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清风抱着那口桃木剑，坐在对面，眼神复杂的打量我。
“清风，你师傅常鹤道长的山门回话了，让你在红尘历练数年后回归山门。
还有，你义父董成在失踪之前所立下的遗嘱找到了，荣氏集团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一转到了你的名下，你是荣氏商贸集团的最大股东，法律程序已经走完，你以后可以在山门中修炼，也可以回到集团中掌管企业，都随你了。”
我淡淡的看着清风，缓缓的说出这些话，注意着他的变化。
清风听到义父失踪的时候，不可遏制的身躯一震，虽然勉强保持着镇定，但毕竟年纪小，远远做不到董成那样的喜怒不形于外。
清风沉吟一下，说：“方师傅，我并不稀罕这份产业，要是可能，愿用这东西换回师傅和义父。”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觉着董成死了……？”我暗中一笑，面上装着不懂的询问。
“方师傅，你今天找来，无非是想要问询某些事，也罢，你就直说吧。可以告诉你，因着某种感应，我知道义父已经死了，他不会回来了，失踪什么的，都是糊弄人的。”
清风的脸上涌现怒容。
“哦，是吗？你倒是实诚，那好，有些疑问直接问你好了，首先，知道你的生身父亲是董成吗？”
我看向清风。
“知道。”清风到底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很好，你比董成诚实了太多，这是好现象。”我淡淡一笑，手指敲击一下桌子，接着问：“你参与血统诅咒没？”
“没有。”清风很坚定的回答。
“嗯。”我不置可否。“知道芸香吗？”
“当然知道，她是我孪生的小妹。”清风看着我的眼神中有怨恨。
“你还有脸说孪生？芸香拼命催动诅咒，你却坐享其成，很有趣吗？”我讥笑着看向清风。
“你这个……！”
清风闻言额头青筋突起，手握住桃木剑柄，看样子，想要用要用桃木剑在我身上穿出无数的窟窿来。
“难道我说的有错？”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清风的脸孔由红变白又变黑。
“父亲之意，不让我参与，我只能听从，但是，我没想到父亲会指使鬼物杀了师傅，呜呜……！师傅，我对不住你……。”清风绷不住了，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你现在这样是不是晚了？计划开启，你师傅就被诅咒锁定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凶险，但最后还是……，唉，你认为自己是无心的，我却认为你有意看着事态发生。常鹤道长真是培养了一个好徒弟啊。你义父在失踪那天立下的遗嘱找到了
掏出烟盒来，弄出个根香烟点上，我一边吸烟，一边说出这话。
“方钢，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害师傅的心，没有！”
清风猛然抬头，仇恨的看着我，咆哮声声。
“是，你没有害人的心，但是，你师傅却因为拦住了你的路而被害死了，只有你成了董成名义上的义子，这偌大的产业才能在遗嘱上送给你。
董成早就计算好了。
你即便不清楚他的全盘计划，但一定因为这份家业而动心了，所以，你看着芸香为此牺牲寿元，活不过三十，你看着自己的师傅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你没有参与，姑且算是无心的，但没有阻止，你就是有意的。这是两种含义，希望你能听懂。”
我弹了一下烟灰，吐出几个烟圈。
清风手上的青筋蹦起来了。
“你觉着董成死在我手中了，所以才这样怨恨？没关系，我就在这，你随时可以来报仇，但是，话不说不明，理不讲不清。
有些事，董成不会告诉你，那么，我来告诉你。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一切随你，先从你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荣凤说起吧，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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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仰天笑傲
