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陈劲生闷声开口:“闭嘴。”
  还他妈让她闭嘴?!
  倪迦刚准备破口大骂,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救了她。
  她赶快拿出来,看也没看就接通,电话那边却是气急败坏的顾南铭。
  “倪迦?你他妈还没放学?老子在你们学校门口等半天了!我他妈以为你在上课,刚问人才知道你早都走了!”
  顾南铭还没还在说,倪迦已经没再听了,因为她感觉到陈劲生猛然间收紧的手。
  他离得近,肯定听的清电话那边是谁。
  倪迦还没开口,她耳边的手机就被陈劲生一把抽走,紧接着,“啪”的一声,他直接把她的手机摔了出去。
  这回虽然没碎,但手机直接被摔关机了。
  倪迦再去看他,他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眉眼间一片天寒地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两次签约被拒了,我这个风格在这混不下去吗
  ☆、第十三章
  chapter13
  倪迦有些受够他这种反复无常,她心里憋着一股火,一句话也没说,走过去蹲下,把自己的手机捡起来。
  她点了两下,手机始终黑屏。
  开不了机。
  倪迦原地蹲了一会儿,站起身,把手机反手就甩在陈劲生身上。
  “送你了。”
  她冷淡的说完,转过身就走。
  陈劲生根本不会让她走,他手劲很大,铁钳一般,她每次都能被他捏的骨头发疼。
  以前他都不会禁锢她太久,她也知道自己敌不过他,挣扎两下就放弃了。
  但这次,她真的生气了。
  她怎么甩,陈劲生都不放手,反而越抓越紧,生怕她真的摆脱他走了。
  倪迦终于爆发,猛的低下头去咬他的手腕。
  上次他能咬她,这次她只会比他更狠。
  她用了全身的力,咬到嘴巴都酸了,浑身发抖,嘴里弥漫着铁锈味。
  陈劲生一动不动,他静静看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不怕痛。
  他的日子,从来都是伴着伤痛过的。
  倪迦自知没用,松了口。
  她看着他被她咬的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腕,心想,她和陈劲生之间,真是越来越血腥了。
  预想中的暴怒没有袭来。
  他只是垂着眼问她:“还走么?”
  倪迦怔住。
  “什么?”
  “还走么?”他重复了一遍,仍然没有放开她,而是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不够的话,换只手,你继续咬。”
  继续?
  倪迦看他跟看怪物似的,“你抽什么风?”
  “你想去哪?”陈劲生目光很深,“去找顾南铭?”
  倪迦冷眼看着他,“用你管?”
  “不能去。”
  “凭什么?”
  “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
  倪迦惊了,陈劲生竟然能说出来这么不要脸的话。
  简直不是他的画风。
  “我觉得你不需要照顾。”倪迦说,目光扫过刚刚又被她摔了一次的手机,“你都能把我的手机摔坏,你生龙活虎得很。”
  陈劲生眼睛只看她,“我给你赔新的。”
  “我不要新的。”倪迦眯起眼,故意说:“我要你的。”
  她没想到,陈劲生竟然真的就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通体全黑,屏幕上带着今年流行的“小刘海”。
  真是个有钱的主。
  倪迦冷嗤一声,接过来,转身就对着厨房大开的窗户扔出去。
  爽。
  23层,楼底下是一大片人工湖,她不信摔不坏。
  不就是摔手机么?她礼尚往来。
  但倪迦没想到的是,陈劲生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连目光都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
  仿佛丝毫不心疼刚刚飞出去的一万块钱。
  他还是紧紧拽着她,因为太过用力拉扯皮肤,手腕上的伤口一直绷开,有几滴血已经掉在地上。
  倪迦服了。
  她不该觉得今天的陈劲生正常。
  她说:“你先松开,把伤口处理一下。”
  陈劲生说:“你给我处理。”
  倪迦:“你没长手?”
  陈劲生盯着她,说:“你咬的。”
  倪迦被他看的又一阵头皮发麻,她深呼吸一口,认命般的点头。
  “医药箱在哪?”
  陈劲生这才松开她,折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重获自由的倪迦赶紧甩了甩发酸的手,她感觉自己快被捏断了。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不出所料,陈劲生的房间没有任何亮色的东西,也没有一点居家的气息。
  床单,被枕,沙发,桌子,甚至连窗帘都是厚重而沉闷的黑色。
  整个房间又空又大,冰冷且单调。
  这样的环境,是个人都能压抑死。
  陈劲生从床头柜里拎了个盒子出来,然后坐在床上,不动了。
  倪迦走过去,看到他床头柜上堆满了药罐和烟盒。
  银色的烟灰缸里,烟头横七竖八的插了一堆,她扫了一眼,全都是味道极浓的烟。
  她看不过眼,帮他拿出去清理干净,再重新放回来。
  陈劲生目光始终随着她,一声不吭。
  她把医药箱提起来,低头对他说:“去客厅。”
  陈劲生没动。
  倪迦没跟他拗,她知道他不听。
  她不想坐他的床,于是在他腿边半蹲下来,她把医药箱放在地上,打开,微微倾下.身子找要用的东西。
  酒精已经用了大半瓶,棉签也是拆开的,纱布药膏全都有。
  看样子他经常用。
  架打太多了?
  倪迦思忖着,让他把手伸出来,却在抬起头的那一刻,跌入他渐深的眼神里。
  陈劲生有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眼,就像注视深渊,深渊亦在注视你。
  看久了,会让人心生恐惧。
  唯恐掉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
  她很快低下头。
  有些逃的意味。
  她在棉签上浇了点酒精,拉过他的手,先把牙痕周围的血擦干净,然后重新拿出酒精,换新的棉签。
  她动作放的很轻,总是有意识的绕过伤口,害怕碰到酒精。
  应该很疼。
  陈劲生突然抓住她拿着酒精的手,拉到自己的伤口处,顺着倒下去。
  倪迦惊呼一声:“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