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陈瞎子瞥了他一眼,却将目光挪到阿雪身上,问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挖开这龙喋血的时间应该是今年农历的五月份吧?”
  阿雪想了想,面露惊异的点了点头。“是的陈老爷子,是在今年五月份,难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哼哼,这讲究可大了。”陈瞎子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五月份是一年中的凶月,这太岁当头,别说是这条死龙,就算是一条真龙,也得给卧着。可过了这五月就不好说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那鬼头罐,心中一惊,赶紧将这事告诉了陈瞎子。可没想到陈瞎子听后却摇了摇头,说那绝对不是鬼头罐。看我疑惑,他向我解释,说这龙喋血是大凶之地,别说是鬼头罐,就算是阎王来了也得让三分,就算真是有鬼头罐,落到这里也会被那死龙给吞了。
  被他这样一说,我就更加不解了,张老四明明就是死于这鬼头罐,如果不是的话,那这罐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时,陈瞎子抬头看了一下天,突然脸色一变,急切的朝我们说道:“不好,这太阳快落山了,你们赶紧将这坑给填上,要是太阳落山前我们能离开这里,可能还会没事,若是不然,那就糟了。”
  可是这坑我们挖了足足两天时间,哪里是说填就填上的,等我们将坑填上大半的时候,这太阳也就只剩下半边脸了。
  看时间来不及了,陈瞎子就叫我们住手,随后我们几人便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顺着来路往河岸上爬去。
  这越急就越乱,干了一天活我们早就累得跟死狗一样,要爬这么陡峭的河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特别是胖子,他身材臃肿,刚爬到一半突然脚下一打滑又滚了下去,等到他爬上来的时候,西边的晚霞都慢慢的淡了下去。
  特别是我们正对面的就是一片山岭,太阳一落山这背光的地方就显得更加的阴暗了,我们瞅着四周,几乎已经快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了。
  “跑。”陈瞎子大叫了一句,撒丫子便朝着山岭的方向跑去,比兔子还快,哪里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就在这时,远处黄河古道的方向传来“咔”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接着便陷入宁静。但这种寂静给人的压抑感更甚,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们。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远的山岭只能大致的看出一个隐约的轮廓,这是唯一能给我们辨别方向的东西了。
  过了一会,连那大致的轮廓都已经消失了,我们只是一味紧张的往前跑,甚至都来不及停下来将手电掏出来。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陈瞎子停了下来,老头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逃命的时候比谁都顺溜,可能这也是他能活这么久的原因之一。现在他一突然停下来,我心想莫不是后继无力了?就像上去搀着,毕竟他年纪大了,比不得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可我刚停下来,却被后面赶上来的胖子差点给撞趴下,胖子是我们几人中跑的最慢的,这没掉队已经是万幸了,这一停下来便两手支着膝盖,气喘如牛的说道:“我,我说,你们能不能慢点,明知道瓜爷我这一身神膘跑不太快,要是这样下去,没等被后面的追上,我就先累死在这儿了。”
  我的注意力都在陈瞎子身上,也没听请他讲的什么,就听陈瞎子说道:“情况不对。”
  众人心中一惊,难道他看到了什么?还没等我问出来,眼前就是一亮,陈瞎子已经将狼眼打开了。
  可映入我们眼帘的却是茫茫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雾,虽然不是很浓,但这也太奇怪了吧?这雾来的太快太急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这雾并不是纯白色的,还给人一种红的觉,看不出来,但总感觉这种情况非常诡异。
  我们也都将手电打了起?来,才发现,只这么一会功夫,这雾就变得浓了许多。我们手中的都是狼眼,聚光性非常好,但往前却照射的不是太远,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了光线的照射一般。
  “陈阿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啊。”我看陈瞎子面色沉重,心中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总觉得这雾跟下面那龙喋血有关系。
  陈瞎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身后,才说道:“不仅仅是这雾,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是看着山过来的,照理说这么长时间我们早应该到达山脚了,可是现在竟然连山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心中一个咯噔,赶紧用狼眼扫了一下,果然,别说是山的影子了,就是周围的环境都好像跟我们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但究竟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这只是一种感觉,非常奇怪而又诡异的感觉。
  “我们该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猴子脸色有些发白的说。这话也正说出了我心中所想,除了鬼打墙,还有什么能让我们七人同时迷失方向呢?
  我们都看向陈瞎子,可能除了他之外谁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然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陈瞎子将我们聚拢在一起,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如果是鬼打墙的话倒还好办,我就怕遇到的是另外一种情况。”陈瞎子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吐出三个字:“龙吸口。”
  一听这话,胖子就忍不住跳了起来,一脸错愕的道:“不是吧,陈家老爷子,您刚才不还说那是龙喋血不是龙吸口吗?这会怎么又转回去了?您这话有些前后矛盾啊!”