弹着烟灰，我说出那段快被历史掩盖的往事，看着清风脸上的神态不停的变化，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清风，他身上有荣家的血，也有董家的血。
董成是入赘的，严格来讲，清风在道义上要继承荣家的姓氏，有责任振兴门庭，不可让荣家真的灭了。
之所以要找清风谈一谈，是因为荣大昌和老爷子的死亡让我一直耿耿于怀，不希望荣家真的绝后。
而眼下活着，且身上没有沾染罪业的，只有清风一个人了。
芸香不行，她罪孽深重，我会始终追查她的。
不让清风沾染因果，应该是董成刻意为之的，这人重男轻女，芸香可被牺牲，儿子却被保护的好，这样的父亲，我无语了，无法评价，太复杂了些。
清风应该是信了董成的片面之词，虽然开始他就知道一些，但他也没想到事件会愈演愈烈，等他后悔时，一切都晚了。再说，凭他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不会针对他怎样的，毕竟，他是荣凤的儿子。
我对那个女人很是痛惜。这个事件中，荣凤最无辜，希望地府给荣凤一个公正的结果吧，只能这样祝愿了。
随着我的叙述，清风脸上都是震惊。
听闻荣凤的遭遇，他再度泪流满面，却忍住了没打断我的话。
我一直说到一周前，详细的说了当时的状况，包括董成最终是如何身魂俱灭的，都说的清楚明白。
听闻董成是被荣凤带头杀掉的，清风一下子就瘫在了座椅之中，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现在的心一定是无比纠结，想因为父亲而仇恨我，但是，母亲却是因我而解脱的，他应该是不知道怎样对待我了，所以，他懵了。
我将事件原原本本毫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除了自家养鬼的底细不会多说，能告诉他的都说了。
说完之后，没多看清风一眼，我直接站起向着门外缓缓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不管你是否仇恨我，都无所谓。董成不但是养鬼师，也是诅咒师，这两种术法本身并不邪恶，但他用之害人就太邪恶了。所以，他该死。
你若是想为董成复仇，随时来找就是。提醒你的是，要有实力，不然，你不但报不了仇，还会送命。
我晓得，这世上知道芸香下落的只有你了，麻烦你转告她，我等着她来复仇呢，即便她不来，我也会矢志不渝的找她，别以为能逃过去，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做下缺德事儿的，终究要遭到报应。
我估计，血统诅咒术你们兄妹俩都会，清风，我要警告你，这东西轻易碰不得，你和芸香最好不要将此术法轻易外传，免得罪孽太重。
你一定要将我说的这些话完整的转告给芸香，我估计，她或许在某个整容术极度发达的区域内改名换姓生活着，别让我找到她，不然，一定送她进监狱。至于你最终选择姓荣还是姓董，就看你有没有心了。”
我走出房门，听到背后传来清风的怒吼。
“你要是敢动芸香，我就要你的命……！”
“哈哈哈……，我没什么不敢做的，你拭目以待就是，我等着你来。”
仰天傲然大笑，我没回头，自顾而去。
…………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半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我终于得到了大学毕业证，从此后是个艺校的合格毕业生了，也告别了大学生活，正式走进社会。
小师妹升了一级，很正常的生活着。
小仙不在鬼棺中修炼的时候，就会去陪伴小师妹，暗中保护着她，倒是真有几个不开眼的男的想打小师妹主意，都被小仙‘修理’的够呛，没要他们的命，还是因为我一再叮嘱她不可伤害普通人呢，但必要的惩戒是免不了的。
希望小师妹健康快乐的完成学业，不被任何烦心事打扰，这是我的责任。五弊三缺啊，小师妹不可以入行，我自己承受着就是了。
这半年中发生了不少事，最重要的一件是，清风公布了俗家姓名为‘荣清’，继承了荣家的产业，就有责任将这个姓氏继承下去。这是他对外人所言的。
这孩子没让我失望，虽然他有自私自利甚至漠然的一面，但总体而言，远比他那个混账父亲董成要强，强了太多，荣清会在荣家历练数年，之后是否回归山门，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荣家惨案过去半年了，人们似乎忘记了这事，也是，日子总要向前看，别人的死活关注一下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哪有那么多心力深挖呢？
