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亲子套房和标准三人间的差异在于在房间内隔了一个大床房出来，等于度假的时候，夫妻可以住大床房，而孩子们则可以睡外间的单人床。不过刘淼觉得物有所值的原因是不用和刘爸爸一间房，因为刘爸爸睡觉打呼噜的事情是让刘淼一直难以接受的事情。
刘爸爸开了一整天的车，洗完澡就先去睡觉了，而刘淼则躺在床上看合作方案，而刘焱则在卫生间里洗澡。在来鹏城的路上，麻先生也非常坦白地介绍了企鹅现在的困境。没想到比刘淼想得更加严重，因为作为oicq在国内最直接的对手gicq早在上个月推出了付费服务，心急之下的麻先生也马上让oicq跟上。但是，gicq的付费服务不仅没有造成会员下降，反而有所回涨；可oicq却出现大量用户出逃的局面。而且icq的律师函已经寄到企鹅公司，要求企鹅公司变更产品名并开放源代码，否则icq及美国在线将在鹏城起诉企鹅。
刘淼当然明白美国在线和icq打得是什么主意，将企鹅收编之后，那么icq将免费获得一大批中文用户，同时涉足中国市场。因为国内虽然有独眼网的“看你”和众联游戏平台的“gicq”，但是“看你”的用户主要集中在北方市场，南方市场还是oicq的天下。至于gicq，他们的用户过度集中在游戏用户上了，受众面没有oicq那么广。那么对于美国在线来说，最好的收编对象自然就是鹏城企鹅。刘淼现在需要帮企鹅解决的最大问题有两个：一是规避icq的版权诉讼；二是尽快提高企鹅用户的增长速度和活跃度。
刘淼忍不住在内心感叹一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帮那企鹅洗白白。不过随后刘淼自我安慰，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搞不好国内的即时通讯市场就要被洋鬼子一统天下了。两害相比权其轻，自己也算是帮民族企业吧。
得知刘淼来鹏城之后，麻先生和章之冬迅速约好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因为谈话的内容需要保密，已经陷入困境的麻先生还是非常豪爽地包下了整间咖啡厅，连老板和服务人员都被请走了。现在负责泡咖啡的是麻老板的心腹，同时也是公司的市场总监的程婷。虽然麻先生已经知道刘淼的年纪，可真的看到刘淼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
连程婷都怀疑刘淼三人是不是来诈骗的，毕竟以刘淼的外貌和年纪，程婷宁可相信他是杰尼斯公司最新推出的偶像艺人也不会联想到是计算机编程达人。不过刘淼和麻先生及章之冬聊开之后，程婷不得不相信编程这个行业真的有少年天才。原本就不擅长计算机编程的程婷干脆乖乖地去泡咖啡，顺带陪刘爸爸和刘焱聊天，免得这两人感到被忽视。
“如果不是亲眼相见，我真的没有想到能让盖茨先生重金礼聘的少年天才真的是个少年。”在麻先生看来，微软邀请的少年天才至少应该十七八岁了，而且一定是戴着眼镜不修边幅的计算机爱好者。可眼前的刘淼却留着时下流行的发型，服装也是紧随潮流，面貌清秀而且胳膊上略有型的肌肉也表示这个人热爱体育，至少是坚持每天锻炼。“我也不瞒您，企鹅已经陷入到难以解脱的困境。我们找不到赢利点，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收购我们；同时我们最近的一个错误决定导致原本稳定的会员数出现下滑，而且还遭受美国在线公司的起诉。我不得不说，企鹅已经陷入到内外交困的地步。刘淼先生，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么？”
章之冬没有想到麻先生居然已经心灰意冷到这个地步了，要知道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麻先生还在公司内部打气，说今天会会见一个拯救企鹅的天才，甚至表示企鹅的美好明天就要来临了。没想到在麻先生心底，也已经对企鹅不抱希望了。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一方面暂时什么都不更改，另一方面我们要推出另外一款全新的聊天软件。”刘淼将后世qq2000的设计草案递了过去。
虽然qq2000的设计在刘淼看来已经很简陋了，可是在麻先生和章之冬看来确实跨时代的作品。这个软件的界面风格已经完全和icq没有关系，同时头像系统和表情系统的出现让麻先生露出会心的微笑。虽然上面还有几个东西自己没看明白，但是仅仅是这个界面就足以让企鹅摆脱侵权诉讼。
至于说源代码层面的问题，你美国在线要求看我的源代码，难道我就不能要求看你家icq的源代码。只要美国在线没有昏头，它就一定会拒绝。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检查，那么我为什么要给你检查？你给不出直接的证据证明企鹅抄袭，那么法院也不会强迫企鹅交出源代码。
“非常伟大的设计！”章之冬直接拍板了，“有这个，我们足以反败为胜了！”
“刘淼先生，说吧，企鹅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得到这个？”麻先生微笑着说。
“其实我有一整套的方案，不过看这个方案之前，你们必须签署这个协议。”刘淼拿出两纸协议递给麻先生和章之冬。
这个协议是交由明珠市最资深的律师楼拟定的，毕竟作为花旗银行在国内的贵宾客户之一，刘淼的要求并不算过分。刘淼还没到鹏城的时候，花旗明珠银行就派出了一个高级客户经理带着一个团队过来与刘淼接洽了。要知道刘淼在花旗银行的存款足以让他们如此另眼看待，何况花旗银行还是刘淼委托在美国国内进行股票买卖的代理银行，每次的抽头都让花旗银行投资部的经理们喜笑眉开。
最让这些投资经理不解的是，刘淼对美国股市看得非常准，几次短线操作都被投资部奉为经典案例了。而且刘淼手上持有了美国最有希望的几家高科技公司的股票，可以说，刘淼现在去华尔街都能让不少投资家礼遇他。因此当刘淼说希望找家律师行拟定一份保密协议的时候，花旗银行自然就为刘淼找了明珠市最好的律师。再说了，那高昂的律师费横竖是刘淼自己掏，花旗银行肯定不在乎了。
看完保密协议，麻先生和章之冬是相视苦笑。因为刘淼的保密协议很苛刻，如果要看刘淼的方案，那么就必须接受刘淼安排的股权划分计划。麻先生将保密协议放到一边，问道：“那么刘淼先生需要企鹅多少股份？此外，企鹅的日常运营权归谁负责？”
“我大概要企鹅科技40%到50%的股份，当然，我不是白要，我会注资大约50万美元给你们。”刘淼说道，“日常运营权我自然是交由你们二位负责，我只在关键时刻行使我的大股东权益。另外我需要声明的是，我要的股份是不可稀释不可增发的原始股。当然，为了应付未来的上市，我的方案里包含一整套分拆和控股计划。如果你们担心我设立陷阱的话，你们可以事后跟你们的会计师及律师商议。而且，你们要相信我，我不仅能带领你们反败为胜，更能带领你们所向披靡。或许微软是现在最值钱的高科技公司，那么未来呢？你们不想么？”
麻先生沉默了，但是他内心在燃烧。挑战微软几乎是所有高科技公司领袖都想做的事情，但是迄今为止也只有一家苹果还能和它分庭抗礼罢了。而且麻先生还听到一个关键词，“上市”。网络公司上市在美国并不稀奇，但是在国内却还是非常稀罕的事情。独眼网是凭借他们深厚的政府背景，狐狸网则是凭借他们的海外关系，数字网则是依靠他们现在独有的flash广告技术……可企鹅有什么？icq都不敢谋求上市，我们这个脱胎自icq的oicq又有什么本事呢？可不知道为什么，麻先生居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或许就是自己的贵人也不一定。
想了一会，他拿过保密协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刘董，以后的企鹅还请多多关照了！”
看到麻先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章之冬也随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刘淼收好保密协议之后，将自己准备的厚厚一沓方案拿了出来。关于公司的改制，刘淼是建议在海外成立一家控股公司来作为三人的根本公司。然后现在的企鹅将分拆为企鹅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和企鹅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所有企鹅的软件版权及研发都归属到企鹅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将有企鹅控股百分百控股，绝对不容他人染指。而企鹅网络则是企鹅计算机各项成果在国内的运营商。刘淼要的就是企鹅控股40%的股份和企鹅网络10%的股份，同时刘淼并不担任任何职务。新的oicq将改名为qq，同时以公元纪年为版本号，目前的版本就叫qq1999。
