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好！就这么办！等母后醒了朕就安排她去护国寺！”凌峻风说完目光就转向一众妃嫔，太后去护国寺为国祈福，他国事繁忙当然不能跟着去，所以必须至少要有一个妃嫔跟着去伺候……
一众妃嫔都低着头不敢看凌峻风，谁知道太后要在护国寺待多久，她们一旦跟去形同出家，就算过两年回来皇上也早就把她们忘到脑后了。
单雪凝目光平静地看着凌峻风说：“臣妾自请去护国寺陪伴母后。”
凌峻风眼神一闪却摇了摇头说：“皇后要打理后宫，还要照顾大皇子和明珠，你去不妥。”还有一点凌峻风没说，太后跟皇后不合也不是秘密了，他不是不舍得单雪凝，而是不想让单雪凝去给太后添堵，所以必须要选一个最得太后心意的……
感觉到凌峻风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静妃心中一抖，期盼皇上千万别点她！她才受宠没两天，如果跟着太后去了护国寺，这辈子说不定就完了……
可是上天没有听到静妃的祈求，凌峻风看着静妃不容置疑地说：“静妃平日里最是孝敬太后，太后也最喜欢静妃，既然如此，静妃就替朕在太后跟前尽孝吧！”
凌峻风说完就走了，一众妃嫔也很快各自回宫了，风华还在，容亭此时不方便去见单雪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单雪凝点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咱们也回去吧！”容亭仿佛看不到风华不爽的眼神，心情颇好地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上马车，风华就冷声质问容亭。
容亭也不生气，微笑着说：“我做什么了？太后的身体你最清楚，她这几年虚补过了头，我说让她吃斋茹素对身体好没错吧？太后如今肝火太盛，佛门清净之地更适合太后平复心情休养身体也没错吧？”
风华被容亭噎了一下，很快又反驳到：“你说得这些是没错！但是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太后身体好才让她护国寺的！你明明就是别有用心！”
“没错，我承认我就是别有用心。”容亭笑着说，也不管风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太后总是无缘无故折腾皇后，你知道皇后是我的朋友嘛，我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报复太后，还有那个静妃，我就是故意想让她离开皇宫！”她就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难道眼睁睁看着太后无缘无故折磨留在皇宫折磨单雪凝，挑拨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吗？容亭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也从不自诩善良，太后既然不明事理，就去清修一段时间好好陶冶一下情操得了，反正以凌峻风的孝顺，就算去了护国寺，太后也不可能吃什么苦。容亭表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风华公子一直纯净正直的心灵自然无法接受容亭这样光明正大地算计别人还洋洋自得。
“风华，”容亭突然认真地看着风华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有人想杀你你会怎么做？”
风华愣住了！不明白容亭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但是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有人想要杀他，他会怎么做……风华突然觉得很迷茫，这几年林渊一直跟着他，他知道林渊在保护他，偶尔碰到什么麻烦林渊也会给他解决了。
风华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大麻烦都被暗地里的另外三个人解决了，林渊在风华面前也从来没有大开杀戒，甚至基本没有让风华看到过他杀人，为此有些时候林渊都是先把风华劈晕了之后才动手……
“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风华反问。他这辈子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救死扶伤造福百姓，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他不能理解……
“谁知道呢，你脾气这么臭，难道就没得罪过别人？有些睚眦必报的小人对你怀恨在心想要杀了你也不是不可能吧！”容亭看着风华说。
风华讷讷地点头，的确不是不可能。他再单纯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好人。
“所以呢？如果有人想要杀你，你会怎么做？”容亭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风华很迷茫，他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手上会沾染鲜血，可是……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杀他，难道他就要不反抗被杀了吗……还是……
