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曾家村所有人都来了,直接把两边的路都包抄,站在一起看这一群过来丢人现眼的东西。张红盼母亲还跪在地上哭呢,估计也是提前商量好的,都没有人去扶起来。陆家的老婆子则是眼珠子一转,听着身边这说话声,知道情况不好了。她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只要自己的宝贝小儿子能出来就行了——于是,所有人都见到,那老婆子哎呦一声躺在了地上,竟然左右打滚了起来!
  “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她来回滚了几下,头发都脏透了,“不把儿子给我,我就躺在这儿,躺到死!你们家别想再出门了!”
  曾姥爷都被这泼皮的样子惊讶到了。
  陆云泽在一旁更是直接气笑了,心想着谁怕谁,我们家出门都从你脸上踩过去不就成了?自己过来给人当垫脚布了!贺邵承的面孔则是还板着。他是不怕这群人了,但如果总是被这样上门找麻烦,肯定也不行。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声和么儿说道:“这群人不会轻易地走的,么儿,我们去报警吧。”
  陆云泽“嗯”了一声,这就进屋子打电话了。
  曾姥爷也觉得没劲,这群“亲戚”又不讲道理,就是来折腾他的。他骂也骂过了,反正关上门进不来,不理会就是了。这大冬天的,那老婆子能躺地上一晚上也算他佩服。他想了想,索性把铲子捡起来了,继续往地上一踩,铲起了一块发黑的脏冰,直接甩到院子外头去了。
  “让开点让开点,老头子铲雪呢!”他铲一下就扔一下,这会儿也不遵守年初一不能往外扫地的规矩了,“在我家门口挤着干什么?让开点!”
  地上的老婆子躲闪不及,冰渣子直接就甩到了她的脸上,融化出一道发黑的脏水。
  卧室里,陆云泽则拨了110,认真的把情况和警察局仔细说了。
  来他们村上处理情况的就是龙珠山这边的警队了,虽然过年值班没多少人,但两个穿着警服的人一来,跟着过来壮场面的远亲就作鸟兽散,一个个都不大想和自己惹上关系,万一去了警察局就不妙了。他们其实心里也明白,肯定是自己家不占理;但农村就是讲亲不讲理,这才跟着过来的。陆文杰爹妈还在那里骂呢,曾姥爷倒是已经把院子里的雪铲完了,扔了他们一头一脸。他觉得解气极了,笑眯眯的去接待了警察同志。
  “怎么回事啊?”
  “警察小同志你们好,这里的情况是这样的……”
  他这会儿是开门了,因为不怕别人进来折腾他家。贺邵承身为关键人物,此时也出来了,站在警察面前叙述了自己的情况。因为张红盼和陆文杰正在候审当中,这个司法过程根本不是曾姥爷这边去申请撤诉就能撤的。提出诉讼的又不是他们,这是个公诉案件啊。
  虽然两边都在说话,尤其是张红盼亲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又给警察同志下跪磕头。可警察根本不吃这一套,很轻易的就分辨出了对错,严肃的警告他们不要打扰别人正常生活,否则这算“寻事滋事”,送他们去拘留几天不是问题。
  顿时,那些跟着来的人更怂了,已经有的偷偷摸摸走了。
  警察都在赶人了,那些不是本家的人当然要走,只是说张红盼和陆文杰父母还不甘心罢了。但警察大年初一被喊出来也觉得烦呢,这天气这么冷的,有什么好扯皮的?他们其实也没打算把人带回警察局,带回去又要做笔录记档案,更麻烦。两个人索性把情况往严肃里说了说,警告这几个老人家别挑战国家法律。这下他们才怕了,被身边的近亲拉扯着走了。
  门口总算逐渐安静了,本来一个好端端的下午也直接没了。天阴沉沉的,估计晚上还得下雪,冷飕飕的。
  曾老头也没觉得爽快,只是看着门口被踩成烂泥的地,心想自己又得铲好大一片雪了。
  第67章 买生日礼物
  如果没这个事儿,那他们家可能还在乡下多过几天,到初十再回去,初十一刚好是贺邵承生日,在县城好好的给他做顿饭,买个生日蛋糕,再来一份生日礼物。但今天来了这样一回,曾姥爷心里头就不大爽利了。就算走在路上别人都安慰他,夸他们家做得对,他也没什么好心情。
  他根本就不想一直听到这件事!