“完全免费？永久免费？”麻先生有些吃惊，“我们真的要在官网上打上这个说明？”
“当然！”刘淼很肯定地点点头，“甚至我们可以安排一个炒作事件，你们明天就去鹏城公证处申请公证。保证我们的qq软件本身将永远免费供用户下载，同时任何一个用户都可以无偿获得一个qq号码的使用权。对了，我们的qq号码从七位数开始发放，同时一些连号、顺号和具有纪念价值的号码暂时不对外申请。同时我们要提醒用户，如果你连续30天不登陆qq，我们将锁定这个号码。如果此后30天不向企鹅公司提出书面申请解锁的话，我们将重置回收这个号码。”刘淼觉得这个回收计划比后世的企鹅回收计划要人性许多。
“刘董，你确定会有人连续登陆？”麻先生苦笑道，“oicq的用户活跃度一直是个难题。”
“那么这些星星就是就是解决这个难题的所在。”刘淼指着头像下的星星说道。
☆、 第100章
不得不说，企鹅的等级制度的确是早期挽救qq的最佳方案之一，因为这个等级制度完全戳中了用户的虚荣心理。有星星的用户，谁巴不得自己的星星是朋友里最多的？等有人出了月亮之后，就开始比月亮；最后到比太阳、比皇冠……时至今日，qq的等级制度所附送的奖励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可还是有无数的用户为了提升自己的qq等级而去购买超级会员、年费会员、超级qq，去使用企鹅家那些并不优秀的软件。
麻先生毕竟是做互联网运营的，当刘淼将等级制度及等级制度可以附送的奖励说清楚之后，麻先生立刻就明白了这完全是增加用户粘着度的大杀器。尤其是高等级用户可以自定义头像及增加好友上限的功能更是刺激用户挂qq的催化剂，只是自己可以做，难道别人不可以做么？
仿佛是看出了麻先生的想法，刘淼拿出了几份专利书。等级制度和自定义头像当然是无法申请专利保护的，但是用于即时通讯软件上的等级制度及相关奖励（包含自定义头像等功能）这个构想却是足够申请专利的。这就意味着msn、雅虎通、icq等即时通讯软件要使用这套等级制度的话，要么乖乖向企鹅支付专利费用来获得授权使用，要么就必须想方设法绕开专利墙。
可问题在于刘淼这套专利制度是通过最好的专利律师来起笔的，也就意味着几乎没有太多的方法可以绕开。那么如果谁敢背着企鹅用这套方案的话，那等待它必然是企鹅无休止的专利诉讼。而且企鹅并不在乎最终能获得多少赔偿金，他们只需要利用专利诉讼让法院冻结对方的软件使用就足够了。互联网的竞争就是这样，早走一步往往意味着最终的胜利。
通过等级制度看到qq的未来之后，麻先生还是说出了自己最大的担忧，“如果我们没有任何盈利点的话，那我们最终也无法支持太久。上市对我们来说就是镜花水月了。”
“有用户你还怕没有赢利点？”刘淼笑着回应道。
其实早期互联网公司看中的往往是所谓的pv，也就是浏览量。至于有没有用户，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反倒是各类软件商和游戏商才在乎用户数。但是到了后期，谁敢说自己不在乎用户数？为什么中国互联网后来形成了bat三巨头，还不是因为这三巨头几乎垄断了所有的互联网用户？大企鹅帝国为什么最后能横行无忌，还不是人家的六亿用户的基数在那里支撑？
不过此时和麻先生谈用户的未来没有多少意义，他将qq会员及qq红钻的策划书给了麻先生。相较于麻先生的那套一刀切收费方案，刘淼的qq会员方案其实更加自由。如果你不愿意成为会员，你依旧可以使用qq的基本功能；但是如果你愿意成为会员，那么你就可以不受等级限制的获得自定义头像、用户名红名及排名靠前的措施，最重要的是会员可以免费建立两个群。
这个群也是麻先生认为很有趣的功能，高等级的qq用户可以建立一个群，但是会员却可以不受等级限制的获得两个群。有了这些附加的增值功能，麻先生已经看到了用户付费的前景。放下会员功能的策划书之后，麻先生打开了红钻功能的策划书。
相较于会员功能，麻先生不得不承认红钻将是获取大量付费用户的最大来源。qq秀功能本来就已经很惊艳了，但是红钻会员享受优惠及免费穿、提前穿的功能更是刺激用户付费的根本。麻先生现在非常确定为什么刘淼敢要四成以上的股份，因为如果换他去别的公司，他要打败oicq、icq等软件只是时间问题。
“我应该说，很高兴刘淼先生最终选择的是我们企鹅，而不是其他什么公司。”麻先生合上了策划书。“新功能我们会加紧开发，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发布第一版。那我们接下去要开放的功能是什么呢？还请刘淼先生不吝赐教。”
“你们看看这份策划书。”仿佛是机器猫一般，刘淼又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了另一份策划案。
这是一份qq游戏平台及蓝钻用户策划书，麻先生和章之冬互相看了一眼，苦笑着打开了这份策划书。看了几页之后，两人眼中露出的惊叹的目光。因为这个qq游戏平台完全是奔着众联游戏平台而去的，相较于众联游戏平台只有传统象棋和围棋游戏不同，qq游戏平台甚至引入了麻将、扑克等现代棋牌游戏，尤其是麻将还分川省麻将、粤省麻将和宝岛麻将三种，扑克也有桥牌、50k、跑得快、斗地主等或熟悉或陌生的玩法。除此之外，什么泡泡龙、大家来找茬、连连看、祖玛等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游戏。
不过等翻到策划书后面有关新游戏开发的附案时，麻先生完全被刘淼的惊人想象力更惊呆了。如果说有人天生生而知之的话，麻先生相信这个词语就是来形容刘淼的。难怪刘淼说这将是qq2000的主打功能，的确需要半年以上的开发，而且里面很多游戏估计还需要一年以上的开发才可以。
和众联游戏平台想比，qq游戏平台多的是等级系统和天梯系统，这样保证用户在玩比较高级的匹配赛功能的时候，遇到的将是实力相当的用户。毕竟玩这种益智类游戏，旗鼓相当的用户才有趣。而且在普通的游戏等级之外，qq游戏平台还引入了青铜、白银、黄金、钻石和王者五大等级，这些等级是具有升降级的，如果用户没有打够足够多的匹配赛而获得胜点的话，那么就会直接降级。
而蓝钻则又是一个虚荣功能，主要就是进入游戏房间的时候有特效。还有就是踢人和防踢功能，qq游戏平台允许游戏房主驱逐某位游戏用户，但必须得到房间内其他玩家的半数支持才可以，可蓝钻用户可以不经投票踢掉非蓝钻用户或非房主玩家。
“踢人功能虽然有些霸道，但如果用在匹配赛模式里岂不是破坏游戏平衡？”章之冬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娱乐赛里被踢除了不爽之外倒也不会损失什么，可在匹配赛模式里被踢那就是破坏人家升级的路线，那简直是深仇大恨了。
“匹配赛模式里将禁止踢人功能。”刘淼解释道，“而且匹配赛的房间是随机分配，打完一场就随机匹配下一场，很难出现大家又再度会面的局面。”
和麻先生及章之冬聊完之后，剩下便是合约的问题。因为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一份基本合约就签署完成了。当然，随着日后其他关联公司的成立，刘淼还要签署其他协议，但是目前的工作意见完成了。和企鹅的人谈完之后，刘淼便和刘爸爸等人就准备会宝庆了。倒不是鹏城不好玩，而是宝庆商贸集团有事情等待刘爸爸处理，所以刘爸爸只好急忙赶回去。
下了高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但是现在距离宝庆至少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剩下的路程全在省道上，这条省道因为承担太多的运输功能，所以路况并不是特别好。尤其是宝庆市和双星市之间有一段是绕山公路，其实刘爸爸一般情况下不愿晚上走这条路。但是张叔叔那边催的急，刘爸爸只好破例开夜车回家了。因为和企鹅的人谈话费了太多心力，刘淼此时已经趴在刘焱的腿上睡着了。刘焱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很贪睡的，因此刘焱也趴在刘淼背上昏昏欲睡。
就在刘淼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将刘淼惊醒过来，然后就看到几道强光射了过来，再接下去就感觉到车里天翻地覆起来。好在两人在后座上都绑着安全带，但即便如此，剧烈的摇晃还是让刘淼数度撞上冰冷的车厢，最后晕了过去。在晕过去的瞬间，刘淼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一行人遭遇到车祸了。难不成又要穿越了？刘淼眼前一黑。
