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和亲
  “皇叔,我真的不想娶那什么公主…我…你也看到了,其实,其实我是喜欢男人的,我跟阿洛…”
  “别拖上我,你要逃婚也好,拒婚也罢,不要拖上我。”
  金洛连忙后退了一步,往莫北辰和苏月茹身边靠了靠,表示与莫齐霖划清了界限,莫齐霖颤抖着手指,不敢置信的指着金洛。
  “你…枉费我们多年的交情…”
  “嘘…”
  金洛笑了笑,将折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要胡闹了,跟本王回去,东珈使团就要来了,送亲的队伍顶多再有两日便会抵达洛阳,你如此是要丢我大齐的脸面么?”
  莫北辰到底是莫北辰,一丝不苟的脸上满是冰冷之色,仿似略微一动便能掉下冰渣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皇叔…你可以为了追求你自己喜爱的人而背弃一切,甚至与祖母和父皇反目,为何我就要成为为国的牺牲者,为何我就不能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几乎是低吼着将心中的不满咆哮了出声,猛的抬脚踹翻面前的小几,桌子上的杯子和酒壶便哗啦一声摔在地上,满地的狼藉,溅起的碎片划过苏月茹的裙角,却被莫北辰一个剑指,那碎片在靠近苏月茹裙角之前便就粉碎成末。
  莫北辰勾了勾唇,非但没有出言安慰,反而是冷笑了一声,看着那跌坐在地上的狼狈男子,低声说道。
  “因为本王有权有势,有资格有能力,而你…如果不想沦为牺牲品就必须得让自己变的强大,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同情弱者,而弱者没有资格叫苦叫屈。”
  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被所谓的强者所欺负,所践踏,在这个弱入强食的年代,在这个皇权为尊的年代,在这个人命苟贱的年代,哪里有什么生命平等,这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平等的事情。
  就如她,如莫北辰,如莫齐霖,身份不同,起跑点也不一样,所以,注定了他们的未来和选择的路是不一样的。
  “哎呀大叔你就别再刺激二殿下了。”
  苏月茹戳了戳那人的胸膛,这般一板一眼的,到底是来吓唬人的,还是来劝人的。
  上前一步,拉起跌坐在地上的莫齐霖,金洛摸了摸鼻头,觉得玩的有些过了,也上前帮忙扶起人。
  “那个…二殿下,那些传言不可尽信的,万一那乐宁公主没那么糟糕呢。”
  “可是我都没见过那个女子,我对她并没感情…我…我办不到…”
  “啪!”的一声,苏月茹扬手一巴掌便毫不留情的扇了下去,不禁是莫齐霖,就连一片看好戏的金洛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可是打皇子啊…
  “你办不到?你与她没感情,那她就与你有感情了么?你堂堂一个男子,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女子吗?你好歹是在大齐,不用离开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土地,不用离开你至亲的家人,至交的好友,你甚至可以抱怨你做不到,可是她呢,一个女子,跨越千里,从东珈到大齐,你可曾想过她就愿意?远离自小生长的地方,远离爱她至深的父母,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嫁给一个陌生的人,你可知,嫁人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等同于第二次投胎,她的后半辈子的好坏全都系在的手上,可她又何曾有所选择?有说不的机会?想比起来,谁更惨一些!”
  苏月茹的一袭话让在场的三个男子都愣住了,就连门外的女子都忍不住微微侧过了身子,心头微动,这个世道的女子,哪里有选择的机会,都道身在皇家是享福,可谁又知道,他们的身不由己,他们的莫可奈何…
  “皇婶…”
  莫齐霖到底是没忍住,抓了苏月茹的袖子便又抽了起来,却被莫北辰拎着后领子一把给丢开了。
  “去抱金洛。”
  冷冷的甩下三个字,便将小女人往腋下一夹,转身便就要离开,走了两步便又停顿了下来,头也没回的说道。
  “一个时辰之内回你的府中去,把自己收拾一番,后天的接待之上,本王不想看到任何纰漏。”
  说完便不再逗留,抓着苏月茹便快步离开了。
  因为苏月茹的事,莫北辰算是跟皇上,跟太后跟太子彻底的撕破了脸,只明面上还互相给对方三分薄面,只剩那层窗户纸没捅破。
  太后召了几次苏月茹进宫的旨意都被莫北辰给压了下去,更重要的是,因为刺杀苏月茹的事,太后手下的人已经折损了大半,如今另一半也几乎都被莫北辰给掌控了,而朝中大臣十有八九都以莫北辰马首是瞻,很少一部分是站在太子那边。
  再加上这次东珈国送公主来和亲,其实乐宁公主身后代表的是什么,谁能不知?只是太子府中已有两个侧妃,而手下也没什么得力的将领,剩下的几个皇子,除了莫齐霖有些能耐,其余的三皇子闲云野鹤惯了,很早以前就表明了立场,早早的去了封地,因为嘴甜还讨了快颇为丰硕的封地,而剩下的,要么是年纪尚小,要么就娶了妻妾。
  而莫齐霖关系一直是与莫北辰比较好些,更关键的是,这人选,哪里容得那龙椅之上的人定。
  两日之后,东珈国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抵达了洛阳,为首的竟是东珈国太子康彦良,太子殿下亲自送乐宁公主前来和亲,可见东珈国天子对乐宁的宠爱和重视程度。
  莫北辰一袭紫色华袍,头戴玉冠,一脸冷然的站在城门之下,一旁站着的是一袭绛红色绣四指金龙袍,腰间一根玉带,两边宽大的袖子垂到了地上,打扮起来也是很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唇红齿白,一看就是深闺中没受过风雨摧残的。
  远远的便见着和亲的队伍敲锣打鼓的缓缓靠近,大红色的绸缎,大红的轿子,连坐在里面的人都是一袭红色的嫁衣,跨越了千里,远离他乡,远离最亲的亲人,从今以后,他便是她最亲的人,在这里,她没有娘家,只有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