  要么就是谈他的辣椒厂子,问赚了多少钱,什么时候带着大伙儿一起发财;要么就是说小贺多可怜,以前遭了多少罪……是,小贺以前是可怜,也没见这些人伸手去帮一把呀?而且小伙子现在过得挺好,老去说以前那些事儿做什么!
  曾老头心里不舒服极了,因为他已经完全把贺邵承当做了自己的孙子。
  虽然他过年喝点小酒时也安慰过小贺,提了两句以前;但他也没和这群人似的,专门去重复小贺曾经遭过的罪,好像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一句“可怜啊”就能让小贺过得更好似的。其实他也看透了,这些人就是个闲着,来了个热闹的事情,多探刺一点小贺过去遭的罪,就相当于自己多了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好出去津津乐道一番,再表示一下同情,满足自己心里那道德标杆罢了!
  他烦的厉害,实在受不了,初四就收拾收拾回县城去了。
  当然,曾老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走之前就和李婶子说了,等过了年,辣酱厂再添两台机器的时候,把之前帮忙说话的那个女人也招来厂子做工。只是工资没那么高,底钱四十,每个月可以再按照表现发一点奖金。李婶也乐意啊,因为那天和她一块儿呛声的就是自己的好姐妹,早就想一起去厂子上班了!不过这会儿厂子还没买新机器呢,她也知道不能太早说,就暂时把消息藏着,打算等到确定下来之后,再给对方一个惊喜。
  陆云泽在乡下刚好也住累了,觉得还是有空调,有冰箱的家里头舒服。
  他十月份刚搬过来的时候,底下冰柜里还冻了不少冰激凌,一直没吃完,应该还有十来根。他颇想和贺邵承一起坐在空调房里,一边吹暖空调一边吃冰棍。还有县城街上的炸鸡,他也好多天没吃了,咂咂嘴就有些想那味儿。贺邵承在一旁听着么儿絮絮叨叨各种吃的,沉默了一会儿给了两个字——“馋猫。”
  陆云泽眉毛一扬,不服气了,“你不吃啊?”
  他们这会儿正在回县城的电三轮上呢,风吹着有点冷,不得不把帽子带着,双手也都是藏在对面袖口里的,人也不可能坐得笔直,比如他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球,努力的缩着身体能少些冷。耳畔全是呼呼的风声,可这并不妨碍陆云泽叨叨:“你不吃东西啊?明明你饭量是我两倍,还说我馋……”
  “哈哈,小贺的评价可是很中肯的啊!”曾姥爷坐在另一边,也缩着手呢,脑袋上还带了个耳罩,就是那种老年人爱用的,把两个耳朵一夹,刚刚好挡掉冷风。不过这样他听到的声音就小了,说话也会不自觉的高声起来,“么儿你就是馋!人小贺吃什么都不挑,哪像你,冬天还要吃冰棍!”
  “那是夏天吃剩下来的!”陆云泽嘴巴都扁起来了,气鼓鼓的,“你们不吃那就我一个人吃,反正我喜欢。”
  贺邵承在边上抿着笑,“我吃,我也喜欢。”
  他们在三轮车上一直这样聊天,连司机师傅都说他们祖孙三个关系好,可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家。曾老头就笑,下车时还多给了师傅五毛钱。他们回乡下也没带什么,就一点衣服,因此回来时也很轻松,只是贺邵承手里多了一袋子李婶给的点年货罢了。关了几天的大门被打开,虽然这个房子只是他们租来的,但曾老头现在也觉得挺好。
  在县城里,没人认识他这个老头,可真自在!