尽管已经是午夜时分，刘妈妈还是没有睡，她心中有一丝不安。因为按照平常的时间，刘爸爸这个时候应该到家才对，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刘爸爸等人的身影。凌晨两点的时候，电话铃声吵醒了正在客厅等待丈夫孩子回家的刘妈妈。刘妈妈接下电话，但是电话里的消息让刘妈妈直接晕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动静大了点，刘爷爷也出来看发生什么事情。一看到自己媳妇晕了过去，心感不妙的刘爷爷接过了那个电话。
刘爷爷急促地喊道：“老婆子，快出来！舒萍晕过去了，你赶紧出来下！”
刘奶奶出来就看待气急败坏的刘爷爷和晕倒在地上的刘妈妈，忙问道：“出啥事了！”
“你写扶舒萍到沙发上去！”刘爷爷此时打电话给刘大伯，“建设啊！我是你爸，你弟在昭阳县那边出了车祸！是的，你赶紧开车过来！”
“你说啥？”刘奶奶此时也着急了，“国庆怎么了？还有淼淼和焱焱怎么了？”
“国庆回来的时候遇到车祸，车子翻下山了。”看到刘奶奶脸色不好，刘爷爷忙说，“你先坐下，你要是倒了，就没人照顾了。——国庆还好，只是摔断了几根骨头，没啥生命危险。淼淼和焱焱两个直接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医生已经下病危了。”
“病危？老头子，别吓唬我！他俩才多大啊？”刘奶奶眼泪直接就流出来了。
“我已经让建设找车了，你别着急，什么时候等我赶过去看了再说。”刘爷爷叹息道。
☆、 第101章
刘淼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云端一般，全身陷入在一种莫名的舒适当中，这种舒适让他舍不得睁开双眼，就想这么一直沉睡过去。但是总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萦绕，这让刘淼觉得有些厌烦；可是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焦虑中带着不甘和无奈。是的，好像我碰到车祸了。
当刘淼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身体上的疼痛感仿佛汹涌的海浪一般冲上大脑。刘淼忍不住发出呻。吟，但似乎这个无意义的呻。吟声给那个焦虑的声音带来无比的希望，呼唤的声音越发大了。刘淼忍不住张开眼睛看看，到底是哪个人打扰了自己的清梦。不过当刘淼张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住眼睛。
此时他听到那个声音焦急地喊着，“医生，我儿子醒过来了！您能过来看看么？医生，医生呢？护士，护士，医生上哪去了？我儿子醒过来了！”
没多久，一群嘈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个人翻开自己的眼皮，用手电筒照射自己的瞳孔，原本就对强光有些厌烦的刘淼忍不住伸出手去打开医生的手。就是这个动作给了大家希望，连医生都说：“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我们再观察几天，如果没有反复的话，那么基本就可以排除脑部受伤的问题了。但是我们还是要做下ct或mri排除下，如果确诊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这个周末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大夫了！”刘淼终于听出来，那是刘妈妈的声音了。
刘妈妈此刻已经喜极而泣，从五天前的半夜接到那个电话考试，刘妈妈已经好几晚睡不着了。哪怕是医生开了安眠药，刘妈妈还是会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在刘妈妈的梦里，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离自己而去了。还好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给了自己几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几个好消息是自己的丈夫虽然是肋骨骨折，但是并没有造成器官出血，简单的手术之后就是稍微漫长的康复期；两个儿子居然很幸运的只是皮外伤，没有内脏受伤也没有骨折，虽然有几个开放伤口需要缝合，但已经属于不幸中的大幸了。可那唯一的坏消息却让原本已经爬出绝望深渊的刘妈妈再度被打趴下，那就是两个孩子由于脑部受到撞击，目前全部陷入深度昏迷中。
但刘淼的情况稍好，因为车祸发生时，刘焱正趴在刘淼背上，无疑就给刘淼的脑袋制造了一个人肉气垫，所以刘淼的昏迷指数得分稍高。可即便如此，刘淼的昏迷指数也仅仅才8分而已，属于重度昏迷。但是刘焱的昏迷指数已经低至3分，再低的话连自主呼吸都保不住了。就在刘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医师已经暗示两个孩子中刘淼清醒过来的几率超过75%，但是刘焱的几率却不超过10%。
刘妈妈听完之后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更加支持不住，好在大嫂马丽芳在一边揽过自己的妯娌。看到自己弟妹如此，马丽芳也是红了眼眶，身为母亲的她当然知道听医生说这些话是多么残酷，尤其是想到刘焱只有10%的几率会醒过来，马丽芳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医生吩咐完之后，也只有轻轻地叹息一声就走了。身为医生的他已经看淡了生死，但内心的不忍还是让他有些遗憾。作为抢救医生，他自然见过那两个孩子。年纪不大又长相乖巧，就那么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仿佛是在那安静地睡着了。但是无论他们想了多少方法，都唤不回这两个孩子。尤其是抢救出来之后，有个年纪大的护士在说：“真可怜！那个孩子我在电视上见过，他是今年我们省中考的第一名。造孽哟，两个孩子就这样了！”
刘淼睁眼的时候，就看到非常疲倦的刘妈妈还有刘奶奶和刘外婆，刘妈妈已经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刘奶奶摸着刘淼的头说：“好，醒来就好！”
“爸爸和哥哥呢？”虽然身体的疼痛让刘淼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是这些疼痛唤回了刘淼的全部记忆。那段路自己白天也走过，从那里翻下去的话，刘淼只能说自己还活着真的是个奇迹。如果一个人活下来是奇迹的话，那么自己的爸爸和刘焱呢？
看到刘淼着急，刘外婆忙安慰道：“你爸爸没啥事，刚刚做完手术，手术结果很满意，只是医生还不许你爸爸起床。刘焱也正在休息，医生说你们都需要多休息。”
刘淼发现外婆提及刘焱的时候有些犹豫，忙追问道：“我哥伤到什么地方？情况怎么样？”
“你哥和你一样，皮外伤只是小事，反倒是脑震荡非常严重。”刘妈妈轻声说，“如果你觉得恶心头痛的话，那就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所以医生还要留院观察你几天。你爸爸只是肋骨骨折，手术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伤到内脏，固定好肋骨之后只要等它愈合就没事了。你哥哥的话，现在还在深度昏迷中，医生说清醒过来的几率只有10%不到。”
刘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捏了一下，他努力避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不是我说要去鹏城的话，爸爸和哥哥也不会……”刘淼开始自责起来，他以为自己这只大蝴蝶的出现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可是人生却给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就在刘淼认为一切都顺心如意的时候，命运女神在这个时候露出了她残酷却公平的一面。
“和你没关系，傻孩子，车祸这档事是天灾，和你没关系。”刘奶奶好歹也是心理学毕业的博士，她知道很多幸存者在事后都有自责心理。他们会认为自己活着是因为自己霸占了别人的生存机会，或是他们会认为别人的死是自己直接或间接造成的。一旦这样的自责心理形成，那么日后伴随终身的就是创伤后心理应激综合症，严重的就是抑郁症了。这个时候，有医生往刘淼的点滴里注射了点东西，刘淼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就再度昏睡过去了。
