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叶欢轻轻推开我，“别闹了你，感情归感情，办事归办事，风水术数上的规矩不认人，咱们不能破坏。再说了，谁说我是你们家的人了……”
“你敢说不是？”我看着她，“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证明一下？”
“别！”叶欢一愣，“咱别闹了好不好，肖盈盈在下面等着呢，赶紧去取法宝吧。”
见我们出来了，肖盈盈笑了，“林哥，叶姐姐，你们休息好了？走吧，咱们去吃饭，位子我都定好了，去吃炸三角。”
我看看叶欢，“行么？”
叶欢微微一笑，“听盈盈的吧。”
这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叶欢已经失去护法了，可她的感知力不但没下降，反而还增强了些，这到底是为什么？
“盈盈，你先稍等一下，我俩说几句话。”
肖盈盈明白了，“那行，我在车上等你们。”
我把叶欢拉到一边，“刚才你就预料到她在楼下等咱们了，你的护法不是走了么，那你是怎么感知到的？”
叶欢看看我，“这个我也不清楚，就是自然而然从脑子里闪现出来的。从前天晚上咱俩……那样了以后，我的意识经常会空白一下，然后就会看到一些东西。”
我沉思片刻，“难道是护法走了，你本身的灵性开始显现出来了？这事可有点奇怪了，如果你带着封印灵性还这么强，那封印解开之后还了得？”
她淡淡一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心比较静，所以能感知到一些小事吧。那天师父一刺激我，我万念俱灰了，所以才回来找你。现在咱俩能破的禁忌都破了，我也看开了，没什么放不下的了，所以内心里空前的宁静。”
“心死方得神活，魄来然后魂昌”，我点点头，“因为心静，所以元神灵动了，因而你的感知力就增强了，原来是这样……”
“嗯，应该是这么回事”，她看看肖盈盈的车，“别让盈盈等着了，咱们快走吧。”
吃完午饭，肖盈盈把我们安排到了一家星级酒店里，让我们在这歇着，她说晚上安龙会亲自来这里接我们。她这么安排完全是为我考虑，她知道安龙的为人，怕这个事办完之后他缠着我，所以刻意隐瞒了我的住处。
“林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肖盈盈看看我俩，“你们现在都是有名的风水师了，再住那个地方，恐怕不太合适了。”
“你是担心我们的安全？”我一笑。
她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林哥，安叔这个人什么秉性您能看得出来。昨天送您回来之前，他私下里跟我打听您的住处，我给含糊过去了。他这个人做事不太讲规矩，一旦认识了您这样的高手，以后大事小情的少不了麻烦您。如果您每次都答应他，自己必然吃亏，如果您拒绝他，他没准就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逼您。林哥，我知道你们都很有本事，不怕他这种人，可是凡事都有个万一，多小心点总没坏处，叶姐姐您说呢？”
叶欢看我一眼，“盈盈说的对，你这个住处太显眼了，明天晚上，你就搬到我那去吧。”
“不用吧？”我说，“安龙虽然是黑道上的人，可他未必就敢为难我。再说了，人家还没怎么着呢，咱就搬家，这也太……”
“这叫未雨绸缪”，肖盈盈说。
我笑了，“北京虽然大，想找人的话也不难，换个地方住，就能躲开麻烦了？我既然答应给他办事，自然就有办法保护自己，你们放心吧。”
无论她们怎么劝，我就是不答应，最后叶欢无奈的看了看肖盈盈，“算了盈盈，依着他吧，这个男人坏起来不比安龙差，还不知道谁该怕谁呢。”
我拍拍她的手，“还是你懂我。”
肖盈盈耸耸肩，“那好吧，其实我是想说，房子我也准备一套，你们可以随时去住段时间……”
“心领了盈盈”，我看看她，“哎对了，关于安龙会所里的那个老保安，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肖盈盈说，“对越反击战的时候，他是个排长，据说在一次战斗中杀过三十多个越南兵。”
“然后呢？”
“就知道这些”，她说，“那个老头很古怪，白天睡觉，晚上巡逻，跟谁话都不多。”
“他的左边眉毛是不是有点奇怪？”叶欢突然说。
