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感受到身后凌厉的剑式,绛呼吸沉重,十指猛然收紧,这女子果真不是一般的聪明,装作妩媚装作动人,装作人尽可夫,却是在无意间拉紧了他们的关系,让外人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这样,他便不得不被慕千雁拉进这场与梁谨夜的斗争中!
  第46章 这年头,和尚还娶妻吗?
  这般想着,他的手中不知如何突然又出现了佛珠,另一手牢牢的摁在慕千雁的肩膀上,那丝毫不用内力的手竟让她动弹不得。
  而身后,剑如流光,夺命而来,步步逼近!
  慕千雁心中一凉,猛然抬头看他,那黑白分明的眼就像看着一个死人,有些木讷,有些狠绝。
  “别让我找到机会杀你。”朱唇轻启,却未发声,才一说完,她突然魅惑一笑,凑近了他的脸,轻言:“奴家和爷不是才私会过么,怎么,爷又想奴家了?”
  话落,慕千雁本以为此人会一如以往挣脱开来,不曾想,他却邪肆一笑,说道:“娘子,为夫不想你还能想谁呢?况且,杀夫之罪,娘子恐怕无力承受啊!”
  那一瞬间,月色下,一双含笑剪瞳撩人心魄。
  紧接着,话音方落,绛大人便牵了慕千雁的手,一拉一扯间,便轻易的避过了梁谨夜的攻击。
  接着,他轻言:“我叫绛。”
  慕千雁一时被他的前一句话噎的喘不过气来,干咳了两声,才缓过神,一双眸子有些呆怔住。
  不过片刻,慕千雁笑道:“夫君闲着没事也可去那醉花楼玩玩,奴家毕竟身子弱,也伺候不了多久的。”
  说着,她还羞涩的笑了笑。
  言罢,趁着绛未反应过来,突然身形一个扭转,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穿梭在密林夜色之中,慕千雁从未想到,时隔七年,梁谨夜一身武功竟已无人能及!那,慕千怜呢?
  那无比强大的神秘功法让她的心,都开始颤抖起来!
  呵呵,她倒还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就这样简简单单杀了梁谨夜,却不曾想,如今的她根本就无力为之!
  而那个绛,除了刚开始明确的表示要收她回阴间外,其余几次压根儿就没有要抓她的意思,也不知做什么打算,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不论是谁,若挡了她的路,便是大罗神仙也别想救他!
  却见楼台之上,一小厮垂眉敛目立在绛身后,前方梁谨夜冲着慕千雁离去的背影又是一击,剑在咫尺,杀机凌烈,竟是无动于衷,那一击的余波几乎要伤及绛,毫无护主之心!
  绛低低叹气,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淡淡回凝前方疾步追来的梁谨夜,长袖一挥,空气间便振动起浅浅的波纹,将飞速而来的剑险险的定在了胸前一厘米的距离!
  那一瞬,远处追随而来的梁谨夜狠狠一震,似是没想到如今武林竟还有人能一招截住他的剑!
  绛深深的看了前方之人一眼,手持着佛珠,浅浅一揖,却是突然嬉皮一笑,道:“客官干嘛整天追着我家娘子跑呢?”
  这话一说,梁谨夜立刻双目大睁,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奇怪起来,这年头,还有和尚取妻的?!就算是带发修行,娶妻也不行吧?
  可看两人方才亲密举止……
  想着,梁谨夜的神色僵了又僵。只一分神的功夫,眼前突然人影微微一晃,向远处掠去。
  第47章 找血
  那身姿,竟是说不出的风姿卓绝。
  回了神,梁谨夜又凝目向慕千雁离去的方向望去,神色间划过一抹狐疑。
  其实,那身形的确不似那人。可那周身隐隐的风采气场竟如此相似。
  更何况,慕千雁怎么可能再嫁人?
  难道,真是他错了?
  怎么可能!
  突然,梁谨夜的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紧接着,身形一变,急速离去。
  夜色,愈加的浓厚,独留血吟剑,未享到血液滋润,发出声声闻鸣。
  而慕千雁此时已快回到执画阁,身形所过之处,掠过阵阵疾风,长风刮过,房间的门轰然紧闭!
  她猛的坐下,神色恍惚的盯着铜镜中自己的脸,一头青丝杂乱的披下,仅仅可见姣好的轮廓和发丝间残余的栀子花瓣。
  撩开额间的乱发,那脸皮和发根相接的地方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暗红的腐肉翻开狰狞的一角,赫然嵌在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妖冶而诡异。
  慕千雁定定盯了自己的脸半晌,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她的唇色殷红,脸色也渐渐趋向青灰苍白,衬的那腐肉愈发的鲜亮狰狞!
  脸上明显的变化清晰的通过铜镜印在眼前,她惊慌的站了起来,美人皮竟然被梁谨夜的剑气伤到了!此时若梁谨夜翻她的牌子侍寝那她岂不是……不过此时梁谨夜只怕也没有心思去妃子的寝宫了,他心里应该很慌吧?
  原本死了的人,突然回来了……
  一瞬间,慕千雁心中安定了不少,她冷冷一笑,漠然的盯了铜镜半晌,才换上一身特地寻来的太监官服,将额前的头发垂下遮住那美人皮上的一点伤疤,待门外没了阿欣的忙活声,方才掩身出了执画阁。
  此时宴会早已结束,整座皇城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静中,偶尔有宫女提灯往来,皆行色匆匆。
  谁人都知,今日梁氏皇上寿宴,举国欢庆,各国使臣皆来拜唔贺寿,可就在寿宴即将结束之时皇上突然神色大变,紧接着不顾使臣,匆匆离去。
  居言,是因为皇城禁地有人闯入。
  “站住!”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紧接着路口处一人缓步向她走去。一步一步,平缓有力,远看身姿笔挺,竟然是一羽林卫。
  她顿了顿,略退一步,才抬起一直低垂的头,作揖谄笑着道:“奴才见过大人。”
  侍卫皱眉看着她,疑心道:“干什么去。”
  “奴才奉主子的命去讨些养身子的补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