看到刘淼平静地睡过去，刘奶奶忍不住垂泪道：“造孽哦！让他睡会吧，要不然胡思乱想起来就更不好了。我们去看看刘焱，既然弟弟醒来了，哥哥也要醒来才对。”
刘爸爸此时正默默无语地躺在病床上，刘伯父和刘爷爷正在这里陪着刘爸爸。刘爸爸此时内心全是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赶夜车的话，那么两个孩子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想到这，刘爸爸恨不得自己死掉算了，只要换来两个儿子没事就好。刘爷爷显然看到刘爸爸眼中的想法，忙出言安慰道：“事到如此就不要在乱想什么了，交警也说了，不是你的错。还好当时淼淼说德国车坚固，你们父子仨才大难不死。焱焱和淼淼的事你也别多想，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康复。想想你老婆，她一个人怎么挑得起你们仨啊！以后焱焱和淼淼的医疗费用也不是小数字，你肩上可不止你一个人。”
此时刘妈妈推门进来，虽然神情憔悴，但是总算多了一丝神采。“淼淼刚刚醒过来了，不过医生担心他想太多就给他用了点镇静剂，现在他又睡过去了。焱焱的话，还是那样。”
听到有个儿子已经醒过来了，刘爸爸等人也是露出一丝轻松，但转而想到另一个还是昏迷不醒，大家又沉重起来了。
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刘淼总算是拿到出院通知了。本来刘淼的伤势就是最轻的，只要醒过来确认没有后遗症就可以出院了。原本刘淼的心态还是有点低落，但刘淼的内心毕竟是周森，心态很快就调适过来了。只是刘淼越懂事，刘家人心里就越不好受。因为大家都知道，刘淼才是刘家最受宠的那个孩子，如今突然懂事起来还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哥哥情况不大好。想到这，连硬气的刘爷爷都有些哽咽。做大人的都希望自家孩子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如今逼着一个孩子长大居然是这样残酷的事情，落在谁家都不好听。
“妈，要不要将哥转院去其他医院看看？”看到刘焱那样躺着，刘淼的内心还是非常挣扎的。“南华市、东方市还有燕京市，我们都去看看！实在不行，还有明珠市。再不行，我们就出国！美国、英国的医院，我们总要去看看。”
脑外科从来就是一个最复杂最神秘的学科，中国在基础医科上和西方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在神经和脑外科方面却还有点差距。因此刘妈妈也有点心动，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肯定愿意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但此时她就想到家里的经济情况，不是没有钱，而是没有现金。但是总不能让刘焱这样躺着吧？刘妈妈立刻就下定决心，东方电视网不是想收购自己么？可以，拿出现金来！老房子也可以卖掉；还有自己那些用不着的珠宝首饰也能卖掉。
“妈，你在想着砸锅卖铁送哥哥去治病么？”刘淼看着刘妈妈的神情，忽然问道。
“要不然怎么办？”刘妈妈有些无可奈何，“家里没有那么多现金，难道还有什么办法？”
“我也有钱的啊。”刘淼在心底想，估计又要帮盖茨先生的操作系统挑点毛病了。好在现在微软家大业大，除了windows操作系统之外和ie这两大工具软件也是出了名的漏洞多多。刘淼知道自己就算在美国也算是小有资产，可是美国的医疗成本之高也是吃不消的。如果真的到了捉襟见肘的时候，大不了就答应盖茨去微软工作算了。
☆、 第102章
“我们的小天才这个暑假还真是努力，居然帮我们找到如此多的bug。”盖茨看着刘淼发来的邮件有些哭笑不得。
对于刘淼，盖茨是真心喜欢，作为一个电脑技术的爱好者，有什么比发现一个同样喜爱电脑技术的人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呢？尤其是刘淼的年纪，这让盖茨联想到自己。只是自己认为完美的系统居然有这么多漏洞被小天才抓住了，盖茨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这次刘淼还在系统里聊到了对未来操作系统的看法，虽然有些看法并不被盖茨认同，但并不妨碍盖茨对刘淼的评价。
“这个家伙简直比乔布斯那家伙更天才，如果乔布斯看到他，估计也会喜欢上他吧？哦对了，他居然还拜托我们帮他联系全美最好的脑外科和神经科医师，难道这个小天才有什么医学上的问题么？”盖茨边说边皱眉，因为他知道有种天才是因为脑部出现畸变而诞生的。一些罹患脑部肿瘤的患者会突然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天才能力，但是这种天才往往也是短命的，盖茨可不希望自己看好的小天才是那样。
盖茨一方面吩咐自己的助手帮自己搜罗相关资料，同时也发邮件过去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好在盖茨很快就收到了刘淼的回信，刘淼说他在暑假的时候遭遇了一场可怕的车祸，他已经痊愈出院，但是他哥哥因为脑部受到剧烈撞击而陷入深度昏迷。在国内治疗无望之下，他们才想到是否在美国得到帮助。
看完这封邮件，盖茨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还好盖茨的家世本来就不错，再加上现在微软的股价连年上升，因此愿意帮盖茨的人挺多的。在得知盖茨寻求脑科及神经科医师之后，很快全美这方面排名前十的医师和医院都出现在盖茨的案头。因为这个时代的中国是极其重视版权的国家，微软的windows和苹果的os系统都在中国公平竞争，所以盖茨多多少少也了解中国人的脾气。既然自己要卖刘淼一个人情，那就干脆卖到底好了。
美国最好的脑科和神经科医院自然就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神经中心，这家医院可是在1900年就实施了全球第一例脑瘤手术。而且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本来就是全球知名的研究型综合大学，尤其以医科享誉全世界。除了搞定霍普金斯大学医院神经中心之外，盖茨还竭尽全力帮刘淼预约了全美最优秀的脑外科、神经外科及创伤科的数位医师过来会诊。当盖茨将最后这份邮件寄给刘淼的时候，刘淼的确被感动得无以复加。连刘家看到这份邮件都觉得欠了盖茨极大的人情，这也促使刘淼在后世数度放过对微软的狙杀，也算是全了自己和盖茨的情谊。
有了盖茨的帮忙，刘淼很快就联系到医疗包机将刘焱送了过去。毕竟一个陷入深度昏迷的病人进行跨国转移是个很冒风险的事情，尽管有霍普金斯大学医院神经中心的医生和护士跟随，甚至刘淼不惜重金租用了相应的设备陪伴刘焱一起飞，但是其中的风险还是极大的。因为刘爸爸还在康复期，所以最后陪刘焱前往美国的就是刘爷爷、刘外公、刘外婆、刘妈妈和刘淼。之所以刘淼也被安排去美国在于刘家觉得，既然刘焱要去检查，那么顺带给刘淼也做个彻底的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因为是医疗包机，所以飞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多琐碎的事情。只是这年头的飞机还不敢直飞整个太平洋，所以少不得在夏威夷短暂停留。因为赶时间，所以大家都没有下机，刘淼也是在飞机的窗口上匆匆地看了下这个号称太平洋珍宝的美丽岛屿。飞机在巴尔的摩华盛顿国际机场着落之后，自然是有救护车将刘焱转移到位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霍普金斯大学医院。刘淼等人也随后乘车前往，因为刘淼也是来复诊的，所以一到医院也被要求换上病服乖乖地去医院病床上躺着了。
次日便开始对刘淼进行复诊，刘淼的病历本自然也是带着的。虽然中国的医学在先进科目上略有落后，但是基础方面却丝毫不逊于美国，所以中国的病历本在美国也是可用的。几个医师检查过刘淼的病历之后，再度要求刘淼做了几个检查，以确定目前的状况。相较于刘淼的简单，刘焱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几个医师都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于是只好按照常规的方法将所有的检查流程走一遍。
