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相反的,我开始幻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模样。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离她已经很近了。
  她的脸上几乎没有毛孔,皮肤吹弹可破。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脑子里那个不停阻止我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一股强烈拥有她的冲动战胜了一切的理智,这一瞬间,我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她,狠狠的。
  掌下的肌肤十分柔滑,让人有种想大力揉捏的冲动,然而,没等我动作,一股古怪的味道冲入了我的鼻腔里,这股味道,瞬间将我几乎丧失的判断力给惊醒了。
  我整个人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想将女人推开,然而这女人却反手,死死抱住了我,本该柔弱的双臂,如同铁一般,我腰间感觉到一阵剧痛。
  是沼泽烂泥的味道!
  非常强烈,熏得人脑门儿疼。
  我眼前的溪水,便如同迷雾中的幻觉一样,迷雾散开后,哪里还有什么溪流,分明是一大片烂泥沼泽!
  而此刻,我抱着的女人……不,确切的说,是死死抱住我的女人,整个下半身,居然都陷在沼泽里!我脸颊旁边是她的头发,之前柔软乌黑的秀发,此刻变得肮脏而布满恶臭,白皙柔滑的皮肤上,全是一片片乌紫的斑纹。
  尸斑!
  我头皮一麻,因为推不开这‘女人’,便猛地用膝盖去顶她,然而她就像个铁人一般,柔软的皮肤,变得酷似铁板,我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枪呢!枪呢!
  我立刻去摸自己身上的枪,却发现早不知被我弄到哪儿去了!
  靠!大白天的!我居然被老獐子给迷惑了!那獐宝难不成失效了?现在抱住我的,明显不是人,十有八九是就是只扒皮獐子!
  就在我奔溃关头,女人靠着我肩上的头往后移了一下,紧接着缓缓转过了头。
  我被她强行抱着,根本不能反抗,这一瞬间,便形成了一个两人拥抱,互相转头面对面的姿势。
  如果是情侣,那么就着这个姿势,就可以亲嘴儿了。
  可是现在……日他大爷的情侣,这女人转过了头,那张绝美的脸,赫然惨白如纸,非常僵硬,她的双眼里,根本没有眼珠子,只有两窝烂泥!
  我和她面对面,腥臭的烂泥味儿直窜脑门儿,靠,这老獐子,都不知道把人皮好好保养一下吗!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女人却歪了歪头,惨白的嘴唇缓缓动着,发出一种气声,仿佛喉咙破了洞,四面漏风似的,当然,我现在没办法去验证她的喉咙是不是真的漏风。
  “下面好寂寞……和我一起啊,我给你跳舞……”
  跳舞?老子不想看你跳舞!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如果是老獐子,怎么会说什么下面好寂寞之类的?还要跳舞?我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感觉到这个女人在往下沉。
  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她的身体比例有多不协调。
  我是站着的,她抱着我,脸和我面对面,可是她的下半身,却在沼泽烂泥里!也就是说,她的上半身……特别长。
  她要拖着我,一起沉入沼泽里!
  不!
  就算是老獐子要害我,也不会自己把自己往沼泽里弄吧?这一瞬间我明白过来,如果眼前的一切不是麝香香囊的幻象,那么我可能是遇见别的东西了,这个
  女人……并不是老獐子!
  我剧烈的挣扎起来,然而随着女人的下沉和那双铁臂般的手,我不受控制的被带着弯下了腰。
  匕首!匕首!
  我一边挣扎着,一边试图自救,伸手在自己身上摸武器。
  这时,那女人……不,我怀疑她是女鬼了!女鬼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用那种气声缓缓道:“……你在找什么?在我这里哟。”她松开了一只手,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
  我的匕首!
  即便只有一只手,我也依旧动弹不得。
  它拿着匕首,匕首的前端却对着我,慢慢的朝我的脸部不靠近。
  不,确切的说是眼睛。
  “……我没有眼睛,我们交换好不好……”
  不好!
  我此刻,整个上半身都倒在女鬼的怀里,因为她在往下沉,而我在岸边,两股力道的抗拒,使得我们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
  我没办法躲。
  匕首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比以
  往任何一次都要恐惧
  “不、不……”我大叫着,嘴里大喊着:“救命!救命!梭梭!救命!”我记得梭梭此刻离我应该是最近的,因为我是为了追她才遇到老獐子,才来到这该死的地方的。
  没有人来救我,匕首猛地插了下来!
  “啊!”
  我猛地坐起来。
  眼前是一片燃烧着的篝火。
  这……这是哪儿?
  短暂的失神过后,记忆终于慢慢回笼,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原来是个梦。
  中午在沼泽边打死小狐狸后,我追着梭梭而去,劝慰了她一番,一行人便重新上路了,并没有遇上什么老獐子,此刻是我和安巴在守夜。
  我怎么睡过去了?
  对面的安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做噩梦了?你出了一脑门儿虚汗。”
  梦里的情景太真实了,一幕幕,清晰无比,我几乎不敢回想。
  他大爷的,怎么会做这么古怪的梦?
  第四章 沼泽美人(7)
  “哎,梦见什么了。”安巴见我没说话,又问了一句,他问这个话时,脸上还带着股坏笑,我纳闷儿了,道:“你笑什么?”
