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没什么。
  他这副样子一看就是不想说,蔚崇倒是能软硬兼施把他话给套出来,但这套只适合有记忆的祁沛。
  门被打开,楚博士进来,他神色不悦走到蔚崇身边:你简直是胡闹。
  蔚崇轻笑不语。
  你知道他是谁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胡乱跑来,帝国放不下你非要来掺和这一趟浑水。
  蔚崇放软了语调:我闲的嘛。
  楚博士生气:你是不知道其中利害,刚才给我使眼色让我测试你脸上,被打了?
  轻伤,不碍事。
  不碍事?脸都肿起一半了还嘴硬,这要让蔚烨看到了,心疼死。
  我刚才坑了他一把,估摸现在心里还憋着火呢。
  你还不知道他,在你面前软的和一个棉花糖一样,哪会真生你的气。
  蔚崇沉默。
  楚博士和他说了半天话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个,调笑:你俩认识啊?
  不熟/不认识。
  楚博士挑眉,戳了戳蔚崇的额头:装,再给我装,你手环都在他那里。
  手环?
  祁沛开口:就那个黑乎乎的碎成两半的手环,你的东西怎么在我这里?
  奥,蔚崇想起来了,那个啊。
  天知道。
  楚博士眼神在俩人身上各自扫了一圈,他能看出蔚崇对祁沛的感情不一般,不然不会自爆身份,如果两人关系不一般
  那么某个人可是要疯魔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在黑暗的地方待习惯了,碰到了一个活灵灵的小东西,长得好看会说话会生气,而且对他们还好,感受到了温暖就会把小东西当做自己的东西,不想让别人染指。
  祁小元帅,别来无恙。
  祁沛点头:好久不见。
  祁沛之前救过楚博士,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之前他披着别人的面容不敢认。
  现在无所谓了。
  你怎么会帮他们做事?
  楚博士轻笑:各取所需罢了。
  方才那人是谁?你们什么计划?
  这个楚博士眼珠子一转:无可奉告。
  虽然祁沛被控制,这个地方戒备森严断然不会有人能逃出去,但这个计划还是不能说透。
  我和姜阴虽然关系不好,但好在也是合作关系,向他要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之后我就把你送出去,送到帝国,你安安心心的上你的班,这里的事情不要掺和。
  蔚崇摇摇头:如果你向姜阴要祁沛,可以,先把祁沛救出去。
  楚博士皱眉,略带怒气的叫了一声:蔚崇!!
  博士,你先别急,听我解释,你和姜阴也相处了几天,自是知道他的脾气,我得罪了他,别说你,就算是姜阴分裂成另一个人格求情都没有用。
  你干了什么?姜阴想完成自己的计划还是要给我几分薄面的
  我炸了他的实验室。
  楚博士接下来的话被他这句话堵在喉咙口,他足足愣了有五秒钟。
  你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所以嘛,我得罪的已经很彻底了,还不如你救出一个算一个,一个人受苦也好过两个人受苦不是。而且啊,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会被折磨死的。
  若是蔚崇没有得罪姜阴,他可以求情,但炸了实验室什么概念?
  实验室里面都有不少蛊室,姜阴把那些蛊虫看得如同自己孩子一样,这完全就是上赶着找死的概念。
  我尽量救你,你会没事的。
  蔚崇叹气:博士啊,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我是自愿来这里的,我和姜阴有些私仇 ,我会没事的。
  我可做不了你的主,不妨我给蔚烨打个视频,你亲自跟他说。
  蔚崇立马道:别,不要,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我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了。
  你想干什么,给我个准确说法。
  我?