刘爸爸开了一整天的车，洗完澡就先去睡觉了，而刘淼则躺在床上看合作方案，而刘焱则在卫生间里洗澡。在来鹏城的路上，麻先生也非常坦白地介绍了企鹅现在的困境。没想到比刘淼想得更加严重，因为作为oicq在国内最直接的对手gicq早在上个月推出了付费服务，心急之下的麻先生也马上让oicq跟上。但是，gicq的付费服务不仅没有造成会员下降，反而有所回涨；可oicq却出现大量用户出逃的局面。而且icq的律师函已经寄到企鹅公司，要求企鹅公司变更产品名并开放源代码，否则icq及美国在线将在鹏城起诉企鹅。
刘淼当然明白美国在线和icq打得是什么主意，将企鹅收编之后，那么icq将免费获得一大批中文用户，同时涉足中国市场。因为国内虽然有独眼网的“看你”和众联游戏平台的“gicq”，但是“看你”的用户主要集中在北方市场，南方市场还是oicq的天下。至于gicq，他们的用户过度集中在游戏用户上了，受众面没有oicq那么广。那么对于美国在线来说，最好的收编对象自然就是鹏城企鹅。刘淼现在需要帮企鹅解决的最大问题有两个：一是规避icq的版权诉讼；二是尽快提高企鹅用户的增长速度和活跃度。
刘淼忍不住在内心感叹一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帮那企鹅洗白白。不过随后刘淼自我安慰，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搞不好国内的即时通讯市场就要被洋鬼子一统天下了。两害相比权其轻，自己也算是帮民族企业吧。
得知刘淼来鹏城之后，麻先生和章之冬迅速约好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因为谈话的内容需要保密，已经陷入困境的麻先生还是非常豪爽地包下了整间咖啡厅，连老板和服务人员都被请走了。现在负责泡咖啡的是麻老板的心腹，同时也是公司的市场总监的程婷。虽然麻先生已经知道刘淼的年纪，可真的看到刘淼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
连程婷都怀疑刘淼三人是不是来诈骗的，毕竟以刘淼的外貌和年纪，程婷宁可相信他是杰尼斯公司最新推出的偶像艺人也不会联想到是计算机编程达人。不过刘淼和麻先生及章之冬聊开之后，程婷不得不相信编程这个行业真的有少年天才。原本就不擅长计算机编程的程婷干脆乖乖地去泡咖啡，顺带陪刘爸爸和刘焱聊天，免得这两人感到被忽视。
“如果不是亲眼相见，我真的没有想到能让盖茨先生重金礼聘的少年天才真的是个少年。”在麻先生看来，微软邀请的少年天才至少应该十七八岁了，而且一定是戴着眼镜不修边幅的计算机爱好者。可眼前的刘淼却留着时下流行的发型，服装也是紧随潮流，面貌清秀而且胳膊上略有型的肌肉也表示这个人热爱体育，至少是坚持每天锻炼。“我也不瞒您，企鹅已经陷入到难以解脱的困境。我们找不到赢利点，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收购我们；同时我们最近的一个错误决定导致原本稳定的会员数出现下滑，而且还遭受美国在线公司的起诉。我不得不说，企鹅已经陷入到内外交困的地步。刘淼先生，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么？”
章之冬没有想到麻先生居然已经心灰意冷到这个地步了，要知道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麻先生还在公司内部打气，说今天会会见一个拯救企鹅的天才，甚至表示企鹅的美好明天就要来临了。没想到在麻先生心底，也已经对企鹅不抱希望了。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一方面暂时什么都不更改，另一方面我们要推出另外一款全新的聊天软件。”刘淼将后世qq2000的设计草案递了过去。
虽然qq2000的设计在刘淼看来已经很简陋了，可是在麻先生和章之冬看来确实跨时代的作品。这个软件的界面风格已经完全和icq没有关系，同时头像系统和表情系统的出现让麻先生露出会心的微笑。虽然上面还有几个东西自己没看明白，但是仅仅是这个界面就足以让企鹅摆脱侵权诉讼。
至于说源代码层面的问题，你美国在线要求看我的源代码，难道我就不能要求看你家icq的源代码。只要美国在线没有昏头，它就一定会拒绝。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检查，那么我为什么要给你检查？你给不出直接的证据证明企鹅抄袭，那么法院也不会强迫企鹅交出源代码。
“非常伟大的设计！”章之冬直接拍板了，“有这个，我们足以反败为胜了！”
“刘淼先生，说吧，企鹅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得到这个？”麻先生微笑着说。
“其实我有一整套的方案，不过看这个方案之前，你们必须签署这个协议。”刘淼拿出两纸协议递给麻先生和章之冬。
这个协议是交由明珠市最资深的律师楼拟定的，毕竟作为花旗银行在国内的贵宾客户之一，刘淼的要求并不算过分。刘淼还没到鹏城的时候，花旗明珠银行就派出了一个高级客户经理带着一个团队过来与刘淼接洽了。要知道刘淼在花旗银行的存款足以让他们如此另眼看待，何况花旗银行还是刘淼委托在美国国内进行股票买卖的代理银行，每次的抽头都让花旗银行投资部的经理们喜笑眉开。
最让这些投资经理不解的是，刘淼对美国股市看得非常准，几次短线操作都被投资部奉为经典案例了。而且刘淼手上持有了美国最有希望的几家高科技公司的股票，可以说，刘淼现在去华尔街都能让不少投资家礼遇他。因此当刘淼说希望找家律师行拟定一份保密协议的时候，花旗银行自然就为刘淼找了明珠市最好的律师。再说了，那高昂的律师费横竖是刘淼自己掏，花旗银行肯定不在乎了。
看完保密协议，麻先生和章之冬是相视苦笑。因为刘淼的保密协议很苛刻，如果要看刘淼的方案，那么就必须接受刘淼安排的股权划分计划。麻先生将保密协议放到一边，问道：“那么刘淼先生需要企鹅多少股份？此外，企鹅的日常运营权归谁负责？”
“我大概要企鹅科技40%到50%的股份，当然，我不是白要，我会注资大约50万美元给你们。”刘淼说道，“日常运营权我自然是交由你们二位负责，我只在关键时刻行使我的大股东权益。另外我需要声明的是，我要的股份是不可稀释不可增发的原始股。当然，为了应付未来的上市，我的方案里包含一整套分拆和控股计划。如果你们担心我设立陷阱的话，你们可以事后跟你们的会计师及律师商议。而且，你们要相信我，我不仅能带领你们反败为胜，更能带领你们所向披靡。或许微软是现在最值钱的高科技公司，那么未来呢？你们不想么？”
麻先生沉默了，但是他内心在燃烧。挑战微软几乎是所有高科技公司领袖都想做的事情，但是迄今为止也只有一家苹果还能和它分庭抗礼罢了。而且麻先生还听到一个关键词，“上市”。网络公司上市在美国并不稀奇，但是在国内却还是非常稀罕的事情。独眼网是凭借他们深厚的政府背景，狐狸网则是凭借他们的海外关系，数字网则是依靠他们现在独有的flash广告技术……可企鹅有什么？icq都不敢谋求上市，我们这个脱胎自icq的oicq又有什么本事呢？可不知道为什么，麻先生居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或许就是自己的贵人也不一定。
想了一会，他拿过保密协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刘董，以后的企鹅还请多多关照了！”
看到麻先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章之冬也随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刘淼收好保密协议之后，将自己准备的厚厚一沓方案拿了出来。关于公司的改制，刘淼是建议在海外成立一家控股公司来作为三人的根本公司。然后现在的企鹅将分拆为企鹅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和企鹅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所有企鹅的软件版权及研发都归属到企鹅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将有企鹅控股百分百控股，绝对不容他人染指。而企鹅网络则是企鹅计算机各项成果在国内的运营商。刘淼要的就是企鹅控股40%的股份和企鹅网络10%的股份，同时刘淼并不担任任何职务。新的oicq将改名为qq，同时以公元纪年为版本号，目前的版本就叫qq1999。