看着风华纠结的神色，容亭心中叹了一口气：风华，你不是小孩子了，该长大了，谁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我会怎么做。如果有人想要杀我，我会选择先杀了他！”容亭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让风华心中一惊！他一直都知道容亭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善良，不，她从来就没善良过！容亭，楚烨，他们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明明最厌恶这样的人，为什么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跟他们在一起，甚至有一种……家的感觉……
风华觉得头疼，他想不通，好多事情都想不通……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如果有人要杀他，他要怎么办？
“小妹，风华怎么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叫他也没反应。”林渊感觉风华很反常，就赶紧过来问容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四师兄不用担心，他没事，就是遇到了一点想不通的问题。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就好了。”容亭笑着说。
宫里第二天就传出了太后去护国寺给凌国百姓祈福的消息，而且据说太后这次醒过来之后，可能是受了太大的打击，变了很多。皇上提起送她去护国寺的事，太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静妃一直还在期待着如果太后不愿意去就好了，可是最终她还是失魂落魄地跟着太后去了护国寺……
徐然脸色阴沉地像能滴出水来。临安侯府被灭门了，李飞死了，太后竟然去了护国寺还带走了静妃！徐然无法形容自己如今的感觉。李飞的死不会是个意外，太后去护国寺也不是皇上主动提出的，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后面操纵，那个人就是……镇南王妃……
徐然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筹谋了许久，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讨好李飞那个恶心的男人，可是一切才刚刚开始，就被人硬生生地掐断了他所有后路！他好不甘心！他发现只要有镇南王妃在，他做什么都不顺！
“大哥！”徐静华的声音拉回了徐然的思绪。徐静华变了，经历过了无休无止的吵闹之后，她突然又变得沉静下来，不再提嫁给林渊的话，仿佛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徐国公府大小姐的样子。
“有什么事？”徐然冷冷地说。他对待徐静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一直都觉得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徐静华造成的。
镜花水月的痴恋最是迷人，一度让徐静华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甚至觉得如果不能如愿她宁愿去死！可是再美好的梦也有梦醒的一天，当她发现她的父母兄长不再对她嘘寒问暖，看着她的眼神尽是失望和冷漠，她犹如当头棒喝！回过头去看，却发现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唱了一出无聊的独角戏，而她痴迷爱恋的那个人，始终不曾入戏……
徐静华终于醒了，她发现她不再是徐国公府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她心中十分惊慌！样样不如她的堂妹被安排进宫做了妃子，经常被家人挂在嘴边，她不再是徐国公府唯一的小姐，甚至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我……我没事，就是想来看看大哥……”徐然的态度让徐静华心中十分委屈。
“没事就走！别在我眼前晃！”徐然再也不会是从前那个怜惜妹妹的哥哥了……
－－－－－－题外话－－－－－－
下章预告：女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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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女人的战争
徐静华伤心不已，哭着跑了出去，一头撞进了徐国公夫人的怀里。
“华儿，你怎么了？”唯一看到徐静华的转变感觉很高兴的就是徐国公夫人了，她最近又开始操心徐静华的亲事，而徐静华十分配合的态度也让她很欣慰。
“娘……大哥他还在怪我……”徐静华委屈地说。
“唉！华儿你别怪你大哥！静妃被太后带去护国寺了，你大哥这是心中郁结，你多体谅他一些！”徐国公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走吧！跟娘去明玉楼看看，买点新首饰！”徐国公夫人看着徐静华素净的样子突然生了带她出门的心思，徐静华许久没出门，听了徐国公夫人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
到了明玉楼门口，徐国公夫人和徐静华刚下马车，旁边另外一辆马车里也下来一对母女，却是郭丞相夫人和郭小蝶！
郭夫人笑着上前：“徐夫人，徐小姐，好巧！”郭小蝶愣了一下还是上前给徐夫人见礼。可是没想到徐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之后就带着徐静华径直进了明玉楼，别说打招呼了，连个头都没点一下！
“娘……”郭小蝶觉得有点无措，郭夫人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说：“无妨，我们礼数到了就可以，至于人家怎么对待我们，我们管不了。”
