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最可怕之人心
  “我,我就好奇嘛!”楚云被骂的低下头,呐呐道。
  梁娟的微微抬起下巴,瞥着她被姨妈骂的低讪神情,张口。“我也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她是赵大叔从丁婶哪儿买来的媳妇,花了十几块钱,十斤高粱。”
  “赵大叔多少岁呀?”楚云继续询问,只要梁娟愿意回答就好。
  “有四十几快五十了吧!”开了先河回答了第一句,接下来楚云的询问,梁娟都还态度颇好的回答了她。
  对梁娟的问话结合水井边妇人们七嘴八舌所说的话,楚云大概弄清了程璐的情况。
  不知道从哪里来,被什么赵大叔家花了十几块和十斤高粱从丁婶手中买来,而丁婶这是第一次卖媳妇给村里,以前卖了几次给邻村。
  梁娟喊赵大叔的人本来是买来给他儿子做媳妇的,但他儿子小时候因为患小儿麻痹,导致下半身瘫痪不灵活,也不能行人事了。
  所以才买来几天,就被赵大叔给偷偷睡了,被赵大婶指着骂了一通,说勾引自己男人。
  梁娟说起这的时候,鼻子轻哼出声,对程璐是满满的嘲讽和看不起。
  “梁娟,那程璐也不是自愿嫁给残疾的赵家儿子,那赵大叔睡了她,也是用强吧!”听着她话语里的鄙夷,楚云忍不住出声。
  梁娟低垂着头,不回她话了。
  “坐过去一点。”楚母端着簸出的荞面,让楚云黑子把凳子挪一挪,黑子把凳子往后挪开。
  面前的柴火燃烧旺盛,外面天已逐渐变黑,在看不见了,屋里火光噼啪作响,映照得围坐在火边的几人脸色通红。
  楚母忙着煮荞稀饭,屋里只见她来回忙碌的动作。
  梁娟不说话后,屋里便安静下来,时间刷刷的过去。
  过了足有几分钟那么久,久到楚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才听梁娟语气轻浮的道。“她是赵大叔用钱买来的,睡了也是应该。要不是她勾引,赵大叔肯定不会睡她。”
  楚云抬眼,望着身边神情淡定讲,漠视的说出这句话的梁娟。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同情或是认为这不对,有的只是默然。
  她突然觉着心被冰冻,吹起零下十几度的寒风,又冷又寒。
  程璐被拐卖来这个村里,卖给了个二十多岁瘫痪的男人做媳妇,没人考虑过她的感受,愿不愿意,又被临近五十的公公给强睡了。
  没人同情她,或是伸出一把手拉拉她。却对她鄙视唾弃,觉着她丢人不要脸。
  “好了,自己去打蘸水来吃。”楚母煮好了荞稀饭,让三人自己动手去打蘸水。
  吃过饭,坐在屋中烤火,等到月上中天,已到休息时间了。
  今晚就在梁娟家住,明早在决定走不走。
  梁娟家没有煤油灯,楚云举着手电筒跟在她的后面,随她一起去楼上睡觉。
  “阿娘,你小心点。”梁娟不用电筒照射都能熟稔的上去,她却不行,踩着楼梯上了楼后,她把电筒光照射到下面给母亲,并提醒她小心一点。
  等楚母上了楼,三人才走向靠近阁楼的一张床。
  看到床的那一刹那,楚云宁愿今晚坐着不睡,也不想躺下去。
  床上铺着的是纯羊毛所感的垫子,手摸着上去刺手不说,还脏的已看不出原来痕迹,可能从弹成垫子垫着后,就没洗过。
  而盖得被子皱成一团放在上面,在没有电灯,单靠电筒的微光就能看出特别脏。
  楚云伸手去上面摸了一把,还摸到一些碎沙和土。
  这还不如昨晚睡得干草呢?至少干草还干净。
  “表姐我们俩睡这头,让姨妈睡那头。”梁娟已分派好谁睡那头,自己先脱了鞋爬上了床。
  “阿娘,可能今天困过头了,我一点都不困,要不你们先睡,我下去烤下火,就在下面靠一会儿。”瞧着这床,楚云做了好大一会儿心理建设,都没勇气躺上去。
  她刚成为楚三丫那会儿,家里虽然也很破,除了薄薄的一层床单就是床板。
  但她觉着,床板都比这干净太多了,她还能忍受。
  可这上面,不知道有多少虱子,怕是几年都没洗,她实在躺不上去。
  楚母拍了她后背一巴掌。“不困啥不困,快点睡,人家梁娟十几年睡这上面,不也过来了。”
  不!她不是嫌弃破烂,谁都有穷的时候,穷不可耻,但不爱干净她就嫌弃了。
  “阿娘,你睡,我真不困,我下去了!”她说着就要下去。
  “去去去,明天回去不要跟我说你困走不动路要休息。”楚母骂咧了几句。
  楚云回了句好,拿着电筒下了楼。
  黑子已睡到旁边小间的那间茅草房里,屋里只剩下了她。
  刚熄灭的火堆还散发着热度,她走到凳子前坐好,看了看时间,八点半。
  她关了电筒,在黑暗中沉思。
  “你真不上来睡?”上面传来母亲高声询问,她扯着脖子回了一句不困。
  楚母便不不管她了,和梁娟在床上睡着。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左右,楚云听着上面传来两人的呼吸声,她把电筒一收,进了空间医院。
  洗了个澡,躺到病床上,她舒服的闭上眼睛。
  还是里面舒服,让她睡梁娟家的床,她可能几天缓不过劲来。
  一觉睡醒,她抬眼看了看病床头顶的时间,过去六个半小时。
  空间医院时间和外面时间不一样,外面流动的手表,进了里面就不会走动,好在里面的钟表还在转动,让她能看时间。
  快速穿好衣服鞋子,她闪身出了空间。
  大门还关着,屋里一片漆黑,并没有人起来。
  她打开电筒,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手表戴起来。
  手表上显示,四点四十。
  尽管还在困,她却不敢在望空间里跑了,而是把两条长板凳并排放,然后躺倒上面睡着。
  就这么又睡了有一个小时,楚母起来了。
  清晨的山上有些冷,但黑水洞的气候比起治江县暖和多了。
  楚母扣着衣服纽扣,打开大门,天还完全亮,正处于麻麻亮的情况,模糊能视物。
  她回头看了眼躺在两条板凳上的楚云,回走过来去推她。“三丫,天要亮了,可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