“完全免费？永久免费？”麻先生有些吃惊，“我们真的要在官网上打上这个说明？”
“当然！”刘淼很肯定地点点头，“甚至我们可以安排一个炒作事件，你们明天就去鹏城公证处申请公证。保证我们的qq软件本身将永远免费供用户下载，同时任何一个用户都可以无偿获得一个qq号码的使用权。对了，我们的qq号码从七位数开始发放，同时一些连号、顺号和具有纪念价值的号码暂时不对外申请。同时我们要提醒用户，如果你连续30天不登陆qq，我们将锁定这个号码。如果此后30天不向企鹅公司提出书面申请解锁的话，我们将重置回收这个号码。”刘淼觉得这个回收计划比后世的企鹅回收计划要人性许多。
“刘董，你确定会有人连续登陆？”麻先生苦笑道，“oicq的用户活跃度一直是个难题。”
“那么这些星星就是就是解决这个难题的所在。”刘淼指着头像下的星星说道。
☆、 第100章
不得不说，企鹅的等级制度的确是早期挽救qq的最佳方案之一，因为这个等级制度完全戳中了用户的虚荣心理。有星星的用户，谁巴不得自己的星星是朋友里最多的？等有人出了月亮之后，就开始比月亮；最后到比太阳、比皇冠……时至今日，qq的等级制度所附送的奖励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可还是有无数的用户为了提升自己的qq等级而去购买超级会员、年费会员、超级qq，去使用企鹅家那些并不优秀的软件。
麻先生毕竟是做互联网运营的，当刘淼将等级制度及等级制度可以附送的奖励说清楚之后，麻先生立刻就明白了这完全是增加用户粘着度的大杀器。尤其是高等级用户可以自定义头像及增加好友上限的功能更是刺激用户挂qq的催化剂，只是自己可以做，难道别人不可以做么？
仿佛是看出了麻先生的想法，刘淼拿出了几份专利书。等级制度和自定义头像当然是无法申请专利保护的，但是用于即时通讯软件上的等级制度及相关奖励（包含自定义头像等功能）这个构想却是足够申请专利的。这就意味着msn、雅虎通、icq等即时通讯软件要使用这套等级制度的话，要么乖乖向企鹅支付专利费用来获得授权使用，要么就必须想方设法绕开专利墙。
可问题在于刘淼这套专利制度是通过最好的专利律师来起笔的，也就意味着几乎没有太多的方法可以绕开。那么如果谁敢背着企鹅用这套方案的话，那等待它必然是企鹅无休止的专利诉讼。而且企鹅并不在乎最终能获得多少赔偿金，他们只需要利用专利诉讼让法院冻结对方的软件使用就足够了。互联网的竞争就是这样，早走一步往往意味着最终的胜利。
通过等级制度看到qq的未来之后，麻先生还是说出了自己最大的担忧，“如果我们没有任何盈利点的话，那我们最终也无法支持太久。上市对我们来说就是镜花水月了。”
“有用户你还怕没有赢利点？”刘淼笑着回应道。
其实早期互联网公司看中的往往是所谓的pv，也就是浏览量。至于有没有用户，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反倒是各类软件商和游戏商才在乎用户数。但是到了后期，谁敢说自己不在乎用户数？为什么中国互联网后来形成了bat三巨头，还不是因为这三巨头几乎垄断了所有的互联网用户？大企鹅帝国为什么最后能横行无忌，还不是人家的六亿用户的基数在那里支撑？
不过此时和麻先生谈用户的未来没有多少意义，他将qq会员及qq红钻的策划书给了麻先生。相较于麻先生的那套一刀切收费方案，刘淼的qq会员方案其实更加自由。如果你不愿意成为会员，你依旧可以使用qq的基本功能；但是如果你愿意成为会员，那么你就可以不受等级限制的获得自定义头像、用户名红名及排名靠前的措施，最重要的是会员可以免费建立两个群。
这个群也是麻先生认为很有趣的功能，高等级的qq用户可以建立一个群，但是会员却可以不受等级限制的获得两个群。有了这些附加的增值功能，麻先生已经看到了用户付费的前景。放下会员功能的策划书之后，麻先生打开了红钻功能的策划书。
相较于会员功能，麻先生不得不承认红钻将是获取大量付费用户的最大来源。qq秀功能本来就已经很惊艳了，但是红钻会员享受优惠及免费穿、提前穿的功能更是刺激用户付费的根本。麻先生现在非常确定为什么刘淼敢要四成以上的股份，因为如果换他去别的公司，他要打败oicq、icq等软件只是时间问题。
“我应该说，很高兴刘淼先生最终选择的是我们企鹅，而不是其他什么公司。”麻先生合上了策划书。“新功能我们会加紧开发，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发布第一版。那我们接下去要开放的功能是什么呢？还请刘淼先生不吝赐教。”
“你们看看这份策划书。”仿佛是机器猫一般，刘淼又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了另一份策划案。
这是一份qq游戏平台及蓝钻用户策划书，麻先生和章之冬互相看了一眼，苦笑着打开了这份策划书。看了几页之后，两人眼中露出的惊叹的目光。因为这个qq游戏平台完全是奔着众联游戏平台而去的，相较于众联游戏平台只有传统象棋和围棋游戏不同，qq游戏平台甚至引入了麻将、扑克等现代棋牌游戏，尤其是麻将还分川省麻将、粤省麻将和宝岛麻将三种，扑克也有桥牌、50k、跑得快、斗地主等或熟悉或陌生的玩法。除此之外，什么泡泡龙、大家来找茬、连连看、祖玛等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游戏。
不过等翻到策划书后面有关新游戏开发的附案时，麻先生完全被刘淼的惊人想象力更惊呆了。如果说有人天生生而知之的话，麻先生相信这个词语就是来形容刘淼的。难怪刘淼说这将是qq2000的主打功能，的确需要半年以上的开发，而且里面很多游戏估计还需要一年以上的开发才可以。
和众联游戏平台想比，qq游戏平台多的是等级系统和天梯系统，这样保证用户在玩比较高级的匹配赛功能的时候，遇到的将是实力相当的用户。毕竟玩这种益智类游戏，旗鼓相当的用户才有趣。而且在普通的游戏等级之外，qq游戏平台还引入了青铜、白银、黄金、钻石和王者五大等级，这些等级是具有升降级的，如果用户没有打够足够多的匹配赛而获得胜点的话，那么就会直接降级。
而蓝钻则又是一个虚荣功能，主要就是进入游戏房间的时候有特效。还有就是踢人和防踢功能，qq游戏平台允许游戏房主驱逐某位游戏用户，但必须得到房间内其他玩家的半数支持才可以，可蓝钻用户可以不经投票踢掉非蓝钻用户或非房主玩家。
“踢人功能虽然有些霸道，但如果用在匹配赛模式里岂不是破坏游戏平衡？”章之冬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娱乐赛里被踢除了不爽之外倒也不会损失什么，可在匹配赛模式里被踢那就是破坏人家升级的路线，那简直是深仇大恨了。
“匹配赛模式里将禁止踢人功能。”刘淼解释道，“而且匹配赛的房间是随机分配，打完一场就随机匹配下一场，很难出现大家又再度会面的局面。”
和麻先生及章之冬聊完之后，剩下便是合约的问题。因为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一份基本合约就签署完成了。当然，随着日后其他关联公司的成立，刘淼还要签署其他协议，但是目前的工作意见完成了。和企鹅的人谈完之后，刘淼便和刘爸爸等人就准备会宝庆了。倒不是鹏城不好玩，而是宝庆商贸集团有事情等待刘爸爸处理，所以刘爸爸只好急忙赶回去。
下了高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但是现在距离宝庆至少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剩下的路程全在省道上，这条省道因为承担太多的运输功能，所以路况并不是特别好。尤其是宝庆市和双星市之间有一段是绕山公路，其实刘爸爸一般情况下不愿晚上走这条路。但是张叔叔那边催的急，刘爸爸只好破例开夜车回家了。因为和企鹅的人谈话费了太多心力，刘淼此时已经趴在刘焱的腿上睡着了。刘焱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很贪睡的，因此刘焱也趴在刘淼背上昏昏欲睡。
就在刘淼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将刘淼惊醒过来，然后就看到几道强光射了过来，再接下去就感觉到车里天翻地覆起来。好在两人在后座上都绑着安全带，但即便如此，剧烈的摇晃还是让刘淼数度撞上冰冷的车厢，最后晕了过去。在晕过去的瞬间，刘淼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一行人遭遇到车祸了。难不成又要穿越了？刘淼眼前一黑。