  陈瞎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向我们解释起来,他所说的这个龙吸口不是混江龙的那个“聚宝盆”,而是另外一种龙吸口,因为它吞的不仅仅是物品,还有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比如人。
  听完我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词“虫洞”,但看了看四周,又觉得不是,虽然我没有见过虫洞是什么样的,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这时,陈瞎子慢慢解开了他的随身包裹,然后从里面掏出三根香点了起来,他这一举动看得我非常奇怪,便问他这是做什么。
  陈瞎子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做土耗子的规矩,在开棺的时候都要点三根香的吗?看来王老鼠是真的没有打算让你入行啊!”
  “难道这也有什么讲究吗?”我问。
  “呵呵,讲究可大了去了,香是通神之物,最是灵验,所谓人怕三长两短,香怕长短不一啊!我们这行有这么一句话‘一长两短魂不散,两长一短灾祸现,若是三支皆不燃,速速离去莫近前’,它们烧到什么位置,烧了几根,只要是这行里的一看便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现在我就要看看,我们到底这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当其中一根香很快的便熄灭之后,我们这心都悬了起来,不过还好另外两根都一直烧到了底,我问他这是什么情况?陈瞎子的样子却像是大松了一口气,瞥眼扫了一下四周,然后才低声朝我们说道:“有鬼。”
  我这头皮就是一炸,我是最怕这种玩意儿,我宁愿面对一个老粽子也不愿意碰上这种看不见的邪门道儿。
  猴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身子都直打哆嗦,口中不住的嘀咕着:“娘的,我这第一次出来混就碰上这玩意儿,真是晦气了。”
  陈瞎子几人倒是神色如常,做这一行久了,多少都会碰到一些邪门的东西,可不比我和猴子两个,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生瓜蛋子一个,自然难免紧张。
  陈瞎子说道:“既然是鬼打墙,那情况还不算太坏,这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东西虽然邪气,但我们这么多人倒也不怵它。等下你们都跟紧了,千万别落了单,不然就难伺候了。特别是丫头,你比不得我们这些男的身上阳气重,若是碰到鬼压身,你也甭害怕,你就大喊一声‘袋子掉了’,兴许就会没事。”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心中有些好奇,这袋子掉了跟这鬼有什么关系?我问他,陈瞎子也不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然后领着众人朝前走去。
  现在我们像是遇到危险的绵羊一般,都紧紧的聚拢在一起,谁也不敢离得远了,生怕被那鬼给拖走。
  正走着,突然间,我脚脖子就是一紧,竟然迈不开脚步了,心中一惊,暗想莫不成我被那鬼给缠上了?
  这样一想,我头皮就一阵发麻,拿着狼眼往下面一照,才大松了一口气,原来我脚脖子是被野草给裹住了。
  我赶紧弯腰解开,这深秋的野草都枯黄了,再被晚上的潮气一打,都结实的很,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脚上的野草弄掉,可是当我一站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失去了陈瞎子等人的身影了,四周茫茫一片,看不到一点动静。
  第九章 地下古墓
  我一下子就懵了,连忙大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心中更慌了,急急忙忙的朝前跑去。
  可刚跑了没几步,脚下又是一紧,这回我看到脚上并没有被草缠住,心道坏了,莫不是真的被那鬼该缠上了。
  我感觉到脖子上直灌凉气,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我衣领子里吹气,阴冷阴冷的,让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也不敢回头看,这心中一急,就把陈瞎子的交代给忘了,我越想跑,就越是动弹不得,越动弹不得,心中就越慌。
  突然,我感觉后面有人推了我一把,身子一个不稳,便倒了下去。可没想我并没有倒在地上,原来这地上有一个大洞,我是头上脚下的掉了下去。心想这回完犊子了,该不会是被弄进了鬼窝子里了吧?
  我赶紧护住脑袋,一阵磕磕碰碰下撞得我眼冒金星,就在我想着这次铁定得撂在这儿的时候,身子一空,便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差点没给我摔得吐出血来,只全身上下哪里都疼,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也看不清周围,只感觉这黑咕隆咚的地洞子里非常阴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
  却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手电还紧紧握在我的手中,急慌慌的扫了过去。顿时,一张黑乎乎的脸咧着大嘴瞪着双眼朝我看来。
  我心脏都差点吓得停止跳动了,原来这鬼长得就是这个样,下意识的我就想将手电砸过去,可我刚扬起手,那鬼脸却说话了:“虎头,你中邪了?还想打我不成?”