“嗯，左眉骨被炮弹伤过，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穿过了眉毛”，肖盈盈说。
叶欢沉默了。
“怎么了？”我问。
叶欢看我一眼，“那里面的阵法不能破，只能换！”
第153章 老保安
我没说话，看了肖盈盈一眼，她很知趣，赶紧站起来，“你们先聊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等她走了之后，我看看叶欢，“只能换不能破，这是什么道理？”
“那老保安是个巡阴人”，叶欢说，“他有阴阳眼，身上阴气又重，只上夜班是为了守护那阵法。”
“那又怎么了？”
“你琢磨一下，什么样的阵法需要这样的人来守护？”她看着我。
我想了想，“具体什么阵法我现在不好说，但是需要巡阴人守护的，必然是以邪咒为本，用灵体招财的邪阵。”
“没错”，她说，“这样的阵法你要破的话应该不难，但是关联太大。一旦处理不当，对自己的运气损伤极大，得不偿失。安龙也好，这会所以前的主人也好，布置这样的阵法招财，本身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们犯不着为他们承担这种反噬。”
“你说的对”，我点点头，“换阵的话，咱们不用替他承担什么，可是那样难度比较大，需要你给我护法，会很辛苦的。”
叶欢一笑，“你放心吧，师父说了，今晚会将她的护法给我派过来，这位可比我之前的护法强多了，所以我坚持一晚上没问题。”
“那好吧”，我舒了口气，“咱们就辛苦点，争取这个事一劳永逸。”
正说着，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那五百万到账了。
天黑之后，安龙来了。
“小林爷，会馆那边按你的吩咐已经全准备好了”，他看看叶欢，“这位是？”
“哦，她是我助手，叶欢”，我说。
“你好”，他冲叶欢一点头。
叶欢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
“小林爷，红包你收到了吧？”他问。
“嗯，收到了”，我说，“会馆里面现在都有谁在？”
“只留了那保安，他叫季振隆，我们都叫他老季”，安龙说，“我说让他给你做助手，他开始有点不情愿，但最后也没说什么。这个人性格很古怪，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没关系，不过就是相处几个小时而已”，我一笑。
季振隆六十多岁，不苟言笑，神情阴冷，左眉上的伤疤宛如一只大蜈蚣，看起来有些恐怖。他眼神怪异的看看了我，然后就盯住了叶欢，“小姑娘，你命都快没了，干嘛还来跟着凑热闹？”
这是他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老季！”安龙一惊，“别胡说八道！”
我很不高兴，冷冷的看着他，“老先生，你这话有点过了吧？”
叶欢却并不介意，轻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冲动。
季振隆根本不理我和安龙，他上下打量着叶欢，“小姑娘，你还是回去吧，这里的事有你男人来办就够了。你跟着他冒这个险，不值得，反正你也活不久了，没必要受这个罪了。”
“怎么说话呢你！”我冷笑，“老先生，别以为有阴阳眼，看到点幻象就可以嘴里不把门儿！”
季振隆看我一眼，“我看人生死从来看不错，说她活不了，她就是活不了了。我们可以打个赌，她要是能活过一星期，就算我输了。”
“你觉得我会用自己的心上人去打赌么？”我盯着他，“老爷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让她长命百岁，你等着看吧。”
“老季，你吃错药了吗？”安龙脸一沉。
他看了安龙一眼，“安总，这小伙子有两下子，可要说他能救这姑娘，我不信。”
“信不信的，人家的事跟你有关系么？”安龙说，“今天大家凑到一起是为了办事，不是跟你打赌，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季振隆无奈，他惹不起安龙，只好闭嘴。
安龙看看我们，“二位别介意，这老头打仗的时候被炸弹震坏了脑子，就爱胡说，你们别往心里去。”
