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我无奈地头,才刚站起来却觉得头晕沉沉地,四肢都变得酸痛起来,d,这不是感冒了吧。就是昨晚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这也忒娇气了,现在怀着宝宝,我可不想吃药啊。
  “眉妩,我先睡一会儿,你不用管我也别叫我。若是再送午膳,你只管收了就是,先放着。”
  “好,您放心歇着,奴婢省得。”
  ☆、58.当祯就好2
  全身烫得厉害又冷得不停发抖,我是做梦呢还是烧糊涂了?记得前次睡醒时看到眉妩带了太医来问诊,不多时便走了,怎么才又睡了一觉,好像就听见胤禛的声音了?
  伸手想要抱紧被子,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掌给握住,嗯,这个温度很舒服。我顺着手掌的方向靠过去,身子已被箍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醒了?”
  胤禛?我将头紧紧地靠在耳边的胸膛上,却不敢睁眼,手指顺着声音向上探过去,碰到了凉凉的皮肤。下巴?好像绷得很紧,心地轻抚,嘴唇、鼻子、眼睛、眉毛,都有真实的触感,“不是烧糊涂了吧,这梦做得可真。”
  “真是梦倒好。”
  我吓得眼睛登时睁开,顾不得干涩的酸疼,眨着眼便向头上方看过去,竟然真的看到了胤禛的脸,而我的手还贴在他脸上。
  不是锁了门么?早上眉妩还他站在门外,现在……他怎么出现在床上的?我收回手在自己脸上捏了一下,虽使不上力却还是疼得我叫了一声,原来是真的,不是做梦。
  我困惑地看着他,“回府了?”
  胤禛也不应我,只是拉了我的手放回到被子里,“来,把药喝了。”
  头被他从颈后托起,已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我皱了眉本能的想要躲开。
  “别闹别扭,喝药。”胤禛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哑,听起来很疲倦的样子语气却很坚持,药碗抵在我嘴边。
  我闭了眼不想理他,没一会儿唇上一凉已有药汁顺着他紧贴的唇渗入我嘴里。这家伙……手上用力却怎么也推不开他,急得我把药往外吐,直顺着两人的嘴角往下流。
  “你……听话,快把药喝了,我好放心回去。”
  回去?原来还是在宫里啊,那他怎么进来的?我愣愣地睁开眼盯着他,近在眼前的脸上虽有些急躁却没了往日的淡漠,眼睛里有些许血丝,嘴角抿得很紧还挂着一抹褐色的药汁。看来还真是不大好啊,只是……我恶趣味了,居然觉得他这副不算好的样子挺性感的,手指顺着他唇边抹掉药汁的痕迹,再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干哑得紧,“你……怎么进来的?皇阿玛知道么?快回去吧,别让人发现。”
  胤禛坚持地端了药碗过来,“喝了药,再告诉你,不然宫门一落,我可出不去了。”
  “我不喝。”看着胤禛脸上冷起来,忙轻声解释道:“我没事,明天也许就好了,现在喝药对孩子不好,我不……”
  “先管好你自己!太医既是开了方子,就可以喝。”胤禛的声音比往常大了很多,手掌抓在我肩膀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阵微凉。
  “我没事,而且我不会拿我们的孩子胡乱试的。”
  “我了,先管好你自己。”胤禛着一把托起我的后背,人已坐到我身后,等我反应过来时身体已被他和被子包裹住。脸颊被他用手捏住,见药碗凑在了嘴边,我才开口想要拒绝,药汁已灌到喉咙里,呛得我直接给咳了出来,脸却躲不开。
  “为了孩子?你乖乖的把这药给喝了,不然我换别的药给你。”胤禛低了头贴在我耳边声音极低的了一句,却把我忍了半天的泪给激出来。