  蔚崇舔了舔唇瓣:我想让他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如果只有楚博士在的话他可以说,但旁边还有祁沛,不是不相信他,不然不可能无所顾忌的在他面前说这么多。
  就是怕在他心里给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因为太残忍了。
  楚博士陷入沉思,他得请教蔚烨,这完全是与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蔚崇看着楚博士,他只要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就先占了时机,苦恼的就是他们。
  楚博士为什么要和姜阴合作,而且为他们研制那些狂暴剂,给药,这一切不是很好推理,楚博士包括蔚烨和姜阴是统一战线想发动战争。
  所以,这个时候,只有祁沛才与自己是统一战线。
  希望吧。
  那行,我依你把祁沛先救出去。
  不用,我出去也没有什么用,待在这里挺好的。
  蔚崇:你有病吧,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跑。
  那我就愿意待在这里你管的着吗?
  蔚崇气急:你这人怎么好歹不分。
  还不是跟你学的?有人救你你都不愿意出去。
  蔚崇一噎。
  楚博士被他俩烦的头都大了:你们自己看得办吧。
  私心里,他是向着自家人。
  希望蔚崇和蔚烨能够成为一对,自然对于祁沛就是死了最好。
  这祁沛有什么好的,能勾走蔚崇的心。
  祁沛似乎是发现自己刚才语气重了,找补:我是身上有蛊虫,就算出去了也是凶多吉少,还不如在这里。
  蛊虫?什么颜色的蛊?你见过吗?
  暗红色,四个眼睛
  蔚崇听完形容后身子猛的一震,这蛊虫他拳头缩紧,姜阴!
  他已经沦落到是人都可以下那种蛊吗?
  祁沛蛊虫与陶苏身上的一致。
  都是被当成蛊虫的饲料养分,钻心刻骨的疼,是经历过就不想经历第二遍的。
  他每天遭的那些罪何苦再让祁沛受一遍,能不受就尽量避免。
  怎么了?祁沛看他神情实在是有些奇怪开口询问。
  蔚崇摇摇头,蛊虫这件事情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不如先瞒下来,让他找到方法,到时候再告知也不迟。
  没事,我只是觉得蛊虫往人体里面下很恶心。
  同感,我也觉得。
  一想到自己身体里面有条虫子在里面爬,任谁都会觉得倒胃吧。
  你们刚才说的姜阴是这里的幕后黑手?是刚才拿着权杖那人?
  蔚崇点头:没错。
  看的挺儒雅的。
  蔚崇: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
  你和他之前有仇?那你知不知道他的背景。
  蔚崇心里不拿祁沛当外人,这件事情他知道了也没有损害,他就将自己知道的如数告知。
  帝国高层背后有一脉姜家,姜家人研究蛊虫巫蛊之术有损阴德,基本上很短命,不到三十就会死亡。那时候帝国很乱,他们被迫的站队不能独善其身,站错了也就被尽数灭了,只剩下姜阴最后也是唯一的嫡亲血脉
  姜阴从五六岁时就开始攻心机,成日里在一群老狐狸之间打转。所以,任何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他多数时间会养蛊,心肠也很恶毒,但表面上装着一副和善的模样,维持了大概有十五年,这一次我也不懂他为什么会造反。
  祁沛不过是向他打听姜阴的背景,这人倒好,就差把姜阴的事情全说了。
  他有一个疑问,蔚崇为什么会知道姜阴这么多事?
  而且说他和姜阴有仇却也十分了解姜阴。
  他问了蔚崇两个问题,他只回答了一个,可见另一个问题他不想回答,自己也不问。
  私仇和他没关系,如果姜阴召集那么多军队是要造反的话,那他和蔚崇的计划就有不谋而合。
  但蔚崇不会武功,哦他有楚博士这个百宝箱,炸实验室,这人胆真大。
  他可能大概率是为坦尔将军报仇。
  蔚崇吓得一抖:别瞎说,晦气。
  祁沛:你也不信吧。
  这是自然。
  报什么仇?坦尔将军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他刚才跟我说,坦尔将军是被坦尔星给杀了的。祁沛把刚才姜阴给自己说的话告知蔚崇。
  蔚崇冷笑几声:假的,坦尔将军是被兽星人所杀,这就是事实。
  我也感觉是假的,坦尔将军那么厉害,坦尔星不会舍弃他的。
  蔚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与否,酸与甜,事实真相没有人比他这个正主更清楚。
  但他不能将真相说出,不然他亲手建立起来和平就会毁于一旦,更甚至他这个苦主都没有要求他们偿还,他们不配。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问:如果坦尔将军真的是被坦尔星所杀,你会如何?