阳光下就没有新鲜事。
关注一阵子也就过去了，死者已矣，活着的还要继续下去不是？
董成的死亡被定性为失踪，那是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儿悬在了那里，谁也弄不懂发生了什么。
我当然将痕迹抹除的干净了。
虽然对董成叫嚣过，不惧怕阴阳养鬼宗，其实，那是说大话，以我此时的能力，真的对上养鬼宗高手，那绝不是对手，如断鬼诀之类的手段，只在对付和自身道行相差不大的方士时起效，要是对上太厉害的，根本就切不断人家控制鬼怪的‘心念线’，到时候就是被撕碎的下场。
好在，养鬼宗对董成的死亡好像真的是漠不关心，反正，这半年来，没有听说本城来了什么莫名的阴阳师之类的新闻，我估计，董成做这件事时没回禀宗门，养鬼宗并不知道他想要将荣家奉上，以做资金来源。
要不就是，董成的师傅和莫文行的师傅一个样儿，都处于不便行动的阶段，暂时没工夫来此调查徒弟失踪的原因。
还有一个可能是，董成虽是内门弟子，但地位很低，在师尊那里不受待见，所以，他才拼命的想要立功搏欢心，他师尊的徒弟也许很多，他根本就不上数，死了也罢，失踪也好，他师傅都不关心，宗门更不会关心……。
不管是哪种原因，只要养鬼宗不来找我就好啊，还真就担心身份露了，被养鬼宗盯上，至于清风那里？倒是不太担心，那小子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即便养鬼宗高手去找他询问董成的事，他也只会装糊涂。
阴阳养鬼宗，太降门，赫连世家的压胜大师，短短一年时间，我竟然和这样厉害的三大门派、世家扯上联系，任何一尊都是庞然大物，他们要是锁定了我，我真就难以逃脱。
但可能是师傅遗留的保命符起效了，这三尊‘怪物’至今没有发现我，或者说，我太渺小了，入不了这些人的法眼，所以，没谁来找我说道什么，这真是祖宗保佑了，提了大半年的心渐渐放回肚子中。
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好受啊，孤家寡人一个，还要负责小师妹的安全和生活，散修一枚，没有师叔、师伯之类的长辈照着，做事真的是如履薄冰。
至今没死，只能说是幸运使然，可不是我多么强大。
事实是，我真的很弱小，算是入门级的方士了，比之刚入门的菜鸟高明些有限。
提升实力，成了我在这半年中最主要的目标。
养鬼炼尸的秘法太深奥了，不是这么点时间能搞明白的，其中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懂，这只能慢慢来，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嘛，除了研究符箓和养鬼秘术之外，还在勤学苦练一项技艺，‘手速’。
没错，就是手速，武术加持的手速。
提起这个，时间就要追溯到五个月前了。
那是刚解决了荣家惨案不久，身体伤势痊愈没几天的事儿。
我和天九碰面了。
天九是真正的内家功夫高手，一身本事，一个打百个普通人都是分分钟的事儿，内家心法不外传，我当然不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
见到天九，只有一个要求，让他想办法提升我的手速，确切的讲，就是手指掐诀的速度和出剑的速度。
掐诀的用处毋庸置疑，无比的重要，要是能在斗法时比对方速度快的多的打出手诀，那真是领先了一大步，挥动桃木剑的速度也至关重要，只要手速足够，即便蓝衣鬼也不能近身，主要就是提升这两方面的速度。
这事跟天九一说，这小子沉吟片刻，缓缓说：“简单，但是，很苦。”然后很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知道他什么意思，点点头说：“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将这两方面的速度提上去，以后就有了保命的一道底牌，不用总是依靠别的手段了。”
我没有明说，这‘别的手段’指的当然是小仙她们了，为了救我她们可是接连受创啊，要不是我还有点养鬼的本事，估计，她们都魂消魄散了，我很过意不去，躲在她们身后的感觉并不舒坦。
这涉及到男人的自尊心问题，没错，我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这也算是一大特点吧。