能看出叶欢命悬一线，这人就有两下子，不过也仅仅只有这两下子而已。我凝神观察季振隆，发现这人的气场很特殊，阳气几乎全被闭住了，身上显出来的全是阴气。这样的人，鬼见了以为是灵体，人见了以为是活人，所以在人鬼两界看来，他都是自己这边的，这就是所谓的巡阴人。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巡阴人十分之六是人，十分之四是鬼，人鬼见了他都不陌生，而弱一些的阴灵见了他，还会害怕。所以这样的人用来看夜场最合适，因为白天他只能睡觉，到了晚上他就能辟邪。
我不想跟他再废话了，也是不想听他说出什么更不吉利的话来。有阴阳眼的人往往有个通病，就是被自己看到的所迷。他们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但是却未必知道这些其实是可以改变的，所以有过几次看准的经验之后就会过度自信，妄断他人生死。这些人身上阴气本来就重，他们的话就会像诅咒一样作用在对方身上。如果对方很弱，那就极有可能被他的诅咒所左右，无形中造成了诸多恶业。所以有阴阳眼的人往往寿命很短，一方面是阴气太重所制，另一方面就是他们无意中损了很多的阴德，把本来就很薄的福运又损了很多，因而折了寿命。所以阴阳眼绝对不是好玩的，没事的话千万别好这个奇。
安龙把我们让进会所，里面空无一人，死一般的寂静，阴气越来越盛。平时这里人多，气场杂乱，这些阴气很难被察觉。安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异样的寒意，身上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会所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把这里照的金碧辉煌，我们跟着安龙来到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分宾主落座，季振隆则不坐，往门旁一站，目不斜视的盯着叶欢。
“老先生，你总这么盯着我女朋友，这不太合适吧？”我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还这么年轻就……”
“老季！”安龙火了，“你再他妈胡说八道，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妈的给你脸了是吧？要不是看老金的面子，我早把你轰走了，就你这样的除了我谁还能收留你？今天让你来办事，怎么着，长脸了是么？胡说八道的得罪我的贵客，你是成心找茬么？人家小林爷和叶小姐都是京城有名的风水大师，人家还不如你？你他妈有这本事，你也出去给人办事啊，在我这小庙里混什么？”
季振隆低下头，“对不起安总，我不说了。”
“说，你再说呀！”，安龙吼道，“还他妈挺委屈你的是吧？你说人叶小姐命不长，你有办法么？”
他摇头，“我没办法，她身上跟着三个魔女，特别厉害，我把话放这，别说我，只怕全中国也找不出一个能救她的人……”
“我看你是活腻了”，安龙冷笑，说着就要上前动手，我赶紧拦住他，“算了安总，老先生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你别冲动，大事要紧。”
“这人他太可气了他”，安龙气呼呼的说，“平时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今天这是看我把他捧上来了，不知道姓什么了！”
我这边劝着安龙，叶欢则站起来缓缓走到季振隆面前。
“老先生，用您的阴阳眼看看，我身边有没有护法？”她平静的说。
季振隆仔细看了看她身后，“只有那三个魔女，没有护法。”
叶欢淡淡一笑，掐指诀略一存神，“您再看看。”
季振隆看了她一眼，愣住了，随即擦了擦眼睛仔细的一看，脸上的神情顿时惊愕起来，“这……刚才怎么没有？”
叶欢收起指诀，“阴阳眼只能看阴灵，看不到神灵。我的护法是神灵，不让您看的话，您根本看不到。至于您说的那三个魔女，那都是幻象，我身边根本就没有魔女，那是封印而已。”
季振隆张大了嘴巴，“这……这……”
叶欢看看我，“您再看看小林爷，他身边有没有跟着护法？”
季振隆又擦了擦眼睛，凝神看向我这边，“没有，他身边什么都没有。”
叶欢一笑，“安总稍安勿躁，林卓，让你的护法出来吧。”
我点点头，把安龙按倒沙发上，同时心里召唤唐琪。
唐琪顿时显出了身形，安龙看不到她，但季振隆可以。她是阳神之体，除非刻意显现，不然季振隆的阴阳眼也是无法看见的。
她走到季振隆面前，打量他一阵，随即又消失了。