郭夫人觉得她还真是高看了徐国公府，本以为是个世家大族，可是如今徐国公夫人作为理亏的一方，却趾高气扬地连面子情都不愿意再做，她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个很不错，蝶儿试试！”郭夫人拿起一个粉红色的珠钗插到了郭小蝶的乌发间，本就是娇羞柔弱的人儿，柔和的粉色珍珠光芒更衬得她多了几分柔美。郭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个要了！咱们再看看别的。”
“娘，我的首饰够多了，不用再买了。”郭小蝶说。她知道明玉楼每一件首饰都价值不菲，而郭家虽说是丞相府，但是家底并不丰厚。
“说什么傻话？女人哪有嫌首饰多的？你这两年就要出嫁了，要多备一些。不用多想，你爹堂堂一个丞相，不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的！”郭夫人笑着说。跟徐国公府的婚约解除之后，郭闻礼和郭夫人就开始给郭小蝶物色亲事，本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婚事还屡生波折，郭闻礼和郭夫人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给郭小蝶找一个最好的夫婿！
可是挑来挑去却总是觉得不合适。一来如今丞相府门第很高，所谓门当户对自然有它的道理，更有老话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郭闻礼和郭夫人自然不会考虑跟丞相府门第差太多的，而且这种大部分是为了巴结丞相府，郭闻礼也看不上眼。可是门当户对的？更难找……出色的高门贵公子大部分都成亲了，剩下的……郭闻礼挑来挑去，真没挑到一个入眼的！索性郭小蝶如今已经算是老姑娘了，郭闻礼和郭夫人觉得就算让她再晚两年出嫁也一定给她挑个好的……
“娘……”郭小蝶羞涩地红了脸。她从小定亲，原本以为她会嫁给徐然，就那样过一生。她第一次见到徐然的时候也心生欢喜，可是现实终究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的欢喜还没有持续多久，就亲眼看到了徐然的丑陋！她很庆幸父亲选择了解除婚约，经历了这么多，郭小蝶如今只期望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待她之人。
外面的吵闹声让郭夫人微微皱眉，本来买好首饰准备离开，又拉着郭小蝶坐了回去。
而吵闹声的来源一个是徐国公夫人，另外一个却是东昌王妃。徐国公夫人和徐静华正在雅间里坐着挑首饰，突然就被东昌王妃闯了进去，身边跟着的竟然是徐国公夫人的儿媳凌如玉！
“徐夫人和徐小姐真是母女情深啊！”东昌王妃一进门就冷冷地讽刺到。
“东昌王妃这是何意？”突然被人打扰，徐夫人也有些不悦，尤其是看到东昌王妃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我这是何意？徐夫人真会装傻！”东昌王妃一把拉过站在她身后面色憔悴的凌如玉推到徐夫人面前。“不如徐夫人告诉我，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你们家，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难道徐夫人的女儿是掌上明珠，就把别人家的女儿当做草芥吗？！”
“王妃这话我听不懂！你的女儿好好的，真不知道王妃何出此言？！”徐夫人也憋了火气忍不住反唇相讥，忘了徐然叮嘱过最近行事一定要低调。
“好好的？！”东昌王妃拔高了声音，明玉楼里很多人都竖起耳朵听着……“你说我的女儿好好的？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告诉我！”
东昌王妃挽起凌如玉的袖子，原本白皙的胳膊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於痕，有些已经颜色变淡了，有些明显是刚刚弄出来的。徐夫人和徐静华惊得后退了一步。凌如玉感觉悲从中来，靠在东昌王妃身上嘤嘤哭泣。
“母妃……我过得好苦啊……”凌如玉的声音让东昌王妃心疼不已，忍不住也留下了眼泪。她拍着凌如玉的背说：“玉儿别怕，母妃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徐夫人！”东昌王妃又看向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的徐夫人，“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我还纳闷自从玉儿成亲就很少回门，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好儿子根本就不给我们母女单独相处的机会！今天要不是玉儿偷偷跑回来找我，我竟然不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东昌王妃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来越高：“当初你儿子欺负了我的女儿，我把女儿嫁进你们家，原本以为徐国公府是世家大族，我不期待你像对待亲生女儿那样对待我的女儿！可是你们竟然敢……徐然每天对玉儿非打即骂，从来就没有一个好脸色！玉儿这满身的伤就是证据！你这个做婆婆的，都生活在一个府里，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你儿子把我的女儿折磨成这个样子！真当我东昌王府好欺负是吗？！”
郭夫人听着外面东昌王妃愤怒至极的哭诉，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还好还好，她的女儿没有跳进那个火坑……
