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熟悉的寒意又来了。
  方长按照昨天老板‘小灶’教的方法,试着把碰到的寒气往外拔。
  很顺利,一条黑色小虫就被方长拔了出来。
  黑色小虫一被拔出来,二姨立刻晕倒。
  方长接着晕倒的二姨,把人放在沙发上,从客厅茶几上拿了个茶杯,一只手控制黑色的烟状物,一只手往茶杯里面到了些水。
  之后,把右手手指连着黑色烟雾一起插进茶杯。同时加大灵气输出,把烟雾震碎,直到那黑色的烟雾完全‘溶解’在茶水里。
  方长才抽回手指,接下来用右手在茶几上面画了个图形,把茶水泼到那个图形中。
  做完这一切,方长蹲下来屏气凝神等待结果。
  可是那茶水没有像老板说的一样流到哪个方位上,反而真的就像是一滩水一样溢满了一小片茶几。
  这是什么情况?
  方长等了又等,都没有看到下一步指示。
  按理说,茶水应该能够凝成一团,然后有水线流出,水线沁润的位置,就能够看出来这里还有没有祸心虫的其他子虫,而且也能预示出这东西的主人。但,泼出来的茶水逸散,书上说,这种情况说明这家已经完全没有其他的虫子了,而且这个祸心虫是没有主人的。
  可老板说这是人为饲养的啊?
  老板错了?
  方长挠挠下巴。不太可能啊?
  坚信老板不可能出错的方长把二姨抱回卧室,给姨夫打了个电话,知会一声,就说‘二姨太困回房睡觉,他先走了。’
  接着离开,用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挨个拜访,把家里所有的亲戚都用灵气暗暗试了一遍,毫无所获。
  看来,祸心虫真的就只附身在了二姨和表哥身上,而且应该已经许多年了。
  那就是老板日理万机,不小心糊涂了。
  方长这么想着,借口去看范文轩,又去了一趟二姨家。
  姨夫此时已经回家,方长看着桌面已经被收拾干净的茶几,盯着茶几瞪出朵花来,也没有看到任何水线的痕迹。
  就准备走,此时,范文轩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方长,一声不吭转身又回去了。
  方长:……
  姨夫尴尬地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看这孩子,我去骂他!常常,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来来,吃点葡萄,我刚买回来的,可甜了。”
  方长摆摆手:“谢谢姨夫,我还有事,就不多坐了。”拒绝完,方长转头看看那房间。
  一脑门黑线,越想越觉得,对这个经常喝假酒的表哥,他就几乎没有过什么好的回忆,再加上这人是自己连着两晚没睡好的罪魁祸首。
  实在有点气不过,方长趁着姨夫没注意,把昨天图新鲜画的张开眼纸符扔到范文轩房间。拍拍手,告辞了。
  ‘开眼’纸符,顾名思义,就是帮助没开眼的普通人看到点‘刺激’东西的纸符。
  怼一顿更解气,可是人在房间里,方长总不能守着二姨二姨夫把人揍一顿出气,就先用开眼符教训教训他。
  方长走了没多久,范文轩房间里就传来一阵尖叫。
  范文轩双腿发软地从地上爬出来:“爸爸爸爸爸爸……咱家闹鬼了!!”
  范爸爸放下手里的茶杯:“你说啥?”
  范文轩:“我卧室里全是人!撞死的,吊死的淹死的……”
  范爸爸走过去,伸手摸着儿子的额头:“发烧了?”
  范文轩摇头避过老爸伸过来的手:“没有……”
  跪趴在地上没起来的范文轩抬着头,突然目光落在眼前自己家的茶几背面,指着摆放着茶具果盘的茶几正下面“家里的茶几漏水了?”
  范爸爸觉得自己儿子真的不正常了:“大理石的茶几怎么漏水?”
  范文轩茫然地维持着跪趴的姿势,看着茶几的下面。
  他目光所盯着的地方,赫然有条细长的水线。
  水线尽头,那滴准备了许久的水滴,也仿佛终于抵抗不了地心的引力,啪嗒一下,滴下来,落在地板上,接着快速蒸发掉了。
  方长回去的路上接到了老板的短通知。大体内容就是要方长功德积累足够,让他这几天抓紧准备冲击筑基,快点开始下个直播。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卷到这里就完了,虽然有个尾巴,但是以后也不会单开现实世界的卷了。
  下章你们期待的丧尸位面直播开启。=v=
  第四卷 末日求生的丧尸位面
  第53章 筑基
  无论是以什么证道,虽过程不同,但最后大多目的相同,也无非就是殊途同归罢了。在修炼中,炼气都只能算是触摸到了修为的门槛。
  真正要想踏入仙途,筑基是其中的关键。
  于是乎,筑基对于所有修道的人来说都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与大多数沐浴更衣,闭关好几年冲筑基门槛的人相比,并不太了解的半吊子方长就随意很多。在励明远这种出生自带简单模式的大佬看来,或许结丹还需要帮徒弟护法,但是若要是筑基都需要护法,那直接笨死得了。况且就现在来说,方长的悟性和实力,也确实不需要。
  一边师傅放心,一边徒弟心大。然后,各方面都懵然无知的方长随便挑了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照往常一样洗漱完了,穿着大裤衩大背心往自己小窝的床上盘腿一座,开始修炼。
  首先,就是把上丹田聚集的功德牵引出来,然后慢慢让牵引出来的功德在经脉之中游走,冲刷拓宽经脉。一边吸收功德,一边化作灵气增补自身。
  上次光明大陆的功德已经差不多被消化。方长也隐约感觉到基础功法之中所说的‘门槛’。就凭没消化完的功德就想冲击一下筑基。
  可方长一闭上眼睛,神识接触眉心上丹田的功德,就愣住了。
  预期中应该已经就剩下米粒大小的功德不减反增,变成了明光色的大光团。
  尽管有些费解,方长还是把所有功德从上丹田引出,继续游走经脉。