  我扭过头惊恐地看向他,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没有和我开玩笑,原来他真的从来就没想过再要我的孩子,所以才能轻松的出这种话。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我从他手里抓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你可以走了。”随手将碗推在他身上,也不管他是否接住便转身倒在床上,眼泪却一直流进枕头里。
  胤禛在我身后叹了口气,才拍了我脑袋轻声道:“你好好歇着,明儿我再来看你。”
  “不用了,妾身在这永寿宫是来思过的,不方便接待四爷。吃饭睡觉喝药,一样儿也不劳您费心。现在身子不适起不来,就不恭送四爷了。”
  又是一声叹,可恶,我还没叹你狂叹个什么劲儿!听着他走出去,我才抱了枕头呜呜的痛快哭起来。
  ~~~
  看着眉妩用浸了白酒的绢布帮我擦拭身体,先是一阵烧热,不一会儿便清凉起来,只觉得身上的烫度都瞬间减了下去。
  感觉到身体舒服多了,我笑嘻嘻靠在床头看向仍不停忙碌的眉妩,“这是哪儿找来的酒?你真聪明。”
  眉妩将被子细心掖好,才蹲坐在床边换了条新的绢布捧了我手继续擦着,“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这酒是晌午四爷带过来的,吩咐奴婢给您擦身子用。可是好些了?福晋要是哪不舒服就和奴婢。”
  四爷……那个可恶的家伙既是有这个办法干嘛非要逼我喝药,存心较劲么?我撇了嘴无焦距地盯着床幔某处,又想起他临走前的话,心里烦得想要发泄都没了力气。
  不过,话这个方法还真是好,只擦了两天竟然完全退了烧,在现代时发烧感冒都是吃粒西药便解决了,从没试过这种物理治疗法,没想到来了这个时代倒是感受了一回。当然某人很听话没有再出现过,而我也没有再喝那倒霉的破药,那个男人虽然不在乎不关心,但我一个人也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这是我的娃。
  身体好了心情也会好,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嗯,太阳也好。
  我伸了懒腰跨出房门,竟然看到一扇打开的院门,走过去前后左右地张望也没见着看守的太监,这是什么情况?知道我病好了,刑满释放?老康也太有才了。
  “奴婢给九爷、十三爷、十四爷请安,九爷吉祥、十三爷吉祥、十四爷吉祥。”
  顺着眉妩的方向看过去竟是胤祥和十四,身边居然还跟着个九,可是只有三个人啊,那个四爷真被我走了不打算再出现了?
  “起来吧。”胤禟对着眉妩虚抬下手,便笑着向我问道:“嫂子这是找什么呢?该不是看见我们不高兴吧?听你病了可是好了?”
  我低了头掩饰地笑笑,“九弟笑了,怎么会不高兴,只是才刚病好反应有些慢。十四弟,这门几时开的?你们这是听了消息所以过来?”
  “听是今早开的,皇阿玛让李公公过来下了锁,撤了守门的太监。我和十三哥散了课便来看看,刚巧碰上九哥就一道来了。”
  早上便开了,也没人和我一声,这是准备让我出宫还是不再禁止见人了?我杵在门口看着眼前三人,倒不知该让他们进去,还是要避嫌地打发走。
  “眉妩,给爷备茶。”胤祯随口丢下一句已然大步走进院里,看着跑进屋去的眉妩我知道自己不用再纠结了,因为胤禟已然跟在胤祯身后走到院角的石桌旁坐下。
  我无奈地看向犹站在门口的胤祥,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他身后走进去。至于那个才被解禁的院门,就敞着吧,一是让它也感受下自由的滋味,二嘛人言可畏,我一已婚妇女和三个叔子呆在院子里,还是留个门儿比较妥当。
  十四才刚坐在石凳上,便回了头对我道:“四嫂,现在你身体好了院门也开了,想来是皇阿玛已经不气了,你去两句好听的赶紧回府吧。”
  胤祥居然跟着十四对我头,我却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生病之前想法很简单,只是想气那个男人才一时冲动进了宫,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变得和初衷完全不一样了。回不回府貌似也不是那么急,但也不可能总在宫里这么耗着,好在老康没非要我走不可。
  “嫂子一个人呆在宫里,不担心么?”