天九犹豫一会，才说：“既如此，教授你一种专门修炼手指的外门功夫，不属于独门秘传，所以，可以教给你，但是，得吃大苦头，嗯，你想修行这玩意，就是为了保命吧？“
我猛点头，提升手速可不就是为了保命吗？
“清风，你师傅常鹤道长的山门回话了，让你在红尘历练数年后回归山门。
还有，你义父董成在失踪之前所立下的遗嘱找到了，荣氏集团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一转到了你的名下，你是荣氏商贸集团的最大股东，法律程序已经走完，你以后可以在山门中修炼，也可以回到集团中掌管企业，都随你了。”
我淡淡的看着清风，缓缓的说出这些话，注意着他的变化。
清风听到义父失踪的时候，不可遏制的身躯一震，虽然勉强保持着镇定，但毕竟年纪小，远远做不到董成那样的喜怒不形于外。
清风沉吟一下，说：“方师傅，我并不稀罕这份产业，要是可能，愿用这东西换回师傅和义父。”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觉着董成死了……？”我暗中一笑，面上装着不懂的询问。
“方师傅，你今天找来，无非是想要问询某些事，也罢，你就直说吧。可以告诉你，因着某种感应，我知道义父已经死了，他不会回来了，失踪什么的，都是糊弄人的。”
清风的脸上涌现怒容。
“哦，是吗？你倒是实诚，那好，有些疑问直接问你好了，首先，知道你的生身父亲是董成吗？”
我看向清风。
“知道。”清风到底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很好，你比董成诚实了太多，这是好现象。”我淡淡一笑，手指敲击一下桌子，接着问：“你参与血统诅咒没？”
“没有。”清风很坚定的回答。
“嗯。”我不置可否。“知道芸香吗？”
“当然知道，她是我孪生的小妹。”清风看着我的眼神中有怨恨。
“你还有脸说孪生？芸香拼命催动诅咒，你却坐享其成，很有趣吗？”我讥笑着看向清风。
“你这个……！”
清风闻言额头青筋突起，手握住桃木剑柄，看样子，想要用要用桃木剑在我身上穿出无数的窟窿来。
“难道我说的有错？”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清风的脸孔由红变白又变黑。
“父亲之意，不让我参与，我只能听从，但是，我没想到父亲会指使鬼物杀了师傅，呜呜……！师傅，我对不住你……。”清风绷不住了，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你现在这样是不是晚了？计划开启，你师傅就被诅咒锁定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凶险，但最后还是……，唉，你认为自己是无心的，我却认为你有意看着事态发生。常鹤道长真是培养了一个好徒弟啊。你义父在失踪那天立下的遗嘱找到了
掏出烟盒来，弄出个根香烟点上，我一边吸烟，一边说出这话。
“方钢，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害师傅的心，没有！”
清风猛然抬头，仇恨的看着我，咆哮声声。
“是，你没有害人的心，但是，你师傅却因为拦住了你的路而被害死了，只有你成了董成名义上的义子，这偌大的产业才能在遗嘱上送给你。
董成早就计算好了。
你即便不清楚他的全盘计划，但一定因为这份家业而动心了，所以，你看着芸香为此牺牲寿元，活不过三十，你看着自己的师傅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你没有参与，姑且算是无心的，但没有阻止，你就是有意的。这是两种含义，希望你能听懂。”
我弹了一下烟灰，吐出几个烟圈。
清风手上的青筋蹦起来了。
“你觉着董成死在我手中了，所以才这样怨恨？没关系，我就在这，你随时可以来报仇，但是，话不说不明，理不讲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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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着烟灰，我说出那段快被历史掩盖的往事，看着清风脸上的神态不停的变化，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清风，他身上有荣家的血，也有董家的血。