尽管已经是午夜时分，刘妈妈还是没有睡，她心中有一丝不安。因为按照平常的时间，刘爸爸这个时候应该到家才对，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刘爸爸等人的身影。凌晨两点的时候，电话铃声吵醒了正在客厅等待丈夫孩子回家的刘妈妈。刘妈妈接下电话，但是电话里的消息让刘妈妈直接晕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动静大了点，刘爷爷也出来看发生什么事情。一看到自己媳妇晕了过去，心感不妙的刘爷爷接过了那个电话。
刘爷爷急促地喊道：“老婆子，快出来！舒萍晕过去了，你赶紧出来下！”
刘奶奶出来就看待气急败坏的刘爷爷和晕倒在地上的刘妈妈，忙问道：“出啥事了！”
“你写扶舒萍到沙发上去！”刘爷爷此时打电话给刘大伯，“建设啊！我是你爸，你弟在昭阳县那边出了车祸！是的，你赶紧开车过来！”
“你说啥？”刘奶奶此时也着急了，“国庆怎么了？还有淼淼和焱焱怎么了？”
“国庆回来的时候遇到车祸，车子翻下山了。”看到刘奶奶脸色不好，刘爷爷忙说，“你先坐下，你要是倒了，就没人照顾了。——国庆还好，只是摔断了几根骨头，没啥生命危险。淼淼和焱焱两个直接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医生已经下病危了。”
“病危？老头子，别吓唬我！他俩才多大啊？”刘奶奶眼泪直接就流出来了。
“我已经让建设找车了，你别着急，什么时候等我赶过去看了再说。”刘爷爷叹息道。
☆、 第101章
刘淼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云端一般，全身陷入在一种莫名的舒适当中，这种舒适让他舍不得睁开双眼，就想这么一直沉睡过去。但是总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萦绕，这让刘淼觉得有些厌烦；可是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焦虑中带着不甘和无奈。是的，好像我碰到车祸了。
当刘淼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身体上的疼痛感仿佛汹涌的海浪一般冲上大脑。刘淼忍不住发出呻。吟，但似乎这个无意义的呻。吟声给那个焦虑的声音带来无比的希望，呼唤的声音越发大了。刘淼忍不住张开眼睛看看，到底是哪个人打扰了自己的清梦。不过当刘淼张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住眼睛。
此时他听到那个声音焦急地喊着，“医生，我儿子醒过来了！您能过来看看么？医生，医生呢？护士，护士，医生上哪去了？我儿子醒过来了！”
没多久，一群嘈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个人翻开自己的眼皮，用手电筒照射自己的瞳孔，原本就对强光有些厌烦的刘淼忍不住伸出手去打开医生的手。就是这个动作给了大家希望，连医生都说：“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我们再观察几天，如果没有反复的话，那么基本就可以排除脑部受伤的问题了。但是我们还是要做下ct或mri排除下，如果确诊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这个周末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大夫了！”刘淼终于听出来，那是刘妈妈的声音了。
刘妈妈此刻已经喜极而泣，从五天前的半夜接到那个电话考试，刘妈妈已经好几晚睡不着了。哪怕是医生开了安眠药，刘妈妈还是会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在刘妈妈的梦里，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离自己而去了。还好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给了自己几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几个好消息是自己的丈夫虽然是肋骨骨折，但是并没有造成器官出血，简单的手术之后就是稍微漫长的康复期；两个儿子居然很幸运的只是皮外伤，没有内脏受伤也没有骨折，虽然有几个开放伤口需要缝合，但已经属于不幸中的大幸了。可那唯一的坏消息却让原本已经爬出绝望深渊的刘妈妈再度被打趴下，那就是两个孩子由于脑部受到撞击，目前全部陷入深度昏迷中。
但刘淼的情况稍好，因为车祸发生时，刘焱正趴在刘淼背上，无疑就给刘淼的脑袋制造了一个人肉气垫，所以刘淼的昏迷指数得分稍高。可即便如此，刘淼的昏迷指数也仅仅才8分而已，属于重度昏迷。但是刘焱的昏迷指数已经低至3分，再低的话连自主呼吸都保不住了。就在刘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医师已经暗示两个孩子中刘淼清醒过来的几率超过75%，但是刘焱的几率却不超过10%。
刘妈妈听完之后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更加支持不住，好在大嫂马丽芳在一边揽过自己的妯娌。看到自己弟妹如此，马丽芳也是红了眼眶，身为母亲的她当然知道听医生说这些话是多么残酷，尤其是想到刘焱只有10%的几率会醒过来，马丽芳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医生吩咐完之后，也只有轻轻地叹息一声就走了。身为医生的他已经看淡了生死，但内心的不忍还是让他有些遗憾。作为抢救医生，他自然见过那两个孩子。年纪不大又长相乖巧，就那么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仿佛是在那安静地睡着了。但是无论他们想了多少方法，都唤不回这两个孩子。尤其是抢救出来之后，有个年纪大的护士在说：“真可怜！那个孩子我在电视上见过，他是今年我们省中考的第一名。造孽哟，两个孩子就这样了！”
刘淼睁眼的时候，就看到非常疲倦的刘妈妈还有刘奶奶和刘外婆，刘妈妈已经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刘奶奶摸着刘淼的头说：“好，醒来就好！”
“爸爸和哥哥呢？”虽然身体的疼痛让刘淼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是这些疼痛唤回了刘淼的全部记忆。那段路自己白天也走过，从那里翻下去的话，刘淼只能说自己还活着真的是个奇迹。如果一个人活下来是奇迹的话，那么自己的爸爸和刘焱呢？
看到刘淼着急，刘外婆忙安慰道：“你爸爸没啥事，刚刚做完手术，手术结果很满意，只是医生还不许你爸爸起床。刘焱也正在休息，医生说你们都需要多休息。”
刘淼发现外婆提及刘焱的时候有些犹豫，忙追问道：“我哥伤到什么地方？情况怎么样？”
“你哥和你一样，皮外伤只是小事，反倒是脑震荡非常严重。”刘妈妈轻声说，“如果你觉得恶心头痛的话，那就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所以医生还要留院观察你几天。你爸爸只是肋骨骨折，手术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伤到内脏，固定好肋骨之后只要等它愈合就没事了。你哥哥的话，现在还在深度昏迷中，医生说清醒过来的几率只有10%不到。”
刘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捏了一下，他努力避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不是我说要去鹏城的话，爸爸和哥哥也不会……”刘淼开始自责起来，他以为自己这只大蝴蝶的出现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可是人生却给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就在刘淼认为一切都顺心如意的时候，命运女神在这个时候露出了她残酷却公平的一面。
“和你没关系，傻孩子，车祸这档事是天灾，和你没关系。”刘奶奶好歹也是心理学毕业的博士，她知道很多幸存者在事后都有自责心理。他们会认为自己活着是因为自己霸占了别人的生存机会，或是他们会认为别人的死是自己直接或间接造成的。一旦这样的自责心理形成，那么日后伴随终身的就是创伤后心理应激综合症，严重的就是抑郁症了。这个时候，有医生往刘淼的点滴里注射了点东西，刘淼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就再度昏睡过去了。
