超出罗骁的理解范畴了,毕竟一年多前他还是个连网上购物都不会的人
  也就是说,周阳说道,这份密戳里,有明确地表明客户需求,以及哪些事情和哪些后果,是由客户承担,哪些不是。
  那
  而且这个密戳,一式两份。
  罗骁突然豁然开朗。
  所以说我们只要拿到这个密戳这个密戳长什么样?纸质吗?还是电子版?
  应该是一大堆代码,周阳说,保存在一个U盘里。外人是完全没法获取其中信息的,甚至客户本人应该也看不懂。但未来万一发生纠纷,同样水平的黑客是可以破解开的。
  那我们只要拿到那个密戳
  就可以看到始作俑者亲口承认的本次交易的目的、做法和会承担的后果等等。
  谭争鸣会蠢到自己去做这件事吗?
  不是他也只可能是他的心腹James去做,周阳笑道,你觉得谭争鸣容易那么相信别人吗?
  对
  不过可能放在谭争鸣这边的密戳我们很难找到啦,周阳说,我建议直接联系黑客联盟收买他们吧。
  可以收买?
  开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价格就行。
  罗骁沉默。他并不担心钱,可是那个什么联盟真那么容易被收买的话谭争鸣可能也不会放心找他们吧正在这时,罗骁手机又震了震,是条消息进来了。
  等等,罗骁突然说,James连夜飞回北京去了,大概就是在你们破解了服务器地址不久后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了而且那个密戳很有可能就在北京。
  对。
  我派人盯着他。
  好。
  周阳挂了电话,办公桌上的咖啡也刚刚热好。这时门外传来点什么动静,他快步上前拉开了门。
  第152章
  第二天樊小瑜醒来时罗骁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我们今天就走吗?樊小瑜揉着眼睛道。
  你今天就走。
  什么?
  罗骁认真地看着他: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忙,忙完就回来找你。
  有事?什么事?
  樊小瑜爬下床,看着他往行李箱里装衣服:你要去忙什么事?
  罗骁沉默了一秒,说:等我忙完就告诉你。
  我们不是要结婚吗?樊小瑜抓住他的胳膊,所以婚礼还没办呢你就有事瞒着你的未婚夫了?
  唔
  跟我有关的事?樊小瑜逼问。
  你不可能放着我不管,去忙别人的事,他一针见血地道,只有可能是和我有关,对不对?难道和谭争鸣也有关?
  小瑜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我就我就去告诉小妈!樊小瑜嚷道,你现在就欺负我了婚后还得了?我要去向家长告状!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个高昂又兴奋的声音:宝宝们!起床了吗!~
  樊小瑜看着房门被推开,简瑷探了颗脑袋进来:Oops,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已经起床啦?那赶紧收拾东西吧,飞机已经到机场了~
  小妈?什么飞机?我们要去哪儿?
  回法国啊~简瑷喜笑颜开地说,骁骁说你们打算回去结婚了,啊我的小心脏啊,高兴死我了
  他把樊小瑜推到衣柜前开始帮他挑衣服。
  来来来,小妈帮你搭配一下你这还是第一次去法国吧?我家老管家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我已经准备帮你们设计婚纱了,很快的,等我设计好了再办婚礼好吗?嗯?~
  简瑷在他脸上亲热地mua了一口,罗骁抬眼看了看,继续收行李。
  可是,小妈,罗骁说他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樊小瑜委屈地说。
  我知道啊~简瑷眨眨眼说,我陪你回去啊,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可是
  别可是啦~没事的,就是解决一点小麻烦,他会很快回来见你的~
  不要说这种很像flag的话啊!我很害怕啊!
  可即便如此,樊小瑜还是被推上了车。
  这车和他平常坐的保姆车很不一样,不仅大,而且看起来特别结实。窗玻璃上贴着漆黑的贴膜,从外面看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他还发现这窗玻璃好像不仅一层,感觉像是防弹的所以防御措施都已经这么恐怖了吗?那罗骁到底要留在这里做什么?
  樊小瑜在车里忍不住搓手,而胡宝看起来也很紧张。
  怎么就你来了,樊小瑜说,蕊蕊呢?她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她今早回北京了,胡宝说道,可能是公司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吧。
  还处理什么?樊小瑜烦躁地挠挠头发,让她辞职。她是我的人,反正我也快解约了,让她以我的代理人去和公司交涉
  可是他打了个电话给郭蕊,提示已关机,胡宝说她说不定还在飞机上。
  樊小瑜有些坐不住了。这还是他这些天第一次到屋子外面来,却只能隔着厚厚的黑色玻璃看窗外的景色。
  罗骁和简瑷一起坐在前排。不知为何罗骁今天要和他分开坐,可能是怕樊小瑜使出什么色诱之术来折腾他。
  樊小瑜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言放弃。
  他趴在罗骁的椅背上说:你要是不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我就不跟你结婚了。
  !
  简瑷假装惊讶了一下,罗骁却很淡定地转过脸来: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不告诉我啊!
  樊小瑜突然大叫,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你不会是樊小瑜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不会是要去杀人吧?
  罗骁很无语地推开他的脑门儿,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樊小瑜一脸害怕地说,你不会因为找不到办法对付他,所以就打算一了百了,然后、然后再坐飞机逃往国外吧?
  没到这种程度。
  那要怎么样?你会把他怎么样?
  最多也就卸一条腿罢了,简瑷笑眯眯地说道,至于要卸哪条腿,你可以选哦北鼻~
  罗骁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说:小妈逗你玩呢。你放心,我不会耽搁太久。这几天记得做右手复建,我已经交代管家给你找一个理疗师了。
  我不,你不回来我就不做复健!
  不要闹,小瑜,罗骁看着他,脸上没有笑容,我很认真的,听话。
  哼
  樊小瑜气呼呼地坐回椅子里。又把他当小孩了,这是又把他当小孩了他很不服气地踢了踢罗骁的座椅,罗骁叹了口气,解开安全带爬了过来。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樊小瑜很戏精地大喊。罗骁朝胡宝使了个眼色,胡宝便很自觉地爬到前座上去了。
  然后简瑷一脸很懂地将中间的隔板升了起来
  哎哎哎?这是干嘛啊?小萝卜我警告你啊,不要用你的身体收买我,我不吃你这一套唔!
  罗骁吻住了他。
  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他闭嘴。
  樊小瑜和罗骁手拉着手走向登机口。他们走的路线很不同寻常,沿途似乎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出关窗口都是在一个单独的小房子里。
  樊小瑜不仅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重要领导人专用通道。他的安全等级现在都这么高了吗?还是罗骁真的被搞怕了
  他忍不住紧了紧与罗骁十指相扣的手,罗骁看他一眼,俩人相视一笑。
  我不想走他牙疼一般地哼哼道。
  乖,罗骁说,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你不要立flag了!
  什么flag?
  樊小瑜噘着嘴不高兴。罗骁在他手心挠了挠,他又一阵脸红。
  俩人做贼一样看看身后。简瑷带着胡宝在给窗口工作人员看护照,好像没注意到他们,但他们身后跟着两个地勤人员,脸上都挂着吃了狗粮一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