明玉楼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得到东昌王妃愤怒的哭诉声，一个个紧闭着的雅间门里，有很多只耳朵都听得一清二楚，有人震惊，有人同情，有人嘲讽……
“王妃，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咱们都是一家人……”徐夫人已经呆住了，徐静华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上来劝东昌王妃冷静下来，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有很多人在，家丑不可外扬。
“你闭嘴！谁跟你们是一家人！还有你，你这个小姑子，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就奇怪了，你都十八了吧？到如今都没有出嫁，连个亲事都没定！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吧？！”东昌王妃早就被刺激地失去了理智，逮谁咬谁！
徐静华脸色一白，身体一晃，看在东昌王妃眼中却觉得她这是被说中了心事心虚了，东昌王妃冷笑一声：“怎么？还被我猜中了？！那我就祝徐小姐永远找不到婆家，省得去祸害别人家！”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徐夫人突然双目赤红地看着东昌王妃，徐静华的怪病折磨了徐夫人多年，病好了她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管哪一样都是不能与外人道的！徐夫人为徐静华操碎了心，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说徐静华有毛病嫁不出去！
“这是恼羞成怒了？！我就说了怎么着！你们竟敢那样对我的女儿，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东昌王妃毫不示弱。
“好！好！好！”徐夫人也失了理智，“你说你的女儿，那咱们就来说说这个冰清玉洁的如玉郡主！当初都说是我儿子欺负了你的女儿，可是事实如何你女儿心里最清楚！要不是她故意勾引我儿子，还给他下了药，我儿怎么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
“你胡说八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究竟是谁在胡说自己心里清楚！你女儿这样不要脸的人，我们徐家让她进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啊！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好啊！你敢打我！”
……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谩骂扭打的声音让明玉楼一众客人听在耳中都心惊肉跳。
却说明玉楼发生这样的事，正常情况下掌柜早就该出来调解了，可是今天掌柜一直没有出现，任由徐夫人和东昌王妃像泼妇骂街一样骂了很久又发展成了打架斗殴……
掌柜究竟在哪里呢……
“好了，现在你去劝一劝，劝不了就去请徐国公和东昌王过来。”明玉楼最里面一个从不对外开放的豪华雅间里，凌云风笑着对掌柜说。掌柜看到凌云风嘴角的笑意，突然觉得好冷……
“是！”掌柜恭敬地退了出去，凌云风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眼中的黑色漩涡似乎要把人吞噬进去。徐然，不知过了今天，你还想要怎么蹦哒……
徐夫人带着徐静华来明玉楼是个偶然，但是之后发生的一切，却是凌云风一手促成的。凌如玉在徐国公府没有自由，自然不能随便跑出去，但是只要凌云风想，凌如玉就能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东昌王妃。凌如玉是东昌王府出去的人，自从凌莫风大婚过后，凌云风身边的人被他大清洗了一遍，东昌王府的其他人身边，却都有了凌云风的人。
掌柜揣摩着凌云风的意思，在扭打成一团的徐夫人和东昌王妃身旁象征性地劝了两句，就派了明玉楼的人分别去徐国公府和东昌王府请人了。
当徐国公和东昌王同时到达明玉楼的时候，明玉楼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了起来。百姓们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往前面凑，战场在明玉楼二楼，在外面看不清楚，不过不时还能听到里面传出两句对骂。
“里面真的是徐国公夫人和东昌王妃在打架？”
“那还能有假？！真是……啧啧啧……没想到这些尊贵人儿打起架来也跟咱们家婆娘没啥两样！”
“哈哈！去你的！你来的晚没听到，她们可互相曝了很多丑事呢！”
“啥？快说来听听！”
“我跟你说，东昌王府嫁到徐国公府的如玉郡主，被徐大公子折磨得都不成人样了！真想不到，徐大公子居然有这种嗜好，真是……”
“徐夫人说当初是如玉郡主不要脸勾引徐大公子的，还给人下了春药！”
……
这样的对话以明玉楼为中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散开来。
“东昌王来了！”
“徐国公来了！”
围观的百姓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凌震和徐国公对视了一眼，又很快都偏过头去。如今两家的脸面已经彻底撕破了，不管谁对谁错，他们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自家的人带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不管心里把对方恨得要死，两人这个时候连句话都懒得说了，如果他们再做点什么，不过是给这桩丑闻增加新的笑料罢了！
