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陆宁然原本做这种事情就很害臊,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没想到关竟会和齐源一起回来,他才会急匆匆地跑到卧室,想要换衣服。现在看到关竟忽然闯进来,身上的丝带还没来得及拆,顿时又羞又窘,情急之下,一下子蹦到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嘴里还惊恐地喊了一声:“齐源……”
  “放心吧,我已经把他打发走了。”关竟一边说,一边朝床边逼近。
  陆宁然松了一口气,可很快又发现现在的情况好像更窘迫。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和关竟吃饭,喝点小酒,反正他酒量不好,醉了以后再被关竟看到他什么样子都没关系。可现在,饭还没吃,酒也没喝,他清醒得很,就这么暴露在关竟面前,羞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关竟刚开始是觉得有点好笑的,就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傻瓜,还真给自己系了个蝴蝶结,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出去。可现在看着这小傻瓜满脸通红,眼神羞怯闪烁的模样,再联想到被子底下的风景,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陆宁然还在强作镇定:“那我们,先吃饭吧……”
  关竟一条腿跪在床上:“我要先拆礼物。”
  陆宁然:……
  关竟深深看着陆宁然的眼睛,一把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
  陆宁然脸上已经快滴血了,却还是默默翻了个身,露出背后的蝴蝶结。
  他这次大概真是害羞到了极点,连身上的皮肤都红成一片,很像平常高.潮过后的模样。关竟呼吸有点困难,本来还想调笑两句,也说不出口了。伸手去解那蝴蝶结,指尖一颤,却触到了旁边滚烫的皮肤,陆宁然抖了一下,还轻轻哼了一声。
  敏感成这个样子,可怎么得了!
  关竟手一转,却不着急去解那蝴蝶结了,而是往旁边裸.露的肌肤上摸去,同时俯身下来,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落在陆宁然背上。
  陆宁然身上绑着丝带,臊得不行,就盼着关竟早点解开。结果关竟亲个不停,就是不肯拉开那个结。大概是因为心理关系,关竟的每一次碰触,那感觉都被放大了无数倍,陆宁然简直要崩溃了。
  关竟一直到最后关头,才解开了那个蝴蝶结。但是陆宁然以为的解脱并没有到来,关竟不知疲惫地来了一次又一次。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陆宁然趴在床上,摸出手机来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只有几分钟了!”陆宁然嗔怪道,“生日蛋糕都还没吃呢。”
  关竟特别心满意足:“蛋糕就无所谓了,剩下的可以继续。”
  陆宁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关竟的意思,生日蛋糕去掉蛋糕两个字,剩下的可真是太不纯洁了!关竟还真不负他给的小火车的称号。
  生日蛋糕最后还是抢在十二点前拿出来了,陆宁然点了蜡烛,催着关竟许愿,关竟从善如流地许愿:“我想再吃一遍我的小鱼干。”
  陆宁然:……
  关竟已经一口吹灭了蜡烛,然后扭头盯着小鱼干看。
  小鱼干又好气又好笑:“一年就过一回生日,这么难得的许愿机会,就被你浪费了!”
  “怎么能说是浪费呢?”关竟笑了,“这真是我现在的愿望。”
  陆宁然不说话了,关竟柔声道:“以前每一年,我的生日愿望都是你,现在有你了,我就没有别的愿望了。”
  陆宁然默默拿了一块蛋糕吃起来,吃到一半,看关竟一直眉眼弯弯,忽然偷袭,抹了一块奶油在他脸上。
  关竟一愣,也在指尖挑了一坨奶油,陆宁然笑着捂住了自己的脸,关竟也笑了,伸手把奶油抹在了陆宁然的胸口。
  陆宁然:……
  关竟手上不停:“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样吃还真是方便。”
  关竟的生日愿望很快就实现了,陆宁然看着在他身上挥汗如雨的人,有些恍惚地想,这哪里是小火车,分明就是和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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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气不好
  陆宁然第二天是被饿醒的, 昨天晚上精心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但两人最后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只吃了几口蛋糕,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不饿才奇怪。
  关竟已经没在床上了,这是最近比较少见的。自从上次说过把锻炼时间改到晚上以后,陆宁然一般醒过来都会看到关竟躺在身边, 那种感觉特别美好。
  不过,现在陆宁然也并不是很想看到关竟。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陆宁然依然觉得害臊。和关竟恋爱不是一天两天, 上床的次数也早就数不清了,性事上他也越来越放得开,但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 不好意思是肯定的。
  可是,现在肚子饿得不行, 陆宁然也顾不得害羞了,他挪动了一下,发现腰酸得厉害,屁股也发疼。陆宁然嘶了一声, 想起昨天晚上关竟根本停不下来的反应,有点郁闷又有点开心。
  一条手臂忽然伸过来,将他扶了起来,关竟熟悉的声音关切地问:“想起床了吗?”
  陆宁然躲也躲不掉, 抬头看了关竟一眼,发现他手里还端了一碗粥,被那香味一勾,陆宁然更饿,害羞和生气都顾不上了,直接咽了口唾沫。
  关竟看他这样,笑着道:“我估摸着你醒来就该饿了,所以熬了点粥,吃点?”