  我奇怪地看向胤禟,“担心什么?在宫里有什么可担心的?又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不是还有弘晖么?既是开了门,麻烦你们把他带过来吧。”
  胤祯放了手里的茶才看着我道:“四嫂,弘晖前儿就回府了,皇阿玛让四哥把他给带回去了。”
  啊……我张了嘴话却堵在嗓子里,看来还真是一个人了,愣了半天才呐呐地吐出一句,“皇阿玛……让我带着弘晖住在宫里的,金口玉言怎么变就变了。”
  胤祥在我面前的石桌上敲了两下,才看着我道:“前儿晌午得知四嫂生病,四哥去求了皇阿玛要带四嫂回府养着,皇阿玛没允只是把弘晖交给四哥,让他们先回去了。”
  “四嫂,既是好了便去和皇阿玛再讨个饶,赶紧回府吧。”胤禟眼睛里笑得很坏,语调轻快地调侃道:“四哥和弘晖都在府里,你却呆在宫里,留神家里多了女人你都不知道……儿子还可别再被人给欺负了。”
  我还没有消化掉胤祥的话,谁去求了老康,为了谁啊?那意思是在胤禛为了我么?耳朵里又钻进胤禟的坏心提醒,怎么就会多了女人?儿子被欺负?谁欺负弘晖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缠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楚。我看着面前三人表情不一的瞅着我,有严肃的有笑着的就是没有那张熟悉的脸。
  我想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下,扶着石桌缓缓站起,转身迈腿脚下却被绊住,耳中听得几声“四嫂”,随手去抓时后腰和背上已经被稳稳地扶住。我看着脸前贴着的朝服,手里还攥着朝珠,急忙抬眼看上去,不是他……
  “嫂子,你没……”
  我这一次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美脸孔竟然一想法也没有,打断胤禟的话急急地问道:“你四哥呢?不是一起下早朝么?”
  “九哥,放手。”
  我看向快步走到身侧的胤祯,他伸了手拉向胤禟的胳膊。耳边又听见胤祥叫了声“四嫂”,转头去看时,却瞥见正站在门口的胤禛,远远的都能感觉到他正死死地盯着我们,院里的阳光都让他给吓跑了。
  胤禛一步步慢慢走过来,待近了些我才看清他脸上没有表情,没有我以为的专注犀利,眼睛根本没有看我或胤禟只是瞥在我身后,不慌不忙的样子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当他快走到跟前时我腰背上的力道突然一松,才顺着往前晃了下,胳膊已被胤禛拉住将我拽到他面前扶好。靠在他身上站稳,手上却感觉被勒了一下,瞬间噼哩啪啦的珠子散落一地。眉妩蹲在地上到处捡拾,我歉意地看向胤禟,“对不起,我……忘了。”
  胤禟摇摇头转向胤禛笑着叫了声四哥算是打招呼,胤祥和十四也忙跟着他笑过来。
  头上听见胤禛低沉的声音,“这几天麻烦两位弟弟了,今儿皇阿玛允了你们四嫂出宫回府,现下四哥便先回了,改日你们过府来坐坐。”才刚完便揽了我往外走,没两步又猛地停下,“也谢谢九弟了。”
  我想看看他的表情,这番话时是个什么样子,还没等我仰起头,原先揽在我肩上的手掌已顺着后背滑到腰上。
  这人也太狠了,对我这么一个才刚病好的人,怎么能这么使劲儿地掐我呢。
  踉跄间他收紧了手臂,也不看我只低声道:“若是没力气就老实歇着,或是和我一声,也行。”
  ☆、59.当祯就好3
  从大门口直到最后自己的院,我像巡逻犬一样敏锐地仔细盯着,几乎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也没有什么变化嘛,胤禟得太玄了,害我白白担心了一路。
  兰思和宋氏看到我回来没有特别的反应,才恭敬的请了安便让她们四爷一张冷脸吓得闪回了屋里,真怕假怕我不知道,反正这个时候在我看来颇有些耍花枪的意味。
  猫狗都健全的活蹦乱跳,围着我蹭来蹭去,弘晖也挺好,穿得很厚像个熊一样扑过来,居然学那两只动物,腻在我身上狂蹭。俯下身将他抱进怀里,子居然亲了我啊,外加一声甜甜糯糯的额娘,心情大好中。
  我的待遇终于升级了,从此后只有他那个阿玛没有享受过这种亲热了,我顿时觉得这个儿子没有白养,很能帮我解气啊。
  “弘晖,想死你了。”我捧了子的脑袋,耳朵居然冻得红红的,搓热了手掌捂住就势在他脸上轻咬一口。
  刚刚埋了脸蹭在子的毛毛领子上,暖暖绒绒的感觉还没维持几秒钟,怀里就只剩下一团空气了。胤禛拉了弘晖推到眉妩面前,回手将我从地上拽起来,几步便跨进房里。
  嘭的一声门响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叫,胤禛也不话后背抵在门上仍旧冷着脸,双手伸向我领口用力一扯,扣子倒是结实得很没有掉,可是衣料子居然被他给撕烂了。这也太暴力了,若是生气行凶也用不着脱衣服,若是想要拿我泄火,现在我是孕妇唉……
  坎肩破碎的被甩在地上时,我清楚看见他眼里的怒火,那个火苗旺盛的,吓得我转身就往屋里跑,腰腹上却被他手臂用力圈住贴到他身上。感觉到他浑身紧绷着,我抓着他的手和胳膊边扯边低声叫道:“你别压我肚子!”