  我听着这声音熟悉,不由愣了一下,仔细一看,他娘的这哪里是鬼,明明就是猴子嘛。
  我被猴子搀扶起来,打量了一下才发现,不仅是猴子,陈瞎子和阿雪他们都在,一个个面露怪异的看着我,只不过现在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
  “虎头,刚才吓坏了吧?是不是以为我是鬼来着?”猴子咧着嘴朝我笑着说,那模样很欠揍。
  我这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紧张了,被人看了笑话。我强辩这说猴子你那脸涂得跟个大花猫似的,十个人看了十个都觉得是鬼,还好我这反应的快,不然你小子的脑袋非被我砸个窟窿出来。
  这时陈瞎子慢慢走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我才点了点头,说道:“没事没事,是虎头没错,这下我们人又到齐了。”
  我听着这话有些奇怪,难不成我还能是假的不成?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因为猴子悄悄凑到我跟前,小声的跟我说道:“我们刚才掉下来之后,发现一个人也没少,正好是七个,现在你又掉了下来,我们现在还是七个,你自己想想吧!”
  我吞了吞口水,仔细的看了一下,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我就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你说呢?我觉得现在我们其中有一个人已经不是我们这边的了。”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我们这边有人被鬼上了身,可是我看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并不像中了邪的模样。
  这时,我手中被悄悄塞进来一件东西,凭感觉我知道是“喷子(枪)”,与此同时猴子的话也传进了我的耳中:“陈老爷子给的,拿好了,这东西邪的很,它很懂得伪装,总之现在你除了我和陈老爷子谁都不能相信,陈老爷子经验老道,不会着道,不过有人就说不准了,特别是某个人,老爷子之前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猴子说完,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阿雪一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阿雪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女的,被鬼附身的可能性很大。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知不觉的将喷子握的更紧了。
  我整理了一下,才有暇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我们现在身处的竟然是在一个墓道之中,我们掉下来的洞口就在墓道的出口位置。
  这墓道是用条石砌成,地下铺的是青砖,缝隙都是被白膏泥糊上的,高宽都足有三米,规模看起来非常正式。
  在墓道的两边都画着壁画,由于这边地势高,墓道里非常干燥,保持的很完好,我看出那应该是唐彩,心想着难道这是一处唐代的古墓?
  我走过去问了一下陈瞎子,老头子也点了点头。他说之前这里肯定是一块风水宝地,在来的时候他还观察过,就发现其中有一块地方很适合埋人,那后面的是靠山,两边凸出的是护山,前面又正对着黄河,正是一块藏风聚气的风水宝穴,虽然埋不了皇帝,但埋个将军王爷的还是可以的。那时他就觉得下面应该有一座古墓,只是当时我们只顾着黄河古道里的事儿,他就没说,现在看来我们应该就是在这处地方。其实我心里明白,他当时没说是不想让人知道,如果这次我们没有出事的话,以后他也会过来刮了这层地皮的。
  我问陈瞎子,像这种养尸地会不会有危险?比如遇到粽子之类的。陈瞎子摇了摇头,说以前或许会,但是现在这山岭上的树木都枯死了,黄河也改道了,这块风水宝地其实早已经破了。
  其实这天下间的大冢开始大都是在一些风水佳地,但是环境和自然的变化却是无法预测的,山川河流的变化,只要改变一点点也就破了那绝佳的风水,到现在为止,还维持在那些风水宝地中陵墓已经不多了。风水风水,它就像天上的风和河中的水,不会永远固定在一个地方,它总是不停的变幻位置,所以这天下间总会产生一些新的风水宝地,而原来的也总会消失一些,这一破一立,正暗合了衍生出风水之学的阴阳太极之道。
  这时我想起一个问题,这一段的黄河古道是在宋朝的时候才出现的,而这座墓却是唐朝的,要说这处宝穴藏风聚水,这时间上有矛盾啊。
  我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陈瞎子却说这古人的智慧是无法想象的,可能当时黄河便有改道的趋势,他们预见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这里。
  这种解释非常的牵强,古时候人们墓葬为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是为了子孙万代,哪里会想的那么长远。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却放松了不少,但他接下来的话又让我有些紧张起来。他说这养尸地虽然已经破了,但是这地方靠近龙喋血,究竟会不会有些什么谁也不知道。而且他总感觉到,这座古墓跟那龙喋血有关系,因为那龙喋血肯定比这古墓要久远的多,当初他们勘察的时候不会发现不了那处地方,可最后依然在这里建了墓,其中恐怕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门道。
  我们顺着墓道朝前走去,现在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沿途不停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还要注意身边的人。猴子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我知道现在每个人心中一定都紧张的很,毕竟有个东西一直跟着我们,任谁心里也会不舒服。
  很快我们便来到第一道墓门的位置,两扇石门紧紧闭合着,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我心中有些奇怪,在掉下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以为那地洞是一个盗洞,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
  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机关,所以我们也没敢轻易的去尝试打开这道墓门,但事情总要去做,这时候就充分显示出陈瞎子的经验老道,他没有让人直接去推那石门,而是朝大鼻打了个眼色,便见大鼻在包裹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大鼻走过去,将那东西固定在石门上,这时候我才知道,那应该是雷管。
  “轰。”
  一声巨响,整个墓道都颤动了一下,等烟尘散去,便看到那石门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看得出那雷管是有经验的人特别制作的,威力不大,却正好可以炸开石门,不会殃及到别的地方。
  没有触动什么机关,我们从洞孔钻了进去,也没有发现自来石之类的东西,我心中很疑惑,暗想这墓当初封闭之后还准备在以后打开?不然不会防备的如此松懈啊!