  陆宁然点点头,哼唧了一声,人却没动。
  关竟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殷勤地道:“我喂你。”
  陆宁然也不矫情,任由着关竟喂完了一碗粥。
  吃饱以后,陆宁然心满意足地又躺了回去。一不小心牵扯到某个部位,又惨叫了一声。
  关竟有点歉意:“很疼吗?给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陆宁然忍不住又瞪他:“还不是怪你!你就是……”
  他想说和谐号,可转念一想,这个形容感觉像是在夸奖,便闭口不说了。
  “怪我怪我。”关竟也没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掀开被子去检查他的屁股。
  陆宁然在体力方面绝对不是关竟的对手,昨天晚上的事情又突破了他的底线,现在干脆直接懒得害羞了,任由着关竟检查。
  “有点肿了,幸好没受伤。”关竟心疼之余又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他真是被陆宁然勾得有点失控了。
  陆宁然感觉关竟在他屁股上亲吻了一下,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脸,正想谴责一下关竟,关竟的手机却响了。
  关竟还扒着他的屁股,顺手就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男声,两人离得近,电话里的人又很愤怒,陆宁然断断续续听到一些词语,全是“忘恩负义”“不要良心”之类。
  陆宁然立刻竖起耳朵,这样的指责,可太暧昧了。
  偏关竟态度还很好,笑眯眯地听着对方的指责,末了还哄道:“是我不对,请你吃饭好不好?地点你选,想吃什么都依你。”
  等关竟挂了电话,就看到陆宁然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纠结地看着他,一副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模样。
  关竟一看他这表情,就忍不住想逗一逗,故意避开陆宁然的眼神,把手机揣回兜里,说:“我去给你找点药吧。”
  陆宁然看到关竟回避的态度,顿时就不安起来。他原本并没有怀疑关竟,可关竟这态度太奇怪了。
  “哎……”陆宁然伸手拽了关竟一把。
  关竟回头看他,陆宁然到底还是不习惯和关竟打机锋,顿了一下,直接问道:“谁打的电话?”
  “怎么?吃醋了?”关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陆宁然不回答,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又委屈地看着关竟。
  关竟败下阵来,在他脸颊揉了一下,说:“齐源。”
  “啊?”陆宁然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了昨天晚上齐源是和关竟一起回来的。
  可是,后来关竟和他胡闹了一整晚,齐源就再也没见了。他当时没工夫多想,现在想起来,齐源在那种情况下被赶走,会脑补多少东西?
  陆宁然简直想撞墙,他做那些事情,被关竟看到没关系,反正他那么喜欢关竟。可是,被齐源看到,好吧,虽然没看到,可齐源猜也能猜到,那就太丢人了。
  关竟好笑地看着鸵鸟一样缩进被子里的人,这小傻瓜其实特别害羞,可为了他,却什么都愿意做。
  关竟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笑着道:“别怕,齐源什么都没看到。”
  陆宁然很无语,他当然知道齐源没看到,可是脑补更可怕,忍不住抱怨:“你昨天为什么要带齐源回来啊?”
  要是他自己过生日,才不会想和别人一起,他肯定会单独和关竟过。
  关竟放柔了声音:“我之前忘了昨天是我生日,齐源说请我吃饭我就答应了。其实他一来,我就后悔了,可是他都大老远跑来了,还说我重色轻友……”
  陆宁然又有点脸红,之前他和关竟还没在一起的时候,齐源在他们中间传递消息,两头安慰,也实在是出了不少力。可他们在一起之后,几乎就没和齐源在一起玩过,的确是有点重色轻友了。
  关竟却接着道:“我就想让他看看,到底怎么才算真正的重色轻友。”
  陆宁然:……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关竟还是决定请齐源吃饭,陆宁然却依然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去可不可以?”
  关竟知道他在害羞什么,想了想,说:“要不,叫上沈徵一起吧?”
  陆宁然眼睛一亮,有沈徵在,齐源自然不好意思再追究昨天晚上的事情。而且,关竟生日,也该请沈徵吃饭。
  于是,陆宁然立刻给沈徵打了电话,沈徵没什么事,自然是答应,几人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沈徵和陆宁然关系好,可和关竟毕竟不太熟,想着关竟生日,也不好空手去。
  他们约好的饭店对面正好有个商场,沈徵便提前去了,打算给关竟买份礼物。
  他运气也真是不好,在商场的卫生间碰到了一个熟人——谷臻。
  沈徵出去,谷臻进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然后都愣住了。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谷臻生日,沈徵拉着陆宁然给他买礼物,结果碰到谷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一次的巧合,促成了陆宁然和关竟对彼此袒露心意,可对沈徵来说,却是再也不愿想起的场景。
  那次以后,其实谷臻找过沈徵,但是沈徵已经下了决心要放手,所以没有给过任何回复。算起来,两人到现在也快半年没见了。
  沈徵已经很少再想起这个人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碰上。
  沈徵先回过神来,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径直走了出去。
  手臂却忽然被拉住了,谷臻怯怯地喊了一声:“沈徵……”
  谷臻长得帅,而且擅长扮柔弱,特别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以前每次他这么叫沈徵的名字,沈徵总是完全没有抵抗力,无论他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沈徵最后都会原谅。
  看样子,谷臻是想故技重施。
  沈徵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强硬地将谷臻的手拉开,问了句:“有事吗?”
  谷臻眼睛一眨,眼眶已经红了,更显得楚楚可怜:“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沈徵抿了抿唇:“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我已经后悔了。”谷臻急忙道,“沈徵,我现在每天都很想你,我……”
  “谷臻!”沈徵打断他的话,说,“我并不是真的傻瓜,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其实我一直都能分辨出来。”
  谷臻脸色一白,张了张嘴,一时没了语言。
  沈徵看他比上次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憔悴,身上穿的还是他去年给他买的衣服,明白谷臻最近可能过得也不是很好。
  “我以前之所以不说破,是因为我还爱着你,舍不得你,所以甘愿被你欺骗。”沈徵继续道,“可是现在,我不爱你了,你的谎言,我再也听下去了。”
  谷臻不想他如此直白粗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调都尖锐起来:“那你现在爱谁?那个陆宁然吗?”
  沈徵没吭声,他不想拖陆宁然下水,可也不想让谷臻知道他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