  圈在我身上的手稍微松了些力移到了胸口上,隔着衣服握住时我感到胤禛的唇凑在我耳边,“别惹我,把衣服脱了,给你洗洗晦气。”着另一只手已伸进我衣服的后领,袍褂和里衣居然同时被撕开,冷气一下吹到我□□的后背上,即使贴在他身上也感觉不到温度。
  “四爷,热水已经备好了……”
  听到内室传出解语的声音,我抓着他的手慌忙松开,紧紧攥住垂挂在他手臂上的衣服直挡到脖子。解语笑盈盈地从屋内走出来突然闭了嘴,低头挪着步子又无奈地站在原处,尴尬地挤出丝笑看向我们堵在门口的脚。
  胤禛弯身把我抱起来,经过解语身边时嘴里了句“出去”便径直走进内室,我看着解语跑出去关了房门。
  原来屋里有人,这个男人还敢对我这样!自己没皮没脸的也不怕我不好意思吗?
  我估计自己攥着衣服红了脸瞪人时很没有威慑力,因为他只瞥了我一眼就把我连人带衣服丢进木桶里了。
  “咳……”我努力伸了手抓住木桶沿,甩了脸上的水坐直身子,胤禛已脱了朝服穿着白色的里衣站在旁边,弯了腰随手抓住飘在水面上的破衣服。
  我攥着衣服往下滑坐,水溢到嘴边时才稳住身子,“我……自己可以的,不用……”
  “你?知道该洗哪儿么?”胤禛打断我的话,脸凑在我面前轻声着,手上已扯走了仍旧飘在水里的衣服。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个声音很压抑又有挑衅,不止是愤怒还有一种我没在他身上见过的情绪,想着之前他的话,我声猜测道:“晦气。”
  胤禛将手伸进水里,托着我的腰几下便拽掉了湿湿的裤子和我身上仅存的肚兜,推我趴在桶壁上用汗巾向着我后背擦上去。
  我抓着手下的木头动也不敢动一下,却突然想起之前在永寿宫他出现时的一幕,这家伙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他这种表现方式也太那个了,我分明就是没站稳被九接住,而且边上还站着两个大活人,我们两个能怎么着啊,他也至于气成这样?
  如果刚开始还算是正常擦拭的话,现在以他这个力道我后背肯定得红,又不是刮痧至于么?现在的情形明摆着是他有火需要发泄而不是我,刮也该刮他才对!
  他和别的女人都那样那样了我什么了?有幸中奖的怀了娃我还得笑嘻嘻的声恭喜,跟前跑后的忍着陪人家生产,现在我只是一个不心和他弟弟抱在一起,不幸被当场抓包而已,凭什么就得让我忍受这种生理折磨啊。
  这个只许他四爷放火不许我个破灯的坏蛋,前面的帐还没和他清算,现在还敢对我施以暴力。气愤地推了面前的木板猛地回身抢过他手里的汗巾,使劲拍向水面,直溅了他一身一脸。
  本来他衣袖早就已经湿透了,现在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水溅湿,脸上、脖子、锁骨甚至里衣露出的一块胸膛上全都挂着水不断往下滴,配上此时他一脸的怒气再加上意料之外的怔愣,感觉上完全没了高我一等的气势,我扔了汗巾瞪着他叫道:“行了!又不是我自己扑上去的,就是个意外,意外!”
  胤禛听了嘴角倒扯出一丝怪笑,抓了我脖子贴在木桶边上,“意外?福晋抱着九弟的时候,就没有想法?你看着他愣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我不知道么?手攥得那么紧,连朝珠都能给扯断了,好不容易有个意外,还不抓住机会。”
  气人啊!人类的爱美之心被他曲解成这样,八年的夫妻就换来这么一通污蔑。我劝着自己不生气,不值得生气,忍了好一会才歪着头斜倪着他笑道:“四爷想让妾身有什么想法呢?光天化日的又是在宫里,身边还站着两个弟弟,难道当他们不存在拉了胤禟进屋去?”
  “你!……敢!”胤禛双手用力抓着我肩膀提到与他平视的高度,恶狠狠地冲我叫着。
  嗯,真是吃醋了,我很开心啊。伸了手在他胸前轻拍两下,继续笑着应道:“这种事有什么敢不敢的呢,只需要想或不想就够了,四爷是男人,该比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