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但是一想到“身上有些肉”,赵大当家就又不可避免联想起了那软乎乎的腰,还有白皙的脊背,光滑的肩膀——以及当日他沐浴之时,背对自己站起来的情形。
  一股热血冲向脑门,险些又流了鼻血。
  “你在想什么?”温柳年在他面前晃晃手,“叫了三声也不见回应。”
  赵越回神,道,“在想虎头帮。”
  “现在就别想了。”温柳年道,“明日白天再说。”
  赵越有些不自在道,“好。”
  温柳年牵着他的手,一路回了卧房才放开。
  下人迅速烧来热水,还有一个硕大的浴桶,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看着装三个人都绰绰有余,内涵真是不要太明显。
  赵越:……
  温柳年问,“大当家要回去吗?”
  赵越道,“看你睡下之后再回去。”
  “好。”温柳年低头拉开腰带,显然是准备沐浴。
  赵越心口有些发紧。
  温柳年很快便将自己脱得只剩里裤,小心翼翼踩着矮凳进到了浴桶中。
  与先前一样,湿漉漉的里裤须臾便被搭到浴桶边沿。
  热水有些烫,身体也就便被染上一层绯红,温柳年满足出了口气,在水下捏了捏脚丫子。
  赵越坐在他身边。
  温柳年笑眯眯看他,“会不会捏肩膀?”
  赵越道,“会。”
  温柳年转身背对他。
  赵越挽起袖子,双手轻轻捏住那光洁的双肩。
  一点粗活累活都没干过,肌肤自是无比细滑,又不算瘦,捏起来手感甚好。
  赵大当家觉得自己有些上瘾。
  温柳年闭着眼睛,舒服到快要昏睡过去。
  热气氤氲,只是片刻工夫,肩头便被染上一层绯红,看上去比先前更加诱人。
  赵越闭上眼睛,在心里定了定神。
  温柳年懒洋洋打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上的动作突然停下,而后便有湿热的吻落在脖颈,酥酥麻麻,如同被鹅毛轻扫。
  温柳年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却并未转身。
  赵越从身后环住他,双唇一路从后颈辗转到肩头,呼吸也愈发灼热。
  温柳年转身,还未来得及看他,便被重新噙住双唇。
  呼吸愈发急促,桌上烛火晃动,洒下满室暖光。
  赵越单手扣牢他的肩膀,几乎要将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滋味太过甜美,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放开。
  屋外细雨霏霏,很安静很安静。
  好不容易才放开,温柳年刚想着要不要说句话,便又被他从水中一把抱了出去。
  在床上随意铺了一张毯子,赵越将人湿漉漉放在上头,低头又重新深吻下去。
  虽说有些意乱情迷,温柳年却还是一把握住他越来越放肆的右手。
  赵越虚压在身上,眼底有些压抑的躁动。
  温柳年道,“现在不行。”
  赵越嗓音有些沙哑,“要等到什么时候?”
  温柳年别过头看墙壁。
  这种事要如何说,莫非还能提前定日子。
  “我等。”见他不说话,赵越也并未催促,温柔亲亲他的额头。
  温柳年问,“万一要等很久呢?”
  “多久我也等。”赵越握住他的手,掌心温度滚烫。
  温柳年道,“哦。”
  赵越拉过被单,裹住他赤裸的身子,翻身下床拿来了新的里衣。
  温柳年放下床帐,换好衣服伸出脑袋,“还没有漱口。”
  赵越端着青盐与清水过来,手臂上还搭了条手巾。
  若是让陆追看到,估计又会考虑转投大哥之事。
  哪里还有半分朝暮崖大当家的样子,店堂小二也没你姿势标准。
  漱完口后,温柳年钻进被窝看他。
  赵越道,“我能留下吗?”
  温柳年道,“不能。”
  赵越站着不动。
  温柳年又道,“若是能按摩的话——”
  赵越道,“自然能。”按一夜,甚至一辈子也没有任何问题。
  温柳年往里挪了挪。
  赵越就着剩余热水洗漱完,也宽衣躺在他身边。
  多少算是告白之后首个在一起的夜晚,赵大当家觉得自己有些不舍得睡。
  温柳年缩在他怀中,觉得挺舒服。
  赵越大手在他背上轻拍,“去过西南苗疆吗?”
  温柳年摇头,“没有。”
  “将来可以一起回去。”赵越道,“那里风景很好。”
  “好。”温柳年搂住他的脖子,“我们也可以一起回江南。”
  “先前行走江湖的时候,曾经去过你的老家。”赵越道,“只是当时没留意,城中还有一户温府。”否则也能早日见见岳父岳母,说不定还能趁机留下一些好印象。
  “将来有的是机会。”温柳年靠在他胸前。
  “还有孔雀门的周老前辈。”赵越道,“若非陆追提及,我都不知道,原来他是你的义父。”
  温柳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赵越道,“想将你从他们身边带走,大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温柳年笑嘻嘻看他,“怕了?”
  赵越握住他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一下,“再难也无妨。”
  “是有些头疼,不过不妨事。”温柳年道,“况且自打从记事开始,便没人能管得住我。”
  赵越好笑,“这我倒信。”样貌乖巧讨喜,又绝顶聪明,也着实很难不讨长辈喜欢,估摸着很小就极有主见。
  “我爹娘倒还好说。”温柳年道,“只是义父要知道了,怕是要揍你。”毕竟脾气还是很暴躁的啊,一发脾气便会吹胡子瞪眼,嗓门还巨大无比,简直就是小时候除了虫之外的第二阴影。
  赵越道,“若是揍一顿便能将你带回家,也算是笔划算买卖。”
  温柳年道,“那不行,你要与他对打。”
  赵越:……
  确定?
  “义父人就是这样,你躲躲闪闪让着他,他反而不高兴。”温柳年道,“将来相处久了便会知道。”当然,要是能打赢就更好了,说不定还能一起去喝顿酒。
  赵越还是有些犹豫,义父也算是自己的岳父,与岳父对打,不管输赢似乎都很不利啊……
  温柳年还在道,“我也会替你一道打他!”
  赵越:……
  就这身子骨?
  温柳年爬起来,“我有一本孔雀门的武学秘籍,你要不然先看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唔。”
  赵越将他压在身下,低头亲了又亲,“现在先好好歇着,这件事留着白天再说。”
  温柳年眨眨眼睛看他。
  “傻了?”赵越和他撞撞额头。
  温柳年笑嘻嘻把人搂住。
  赵越单手环住他的腰,刚准备再度深吻下去,却觉得胸口一阵灼热,像是被重物击中一般。
  “怎么了?”感觉到他似乎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温柳年微微皱眉。
  “没事。”赵越将他放开坐起来,“大概是最近太累,有些胸闷。”
  “要喝点水吗?”温柳年问。
  “调息片刻便好。”赵越道,“别担心。”
  温柳年点点头,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他盘腿运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约莫大半柱香的功夫后,赵越总算将胸前那股横冲直撞的真气散掉,睁开眼睛出了口气,额头有些冒出冷汗。
  “怎么样?”温柳年跪坐在旁边,伸手帮他擦擦汗。
  “没事了。”赵越道,“休息一夜便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