东昌王带着东昌王妃和凌如玉，徐国公带着徐夫人和徐静华，迅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一众妃嫔都低着头不敢看凌峻风，谁知道太后要在护国寺待多久，她们一旦跟去形同出家，就算过两年回来皇上也早就把她们忘到脑后了。
单雪凝目光平静地看着凌峻风说：“臣妾自请去护国寺陪伴母后。”
凌峻风眼神一闪却摇了摇头说：“皇后要打理后宫，还要照顾大皇子和明珠，你去不妥。”还有一点凌峻风没说，太后跟皇后不合也不是秘密了，他不是不舍得单雪凝，而是不想让单雪凝去给太后添堵，所以必须要选一个最得太后心意的……
感觉到凌峻风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静妃心中一抖，期盼皇上千万别点她！她才受宠没两天，如果跟着太后去了护国寺，这辈子说不定就完了……
可是上天没有听到静妃的祈求，凌峻风看着静妃不容置疑地说：“静妃平日里最是孝敬太后，太后也最喜欢静妃，既然如此，静妃就替朕在太后跟前尽孝吧！”
凌峻风说完就走了，一众妃嫔也很快各自回宫了，风华还在，容亭此时不方便去见单雪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单雪凝点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咱们也回去吧！”容亭仿佛看不到风华不爽的眼神，心情颇好地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上马车，风华就冷声质问容亭。
容亭也不生气，微笑着说：“我做什么了？太后的身体你最清楚，她这几年虚补过了头，我说让她吃斋茹素对身体好没错吧？太后如今肝火太盛，佛门清净之地更适合太后平复心情休养身体也没错吧？”
风华被容亭噎了一下，很快又反驳到：“你说得这些是没错！但是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太后身体好才让她护国寺的！你明明就是别有用心！”
“没错，我承认我就是别有用心。”容亭笑着说，也不管风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太后总是无缘无故折腾皇后，你知道皇后是我的朋友嘛，我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报复太后，还有那个静妃，我就是故意想让她离开皇宫！”她就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难道眼睁睁看着太后无缘无故折磨留在皇宫折磨单雪凝，挑拨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吗？容亭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也从不自诩善良，太后既然不明事理，就去清修一段时间好好陶冶一下情操得了，反正以凌峻风的孝顺，就算去了护国寺，太后也不可能吃什么苦。容亭表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风华公子一直纯净正直的心灵自然无法接受容亭这样光明正大地算计别人还洋洋自得。
“风华，”容亭突然认真地看着风华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有人想杀你你会怎么做？”
风华愣住了！不明白容亭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但是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有人想要杀他，他会怎么做……风华突然觉得很迷茫，这几年林渊一直跟着他，他知道林渊在保护他，偶尔碰到什么麻烦林渊也会给他解决了。
风华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大麻烦都被暗地里的另外三个人解决了，林渊在风华面前也从来没有大开杀戒，甚至基本没有让风华看到过他杀人，为此有些时候林渊都是先把风华劈晕了之后才动手……
“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风华反问。他这辈子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救死扶伤造福百姓，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他不能理解……
“谁知道呢，你脾气这么臭，难道就没得罪过别人？有些睚眦必报的小人对你怀恨在心想要杀了你也不是不可能吧！”容亭看着风华说。
风华讷讷地点头，的确不是不可能。他再单纯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好人。
“所以呢？如果有人想要杀你，你会怎么做？”容亭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风华很迷茫，他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手上会沾染鲜血，可是……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杀他，难道他就要不反抗被杀了吗……还是……
看着风华纠结的神色，容亭心中叹了一口气：风华，你不是小孩子了，该长大了，谁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我会怎么做。如果有人想要杀我，我会选择先杀了他！”容亭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让风华心中一惊！他一直都知道容亭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善良，不，她从来就没善良过！容亭，楚烨，他们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明明最厌恶这样的人，为什么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跟他们在一起，甚至有一种……家的感觉……
