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果然,我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老陈的喊声:“小凡,你等等。”
  我们所有人转头看向老陈,冯子道和那年轻的道士都皱起了眉头,警戒的看着老陈等人,老陈一见气势不对,就陪着笑,指着我的左手说:“你戴的戒指是哪里来的,我一眼就瞧见了不一般,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古董物件,现在市价起码百万,你竟然就这样戴出来了,难道不知道财不外露吗?何况你还是一个小孩子!”
  哧!我冷笑一声,我说:“你看走眼了吧,这是我和女朋友在街边买的,一人一个,说是仿古的,老贵了,但不是一百万,而是一百块一枚,你真搞笑,还搞考古的。”
  我一甩手,然后嘿嘿一笑,便转身走了,我哥他们也跟着走了,冯子道两道士瞪了他们一眼,气势太强大,老陈没敢跟上来,但是我走了好几步,还听到老陈说:“我搞考古几十年,真假东西只要一眼,你别瞒我了,那绝对是真东西,你如此躲闪,只怕是来路不明啊。”
  “来路不明,那又怎么样?”年轻道士要嘛不说话,一说就是狠话,他说:“难不成你们还想抢不成?”
  “那倒不敢,只是朋友一场,好心提醒而已。”老陈陪着笑。
  冯子道说了句:“洪正,别理他,我们走。”
  我们就下了山,不过在路上,我哥他们三人一直瞅着我手里的戒指看,显然他们也看出了,我这东西多半的真古董,那冯子道笑笑说:“小凡,虽然贫道不喜欢那人,但是那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就是财不外露,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管你这东西是哪来的,你也应该收着,好好保管。”
  我脑门都见汗了,一脸的委屈,我说:“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至于原因,我真不能说。”
  “你个混蛋,就你小屁孩,你还有啥不能说的。”我哥有些生气了,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小屁孩,我就纳了闷了,难道他就不希望我有长大的时候吗?难道他就没看到我已经长大了吗?难道他就没有看到我和月兰爱得死去活来吗?
  算了,我也懒得理他,他就是个木头,跟我爷爷一个秉性,也不知道我嫂子哪里会看上他。
  “吴过,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私,你弟弟也大了,你得学会尊重他。”冯子道果然老道,说完还微微笑看了我一眼。
  我哥也有点生气,就瞅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
  “对了,现在既然龙蟒安全,我们准备返回去寻找紫阳等人,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冯子道看看我哥,又看看我。
  “去。”我俩异口同声的说。
  “嗯,既然秀川师兄已然仙去,而且山也不用守护了,那你们也出去走走吧。”冯子道微微笑说。
  回到家之后,我们把想法告诉了嫂子,嫂子二话不说也同意了。
  爷爷去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何况农场也不是从小成长的地方,所以没那么多留恋。
  只是要离别和漂泊,我的心里有些许的期待,也有担忧。
  农场的地面都是一块块四方形的那种地砖,我在我房间里将床下的一块地砖给挖开,然后将地砖下的土层掏了个洞,之后将两本带地图的书放进一个小铁盒里,这铁盒以前的装曲奇饼干的,然后将盒子埋入地砖底下,再盖上地砖,简直是天衣无缝。
  我们三人轻装简行,一个人就背着一个背包,背包里装的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随身的物品。
  我见我哥用黑布袋套着一根棒子,想必就是打丧棒了。
  我把阴阳剪也放在背包里了,只是那刀剪架子,我是挑不走了。
  依依不舍的关上了家门,在这里虽然没住上多久,却在这里经历了两次的生离死别,我知道哪怕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也会记这个地方到死。
  关了门之后,发现有很多的邻居都看着我们。
  村长老爹傻傻的看着我们,问道:“吴过,你爷爷头七还没过,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也感觉有些对不起爷爷了,头七没过,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我和我哥对视了一眼,我嫂子也哭了,冯子道便说:“要不我留给你们一个电话,我们的下一站会是泉城,我们先过去,你们等给秀川师兄过完头七再赶来和我们汇合,我们先过去找找。”
  “行!”我哥点了点头。
  冯子道和邱洪正先走了,对,那个年轻的道士叫邱洪正,因为我看到了他的师门腰牌,而且是天玑堂的,跟我爷爷是同一个堂的。
  第90章 僵尸?
  我们便多留下来几天。
  这几天来家里坐坐聊天的人很多,因为都知道我们过几天要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或许永远不回来了,毕竟几十年的邻居了,所以都过来坐坐。
  这其中之人便有村长一家,当然了,包括吴小月。
  前几日爷爷过世的时候,吴小月还来给爷爷磕头,因为爷爷用药帮她驱除了蚂蟥,救了她的命。
  但是我们没有过多的交流,一是场合不合适,二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们没有再去云溪边的那块大石头上说话,因为那是伤心地,我不愿去,何况也不安全。
  我和她就坐在门口的长椅子上,小声的说了几句,我依旧不敢看她。
  “听说过几天你们一家人要走?”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嗯。”我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什么时候回来?”她转头看向我,我却不敢看她。
  “不知道。”我说。
  “还回来吗?”她追问。
  “不知道。”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用余光瞄到,她的眼泪已经落下来了,我赶紧说:“应该会的,毕竟家在这里,爷爷和师父的坟也都留在了这里,没道理不回来。”
  “哦。”她用手抹了下眼角,毕竟在我家门口,不好让人看见。
  她又转过头去,小声的说了句:“那你会想我吗?”