  陆云泽终于把帽子甩到后面去了,一进屋就先开了自己房间的空调,之后再把门窗关上,蹬蹬蹬跑下楼拿了两根冰棍出来。曾姥爷先去烧水了,有煤气用就是方便,一开开关火就来了,根本不用烧柴。吹哨壶放在灶上,他也不担心烧过头,接着就施施然出了厨房,把带回来的那些菜团啊,馒头啊放进冰箱里。贺邵承则接过了么儿给自己的冰棍,低头看了一眼,是赤豆的。
  陆云泽已经咬了一小口,虽然牙齿都凉得有点发酸了,但是一块冰含在嘴里真的舒服,怪不得东北人冬天还要啃屋檐上滴下来的冰碴子。
  曾姥爷拿了三个杯子,看到两个小孩儿这就吃起冰棍了,忍不住在边上摇头。
  “么儿,大冬天的吃冷冰棍,你别吃坏了肚子!”
  陆云泽又咬了一口,他是绿豆冰棍,和贺邵承刚好一红一绿,“不担心,是在嘴里含化了才咽下去的,没有直接把冰吃到肚子里。”
  他的诡辩让曾姥爷都无奈了。
  么儿那张小脸还泛着被风吹出来的白呢,结果现在又吃起了冰棍,真的是小孩子年轻,身体壮不怕。不过他是个老头子了,做不了这种事儿,顶多吃完饭来口冻梨。曾老头叹了口气,随他们去了,往三个杯子里分别加了点茶叶,接着又去厨房拿开水出来冲茶。贺邵承吃什么都快,已经把一根冰棍咬完了,而陆云泽还在慢慢地舔舔或者小口的咬一下,粉色的舌尖都总是露出来。
  贺邵承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那红唇和粉舌上。
  么儿真的好像……母亲养的那一只猫。
  他记得猫吃东西也是这个样子,一边吃舌头一边往外伸。
  陆云泽还不知道自己在贺邵承眼里头上已经多了两个会动的猫耳朵,还在那认真的吃冰棍呢。
  吃完了冰,他又想去买炸鸡了,不过又担心别人家过年没开门。姥爷听到他在那儿絮絮叨叨吃不吃这些话,忍不住笑了:“你啊!去街上瞧瞧不就完了?想买什么自己买,就记得别买多了,回来吃不完。”
  “也是,”陆云泽猛的一点头,“那我去拿五块钱,贺邵承,我们一块儿去。”
  他接下来几天都在家里吃吃喝喝,舒服极了。曾姥爷也差不多,本来精瘦一老头过个年都胖了!不过这样休息的日子总归不长,毕竟他们不是农民,还有个厂子要开呢。大约年初七的时候,曾姥爷就在家里接到了原先比较熟悉的饭店电话,问有没有辣酱能送过来,库存全用完了。
  他便收拾收拾,给李婶家,电三轮师傅都打了电话,辣酱厂正式复工。
  而家里还没开学的两个孩子还继续闲着。
  陆云泽爱睡懒觉,但也不至于天天都在家里头,睡醒了,吃完早饭,还是会和贺邵承一块儿上街走走,去新华书店买点课外书读一读。贺邵承是专注于金融股票类书籍,就这个寒假已经读掉十来本了;而陆云泽就随意极了,找到什么感兴趣的就买了带回家。他也记得对方生日,已经思考了好几个晚上该买什么生日礼物,可又想不出什么头绪。
  给书……?已经那么多了,没必要。
  给礼品店的那种水晶球……?他不觉得贺邵承会喜欢啊。
  如果对方是个成年了的,陆云泽还能送个精装打火机,鳄鱼皮带,鳄鱼皮鞋什么……可是现在的贺邵承还太年轻了,这些东西都不大合适。他想来想去,晚上都睁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看,最终才决定去求个平安扣,让贺邵承用银链子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面。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这辈子的贺邵承平安幸福,就算他们家后面没钱也没关系,只要人还好好的活着,他就满足了。
  初九,陆云泽一个人去的城北百货大楼那一块儿,特地没带贺邵承。
  他也很理直气壮,说要给贺邵承一个认真看书的机会,根本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视线在到处乱飘,已经暴露得不能再明显了。贺邵承看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还真的低下头继续看书写笔记去了,一直等到么儿走了才勾起了唇,露出了真心的笑。他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看了一个下午证券发展史,而陆云泽则在外面到处找那种卖玉的店。这个年头玉还不算贵,更何况他只是想买一个小的平安扣,又不是一整块的手镯。