风华觉得头疼，他想不通，好多事情都想不通……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如果有人要杀他，他要怎么办？
“小妹，风华怎么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叫他也没反应。”林渊感觉风华很反常，就赶紧过来问容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四师兄不用担心，他没事，就是遇到了一点想不通的问题。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就好了。”容亭笑着说。
宫里第二天就传出了太后去护国寺给凌国百姓祈福的消息，而且据说太后这次醒过来之后，可能是受了太大的打击，变了很多。皇上提起送她去护国寺的事，太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静妃一直还在期待着如果太后不愿意去就好了，可是最终她还是失魂落魄地跟着太后去了护国寺……
徐然脸色阴沉地像能滴出水来。临安侯府被灭门了，李飞死了，太后竟然去了护国寺还带走了静妃！徐然无法形容自己如今的感觉。李飞的死不会是个意外，太后去护国寺也不是皇上主动提出的，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后面操纵，那个人就是……镇南王妃……
徐然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筹谋了许久，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讨好李飞那个恶心的男人，可是一切才刚刚开始，就被人硬生生地掐断了他所有后路！他好不甘心！他发现只要有镇南王妃在，他做什么都不顺！
“大哥！”徐静华的声音拉回了徐然的思绪。徐静华变了，经历过了无休无止的吵闹之后，她突然又变得沉静下来，不再提嫁给林渊的话，仿佛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徐国公府大小姐的样子。
“有什么事？”徐然冷冷地说。他对待徐静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一直都觉得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徐静华造成的。
镜花水月的痴恋最是迷人，一度让徐静华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甚至觉得如果不能如愿她宁愿去死！可是再美好的梦也有梦醒的一天，当她发现她的父母兄长不再对她嘘寒问暖，看着她的眼神尽是失望和冷漠，她犹如当头棒喝！回过头去看，却发现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唱了一出无聊的独角戏，而她痴迷爱恋的那个人，始终不曾入戏……
徐静华终于醒了，她发现她不再是徐国公府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她心中十分惊慌！样样不如她的堂妹被安排进宫做了妃子，经常被家人挂在嘴边，她不再是徐国公府唯一的小姐，甚至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我……我没事，就是想来看看大哥……”徐然的态度让徐静华心中十分委屈。
“没事就走！别在我眼前晃！”徐然再也不会是从前那个怜惜妹妹的哥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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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女人的战争
徐静华伤心不已，哭着跑了出去，一头撞进了徐国公夫人的怀里。
“华儿，你怎么了？”唯一看到徐静华的转变感觉很高兴的就是徐国公夫人了，她最近又开始操心徐静华的亲事，而徐静华十分配合的态度也让她很欣慰。
“娘……大哥他还在怪我……”徐静华委屈地说。
“唉！华儿你别怪你大哥！静妃被太后带去护国寺了，你大哥这是心中郁结，你多体谅他一些！”徐国公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走吧！跟娘去明玉楼看看，买点新首饰！”徐国公夫人看着徐静华素净的样子突然生了带她出门的心思，徐静华许久没出门，听了徐国公夫人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
到了明玉楼门口，徐国公夫人和徐静华刚下马车，旁边另外一辆马车里也下来一对母女，却是郭丞相夫人和郭小蝶！
郭夫人笑着上前：“徐夫人，徐小姐，好巧！”郭小蝶愣了一下还是上前给徐夫人见礼。可是没想到徐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之后就带着徐静华径直进了明玉楼，别说打招呼了，连个头都没点一下！
“娘……”郭小蝶觉得有点无措，郭夫人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说：“无妨，我们礼数到了就可以，至于人家怎么对待我们，我们管不了。”
