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陌染的报复
  他听得没错,房门那边正有几条通体赤色的三角头蛇正悠悠然地往他这边爬过来。
  赤链金蛇?这毒性可以直接要了他和苏锦绣的性命。这大半夜的,房间里忽然钻进三条赤链金蛇,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真的是蛇自己爬进来的。这蛇生活在深山老林中,山下几乎是很难见的,看来是有人活的不耐烦了。
  “啪嗒!”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陌染侧耳倾听,果然听见了院子中这清浅的呼吸声,还有一声熟悉的低笑?
  苏锦妆的声音?陌染勾起红唇,也好长夜漫漫,爷就陪你玩玩儿!
  从袖口中拿出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笛,陌染将他放至唇边,轻轻吐一口气,一串一串古怪又好听的音符便随着他手指的飞快变换而变换。
  那三条蛇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变得兴奋,然后像是忽然通了人性似的往门外爬去。
  苏锦妆本来躲在院子后面的大树后面,隐忍着自己快要溢出来的兴奋之情,只想着再过不久就能听见苏锦绣那个贱、人地惨叫声,她心里就快活不已!
  只是那声音久久没有响起,却见那房门里忽然闪过三道红色,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刚刚放进去准备要咬苏锦绣的蛇现如今却如同闪电般向她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闻香不是说只要抹了药蛇就不会攻击自己么?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这几条蛇张着血盘大口向她冲过来,如果说不会攻击她她打死都不信。
  这一下什么都顾不了了,苏锦妆大叫着就往院子外跑去。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苏锦妆哇哇乱叫地在尚书府里上蹿下跳的跑着,跟个猴子似的,完全看不出平日里尚书府小姐的派头来。
  偏偏这三条蛇跟通了人性似的,每次追上她之后便冲着她的脚踝吐吐信子却并不张嘴咬,又跑到后面去追。
  那湿热腥臭的味道,苏锦妆就是不蹲下去闻都能闻到,脚踝上那种黏黏的感觉几欲让她崩溃。听到身后这嘶嘶声,她整个头皮都发麻了,整个人只剩下了本能的逃跑。
  “有意思。”苏锦妆跑过的一棵树后面走出来一个清隽风流的身影,此刻他正噙着满脸兴味的笑看着这上蹿下跳的尚书府二小姐。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因为方才苏锦妆放蛇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听雨轩里了,本想着出手去救,结果房中却传来了笛声,紧接着,便是眼前的这个情况了。
  一个尚书府的小姐而已,不仅有着一手不赖的医书,还能用笛音控制蛇。苏锦绣,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凌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闲得慌,大半夜还因为担心苏锦绣的伤势特意来偷看?这可不像他以往的作风。
  他看苏锦绣的房中还亮着灯,忽然很想冲进去问一问这个狡诈如狐的女人。到底是止住了脚,想起还有几刻便要天亮了。收回自己探究的眼神,凌宣这才足尖一点,出了尚书府。
  如果苏锦绣知道的话,一定会说一句,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天大误会!
  凌宣是不知道她心中怎么想了,不过他倒是知道这个尚书府的二小姐很快就要有麻烦了。
  果不其然,苏锦妆这么一闹,几乎将所有还在沉睡中的人全给吵醒了,当然也包括苏宏和秦念樱。
  秦樱念一睡醒就看见自己的女儿状若疯妇的模样,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要晕厥过去。幸好苏宏接住了她,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
  苏宏尤其不耐,这几日见这个女人便已经颇有微词了,如今又跟个疯婆子一样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上蹿下跳,简直丢了他的脸!
  “苏锦妆,你这是作甚!”苏宏怒吼一声,这音量已经充分能说明他的怒气值到达了一个顶点。
  可是苏锦妆听见他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反而跟找到救星似的躲到了他们身后。
  “爹,救救我,有蛇,蛇要咬我!”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苏宏都感觉到了自己手背上黏黏的东西了。蛇,他往苏锦妆身后一看,哪里来的蛇!她的身后分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哪里来的蛇!苏锦妆你看清楚了,哪里来的蛇!”
  此刻陌染早就命那些蛇离开了。
  可是苏锦妆却像听不见似的,一直往苏宏身后缩,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不要来咬我,不要来咬我……”
  秦樱念有心想要给自己的女儿开脱,可是看见苏宏那张黑沉如水的面色哪里还敢开口。
  “大半夜的,你来你大姐这里做什么?心里没鬼,你怕什么?!”虽然苏宏此刻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也隐约看出,是这小妮子想使坏,却不知怎的自食其果了!
  “来人,将二小姐送回房里去,禁足一个月,要是再有人求情,那就跟她一起受罚!”苏宏说完之后还瞥了秦樱念一眼。
  这是怒到极点了,连带着连秦念樱也给迁怒了。秦念樱虽然心中颇有不满,但是对于盛怒的苏宏自己心中还是有些发怵的,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几个嬷嬷给拖走了。
  陌染自然也是听到了动静,摸了摸袖中的笛子,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此等上不得台面的人,收拾了她他也嫌手脏。
  而且他相信,苏锦绣肯定是希望自己亲手来收拾仇人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觉得自己也是不宜替她来决定苏锦妆的生死。
  一夜终究是过了,哪怕是这一夜过得再不平凡,一直处在昏睡中的苏锦绣却是不知道了。
  京城里的百姓自然也不知道这富丽堂皇的尚书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比较关心的却是今天的重头大事,那便是选花魁一事。
  说来也奇怪,这平时谁提到青楼不是私底下悄悄讨论,要么就是不屑得很。只是今日,却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选花魁在晚上开始,因为月光浮浮更能体现美人们的姿色,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青楼趁着这个机会多多推销自己家的姑娘罢了。
  “松鹤,你说这次的花魁会花落谁家?”一个蓝色锦帕的青年男子,颇有兴然的问着自己旁边的人。男子的眼底青黑,气势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