  “嗯。”我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等你,记得早点回来。”说完,她站了起来,转头面对我,对我挤出了一个微笑说:“你的戒指很漂亮。”
  然后转身就走了,我感觉她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又掉眼泪了。
  作孽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用双手抓了抓头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家,关了门。
  而月兰,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这几天晚上,我都是一直望着天窗入睡的,她却没有来。
  四天后,给爷爷做完头七,我们悄悄的离开了村子,搭最早的班车前往泉城。
  虽然泉城离鹭岛也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到达泉城汽车站之后,我哥联系了冯子道,冯子道给了我们一个地址:泉城n县cd区柳城村宾友旅社。
  我们又搭车到了n县然后在n县的汽车站打的士到达宾友旅社。
  冯子道在门口接的我们,上了楼之后,我自个一间,我嫂子和我哥一间,然后说放好行李就出发,说是有新的发现。
  他带着我们往柳城村里走,因为此刻我们所住的地方属于村外,比较靠近公路的地方,也是商业比较密集的地方。
  到了村口的一棵大柳树下,柳树绑着一条红绳,冯子道指着红绳之下,柳树树干的底部,我们三人顿时蹲下,发现底部钉着一枚桃木钉,桃木钉上有符文,并且有‘七星观天玑堂’字样。
  “这是紫阳道长所做的记号?”我哥问。
  “是的,这桃木钉便是最好的暗号,你们再看看这里!”冯子道又指了指桃木钉往上一点的柳树树干,上面用小刀刻了一段密密麻麻的小字:白毛如雪,双目似火,十指如钩,獠牙似虎,若不除,赤地千里!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看着冯子道。
  我哥也看着冯子道,然后吐出两个字:“僵尸?”
  冯子道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是,应该是一只旱地僵尸。”
  “你的意思是说紫阳道长等七人追查那僵尸去了,所以耽搁了行程,才没有去找我们?”我哥再问。
  “是啊,如果是我遇到这事,我也肯定会先收服僵尸,然后再与你们汇合!”冯子道说。
  “那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现在手机这么方便,他不会打电话回师门吗?”我哥反问。
  “师门有护山大阵,产生强烈的磁场,在师门内是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的,这也是防卫的一种手段,高清的卫星地图也找不到师门的所在,地图上只会显示白烟蒙蒙的一片。”冯子道说:“本以为一切平安,便也没多想,直到前些日子,才下山给紫阳打电话,发现关机,其他几个弟子的手机也同样关机,我就感觉不妙,便打你爷爷的手机,发现竟然也不通,所以我们便赶了过来。”
  “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我担心的说。
  冯子道摇了摇头说:“我们去探探最近的情况,问问村子里的人。”
  我们便回了旅社,在旅社的楼下一家饭店里点了几个菜。
  吃饭的时候,冯子道时不时的和老板闲聊。
  “老板,我们是云游四方的道人,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仙山或者有名的道观,我们也好过去看看,与道观里的同门交流道法!”冯子道说。
  老板笑着说:“道观倒是真不好找,寺院可真不少。”
  我们阵阵无语,难道道教真没落了吗?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周围的地方,道观真的很少,但是寺院真的很多,爷爷曾经告诉我们,道教才是国教,佛教则是外来的,难道道教也如中医一样?
  冯子道又说:“其实大道是相同的,佛道在很多事情上的观点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换了说法而已,比如都教人向善,尽孝,与人和善等等。”
  “那是那是。”老板呵呵笑说:“在我们闽南人的家里一般会供奉几尊神,一尊是观世音菩萨,一尊则是土地公公,还有一尊则是司命灶君,观音是佛教的,另外两个则是道教的,这也是佛道相容。”
  冯子道点了点头说:“那你们这里最近可有出现过什么怪异的事?我们既然云游,有必须历练,有邪祟作怪的话,那我们可以不能袖手旁观的。”
  “道长说笑了啊,倒不是说我不信这些妖魔鬼怪的,而是说现代社会,天下太平了,大家吃饱穿暖,老人们大多是寿终正寝,一般是不会有什么东西闹腾的。”
  冯子道也点了点头,只是他眉头紧锁,我知道紫阳道长留下的记号肯定不会假,他说有僵尸那肯定就有僵尸,只是这店老板也是本地人,为何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我哥便和店老板用闽南话聊了起来,毕竟比较好沟通,我哥就问他是不是有见过七个道士来过这里?
  店老板说他一天到晚都在店里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外出去关注这些,而且这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村头走到村西,骑摩托车绕,也要绕一个多小时。
  我们便没有多问,怕老板烦。
  只是在结账的时候,老板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会修电视机吗?”
  第91章 旱天雷
  “会,我会,怎么的?电视机怎么坏了?”我哥确实会,我们家的那破电视就是我哥一直捣鼓的。
  “前些日子吧,一个月前,大中午的突然打了个雷,整个村子有几百台的电视机被雷烧坏了,电视台安装的避雷针都没用,村里的电器店里已经堆放不下了,我拿过去的时候,说起码得两个月才能修好,让我再去买一台新的。”老板不好意思的说:“我那电视是五十寸的液晶,才买没多久,不舍得扔,现在钱不好赚,所以没去买,可我女儿一直闹腾着要看动画片,这把我烦的,你们不是云游历练吗?如果没邪祟抓,那帮忙修理修理电视也是历练嘛。”
  “这雷打的啊!”我哥苦笑着说:“雷打的肯定是烧坏了里面的元器件,可能显像管都烧坏了,需要换配件的,而且你这是液晶的,我估计也不好弄。”
  “没事没事,那我还是另想办法吧。”老板抓抓脑门说:“你们不是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事吗?这就是一件啦,这不刮风不下雨的,烈日当头,突然来了这么一个雷,烧坏了几百台的电视,那应该也算很邪乎的吧!”
  “旱天雷?”冯子道微微惊讶。
  “是啊,晴天雷。”老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