郭夫人觉得她还真是高看了徐国公府，本以为是个世家大族，可是如今徐国公夫人作为理亏的一方，却趾高气扬地连面子情都不愿意再做，她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个很不错，蝶儿试试！”郭夫人拿起一个粉红色的珠钗插到了郭小蝶的乌发间，本就是娇羞柔弱的人儿，柔和的粉色珍珠光芒更衬得她多了几分柔美。郭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个要了！咱们再看看别的。”
“娘，我的首饰够多了，不用再买了。”郭小蝶说。她知道明玉楼每一件首饰都价值不菲，而郭家虽说是丞相府，但是家底并不丰厚。
“说什么傻话？女人哪有嫌首饰多的？你这两年就要出嫁了，要多备一些。不用多想，你爹堂堂一个丞相，不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的！”郭夫人笑着说。跟徐国公府的婚约解除之后，郭闻礼和郭夫人就开始给郭小蝶物色亲事，本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婚事还屡生波折，郭闻礼和郭夫人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给郭小蝶找一个最好的夫婿！
可是挑来挑去却总是觉得不合适。一来如今丞相府门第很高，所谓门当户对自然有它的道理，更有老话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郭闻礼和郭夫人自然不会考虑跟丞相府门第差太多的，而且这种大部分是为了巴结丞相府，郭闻礼也看不上眼。可是门当户对的？更难找……出色的高门贵公子大部分都成亲了，剩下的……郭闻礼挑来挑去，真没挑到一个入眼的！索性郭小蝶如今已经算是老姑娘了，郭闻礼和郭夫人觉得就算让她再晚两年出嫁也一定给她挑个好的……
“娘……”郭小蝶羞涩地红了脸。她从小定亲，原本以为她会嫁给徐然，就那样过一生。她第一次见到徐然的时候也心生欢喜，可是现实终究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的欢喜还没有持续多久，就亲眼看到了徐然的丑陋！她很庆幸父亲选择了解除婚约，经历了这么多，郭小蝶如今只期望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待她之人。
外面的吵闹声让郭夫人微微皱眉，本来买好首饰准备离开，又拉着郭小蝶坐了回去。
而吵闹声的来源一个是徐国公夫人，另外一个却是东昌王妃。徐国公夫人和徐静华正在雅间里坐着挑首饰，突然就被东昌王妃闯了进去，身边跟着的竟然是徐国公夫人的儿媳凌如玉！
“徐夫人和徐小姐真是母女情深啊！”东昌王妃一进门就冷冷地讽刺到。
“东昌王妃这是何意？”突然被人打扰，徐夫人也有些不悦，尤其是看到东昌王妃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我这是何意？徐夫人真会装傻！”东昌王妃一把拉过站在她身后面色憔悴的凌如玉推到徐夫人面前。“不如徐夫人告诉我，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你们家，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难道徐夫人的女儿是掌上明珠，就把别人家的女儿当做草芥吗？！”
“王妃这话我听不懂！你的女儿好好的，真不知道王妃何出此言？！”徐夫人也憋了火气忍不住反唇相讥，忘了徐然叮嘱过最近行事一定要低调。
“好好的？！”东昌王妃拔高了声音，明玉楼里很多人都竖起耳朵听着……“你说我的女儿好好的？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告诉我！”
东昌王妃挽起凌如玉的袖子，原本白皙的胳膊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於痕，有些已经颜色变淡了，有些明显是刚刚弄出来的。徐夫人和徐静华惊得后退了一步。凌如玉感觉悲从中来，靠在东昌王妃身上嘤嘤哭泣。
“母妃……我过得好苦啊……”凌如玉的声音让东昌王妃心疼不已，忍不住也留下了眼泪。她拍着凌如玉的背说：“玉儿别怕，母妃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徐夫人！”东昌王妃又看向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的徐夫人，“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我还纳闷自从玉儿成亲就很少回门，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好儿子根本就不给我们母女单独相处的机会！今天要不是玉儿偷偷跑回来找我，我竟然不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东昌王妃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来越高：“当初你儿子欺负了我的女儿，我把女儿嫁进你们家，原本以为徐国公府是世家大族，我不期待你像对待亲生女儿那样对待我的女儿！可是你们竟然敢……徐然每天对玉儿非打即骂，从来就没有一个好脸色！玉儿这满身的伤就是证据！你这个做婆婆的，都生活在一个府里，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你儿子把我的女儿折磨成这个样子！真当我东昌王府好欺负是吗？！”
郭夫人听着外面东昌王妃愤怒至极的哭诉，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还好还好，她的女儿没有跳进那个火坑……
明玉楼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得到东昌王妃愤怒的哭诉声，一个个紧闭着的雅间门里，有很多只耳朵都听得一清二楚，有人震惊，有人同情，有人嘲讽……