季振隆嘴巴张的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敢说不是？”我看着她，“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证明一下？”
“别！”叶欢一愣，“咱别闹了好不好，肖盈盈在下面等着呢，赶紧去取法宝吧。”
见我们出来了，肖盈盈笑了，“林哥，叶姐姐，你们休息好了？走吧，咱们去吃饭，位子我都定好了，去吃炸三角。”
我看看叶欢，“行么？”
叶欢微微一笑，“听盈盈的吧。”
这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叶欢已经失去护法了，可她的感知力不但没下降，反而还增强了些，这到底是为什么？
“盈盈，你先稍等一下，我俩说几句话。”
肖盈盈明白了，“那行，我在车上等你们。”
我把叶欢拉到一边，“刚才你就预料到她在楼下等咱们了，你的护法不是走了么，那你是怎么感知到的？”
叶欢看看我，“这个我也不清楚，就是自然而然从脑子里闪现出来的。从前天晚上咱俩……那样了以后，我的意识经常会空白一下，然后就会看到一些东西。”
我沉思片刻，“难道是护法走了，你本身的灵性开始显现出来了？这事可有点奇怪了，如果你带着封印灵性还这么强，那封印解开之后还了得？”
她淡淡一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心比较静，所以能感知到一些小事吧。那天师父一刺激我，我万念俱灰了，所以才回来找你。现在咱俩能破的禁忌都破了，我也看开了，没什么放不下的了，所以内心里空前的宁静。”
“心死方得神活，魄来然后魂昌”，我点点头，“因为心静，所以元神灵动了，因而你的感知力就增强了，原来是这样……”
“嗯，应该是这么回事”，她看看肖盈盈的车，“别让盈盈等着了，咱们快走吧。”
吃完午饭，肖盈盈把我们安排到了一家星级酒店里，让我们在这歇着，她说晚上安龙会亲自来这里接我们。她这么安排完全是为我考虑，她知道安龙的为人，怕这个事办完之后他缠着我，所以刻意隐瞒了我的住处。
“林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肖盈盈看看我俩，“你们现在都是有名的风水师了，再住那个地方，恐怕不太合适了。”
“你是担心我们的安全？”我一笑。
她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林哥，安叔这个人什么秉性您能看得出来。昨天送您回来之前，他私下里跟我打听您的住处，我给含糊过去了。他这个人做事不太讲规矩，一旦认识了您这样的高手，以后大事小情的少不了麻烦您。如果您每次都答应他，自己必然吃亏，如果您拒绝他，他没准就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逼您。林哥，我知道你们都很有本事，不怕他这种人，可是凡事都有个万一，多小心点总没坏处，叶姐姐您说呢？”
叶欢看我一眼，“盈盈说的对，你这个住处太显眼了，明天晚上，你就搬到我那去吧。”
“不用吧？”我说，“安龙虽然是黑道上的人，可他未必就敢为难我。再说了，人家还没怎么着呢，咱就搬家，这也太……”
“这叫未雨绸缪”，肖盈盈说。
我笑了，“北京虽然大，想找人的话也不难，换个地方住，就能躲开麻烦了？我既然答应给他办事，自然就有办法保护自己，你们放心吧。”
无论她们怎么劝，我就是不答应，最后叶欢无奈的看了看肖盈盈，“算了盈盈，依着他吧，这个男人坏起来不比安龙差，还不知道谁该怕谁呢。”
我拍拍她的手，“还是你懂我。”
肖盈盈耸耸肩，“那好吧，其实我是想说，房子我也准备一套，你们可以随时去住段时间……”
“心领了盈盈”，我看看她，“哎对了，关于安龙会所里的那个老保安，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肖盈盈说，“对越反击战的时候，他是个排长，据说在一次战斗中杀过三十多个越南兵。”
“然后呢？”
“就知道这些”，她说，“那个老头很古怪，白天睡觉，晚上巡逻，跟谁话都不多。”
“他的左边眉毛是不是有点奇怪？”叶欢突然说。
“嗯，左眉骨被炮弹伤过，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穿过了眉毛”，肖盈盈说。
叶欢沉默了。
“怎么了？”我问。
