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她焦急地指着那里,让警卫看。
  “有人溺水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周围的人都纷纷往江面看去。这边,那黑队的几个水手都跳下去,游到中央去营救。李绮橙皱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江面看。
  几分钟后,席晔被救上岸。
  “估计是腿抽筋了。”有个水手说。
  李绮橙挣脱警卫,跑出了警戒线,一路跑到席晔躺着的地方。有个人正在给他按压胸腔,他转过头来,见李绮橙这么焦急,便问:“小姐,你是?”
  她指了指他,最后干脆蹲下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男人紧闭着双眼,刚才的意气风发早已被落魄样子给取代。李绮橙一时气愤又难过。什么破龙舟,非要逞强,他告诉她会游泳,恐怕也是骗人的!
  “小姐,你能让让么?我恐怕得给席先生做一下人工呼吸。”
  她一愣,往旁边这个厚嘴唇的男人看去。几秒后,李绮橙做了一个决定。
  “你来?”那人有些惊异,“好吧……也行。”
  李绮橙深吸口气,俯身,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这一幕,被某个记者偷偷存进了照相机,而这张照片,也将于不久后被人高价买去。
  几分钟后,席晔逐渐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媳妇儿,这下你得和我回去了。”
  李绮橙半坐在卵石上,叹了口气。
  远处上岸的马方乾一脸挫败,抹了把脸后就走进了人群。
  ***
  “橙区”今天比之前那天还热闹,农家乐办得红红火火。
  席晔换好衣服后,牵着李绮橙去了她老家的后山。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那里面装着今天最丰厚的一等奖。
  到了一个小树林后面,那里静谧得只听得见鸟叫声。
  他放开她的手,将那个袋子拆开来,里面有一个首饰盒。
  “这是我奶奶那辈传下来的首饰,我从爷爷的保险箱里偷来的。他说过,只要我结婚了,这套首饰就是归我妻子。”他打开那个首饰盒,里面有一个碧绿色的手镯、两幅珍珠项链以及两幅宝石耳环。
  她却只生闷气,怪他太过任性鲁莽。还说他偷了他爷爷的珍宝,肯定又会被挨打。
  席晔脸带笑意,“打就打,我皮糙肉厚,经打。不过刚才脚抽筋了,我也没料到。你做得很好,没让那个男人给我做人工呼吸。”
  她无奈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个男人带给她太多的意外。她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趁此机会拉过她,“李绮橙,我赢了。我拼了命在向你示好,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她抬头,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慌和犹豫。
  “肯不肯?”他不死心,迎难而上,又问了一句。
  李绮橙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他沉下水那一刻,她心脏难受得像是要裂开。然后她摸了摸自己心脏的部位,那里比之前跳得更加厉害。
  席晔见她仍旧不回答,面色黯然。这条七年的鸿沟,难道注定跨不过去?
  他拉过她,轻轻抱了她一下,正准备开口,他的腰间却被攀上了两只手。那双手的力道越收越紧,最后她干脆抓住他的衬衫。
  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在这个特定的场合,两人心里都清楚。
  她听见他的心脏和她跳得一样快。李绮橙很想说话,可她说不出声。她想狠狠责备他刚才鲁莽的行为。死亡在她眼里,比任何一件事情都可怖;她见惯了死亡,不想身边的任何人再出事。
  更何况,她对他……
  她再次看向他,素白的小脸微微有了些变化。
  ……
  曹家村的山,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高而深。大中午的,村里的人都聚集到农家乐去了,平日里燃起的炊烟今天也没出现在冷清的烟囱上。
  在那片被绿树掩盖着的草坪上,堆了些砍柴人做成的草垛。草垛的背后,两具紧紧交缠的身体几乎要燃烧整片树林。
  男人双目喷火,裸着上身,盯着身下那具曼妙的身体。他已经无法用任何辞藻来形容这种美妙的感觉。
  周围散落着女人的外套和男人的衬衫。
  幕天席地,鸳鸯嬉戏,好不羞人!
  ☆、第40章 转折点
  午后阳光透过小树林投射下来,形成一个个可爱的小光斑;树林里偶尔惊飞起一群麻雀,野兔在暗处觅食。一人高的草垛后面,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成暧昧的协奏曲。
  在那个隐蔽的地方,李绮橙羞愤地捂住被他扯落屏障的某处。可爱而饱满,嫣红与牛奶白完美融合,诱惑着这天、这地、这树、这花……还有眼前的男人。
  久逢甘露,男人尤为激动,特别是得到女方的允许之后,更是得寸进尺。他咽了下口水,微微凸出的喉结上下浮动,底下那具雪白的身子轻微颤抖,他这几个月在梦里想得酸楚而无奈。如今见到实物,席晔激动得立刻竖小白旗。
  他半带强制性地将她的手拿开,“让我看看,我保证只看看……”
  哀求的语气让李绮橙羞赧得很,她歪过头,盯着蓝天白云,刻意忽略内心的不安。
  突然,胸上传来一阵异样的冰凉感,她身子一缩,让埋头苦干的男人颇为不满。他禁锢住她,用头发在她颈间摩擦了两下,“我保证不会做,只看看……”
  李绮橙彼时天真,没谈过恋爱,还不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就是放屁。
  她眯起眼睛,感受到他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如溺水般难受。
  碧蓝的天空上挂着朵朵白云,她透过仅有的那点视线空间,看见一群白色的鸟从上面掠过。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没多久,一架芝麻点大的飞机从上空飞过,划过一道白色痕迹;她抓紧地上的草,一点点收拢五指。
  如果说李绮橙刚才还对他掉以轻心,那么从那阵疼痛传来那一刻,她吓得赶紧收拢腿。
  席晔卡在半路,差点被绞断,面色潮红地“嘶”了一声。李绮橙往后退,瞪着他,控诉他。他又凑上去,双手握住她的腰,“橙子……”
  男人彻底疯魔了,下一秒,凭着生涩的动作,做了这几个月来,最想做的一件事。
  李绮橙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却被他捉了手,一点点地吻。那吻,带着急切、怜惜。他动了两下,只觉得魂都要被勾起来了。
  然而这种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动作。
  席晔没管它,边动作边低头去亲身下的女人。可这震动却持续传来,坚决要收走老天偷偷发给他的糖。一分钟后,李绮橙艰难地推开他,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爷爷”两个字。
  她手一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凑到他耳边。
  “你个兔崽子,把我的首饰拿到哪里去了!”