“王妃，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咱们都是一家人……”徐夫人已经呆住了，徐静华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上来劝东昌王妃冷静下来，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有很多人在，家丑不可外扬。
“你闭嘴！谁跟你们是一家人！还有你，你这个小姑子，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就奇怪了，你都十八了吧？到如今都没有出嫁，连个亲事都没定！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吧？！”东昌王妃早就被刺激地失去了理智，逮谁咬谁！
徐静华脸色一白，身体一晃，看在东昌王妃眼中却觉得她这是被说中了心事心虚了，东昌王妃冷笑一声：“怎么？还被我猜中了？！那我就祝徐小姐永远找不到婆家，省得去祸害别人家！”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徐夫人突然双目赤红地看着东昌王妃，徐静华的怪病折磨了徐夫人多年，病好了她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管哪一样都是不能与外人道的！徐夫人为徐静华操碎了心，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说徐静华有毛病嫁不出去！
“这是恼羞成怒了？！我就说了怎么着！你们竟敢那样对我的女儿，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东昌王妃毫不示弱。
“好！好！好！”徐夫人也失了理智，“你说你的女儿，那咱们就来说说这个冰清玉洁的如玉郡主！当初都说是我儿子欺负了你的女儿，可是事实如何你女儿心里最清楚！要不是她故意勾引我儿子，还给他下了药，我儿怎么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
“你胡说八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究竟是谁在胡说自己心里清楚！你女儿这样不要脸的人，我们徐家让她进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啊！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好啊！你敢打我！”
……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谩骂扭打的声音让明玉楼一众客人听在耳中都心惊肉跳。
却说明玉楼发生这样的事，正常情况下掌柜早就该出来调解了，可是今天掌柜一直没有出现，任由徐夫人和东昌王妃像泼妇骂街一样骂了很久又发展成了打架斗殴……
掌柜究竟在哪里呢……
“好了，现在你去劝一劝，劝不了就去请徐国公和东昌王过来。”明玉楼最里面一个从不对外开放的豪华雅间里，凌云风笑着对掌柜说。掌柜看到凌云风嘴角的笑意，突然觉得好冷……
“是！”掌柜恭敬地退了出去，凌云风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眼中的黑色漩涡似乎要把人吞噬进去。徐然，不知过了今天，你还想要怎么蹦哒……
徐夫人带着徐静华来明玉楼是个偶然，但是之后发生的一切，却是凌云风一手促成的。凌如玉在徐国公府没有自由，自然不能随便跑出去，但是只要凌云风想，凌如玉就能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东昌王妃。凌如玉是东昌王府出去的人，自从凌莫风大婚过后，凌云风身边的人被他大清洗了一遍，东昌王府的其他人身边，却都有了凌云风的人。
掌柜揣摩着凌云风的意思，在扭打成一团的徐夫人和东昌王妃身旁象征性地劝了两句，就派了明玉楼的人分别去徐国公府和东昌王府请人了。
当徐国公和东昌王同时到达明玉楼的时候，明玉楼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了起来。百姓们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往前面凑，战场在明玉楼二楼，在外面看不清楚，不过不时还能听到里面传出两句对骂。
“里面真的是徐国公夫人和东昌王妃在打架？”
“那还能有假？！真是……啧啧啧……没想到这些尊贵人儿打起架来也跟咱们家婆娘没啥两样！”
“哈哈！去你的！你来的晚没听到，她们可互相曝了很多丑事呢！”
“啥？快说来听听！”
“我跟你说，东昌王府嫁到徐国公府的如玉郡主，被徐大公子折磨得都不成人样了！真想不到，徐大公子居然有这种嗜好，真是……”
“徐夫人说当初是如玉郡主不要脸勾引徐大公子的，还给人下了春药！”
……
这样的对话以明玉楼为中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散开来。
“东昌王来了！”
“徐国公来了！”
围观的百姓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凌震和徐国公对视了一眼，又很快都偏过头去。如今两家的脸面已经彻底撕破了，不管谁对谁错，他们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自家的人带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不管心里把对方恨得要死，两人这个时候连句话都懒得说了，如果他们再做点什么，不过是给这桩丑闻增加新的笑料罢了！
东昌王带着东昌王妃和凌如玉，徐国公带着徐夫人和徐静华，迅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