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得了赞扬,沈知阑笑得很满足,又看向她身边的秦慕琤,心痒痒地伸手去摸秦慕琤的脸。
  秦慕琤也笑呵呵的,不着痕迹躲开了,伸手抓住沈知阑的手,向他表明身份,“沈师兄,我是秦慕琤,是你的师弟哦。”
  沈知阑一愣,猛地抽回手,戒备地望着秦慕琤,又有些不高兴地看向慕挽歌。
  “师姐,他姓秦,不是你弟弟。”
  以目光谴责慕挽歌骗了他。
  吃一掐长一智,上回被楚香寒诓骗重伤洛辰脩差点筑下大错,沈知阑至今仍心有余悸,因着那事儿,他被他爹绑起来抽了一顿,现在忆起还觉得疼呢。
  慕挽歌叹了一口气,耐心与他讲道理。
  “琤儿是我们的师弟,自然是我的弟弟,同样他也是你的弟弟,身为师兄,你当然要保护他,若是师父知晓了今日之事,定然也很欣慰。”
  沈知阑抓抓后脑勺,讪笑,“似乎是这个理儿,既是师弟,自然也是弟弟,兄长保护弟弟是应当的。”
  言罢,沈知阑又道,“方才我出来后山散心来着,有些想你了,遂才吹起了你教我的曲子,不曾想你也在此处,我还以为听错了。”
  慕挽歌笑了笑,此时秦慕琤拽拽她的衣袖,小声道,“琤儿担心公主姐姐……与她一起被抓的还有洛碧如和赫连静,姐夫会不会救不过来,赫连静死不足惜,可洛碧如到底是姐夫的亲表妹……”
  闻言,慕挽歌神色也凝重起来,洛碧如也被抓了,那么此事便变得棘手了些,洛辰脩身边只有几个护卫。
  身后马蹄声渐近,灵璧扭头望去。
  “主子,是墨隐,好像是扶风受伤了?”
  慕挽歌转身,墨隐的马已在面前停下,他翻身下马,但扶风还驮在马背上。
  “王妃,求您救救扶风。”墨隐下马后便跪在慕挽歌面前,向她求救。
  慕挽歌道,“墨隐你起来,将扶风扶下地平躺,我会救他的。”
  墨隐急忙起身,秦慕琤的那两名护卫也上前帮忙,三人合力将扶风放下。
  慕挽歌蹲下查看,待诊过脉后,自佩囊中拿出一只小瓶,递给墨隐,“取一粒给他服下,可暂时压制毒性,暂无性命之忧,稍后将他带去沈家庄,待我去与你们王爷会和救回七公主后,我再替他解毒。”
  言毕,慕挽歌扭头对沈知阑道,“知阑,拜托了,他们都是我的人,你务必要保护好他们。”
  沈知阑郑重应声,“师姐你放心,我这就带他们回家,让爹带护卫队来帮你救人。”
  得到沈知阑的允诺,慕挽歌站起身,再抬手摸摸秦慕琤的头,未再多言,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回到岔道口,遇到洛辰脩留下的护卫,由他指路,慕挽歌快速追了上去。
  她心急如焚,从扶风的伤及所中之毒来看,对方之中隐藏着一位用毒高手,且毒术不在红药之下,她只期盼洛辰脩精明些,在她到达之前莫要与那些人正面对上。
  第67章
  沿着洛辰脩所行岔道往前行了小段路, 便无法骑马前行了,洛辰脩及一众护卫的马也拴在林中,留有一人看守。
  慕挽歌下马后,将缰绳扔给灵璧, 她上前询问留在原地看守的护卫, “王爷带人从何方追去了?”
  此路杂草丛生,被踩出来的印记也分作三个方向, 洛辰脩带来的人也得分三路。
  护卫恭声禀道, “王妃,王爷走的是中间这一条, 沿此路往前是一处陡坡, 再往下便是一条河,趟过河便离京了, 王爷说那些人挟持公主从此路逃跑。”
  听完护卫禀报,慕挽歌心下越发烦躁了,隐隐觉得不安。
  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对方费尽心思, 难道真只是为了救走赫连静?不该是如此的啊?
  赫连静毒害洛辰脩一事尚未有定论,而且以赫连静并无对方费尽心思营救的价值,绑走七公主只是意外的偶然,最初绑的洛碧如也只是个无多少用处的蠢货。
  那些人总不会天真地以为绑洛碧如便能威胁到洛王与洛辰脩罢?