  但姥爷给的一千块压岁钱他还是都拿上了。
  因为担心被人骗了,最后陆云泽去的还是百货大楼,在珠宝专柜选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块儿也是什么都有,金镯子,玉镯子,金镶玉……品种琳琅满目,让他找得眼睛都有些花了,还是问了销售员有没有平安扣,才找到了放这一类东西的柜台。
  一个个打磨得浑圆的玉扣,从大到小,整齐的排列着,在灯光下泛起了一层特别令人舒适的光。
  他看了看,价格也不贵,中等大小的约莫一百五,而且一看就知道这个玉是真的很好。边上还有带翡的,也好看极了,但陆云泽想了想贺邵承戴着样子,总觉得不大和谐。
  还是选纯白色的吧……
  他看了看,又让销售员拿了一个出来,在自然灯光下瞧了瞧,体会一下玉细腻的手感,“就这个吧……能配一根银链子吗?红线感觉太俗气了……”
  “小弟弟,平安扣祈福就要用红绳挂着才有用呢。”柜员温柔地笑了笑,认真的解释了平安扣的规矩,同时给他把这个包起来了,放在了有天鹅绒的小盒子里,“一百五十二,我开下发票。”
  陆云泽眨了眨眼,还是收下了那根红绳。
  他付了钱,拿了小盒子,藏在兜里回的家。贺邵承也没问他去哪了,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么儿润一润嘴唇。小盒子放在口袋里也不硌,陆云泽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尽管客厅没空调,但浑身都暖和。贺邵承也坐了过来,又拿起了小刀,在掌心给么儿削了个苹果。
  第68章 电三轮
  过生日的蛋糕也得提前订。
  不过这个事情就不必瞒着了。
  陆云泽拉着贺邵承第二天一起去找的蛋糕店,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毕竟这个时候物资还没两千年以后丰富,他们平县的蛋糕店也就几家,没到每条街都有一个的地步。然而蛋糕也是个洋气的东西,不少条件好一点的家庭都爱来过生日买一个带回去,所以生意挺不错的,一进门就看见冰柜里放了七八个已经做好的,准备让客人拿走的奶油蛋糕。
  门口更是直接放着一盘还没卖完的普通鸡蛋糕,香喷喷的,还散发着热气。
  陆云泽吸了吸鼻子,倒是有些馋了,觉得要不今天就先买几个小鸡蛋糕回去。他瞧了瞧那些冰柜里奶油蛋糕的款式,又转头看身边的贺邵承,问:“你喜欢哪种?”
  这个年头也还没到蛋糕设计出彩的时候,都是那种彩色裱花,中间空个地方,用糖浆写一句“生日快乐”,其实挺俗气的。贺邵承看了看,觉得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而此时店员也知道他们是来买生日蛋糕的了,便从柜台上拿了一个只有三四页的册子,“挑奶油蛋糕吗?我们家的款式都在这里,可以看一下的。”
  陆云泽对着店员笑了笑,礼貌地道了谢。
  册子上也是实拍的照片,没多少虚的,底下再标注了不同尺寸蛋糕的价格。虽然蛋糕本身是个洋气的东西,普通人家不太舍得吃;但再怎么说也只是吃的而已,在面粉、鸡蛋价格都才几毛的现在,也不可能贵到哪里去。六寸的对于他们三个人太小了点,但是十寸又太大了,几天吃不完就得腻。他自己是觉得八寸刚好,晚餐吃一顿,第二天早晨起来吃一顿,就能快点解决掉了。
  “我们拿八寸的好不好?”陆云泽瞅着贺邵承指了指小册子,“八寸的七块五。不过你想要多点也行的,我就是担心吃不完放在那里太久,化了或者坏了。”
  现在用的奶油都是鲜奶油,味道吃着很好,但就是定型能力不强,放久了奶油就要淌下来了,没有以后吃的那种植物奶油质地硬。他总之都听贺邵承的,因为要过生日的是对方,不是他。但贺邵承在这种事情上一般都听么儿的,轻轻的“嗯”了一声。他自己也翻了翻这几页小册子,图上的蛋糕都大差不差,都是一样的裱花,打边。只是说放的位置,用的奶油颜色有些区别罢了。
  “拿这个吧。”他挑了个颜色比较素的,没有边上黄黄绿绿的糖浆,只是顶端裱了一圈的淡粉色玫瑰花,中间放了点草莓。
  店员拿回了册子,从抽屉里拿了登记单出来,“那好,我来写个单子记一下……今天不先付一块五定金,明天来取的时候再补齐全款就行了。”
  “需要添加什么生日祝福语吗?”