  之前在毕业考核中兽将不过是说了句坦尔将军的坏话,就被祁沛用所剩无几的信息素戳瞎一只眼睛。
  而他说了坦尔将军的不是,祁沛就想杀了自己,他没有计较祁沛掐自己脖子,毕竟祁沛也是在维护自己。
  祁沛陷入沉默,这轻飘飘的话好像有千斤重压的他开不了口,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上来。
  他会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祁沛反问了一句。
  倘若坦尔将军死于帝国之手,我报仇了,我毁了帝国,午夜梦回时,我怕坦尔将军会敲门。坦尔星是他一手守护起来,我哪再去摧毁,这与在他身上割肉刮骨有何不同?他根本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蔚崇赞同的点点头,这才对嘛。
  可我如果不报仇的话我良心又过不去,所以我会把坦尔星毁了之后自杀向坦尔将军谢罪。
  蔚崇:
  所以你刚才那番话是放屁呢?
  祁沛望着他:倘若一个国家连一个建功立业的人都容不下,那这个国家走不长,我们只不过是把路程缩短,与其放任下去,不如重塑。
  蔚崇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强烈的信念,我们老百姓只希望不要起战乱。
  不,我相信他们会很愿意
  因为坦尔将军高于一切。
  不过幸好,你的如果不成立,也不会成立。
  蔚崇说话不敢那么绝对,只得说:如你所愿,你说在这里投靠姜阴的军人也是听信了他的鬼话?
  可能吧。
  蔚崇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信?
  他说有证据,我倒是很想看看。
  就算是有证据坦尔将军也已经不在了,如今再报仇他也回不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不理解他对我们的意义。
  蔚崇努嘴,确实他理解不了。
  门被打开,进来两个白大褂的人,这里衣服只分为两者,绿和白,军人和研究人员。
  时间已到,抽血。
  蔚崇也很好奇,这些人是怎么会为姜阴工作的?
  难道这平静真的要被打破了吗?
  祁沛看着自己流出来的血液,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抽血两次了,他们在检测什么?
  检测血液的变化,等到流出来的血液全部变成透明色,那么蛊就会成熟,人也会死亡。
  他只知道大概,他之前身体里面的是个成品,不太了解这蛊有什么解决办法,以前的人都是只能等死的。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楚博士,他一定会阻止自己,他不相信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知道。
  砰。门被打开,进来的是陶苏,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走路似乎都能把地跺穿了。
  蔚崇,你骗我。
  没有,是你自己不知道防备,再说了,咱俩本来就是敌人,何来骗不骗呢?
  你!主人都生气了。
  哟,被打了啊。蔚崇看着他胳膊上面的鞭痕幸灾乐祸。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枉我还还想过救你。
  自然,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
  我原以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好人。
  在蔚崇心里只有两种人,能杀的不能杀的。陶苏是能杀,他从一开始就把陶苏当成敌人。
  那必将不会心软。
  陶苏抬眸想反驳看到了蔚崇身旁的祁沛:祁沛?我就知道你在,你肯定舍不得蔚崇一个人冒险。
  祁沛:莫名其妙的。
  把话说清楚。
  蔚崇生怕他吐露出来点什么惹祁沛怀疑,开口:你来干什么?
  俩个人的回答势必先回答重要和自己息息相关的。
  反正不是来找你叙旧的。
  陶苏手指上趴着一个黑色的蛊虫,有着坚硬的铠甲:我来是为了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这个蛊呢,会钻入你的体内,释放出毒素,就像是硫酸一样腐蚀着皮肤,但却不会致死。这是主人给你的见面礼,主人说你伶牙俐齿的趁现在多叫叫,以后可是没有机会了。
  陶苏说完后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反应。
  嗷,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是个开胃菜,姜阴这些年蛊术退散了啊,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