  所以,那些人将赫连静带出来究竟有何目的……
  慕挽歌在原地踱步凝思,千头万绪难以理顺。
  忽闻‘咕噜咕噜’的熟悉声响,她循声抬眼望去,两只白狸站在枝桠上, 朝她晃了晃尾巴。
  慕挽歌面上一喜,心下有了主意。
  这两只白狸有灵性,离开木屋后便一直未见它俩了,未料它们会出现在此地,洛辰脩也在此处,它们却未如以往一般追着他去,想来是洛辰脩让它们留下的。
  “灵璧,随我来。”
  慕挽歌吹了一记口哨,两只白狸跃到地上,一前一后跃到她怀中,待她抚摸后,又跃到地上,扭头看了她一眼,一纵一纵往半腰高的荒草里钻去。
  它们选的道并非护卫指的洛辰脩走的那一条。
  慕挽歌对灵璧招了招手,两人跟在白狸后,朝山林深处而去。
  灵璧看着主子这样的不遗余力,无奈摇了摇头,主子自个儿不曾察觉,可旁观者却瞧得清楚。
  主子她啊,栽在宸王身上了。
  若是以前发生这样的事,主子哪里会这样的不顾一切,如此焦急,连自身安危也不顾了。
  灵璧暗自叹息,出言提醒浑然不觉的主子。
  “主子,您武功尚未恢复,慢些走。”
  闻言,慕挽歌脚下一顿,灵璧追上与她并肩,她歪头一笑,“我的灵璧美人儿,你肩上担子重,可得好好保护我哦。”
  “……”
  灵璧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主子顽皮,此时还拿她寻乐子,这样乐观的主子,她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总而言之,主子近来变了许多。
  莫不是与王爷在一起久了,孩子心性显露无遗,看似是主子忍耐包容王爷使性子,实则不然。
  两人皆乐在其中,他们为了彼此而改变。
  兴许这便是宸王与众不同之处罢。
  白狸在前引路,慕挽歌虽不知它们发现了什么,待预感不会是好事,白狸慢了下来,慕挽歌给灵璧递了个眼色。
  灵璧会意,跃到树上,查看前方情况。
  两只白狸安安静静坐在慕挽歌脚边,似是在等她拿主意。
  灵璧回到慕挽歌身边,压低声音道,“主子,前方有一个山洞,洞外有人两人守着,我能解决。”
  慕挽歌点了点头,“小心些。”
  灵璧点头应声,绕从侧方,悄悄靠近山洞。
  慕挽歌往前走了一段,隐于树丛后,瞧着灵璧将看守的两人解决后,她才站起身朝山洞走去。
  山洞内传来的声音却让两人顿足。
  “白白嫩嫩的郡主,嘿嘿,今天咱们哥几个要做郡马爷了……”
  “别过来,你们这帮畜生!”
  “赫连静,你个贱人……恩将仇报,你不得好死……啊!别碰本郡主……”
  数名男子的浪笑声及女子无助的嘶吼咒骂声混杂在一起,不用亲眼瞧见也知里面是怎么的情形。
  “啊……滚开!”
  “不要碰我……”
  “父王和哥哥会来救我的……”
  慕挽歌与灵璧对视一眼,有些意外,洛碧如竟然被抓到这里,而赫连静竟然是要毁她清白。
  “主子,是洛碧如,可要救?”灵璧其实并不想救,主子在洛王府受洛碧如欺辱,虽说是主子不欲计较,但灵璧依旧很厌恶张氏母女。
  况且这一遭,是洛碧如咎由自取的。
  此时除了洛碧如惊慌无措的咒骂声及男人的浪笑声外,也传来了赫连静的声音。
  “常听人说洛王府的郡主是个草包,以前本公主还不太相信……呵呵,果真是名不虚传的蠢呢,原本我也没想这么对你的,毕竟你也算是对我有恩,可惜啊,有人嫌你碍事挡道了,欲借我之手除掉你。”
  洛碧如嘶声道,“是谁害我?”
  洞外的慕挽歌听洛碧如的声音已然是绝望,像是被人按住了,挣扎着,虽然厌恶洛碧如,但她终究是洛辰脩的亲表妹,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慕挽歌给灵璧使个眼色,让灵璧出手。
  灵璧无声点头,持剑冲进山洞里,接着便传来惨叫声,重物应声而倒。
  赫连静惊慌大叫,“你是谁?”
  解决了赫连静身边的两人,灵璧冷笑一声,一脚将赫连静踹倒,手中长剑凌厉朝压住洛碧如的三人挥去。
  其中一人被她一剑抹了脖子,死不瞑目倒在了洛碧如身上,洛碧如吓得尖叫。
  另外两人躲开了,与灵璧缠斗起来。
  被踹到在地的赫连静捂着肚子欲爬起来,面前出现一双穿着绣花白布靴的脚,她愣愣抬头,惊恐瞪大双目。
  “慕、慕……”
  慕挽歌漾出一抹邪笑,恶劣露出一排白牙,抬起一只脚,在赫连静呆愣的目光中踩在了赫连静的手上。
  脚下用力一碾,山洞里彻响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啊,我的手!”
  赫连静挣扎着用另一只手去拨慕挽歌的脚,慕挽歌低头冷笑,踩在赫连静手上的脚挪开了,然而不等赫连静爬起来,她的脚又踩上了赫连静的后肩,再将赫连静踩在脚底下。
  那厢灵璧已收拾完最后一人,长剑归鞘,她只淡淡扫了眼满脸是血面色呆傻缩在石头后衣衫不整的洛碧如,并不想上前安抚。
  被慕挽歌踩在脚下的赫连静惊急羞恼,挣扎着,“你放开我,我堂堂一国公主,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慕挽歌面色一冷,提腿一脚踹在赫连静肩上,让赫连静的脸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吹起一阵灰尘。
  “呜呜……”脸着地的赫连静扑腾着却挣脱不得,惊惧之下用嘴和鼻子呼气吸气,欲开口却吃了一嘴泥。
  灵璧来到慕挽歌身边,慕挽歌遂才松脚,一脚将赫连静踹开,鄙夷嗤笑一声,“呵,你算哪门子公主,论起来你不过是赫连溟手上一颗不中用的棋子罢了,你真以为今日这些人是来救你的?他们其实是来送你上路的。”
  方爬了坐起的赫连静呆住,抚着被蹭破出血的嘴唇,低喃,“不会的,你骗我,太子哥哥不会这样待我的……”
  慕挽歌懒得理会赫连静了,吩咐灵璧,“将她弄到角落里去,这暗处应当有人等待时机取她性命,今日她还不能死。”
  灵璧会意,一把拽起赫连静扔到角落,顺手点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