叶欢看我一眼，“那里面的阵法不能破，只能换！”
第153章 老保安
我没说话，看了肖盈盈一眼，她很知趣，赶紧站起来，“你们先聊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等她走了之后，我看看叶欢，“只能换不能破，这是什么道理？”
“那老保安是个巡阴人”，叶欢说，“他有阴阳眼，身上阴气又重，只上夜班是为了守护那阵法。”
“那又怎么了？”
“你琢磨一下，什么样的阵法需要这样的人来守护？”她看着我。
我想了想，“具体什么阵法我现在不好说，但是需要巡阴人守护的，必然是以邪咒为本，用灵体招财的邪阵。”
“没错”，她说，“这样的阵法你要破的话应该不难，但是关联太大。一旦处理不当，对自己的运气损伤极大，得不偿失。安龙也好，这会所以前的主人也好，布置这样的阵法招财，本身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们犯不着为他们承担这种反噬。”
“你说的对”，我点点头，“换阵的话，咱们不用替他承担什么，可是那样难度比较大，需要你给我护法，会很辛苦的。”
叶欢一笑，“你放心吧，师父说了，今晚会将她的护法给我派过来，这位可比我之前的护法强多了，所以我坚持一晚上没问题。”
“那好吧”，我舒了口气，“咱们就辛苦点，争取这个事一劳永逸。”
正说着，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那五百万到账了。
天黑之后，安龙来了。
“小林爷，会馆那边按你的吩咐已经全准备好了”，他看看叶欢，“这位是？”
“哦，她是我助手，叶欢”，我说。
“你好”，他冲叶欢一点头。
叶欢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
“小林爷，红包你收到了吧？”他问。
“嗯，收到了”，我说，“会馆里面现在都有谁在？”
“只留了那保安，他叫季振隆，我们都叫他老季”，安龙说，“我说让他给你做助手，他开始有点不情愿，但最后也没说什么。这个人性格很古怪，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没关系，不过就是相处几个小时而已”，我一笑。
季振隆六十多岁，不苟言笑，神情阴冷，左眉上的伤疤宛如一只大蜈蚣，看起来有些恐怖。他眼神怪异的看看了我，然后就盯住了叶欢，“小姑娘，你命都快没了，干嘛还来跟着凑热闹？”
这是他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老季！”安龙一惊，“别胡说八道！”
我很不高兴，冷冷的看着他，“老先生，你这话有点过了吧？”
叶欢却并不介意，轻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冲动。
季振隆根本不理我和安龙，他上下打量着叶欢，“小姑娘，你还是回去吧，这里的事有你男人来办就够了。你跟着他冒这个险，不值得，反正你也活不久了，没必要受这个罪了。”
“怎么说话呢你！”我冷笑，“老先生，别以为有阴阳眼，看到点幻象就可以嘴里不把门儿！”
季振隆看我一眼，“我看人生死从来看不错，说她活不了，她就是活不了了。我们可以打个赌，她要是能活过一星期，就算我输了。”
“你觉得我会用自己的心上人去打赌么？”我盯着他，“老爷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让她长命百岁，你等着看吧。”
“老季，你吃错药了吗？”安龙脸一沉。
他看了安龙一眼，“安总，这小伙子有两下子，可要说他能救这姑娘，我不信。”
“信不信的，人家的事跟你有关系么？”安龙说，“今天大家凑到一起是为了办事，不是跟你打赌，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季振隆无奈，他惹不起安龙，只好闭嘴。
安龙看看我们，“二位别介意，这老头打仗的时候被炸弹震坏了脑子，就爱胡说，你们别往心里去。”
能看出叶欢命悬一线，这人就有两下子，不过也仅仅只有这两下子而已。我凝神观察季振隆，发现这人的气场很特殊，阳气几乎全被闭住了，身上显出来的全是阴气。这样的人，鬼见了以为是灵体，人见了以为是活人，所以在人鬼两界看来，他都是自己这边的，这就是所谓的巡阴人。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巡阴人十分之六是人，十分之四是鬼，人鬼见了他都不陌生，而弱一些的阴灵见了他，还会害怕。所以这样的人用来看夜场最合适，因为白天他只能睡觉，到了晚上他就能辟邪。
