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静言被掳
  项思成此刻分外想念安常,如果安常在的话,一定会解决地很好的吧……
  另一边的孟静言被黑衣人横抱着在林木间奔跑,唯一让她感觉到的一点点欣慰是那原本横亘在自己脖颈间的刀被收起来了。
  孟静言不敢发出声音,任由黑衣人带着自己下了山,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黑衣人下了山之后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孟静言的脚还是崴着,黑衣人头儿将孟静言放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动作有些粗鲁,孟静言顿时疼得难言。
  黑衣人想要去扶,但还是缩回了自己的手。
  “头儿,小五受伤了!”一个黑衣人扛着另一个黑衣人,有些紧张地说道。
  “对不起!都是啸天的疏忽!啸天愿意接受处罚!”那个黑衣人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了些哭腔。
  黑衣人头儿将孟静言交给另外一个黑衣人看管,答道:“知道了。”他将自己的衣袂下摆撕下一大截,递给刚才同他说话的黑衣人,说道:“你先帮他压着,回去就叫郎中。”
  孟静言看着那几个黑衣人如此草率地对待着伤病,忍不住说道:“他看起来伤得很重,你们先帮他止一下血吧!”
  刚才逃跑的时候,那个受伤的黑衣人必定是发力了,才会让伤口二次开裂。
  “作为一个阶下囚,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吧。”黑衣人头儿冷冷地瞥了一眼孟静言,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睛透露出冷漠与犀利。
  这时,另外几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拉来三辆马车。
  黑衣人头儿看了一眼负责看管孟静言的同伴,示意他带着孟静言先上车去。
  黑衣人接到指示,服从地带着孟静言往马车方向走去。
  “我说的是实话,一定要及时止血!不然他会失血过多的!”孟静言见那黑衣人头儿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有些气急道,“我是大夫!”
  那帮着兄弟压着出血口的黑衣人感觉到手上的血液的黏腻感,有些慌乱道:“头儿!小五一直在流血,止不住怎么办?”
  黑衣人头儿看着自己面色发白的兄弟,心中也有些担心,又看了一眼孟静言道:“你能帮忙止血吗?”
  “我……我能。”虽然这群人是曾经袭击刺杀自己和皇上的敌人,但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她又不能含糊。
  “你们先放开我可以吗?我又跑不过你们的,也不会做傻事的。”孟静言请求道。
  一直以来被人限制着肢体动作真的让人感觉很难受。
  黑衣人头儿,沉吟几秒后,点了点头:“可以。”量孟静言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站在孟静言身后的黑衣人松开了抓着孟静言的手。
  孟静言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发疼的手臂,轻声道:“多谢了啊。”
  “你们先把他扶到马车上,让他平躺下来!”孟静言一瘸一拐地走近那个受伤的小五,见那殷红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向外面流着,急忙吩咐道。
  扶着小五的黑衣人和那个黑衣人头儿一起合力小心翼翼地将小五搬上了马车。
  孟静言对黑衣人头儿说:“你们这里没有药吗?”
  另外一个黑衣人从马车中搜了一个药瓶出来,递给黑衣人头儿,黑衣人头儿将那药瓶给了孟静言。
  孟静言看这小小的药瓶,道:“这药量太少了,不行啊……”
  黑衣人的眉头忍不住也蹙了起来,原本就是及其凶险的刺杀任务,他们来的决绝,也没想到能够这样全员而退,原本就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来的,所以伤药什么的备得很少。
  “这样,你继续压着他的伤口。”孟静言看着那个照顾着小五的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点点头。
  孟静言看向黑衣人头儿,说道:“我看这树林里还有些可以利用的药材,你陪我去走一趟吧!”
  “找什么东西?”黑衣人头儿的声音毫无起伏。
  “去有树木有岩石的林地,哪里有可以止血的东西。”孟静言答道。
  黑衣人头儿低头看了看孟静言的脚,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半蹲在了孟静言的身前。
  这群人原本想要刺杀她和唐轶,她可不敢爬到他的背上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孟静言摆摆手拒绝道。
  黑衣人转头瞥了孟静言一眼,眼神犀利,甚至还散发出些许杀气,他说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不想死就给我上来。”
  孟静言想到那位还在流血不止的黑衣人,知道时间紧迫,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地爬上了黑衣人头儿的背上。
  孟静言小心地保持着与黑衣人的距离,导致她在黑衣人的背上很不安稳。
  孟静言在心中暗叹,这不是她想要的后背。
  黑衣人头儿倒不是那么在乎,他背着孟静言快速往山林地带跑去。
  在一处坡度较浅的林地停了下来,把孟静言小心地放了下来。
  黑衣人头儿看着马车上已经失去意识的兄弟,快速点头道:“走。”
  “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回来。”黑衣人头儿对剩下的兄弟们吩咐完,才跟着孟静言走向了树林。
  孟静言同黑衣人头儿重新上了山,她在一处大树的根部发现了有止血作用的白色苔藓。
  孟静言看了一眼那黑衣人头儿已经被撕下好大一截的衣袂,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伸出手来,将袖子平举至胸前。
  黑衣人头儿疑惑地看着孟静言,问道:“做什么?”
  孟静言答道:“麻烦你用刀把我这一大截衣袖割下来,得有布料把这些苔藓装起来,然后运回去。”
  黑衣人头儿看着孟静言精致华丽的长袖,默默地抽出自己腰间的刀来。他有些不明白孟静言作为一个俘虏,到底是站在怎样的立场上呢?自己将她的夫君割伤,她却好意为自己的兄弟止血?只是出于一个医者仁心的情怀吗?
  黑衣人头儿将孟静言的一截衣袖割了下来,孟静言丝毫不觉得多么心疼,拿着手中的衣袖就蹲下来刮那一层灰白色的苔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