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嘿嘿,很抱歉我们在这件事上撒了个小小的,没有恶意的谎言。”他油腔滑调的说着,一如平常的风格,看来是正常得很嘛。
  “难道一开始便没有什么将碟仙送回去的另一个方法?那为什么要卝我们?为什么想要杀我们?”
  他道:“不,其实的确是有一个。那就是将请碟仙的那两个人再次请同一个碟仙时,将他们杀掉。”
  “那又能怎么样?是谁告诉你们这种愚蠢的方法的?其实这一切到底是不是那个所谓的碟仙在搞鬼都还没有弄清楚……”我想尽力拖延时间。
  “难道你不是在处心积虑的想干掉我们其中的三个人?”张闻冷哼道。
  “我干嘛会想干掉你们?吃饱了撑着也不会想这门子无聊事!”我恼怒的说。
  “什么?难道你没有作过那个梦?那个自从请过碟仙后每晚都会让人心惊胆战、坐立不安、废寝忘食的恶梦?”他一愣,突然愤怒的叫道:“不公平!为什么你没有作那个梦?为什么偏偏只有你没有做!”
  “梦?到底是什么样的梦?”我疑惑不解的问。
  “那是个让人梦到后就深信不疑的梦。它没有画面,只有一个怪异而且冰冷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在水边……还有四个……在水边……还有四个“这么几个字。奇怪的是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在每晚同一个时间作着那个同样的梦。不过在鸭子失踪后那个‘四’却变成了‘三’……哼,真是个古怪的梦!”
  一直没有开口的狗熊冷冷的说。
  我满带问号的望向身后的雪盈,她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不说太多了,拖久了会有麻烦。”狗熊道。
  张闻嘿嘿笑着:“对不起了,与其被碟仙慢慢折磨,还是在我刀下爽爽快快的死掉来得舒服!”
  妈的!想我夜不语堂堂男子汉,连男人的初体验还没有尝过,怎么可能戍守葬身在这个我最讨厌的地方!一定要拖延时间!
  我心里一动,大叫道:“等一下!!你们杀了我俩也不会好过吧!而且鸭子只是失踪了,并不能说明他就这样死翘翘了。说不定他又偷了父母的钱跑到哪个乡下去逍遥快活,过一阵子没钱的时候便会好端端的、灰溜溜的回来。他从前经常这样的!”
  “不!他的确是死掉了。我在旧防空洞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张闻说:“嘿嘿,但这样也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灵感。你们俩死掉后可以放在那个防空洞里,也省了我们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断镇定着自己的情绪,脑子从没有过的飞快转动着:“但我们死后那个诅咒还是没有解开呢?你们中的某一个人还是得死。
  “……就不知道是被另一个人杀掉,还是任碟仙选中自己,不知死期为何时的痛苦等待着。那种坐立不安……
  “我想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选择第一种方法的!”
  张闻听言,不禁愣了一愣。而狗熊却不经意望了下张闻,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
  我看穿了他俩的心思,当然不会放过这种火上加油、趁火打劫的时机,当下道:“小张自然是没有狗熊身强力壮了。多半他会被杀掉。不过这也不一定,谁不知道他是个诡计多端的人。也可能他会有什么后招先把狗熊制住。嘿嘿,这样的话,喂,雪盈,我们虽死了,但却比活着的人幸运得多了!”我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挑起他们俩之间的矛盾,所谓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嘿,这可是千古不变的好方法。
  “对,死了也比你们两个活着钩心斗角来的好。何况是和,是和……”她似乎还在害怕,靠着我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喂!狗熊,别中了他们的反间计!先干掉了那两个家伙再说以后的事。”张闻这杂种果然够聪明!
  我哈哈大笑道:“再说以后的事?什么事儿?难道是趁狗熊没有防备的时候手起刀落,就像你怂恿狗熊刚才那样对付我一样?!”我认定那种事只有张闻想的出来,狗熊那个死脑筋还没有升级到与他的身材成正比的地步。
  果然狗熊中计了,他恶狠狠的对张闻说:“那以后怎么办?真的想杀掉我?!”他一步步的走向张闻。
  那小子吓得往后直退,嘴里说着:“清醒一些,那是夜不语那混蛋的反间计。先杀了他,一切都会恢复的。碟仙不会再缠着我们,我们也不用死了!”
  狗熊有了一些犹豫。我着急了,突然喊道:“呀!张闻,就是这个时候。对,用力刺下去!”
  “妈的臭小子,敢偷袭我!”本来便心中有鬼的狗熊信以为真,左腿用力揣了张闻一脚。踢得他直朝窗户上撞去。
  狗熊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不管我们了,扑下一刀又向张闻刺去。
  只听“叮当”的一声,张闻那家伙竟然翻身滚到了狗熊的腹下。
  他两脚向上一蹬,狗熊一个踉跄,撞破窗户玻璃,跌下了楼。
  “哈哈,死了死了!”他发声狂笑,站起身探头向窗外望。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衣领,是狗熊!原来他并没有真的摔下去,而是抓住了窗沿。
  张闻被他一拉之下竟然也摔出了窗户,一只手堪堪的拼命紧抓着极浅的窗沿,一边哀求的看着我。我忍不住向那边冲过去,但却被人拉住了。是雪盈!她冷冷的看着窗外的那两个命在垂危的人。
  就在这一缓之下,狗熊和张闻,他俩从六楼上掉了下去……
  这两人都是头先着的,摔得脑浆四溅、血肉模糊……
  “你为什么拦着我?!”我恼怒的冲她叫道。
  她却幽幽地说:“那些家伙根本已经被死亡吓得没有了人性,现在的他们只是行尸走肉而已。难道你真以为他们会因为你救上了他们而感激你?不!说不定一上来就会在你的背后刺上一刀……”
  虽然这一点我也非常清楚,只是……唉,我有一张理性的外表,但却常常迷失在感性中难以自拔。
  窗外夜色更加浓了。我和雪盈相互偎依着无力的靠坐在墙壁上。
  北风更加呼啸的刮了起来……
  “啊!”突然雪盈用手捂着嘴恐惧的看着前方。
  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去,竟然看到教室正中桌上的碟子缓缓在八卦图文纸上动了起来。
  ……还……有……一……个……
  碟子慢慢的游离在这四个字之间。
  最后无声的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