  明黄色的大光团初一没入经脉,方长的识海之中就突然出现许多少女。
  大家都很年轻,脸上满满胶原蛋白,有些人脸上画着浓厚的职业装。可再浓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了她们本身的青涩。最美的年纪大概就是这样。
  她们本来可以有无限可能,或许有光明未来。她们中,有些人怀着一腔热血离家打拼,有些小小年纪出来,只为扛起整个家庭重担。但是无论什么原因,所有前尘也都至此为止了。
  在方长愣神的时候,距离方长最近的女孩冲着方长鞠了一躬:“谢谢你。”说完,女孩笑了一下,就慢慢消失了。
  方长仔细回忆那张面孔,突然惊觉,她就是他唯一看过的那个视频中的女孩。
  消失女孩的身后,无数穿着形形色色服装的女孩脸上都有着释然和如释重负。
  她们的表情或者轻松,或者宽慰。都依次深深对方长鞠躬,有的,也加一句包含浓厚情感的‘谢谢’。之后,慢慢消失。
  或许,这个世界曾经对她们并不算太好。但最起码,在她们死后的某天,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案情终是迎来了拨云见月的一天。
  她们终于不用满含怨气地长眠在这世界的某片不知名的泥土之中,被虫蚁啃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最终变成粉末,变成泥土,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个世界。这不是最完美的结局,但是对于已经死去的她们,已经是最美好的结束了。
  况且,虽然已经迟了,亲人收到的‘巨款’也算是填补了她们的某些‘遗憾’。
  已经够了。最起码她们其中的很多人已经可以放下心结,了无牵挂地直接离开了。
  方长一下明白了这些人是谁,带着严肃的表情,对着每个向他鞠躬的女孩点头回礼。如果她们真的有下辈子,愿她们一世安康,不再受到这种来自阴暗世界恶意的戕害。
  随着时间推移,出租屋外面日月交替轮换。
  那一大团明黄光团,正一周又一周,在经脉之中运行着。慢慢被消化,而经脉也在功德被消化的过程,被扩展扩充。
  终于,直到最后一粒黄豆大小的功德光团运行完最后一个周天,被方长身体彻底消化之后,屋外艳阳天中,一记响雷从天空中劈下来。
  正巧经过这栋楼的人缩着脖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天空:“我曹,大晴天打雷?谁缺德事干多了?这是被雷劈啊?”
  筑基期雷劫本身象征意义大于具体意义,就算是天道给修士的一个‘善意’的小提醒,告诉其他人,‘你们之后可就要小心了’。但是这个象征性意义的雷劫,在避雷针广布的都市,实在是连象征性都没能象征了。
  最起码,室内的方长毫无所觉。雷声即没有吓到他,也没有雷落到他的头上。不如说,相比于这场根本就没啥用的雷劫,突破筑基之后体内灵气的迅速亏空成了他更加重视的大问题。
  这位面,点亮的是科技树,纵使科技树的技能点这个世界还没有点满,但是大体路线已经定下来了好几百年。
  如同游戏转职,你已经选择一样,就绝不能再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也许,末法劫会让这个位面有个翻天覆地的大改变,但这世界距离发展到极限才会出现的末法劫也甚远。
  啰嗦这么多,就是想说明,这个世界,最起码这个位面的修真所用灵气,是不怎么充沛的。
  唯一几处灵气充沛的地方,例如昆仑,蓬莱,蜀山,无一不被大门大派占据。都市,是灵气是最为稀少的地方。
  方长冲破筑基的时候灵气消耗过大,等终于迈入筑基之后,亏空的灵气根本就不足够他稳定修为。
  空有被拓宽的经脉,但是没有相应灵气填充其中,就连功德也已经被全部用在了冲击筑基的过程之中。方长控制不住地开始强行吸收周围灵气,被强行吸收的灵气刚一入体,方长立刻感觉不妙。
  这些灵气均是周围生物的‘生气’真的吸收了,这么缺德的事,要是他干了,绝对是要损修为的。于是方长又累地和狗一样把这些灵气排出体外。
  排出灵气的过程中,方长捕捉到了雷劫消散的余威。
  哎?灵气!
  方长大喜,追着余威未消的雷劫一阵猛吸。
  这也许算是史上最悲剧的雷劫了。
  雷劫也很委屈。本来就象征意义地劈你一下,算是给个下马威,让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告诉你小子以后不要太嚣张。结果嘞?‘威胁’全劈到避雷针上不说,连残留的气息都不放过,还得成为方长筑基奠定基础的灵气。好气哦!
  这年代,修真的不多,剩下的要么就是大佬,要么就是连门槛都摸不到的人。筑基期雷劫这种,已经很多年没劈过人了。
  上次劈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该死的避!雷!针!
  雷劫剩余的饱满灵气被方长贪婪地吸收殆尽。
  等方长稳固修为,睁开眼,已经是两周以后的傍晚了。
  筑基成功的方长感觉通体舒畅,低头看看自己,本来不怎么脏的身上出现许多恶臭的污泥。
  “这么脏!”方长嫌弃地从床上跳下来,一边脱背心一边往浴室里面冲去。
  由洁白变成黑灰色的背心在方长脱的时候,带出一串静电。噼里啪啦,算是雷劫最后不甘心地示威,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方长随手把白色背心扔到地上,拧开水管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
  洗完之后,换上换洗的衣服,方长又把床单卷了卷扔进洗衣机。扔到洗衣机的过程中,方长无意间瞥到了浴室已经半消水汽的镜子。狠狠吃了一惊。急忙凑到镜子前面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