看到刘淼平静地睡过去，刘奶奶忍不住垂泪道：“造孽哦！让他睡会吧，要不然胡思乱想起来就更不好了。我们去看看刘焱，既然弟弟醒来了，哥哥也要醒来才对。”
刘爸爸此时正默默无语地躺在病床上，刘伯父和刘爷爷正在这里陪着刘爸爸。刘爸爸此时内心全是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赶夜车的话，那么两个孩子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想到这，刘爸爸恨不得自己死掉算了，只要换来两个儿子没事就好。刘爷爷显然看到刘爸爸眼中的想法，忙出言安慰道：“事到如此就不要在乱想什么了，交警也说了，不是你的错。还好当时淼淼说德国车坚固，你们父子仨才大难不死。焱焱和淼淼的事你也别多想，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康复。想想你老婆，她一个人怎么挑得起你们仨啊！以后焱焱和淼淼的医疗费用也不是小数字，你肩上可不止你一个人。”
此时刘妈妈推门进来，虽然神情憔悴，但是总算多了一丝神采。“淼淼刚刚醒过来了，不过医生担心他想太多就给他用了点镇静剂，现在他又睡过去了。焱焱的话，还是那样。”
听到有个儿子已经醒过来了，刘爸爸等人也是露出一丝轻松，但转而想到另一个还是昏迷不醒，大家又沉重起来了。
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刘淼总算是拿到出院通知了。本来刘淼的伤势就是最轻的，只要醒过来确认没有后遗症就可以出院了。原本刘淼的心态还是有点低落，但刘淼的内心毕竟是周森，心态很快就调适过来了。只是刘淼越懂事，刘家人心里就越不好受。因为大家都知道，刘淼才是刘家最受宠的那个孩子，如今突然懂事起来还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哥哥情况不大好。想到这，连硬气的刘爷爷都有些哽咽。做大人的都希望自家孩子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如今逼着一个孩子长大居然是这样残酷的事情，落在谁家都不好听。
“妈，要不要将哥转院去其他医院看看？”看到刘焱那样躺着，刘淼的内心还是非常挣扎的。“南华市、东方市还有燕京市，我们都去看看！实在不行，还有明珠市。再不行，我们就出国！美国、英国的医院，我们总要去看看。”
脑外科从来就是一个最复杂最神秘的学科，中国在基础医科上和西方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在神经和脑外科方面却还有点差距。因此刘妈妈也有点心动，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肯定愿意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但此时她就想到家里的经济情况，不是没有钱，而是没有现金。但是总不能让刘焱这样躺着吧？刘妈妈立刻就下定决心，东方电视网不是想收购自己么？可以，拿出现金来！老房子也可以卖掉；还有自己那些用不着的珠宝首饰也能卖掉。
“妈，你在想着砸锅卖铁送哥哥去治病么？”刘淼看着刘妈妈的神情，忽然问道。
“要不然怎么办？”刘妈妈有些无可奈何，“家里没有那么多现金，难道还有什么办法？”
“我也有钱的啊。”刘淼在心底想，估计又要帮盖茨先生的操作系统挑点毛病了。好在现在微软家大业大，除了windows操作系统之外和ie这两大工具软件也是出了名的漏洞多多。刘淼知道自己就算在美国也算是小有资产，可是美国的医疗成本之高也是吃不消的。如果真的到了捉襟见肘的时候，大不了就答应盖茨去微软工作算了。
☆、 第102章
“我们的小天才这个暑假还真是努力，居然帮我们找到如此多的bug。”盖茨看着刘淼发来的邮件有些哭笑不得。
对于刘淼，盖茨是真心喜欢，作为一个电脑技术的爱好者，有什么比发现一个同样喜爱电脑技术的人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呢？尤其是刘淼的年纪，这让盖茨联想到自己。只是自己认为完美的系统居然有这么多漏洞被小天才抓住了，盖茨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这次刘淼还在系统里聊到了对未来操作系统的看法，虽然有些看法并不被盖茨认同，但并不妨碍盖茨对刘淼的评价。
“这个家伙简直比乔布斯那家伙更天才，如果乔布斯看到他，估计也会喜欢上他吧？哦对了，他居然还拜托我们帮他联系全美最好的脑外科和神经科医师，难道这个小天才有什么医学上的问题么？”盖茨边说边皱眉，因为他知道有种天才是因为脑部出现畸变而诞生的。一些罹患脑部肿瘤的患者会突然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天才能力，但是这种天才往往也是短命的，盖茨可不希望自己看好的小天才是那样。
盖茨一方面吩咐自己的助手帮自己搜罗相关资料，同时也发邮件过去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好在盖茨很快就收到了刘淼的回信，刘淼说他在暑假的时候遭遇了一场可怕的车祸，他已经痊愈出院，但是他哥哥因为脑部受到剧烈撞击而陷入深度昏迷。在国内治疗无望之下，他们才想到是否在美国得到帮助。
看完这封邮件，盖茨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还好盖茨的家世本来就不错，再加上现在微软的股价连年上升，因此愿意帮盖茨的人挺多的。在得知盖茨寻求脑科及神经科医师之后，很快全美这方面排名前十的医师和医院都出现在盖茨的案头。因为这个时代的中国是极其重视版权的国家，微软的windows和苹果的os系统都在中国公平竞争，所以盖茨多多少少也了解中国人的脾气。既然自己要卖刘淼一个人情，那就干脆卖到底好了。
美国最好的脑科和神经科医院自然就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神经中心，这家医院可是在1900年就实施了全球第一例脑瘤手术。而且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本来就是全球知名的研究型综合大学，尤其以医科享誉全世界。除了搞定霍普金斯大学医院神经中心之外，盖茨还竭尽全力帮刘淼预约了全美最优秀的脑外科、神经外科及创伤科的数位医师过来会诊。当盖茨将最后这份邮件寄给刘淼的时候，刘淼的确被感动得无以复加。连刘家看到这份邮件都觉得欠了盖茨极大的人情，这也促使刘淼在后世数度放过对微软的狙杀，也算是全了自己和盖茨的情谊。
有了盖茨的帮忙，刘淼很快就联系到医疗包机将刘焱送了过去。毕竟一个陷入深度昏迷的病人进行跨国转移是个很冒风险的事情，尽管有霍普金斯大学医院神经中心的医生和护士跟随，甚至刘淼不惜重金租用了相应的设备陪伴刘焱一起飞，但是其中的风险还是极大的。因为刘爸爸还在康复期，所以最后陪刘焱前往美国的就是刘爷爷、刘外公、刘外婆、刘妈妈和刘淼。之所以刘淼也被安排去美国在于刘家觉得，既然刘焱要去检查，那么顺带给刘淼也做个彻底的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因为是医疗包机，所以飞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多琐碎的事情。只是这年头的飞机还不敢直飞整个太平洋，所以少不得在夏威夷短暂停留。因为赶时间，所以大家都没有下机，刘淼也是在飞机的窗口上匆匆地看了下这个号称太平洋珍宝的美丽岛屿。飞机在巴尔的摩华盛顿国际机场着落之后，自然是有救护车将刘焱转移到位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霍普金斯大学医院。刘淼等人也随后乘车前往，因为刘淼也是来复诊的，所以一到医院也被要求换上病服乖乖地去医院病床上躺着了。
次日便开始对刘淼进行复诊，刘淼的病历本自然也是带着的。虽然中国的医学在先进科目上略有落后，但是基础方面却丝毫不逊于美国，所以中国的病历本在美国也是可用的。几个医师检查过刘淼的病历之后，再度要求刘淼做了几个检查，以确定目前的状况。相较于刘淼的简单，刘焱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几个医师都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于是只好按照常规的方法将所有的检查流程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