我不想跟他再废话了，也是不想听他说出什么更不吉利的话来。有阴阳眼的人往往有个通病，就是被自己看到的所迷。他们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但是却未必知道这些其实是可以改变的，所以有过几次看准的经验之后就会过度自信，妄断他人生死。这些人身上阴气本来就重，他们的话就会像诅咒一样作用在对方身上。如果对方很弱，那就极有可能被他的诅咒所左右，无形中造成了诸多恶业。所以有阴阳眼的人往往寿命很短，一方面是阴气太重所制，另一方面就是他们无意中损了很多的阴德，把本来就很薄的福运又损了很多，因而折了寿命。所以阴阳眼绝对不是好玩的，没事的话千万别好这个奇。
安龙把我们让进会所，里面空无一人，死一般的寂静，阴气越来越盛。平时这里人多，气场杂乱，这些阴气很难被察觉。安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异样的寒意，身上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会所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把这里照的金碧辉煌，我们跟着安龙来到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分宾主落座，季振隆则不坐，往门旁一站，目不斜视的盯着叶欢。
“老先生，你总这么盯着我女朋友，这不太合适吧？”我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还这么年轻就……”
“老季！”安龙火了，“你再他妈胡说八道，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妈的给你脸了是吧？要不是看老金的面子，我早把你轰走了，就你这样的除了我谁还能收留你？今天让你来办事，怎么着，长脸了是么？胡说八道的得罪我的贵客，你是成心找茬么？人家小林爷和叶小姐都是京城有名的风水大师，人家还不如你？你他妈有这本事，你也出去给人办事啊，在我这小庙里混什么？”
季振隆低下头，“对不起安总，我不说了。”
“说，你再说呀！”，安龙吼道，“还他妈挺委屈你的是吧？你说人叶小姐命不长，你有办法么？”
他摇头，“我没办法，她身上跟着三个魔女，特别厉害，我把话放这，别说我，只怕全中国也找不出一个能救她的人……”
“我看你是活腻了”，安龙冷笑，说着就要上前动手，我赶紧拦住他，“算了安总，老先生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你别冲动，大事要紧。”
“这人他太可气了他”，安龙气呼呼的说，“平时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今天这是看我把他捧上来了，不知道姓什么了！”
我这边劝着安龙，叶欢则站起来缓缓走到季振隆面前。
“老先生，用您的阴阳眼看看，我身边有没有护法？”她平静的说。
季振隆仔细看了看她身后，“只有那三个魔女，没有护法。”
叶欢淡淡一笑，掐指诀略一存神，“您再看看。”
季振隆看了她一眼，愣住了，随即擦了擦眼睛仔细的一看，脸上的神情顿时惊愕起来，“这……刚才怎么没有？”
叶欢收起指诀，“阴阳眼只能看阴灵，看不到神灵。我的护法是神灵，不让您看的话，您根本看不到。至于您说的那三个魔女，那都是幻象，我身边根本就没有魔女，那是封印而已。”
季振隆张大了嘴巴，“这……这……”
叶欢看看我，“您再看看小林爷，他身边有没有跟着护法？”
季振隆又擦了擦眼睛，凝神看向我这边，“没有，他身边什么都没有。”
叶欢一笑，“安总稍安勿躁，林卓，让你的护法出来吧。”
我点点头，把安龙按倒沙发上，同时心里召唤唐琪。
唐琪顿时显出了身形，安龙看不到她，但季振隆可以。她是阳神之体，除非刻意显现，不然季振隆的阴阳眼也是无法看见的。
她走到季振隆面前，打量他一阵，随即又消失了。
季振隆嘴巴张的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