董成是入赘的，严格来讲，清风在道义上要继承荣家的姓氏，有责任振兴门庭，不可让荣家真的灭了。
之所以要找清风谈一谈，是因为荣大昌和老爷子的死亡让我一直耿耿于怀，不希望荣家真的绝后。
而眼下活着，且身上没有沾染罪业的，只有清风一个人了。
芸香不行，她罪孽深重，我会始终追查她的。
不让清风沾染因果，应该是董成刻意为之的，这人重男轻女，芸香可被牺牲，儿子却被保护的好，这样的父亲，我无语了，无法评价，太复杂了些。
清风应该是信了董成的片面之词，虽然开始他就知道一些，但他也没想到事件会愈演愈烈，等他后悔时，一切都晚了。再说，凭他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不会针对他怎样的，毕竟，他是荣凤的儿子。
我对那个女人很是痛惜。这个事件中，荣凤最无辜，希望地府给荣凤一个公正的结果吧，只能这样祝愿了。
随着我的叙述，清风脸上都是震惊。
听闻荣凤的遭遇，他再度泪流满面，却忍住了没打断我的话。
我一直说到一周前，详细的说了当时的状况，包括董成最终是如何身魂俱灭的，都说的清楚明白。
听闻董成是被荣凤带头杀掉的，清风一下子就瘫在了座椅之中，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现在的心一定是无比纠结，想因为父亲而仇恨我，但是，母亲却是因我而解脱的，他应该是不知道怎样对待我了，所以，他懵了。
我将事件原原本本毫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除了自家养鬼的底细不会多说，能告诉他的都说了。
说完之后，没多看清风一眼，我直接站起向着门外缓缓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不管你是否仇恨我，都无所谓。董成不但是养鬼师，也是诅咒师，这两种术法本身并不邪恶，但他用之害人就太邪恶了。所以，他该死。
你若是想为董成复仇，随时来找就是。提醒你的是，要有实力，不然，你不但报不了仇，还会送命。
我晓得，这世上知道芸香下落的只有你了，麻烦你转告她，我等着她来复仇呢，即便她不来，我也会矢志不渝的找她，别以为能逃过去，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做下缺德事儿的，终究要遭到报应。
我估计，血统诅咒术你们兄妹俩都会，清风，我要警告你，这东西轻易碰不得，你和芸香最好不要将此术法轻易外传，免得罪孽太重。
你一定要将我说的这些话完整的转告给芸香，我估计，她或许在某个整容术极度发达的区域内改名换姓生活着，别让我找到她，不然，一定送她进监狱。至于你最终选择姓荣还是姓董，就看你有没有心了。”
我走出房门，听到背后传来清风的怒吼。
“你要是敢动芸香，我就要你的命……！”
“哈哈哈……，我没什么不敢做的，你拭目以待就是，我等着你来。”
仰天傲然大笑，我没回头，自顾而去。
…………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半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我终于得到了大学毕业证，从此后是个艺校的合格毕业生了，也告别了大学生活，正式走进社会。
小师妹升了一级，很正常的生活着。
小仙不在鬼棺中修炼的时候，就会去陪伴小师妹，暗中保护着她，倒是真有几个不开眼的男的想打小师妹主意，都被小仙‘修理’的够呛，没要他们的命，还是因为我一再叮嘱她不可伤害普通人呢，但必要的惩戒是免不了的。
希望小师妹健康快乐的完成学业，不被任何烦心事打扰，这是我的责任。五弊三缺啊，小师妹不可以入行，我自己承受着就是了。
这半年中发生了不少事，最重要的一件是，清风公布了俗家姓名为‘荣清’，继承了荣家的产业，就有责任将这个姓氏继承下去。这是他对外人所言的。
这孩子没让我失望，虽然他有自私自利甚至漠然的一面，但总体而言，远比他那个混账父亲董成要强，强了太多，荣清会在荣家历练数年，之后是否回归山门，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荣家惨案过去半年了，人们似乎忘记了这事，也是，日子总要向前看，别人的死活关注一下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哪有那么多心力深挖呢？
阳光下就没有新鲜事。
关注一阵子也就过去了，死者已矣，活着的还要继续下去不是？