  她还举着手机,却猛然感觉到体内某个东西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男人闷哼一声,黑着脸极为缓慢地退出来,把手机摁掉,揪着她的腰,咬牙切齿状似痛苦:“媳妇儿,我要不举了……”
  她被吓住了,低头去看他那处。
  果然……
  李绮橙红着脸,赶紧穿好衣服。他缓了一会儿,总算是没了大问题,回过头就要去逮她。
  “你是故意的?”席晔将她摁住,小小地惩罚了她一下。李绮橙不满地盯着他,他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下次别这样了,再来几次,我可能真的会不行。”
  谁管他行不行?臭不要脸的流氓。李绮橙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恨不得将他那兴风作浪的玩意儿给割了。
  蓝天白云,一行鸟飞过,天气好得不像话。
  ***
  席家老宅。
  老爷子保险箱被撬,气了个半死,打电话未果,只好把儿子和儿媳叫了过来,控诉大孙子做的缺德事儿。
  “那首饰,是他奶奶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他拍了一下桌子,又捂着胸口,“你说他拿着首饰去干嘛!我的那保险箱那么严,那个龟孙子给我撬开的!”
  正在停尸间静坐的席川打了个喷嚏。
  席家栋安抚老父亲:“爸,老大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再说,您忘了,您说过,这套首饰是要送给老大媳妇儿的。说不定他……”
  “你别给我说这些。”老爷子站起身来,“前段时间那个杨芸的事情,把我搞得心力交瘁,结果后来一时糊涂。”他哀叹一声,“你说说,我这么大把年纪了,都要入土的人,想看着孙子俩结个婚,就这么难?”
  席家的子嗣观念从老爷子这一代开始就有点重。他在屋内来回地走,越来越焦躁,最后干脆叫了司机过来。
  “我去一趟席老大的住处。”
  夜晚降临,老许将车停在别墅门口。李绮橙动作小心翼翼地抱过儿子下了车。一天的奔波,她也有些疲乏,一下车,新鲜空气灌进来后,倒精神了些。
  席晔没有下车,让老许开车去公司。
  他将头探出车窗:“我要回公司去加班,今天落下了工作,明天早上回来。”
  李绮橙点头。
  几秒后,他让老许转过头去,又朝李绮橙勾勾小指头,“过来,我亲下。”
  她皱眉,不肯。老许还在,这男人简直就是寡廉鲜耻。不过她也见怪不怪了。
  席晔没要到吻,不甘心,下了车俯身就去亲她。李绮橙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示意儿子还在。他只好轻碰了下她的额头,“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李绮橙站在路灯下,看着那辆消失在公路尽头的车,思绪却绞成一团。
  她在外面站了会儿,正准备进去,还没转身,就瞥见对面驶来一辆车。车灯惊醒了西瓜,他不满地嘟哝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那辆黑色小车在别墅门口停下。李绮橙心里“咯噔”一跳,连忙抱着儿子转过身。
  一个神情威严的银发老人从车里走了出来,她依稀听见他说了句:“席老大在家么?”
  李绮橙有些不知所措,往前面走了几米,躲在阴暗处。
  老爷子没注意到她,径自走进了别墅。
  西瓜:“妈妈,为什么不进去啊?”
  她让他暂时不要说话。孩子乖乖地应了声,“哦。”
  约莫过了十分钟,那老人怒气冲冲地从别墅里走出来。车子很快又开走了,李绮橙,这才抱着儿子走进别墅。别墅里只有一个佣人,见到李绮橙,赶紧迎上去。
  经过今晚的事,李绮橙觉得,席晔身上又得添伤了。
  晚上睡觉前,席晔给她打了个电话。他在那边叫了声她的小名,然后各种说流氓话。他告诉她,以后带她治嗓子,让她去看最好的医生。
  “我想听你说话,还想听你在我身下……”
  他话还没说完,李绮橙就把电话掐断了。席晔以为她是害羞,满意地将手机收起,高兴地抽了会儿烟,这才开始加夜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