  陆云泽凑了上去,“我来写吧,就祝他生日快乐。”
  贺邵承这三个字说给别人听,别人也未必能够直接对应上,他索性自己拿过本子用圆珠笔写了上去,字体端端正正的。他们出门,钱都在贺邵承手里,此时便是贺邵承付的定金。陆云泽还在问蜡烛的事儿,“送的蜡烛是什么样子的?就只有那种一根一根的吗?我想问问有没有数字的蜡烛,毕竟插太多上去也不好看。”
  “有的,不过换数字蜡烛就要多五毛钱。”店员去拿了一个给他看,“需要哪两个数字?我们店里都全的。”
  陆云泽在心里还又算了一下,平时都是算虚岁,过了这个生日,贺邵承就是十四,“他十四,要这两个。”
  店员都有些惊讶。
  她又看了看贺邵承,这个小伙子已经比她高了,但原来才十四岁……?因为南方人普遍矮,像她们女孩子一米五几的都不少,贺邵承一米七已经是很正常的成年男性身高了。不过这几年县城里喝牛奶的小孩越来越多,身高好像是在往上走。她忍不住瞧了瞧贺邵承那张比较成熟的面孔,心里头还是觉得他像十七岁多一点。
  “嗯,我这边记下了,那明天就还要付六块五。你们什么时候来拿?我们会提前两个小时开始做。”
  贺邵承看了眼么儿,“四点半过来?”
  “行的呀,路上还可以顺便买点凉菜。”陆云泽点点头,拿过了店员给的提货单,接着又走到了门口那刚烤出来的鸡蛋糕上,“这个怎么卖?贺邵承,我们买一点尝尝?”
  “一块儿五毛钱。”虽然只是鸡蛋糕,但价格也不便宜,上面还有巧克力拉出来的丝呢。
  “拿两块吧……”陆云泽想了想,就不给姥爷带了,这个东西要趁热吃才香呢。他自己在那边拿塑料夹子夹了两块,都不要店员过来拿,贺邵承则又从口袋里拿了一块钱出来。两块正方形的鸡蛋糕被他们拿在手里,果然还是热乎的。一出门,陆云泽就低下头咬了一口,口腔中满是蛋糕的甜味。
  “唔,我蛮喜欢的。”眼睛弯了起来,他笑眯眯地露出了自己脸上的小酒窝,“他们家蛋糕胚应该味道不错。”
  贺邵承也尝了一口,目光柔和的看着么儿,“嗯,那明天你多吃点。”
  深圳那边现在没物流运货,厂子有曾姥爷在做着,上海认购证还没开始摇号,他们是真的不忙,就在家里头安稳的过寒假。陆云泽吃了一块鸡蛋糕,回家之后就只再添了一小口米饭,接着就去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靠着贺邵承读金庸的武侠。他上辈子是个好学生,从没读过这些老师严防死守的课外书,这辈子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空调呼呼的在吹,腰上还盖着被子,贺邵承也不觉得冷,一样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正继续读着自己买的证券金融类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