董成的死亡被定性为失踪，那是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儿悬在了那里，谁也弄不懂发生了什么。
我当然将痕迹抹除的干净了。
虽然对董成叫嚣过，不惧怕阴阳养鬼宗，其实，那是说大话，以我此时的能力，真的对上养鬼宗高手，那绝不是对手，如断鬼诀之类的手段，只在对付和自身道行相差不大的方士时起效，要是对上太厉害的，根本就切不断人家控制鬼怪的‘心念线’，到时候就是被撕碎的下场。
好在，养鬼宗对董成的死亡好像真的是漠不关心，反正，这半年来，没有听说本城来了什么莫名的阴阳师之类的新闻，我估计，董成做这件事时没回禀宗门，养鬼宗并不知道他想要将荣家奉上，以做资金来源。
要不就是，董成的师傅和莫文行的师傅一个样儿，都处于不便行动的阶段，暂时没工夫来此调查徒弟失踪的原因。
还有一个可能是，董成虽是内门弟子，但地位很低，在师尊那里不受待见，所以，他才拼命的想要立功搏欢心，他师尊的徒弟也许很多，他根本就不上数，死了也罢，失踪也好，他师傅都不关心，宗门更不会关心……。
不管是哪种原因，只要养鬼宗不来找我就好啊，还真就担心身份露了，被养鬼宗盯上，至于清风那里？倒是不太担心，那小子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即便养鬼宗高手去找他询问董成的事，他也只会装糊涂。
阴阳养鬼宗，太降门，赫连世家的压胜大师，短短一年时间，我竟然和这样厉害的三大门派、世家扯上联系，任何一尊都是庞然大物，他们要是锁定了我，我真就难以逃脱。
但可能是师傅遗留的保命符起效了，这三尊‘怪物’至今没有发现我，或者说，我太渺小了，入不了这些人的法眼，所以，没谁来找我说道什么，这真是祖宗保佑了，提了大半年的心渐渐放回肚子中。
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好受啊，孤家寡人一个，还要负责小师妹的安全和生活，散修一枚，没有师叔、师伯之类的长辈照着，做事真的是如履薄冰。
至今没死，只能说是幸运使然，可不是我多么强大。
事实是，我真的很弱小，算是入门级的方士了，比之刚入门的菜鸟高明些有限。
提升实力，成了我在这半年中最主要的目标。
养鬼炼尸的秘法太深奥了，不是这么点时间能搞明白的，其中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懂，这只能慢慢来，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嘛，除了研究符箓和养鬼秘术之外，还在勤学苦练一项技艺，‘手速’。
没错，就是手速，武术加持的手速。
提起这个，时间就要追溯到五个月前了。
那是刚解决了荣家惨案不久，身体伤势痊愈没几天的事儿。
我和天九碰面了。
天九是真正的内家功夫高手，一身本事，一个打百个普通人都是分分钟的事儿，内家心法不外传，我当然不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
见到天九，只有一个要求，让他想办法提升我的手速，确切的讲，就是手指掐诀的速度和出剑的速度。
掐诀的用处毋庸置疑，无比的重要，要是能在斗法时比对方速度快的多的打出手诀，那真是领先了一大步，挥动桃木剑的速度也至关重要，只要手速足够，即便蓝衣鬼也不能近身，主要就是提升这两方面的速度。
这事跟天九一说，这小子沉吟片刻，缓缓说：“简单，但是，很苦。”然后很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知道他什么意思，点点头说：“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将这两方面的速度提上去，以后就有了保命的一道底牌，不用总是依靠别的手段了。”
我没有明说，这‘别的手段’指的当然是小仙她们了，为了救我她们可是接连受创啊，要不是我还有点养鬼的本事，估计，她们都魂消魄散了，我很过意不去，躲在她们身后的感觉并不舒坦。
这涉及到男人的自尊心问题，没错，我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这也算是一大特点吧。
天九犹豫一会，才说：“既如此，教授你一种专门修炼手指的外门功夫，不属于独门秘传，所以，可以教给你，但是，得吃大苦头，嗯，你想修行这玩意，就是为了保命吧？“
我猛点头，提升手速可不就是为了保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