  “嘿嘿。”他暧昧的看了我一眼:“你刚做梦说梦话了……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摸,喘得贼厉害,啧啧,要不怎么说你们年轻人,体力好,白天这么累,晚上居然还有精力做这种梦,我都没忍心叫醒你。”
  我无语的看着他,安巴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你们的头儿警惕性特别高,你动静太大,把他都弄醒了,他刚才出来看了,见你做梦挺欢的,也没怪你,哎哟,想到白天的事儿,我真担心他会一脚把你踹醒呢。”
  “……”也就是说,两个人看见了,没有一个叫醒我?靠!平时怎么没见着你们对我这么好呢!
  我欲哭无泪,抹了抹额头的虚汗,道:“你大爷的,有见过做春梦做成我这样的吗?”
  安巴摇头道:“真没见过,你是不是爷们儿,做个春梦,嘴里还一直喊不、不要……你是不是在梦里,性别
  转换了?”
  我呛了一下,几乎想抽他,咬牙切齿道:“老子做的是噩梦!好吧,前半截是春梦,但才开了个头,就转为噩梦了。”
  安巴哦了一声,道:“这样啊,那你梦见什么呢?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啊,这队伍里,那个梭梭还有黄头发,都跟阉鸡儿似,就只有你,我发现你谁都敢呛。”
  这算是夸我吗?
  我想了想,便简易的将自己的梦说了,只说梦到一个美女,结果变成了一具沼泽女尸,直把我往沼泽里拉,还挖了我的眼睛。
  由于梦境太恐怖,我不想仔细回忆第二遍,因此就三言两语说了,因此说出来并不能勾起人的恐惧感。谁知,我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完,安巴的脸色却变了,眼睛瞪大,呼吸急促,两腮的肌肉不停的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我一懵,道:“你怎么了?我说的不算恐怖吧?”
  安巴咽了咽口水,声音都有些抖了,道:“你刚
  才说……你梦见了,沼泽美人?”
  我道:“是沼泽女尸!”
  安巴一拍膝盖,二话不说,立刻往篝火里添柴,似乎想把火烧的旺一点。
  熊熊的火光中,我一下子就看见,安巴的额头上,竟然在这片刻间,冒了一层虚汗。
  我意识到不对劲了,不等我开口问,安巴便道:“咱们遇见大麻烦了,你梦见的,就是沼泽美人!”
  我道:“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
  安巴把火升大了许多,似乎也减轻了心中的恐惧,他这才道:“是我们这儿的一个传说。”说着,他便讲起了这个关于沼泽美人的传说。
  日本人当年入关的时候,先打的就是东北这一块儿,日军长途远征,到了地方,烧杀抢掠就不说了,奸污妇女更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除此之外,他们也配有专门的慰安妇,除了从各国抓以外,也有日本的本国人,都是被洗脑甚至被强征的日本少女。
  其实,战争,很多时候都是上位者的事情,日本
  的平民在当时也遭受着来自自己国家的迫害,本来就是人口小国,为了发动战争,几乎是倾国出动。
  那些日本本国的慰安妇,最初有许多是被洗脑,抱着献身精神随军的,也有许多是被强征的,但不管属于哪一种,当离开自己的祖国,在外国的领土上,被打仗打的已经心理扭曲的士兵,用来无节制的泄欲时,谁都受不了。
  所以在当时,很多日本本国的慰安妇,都开始逃跑,这些各个国家的可怜女人,成为了残酷战争中的背景板,在痛苦中挣扎,又在痛苦中销声匿迹。
  抗日战争结束后,日军撤退,但一些日本女人,却成为了不再有价值的东西,都被留在了中国的领土上。
  她们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民怨沸腾,她们的保护伞也没了,下场可想而知,一经发现,就被当地人弄死泄愤了。
  当然,也有一些中国妇女,被日军凌辱后怀了身孕,那时候条件不成熟,很难随随便便说堕胎,往往就是自尽,或者生下来,敢生下来的女人,在当时那个封建的背景下,下场往往也是很惨的。
  沼泽美人,据说就是个日本女人,在日本时是一名艺妓,不知道是被洗脑还是被强征,反正就随军来了中国。由于她十分漂亮美丽,自然就是军官们才能享用的,低层的士兵就别想了。
  随着战事的蔓延,我军与日军胜败交锋,沼泽美人,在日军的一场败仗中被丢下了。
  那时候的沼泽美人还是个少女,再一次出现时,已经是抗战结束之后了,她学会了中文,变得像个地道的中国人。
  日军撤退,她没有被带回国,只能在中国求生。
  由于没人知道她是日本人,再加上当时战争时期,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人很多,因此对于一个没有户口,没有人和家人的孤女,也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怀疑。
  她和这附近的某个屯里的男人结婚了。
  安巴说道:“具体那个屯不知道,这都老故事了,别较真。”
  我道:“然后呢。”
  安巴道:“然后过日子呗,人心都是肉长的,沼泽美人安安生生和男人过日子,本来挺好,但有一次,由
  于思念家乡,她在夜晚,悄悄一个人说起了日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