  我看了看陈瞎子,见他没有什么表示般耸了耸肩,跟着往前走去。
  又接连碰到两道石门,我们都是用老方法炸开石门的。过了第三道石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宫殿。这是地宫的前殿,长宽都足有十米,四根大石柱顶住上面的横梁,看这规模,估计这墓主人的身份一定非常显赫。
  只是奇怪的是这前殿中却是空荡荡的,只在大殿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铜炉,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显得很是突兀。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什么都一件冥器都没有?”猴子忍不住的嘀咕起来,这个时候他的贪心又犯了,两只眼珠子瞅来瞅去的里面满是失望。
  胖子比他还冲动,这会已经跑到了那铜炉的边上,双手抓住盖子便要掀开。
  “别…”陈瞎子急忙出声阻止,可是已经晚上,只见胖子吭哧了一声,便将那铜炉的盖子掀开到了地上。
  “我滴乖乖,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胖子惊叫了一声,一连退了三步,脸色变得一片铁青。
  第十章 尸蝇
  我们都围了上去,只看了一眼我便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这铜炉里面黑乎乎一团像是烂肉一般,那黑中带红的向外翻开,像是有人被车子压扁又拢成了一团一般,又像是火葬场的四人被刨开了肚子只烧到一半一般,散发出一股无比浓重的恶臭。
  “这是焚尸炉。”陈瞎子说,这里也就还他能沉得住气,面色不改,让人好生佩服。
  “既然是焚尸炉,那搁放了这么长时间,里面的东西怎么还没有腐化?”有人问道。
  这一点我倒是可以解释,便说道可能是因为这焚尸炉的密封性太好,里面的人刚烧到一半便把盖子盖上了,然后糊上石膏泥,这炉子里面的空气烧光了,便造成隔绝的空间,里面的东西接触不到空气,自然就不会腐化。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好像是有人故意让那尸体不烧光,这其中蕴含着怎样的秘密呢?
  就在这时,旁边的猴子突然惊叫起来:“快看快看,那东西动了。”
  我急忙望去,就看见那团腐肉不停的翻动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
  果然,不多时那团腐肉上面便钻出无数个黑点,那是一种奇怪虫子的脑袋,等它扭动着身体从腐肉中钻出来的时候我们才看清,这虫子就像是绿头大苍蝇,不过却要大上许多,通体黝黑,形似甲虫,但一双眼睛却是暗红色的,而且它没有苍蝇的那种吸管,倒是有两只尖锐的刺,我很佩服自己的眼里,竟然连那么小的刺都能看清楚。
  “不好,这是尸蝇。”陈瞎子惊叫一声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急忙问他尸蝇是什么东西,他说这是一种苍蝇和食腐性的虫子杂交产生的东西,他拥有甲虫坚硬的身体和锋利的牙齿还有苍蝇那种快速的飞行和反应能力,并且有一定的毒性。这东**在腐肉之中,如果密封的好的话,能千年时间不死,而一接触到空气,就会立马孵化。这东西非常凶残,它不仅吃腐肉,还会攻击活物,只是它的生命周期不长,只有一个星期左右,不过在它死之前,会找个恒温的地方产卵,延续下一代。
  据说这种东西早已经灭绝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瞎子叫我们赶紧将盖子盖起来,千万不能让这些东西飞出来,不然会非常麻烦。
  可是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那些尸蝇竟然快速的将那团腐肉吃了个精光,个头已经长到小指甲般大小,翅膀一震,便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