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花好月圆,灯火通明,温馨的夜色下,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捣乱!
  这公主定然是知道洛旋爱慕漆寒,这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呢!
  不知道为什么,容倾月的心也开始痛了起来。她不禁一愣,是因为,她与洛旋是一个人,所以产生了共鸣么?
  任凭那公主如何刺激洛旋,洛旋都不说话,漆寒也不说话,直到容倾月都看不下去的时候,楚霁冷笑一声:“大哥既然和公主有约,那就去吧,我们几人一样可以过节!”
  漆寒眼眸一缩:“你在赶我?”
  楚霁冷笑道:“不敢,只是怕误了公主的事,若是大哥和公主喜欢这院子,我们走便是。”
  说罢,楚霁和沈倾拉着洛旋离开,剩余几人也均是对着公主冷笑一声。
  容倾月不禁秀眉一挑,哟,这六人到是同仇敌忾。
  漆寒看着洛旋的背影,微微沉眸,双手猛然握成拳。
  “漆寒哥哥,我们去看花灯吧!”
  “不必了,我还有客人,失陪。”漆寒深吸一口气,看向云修离和容倾月两人:“萧姑娘萧公子,后院的景色两位还不曾看过,虽我一起来吧。”
  最后可想而知那公主气成了什么样,容倾月哈哈一笑,舒爽!
  到是云修离,一直捂着胸口,见到容倾月担心的脸色,他地地道:“见到过往之事,觉察到伤的洛旋太深,漆寒又在心痛了。”
  容倾月‘哦’了一声,突然伸手扣住了云修离的脉搏!然后眼睛一眯。
  “对他做了什么?”
  容倾月淡淡答道:“不过是让他能看的更清楚,并且可以顺便控制他的情绪罢了,这个六千年后在你身体里的漆寒君上,似乎很后悔呢。”
  “很好,那就后悔吧!”云修离看了看前面带路的那黑衣男子,转头对容倾月大声说:“去找廉贞祭司玩吧,看你也待不住。”
  “好!”容倾月很傻里傻气的应了一声,见到漆寒回过头,她眯起眼眸乖巧的笑了笑:“破军祭司再见!”
  “萧姑娘很是可爱啊,与阿旋也很有缘。”漆寒负手而立,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句话。
  云修离挑眉:“那是自然的。”
  “有一个问题困扰了在下许久,不知萧公子可否为在下解惑呢?”漆寒的声音在夜中有些薄凉。
  云修离忽然闭眼,低声一笑:“请说。”
  “萧公子和萧姑娘从何而来,接近阿旋有何企图。”漆寒缓缓凑近云修离,却惊讶的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完全不被他的战气所影响!
  刹那间狂风大作!
  “这个嘛……”云修离抬起手,狂风在一瞬间停止!他薄唇轻启:“无可奉告。”
  ……
  容倾月找到洛旋的时候,她与其他几位祭司在喝桂花酒,见到容倾月,招呼她:“萧姑娘,来尝尝,我二哥酿的。”
  咦……按照剧本来,这时候洛旋不是在一个人暗自伤心么?
  洛旋似乎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低笑一声:“倾月,你不是说,这只是个梦。”
  “是啊。”她点头。
  “那就对了,既然只是个梦,我为什么要在梦里和自己过不去?”洛旋仰头灌下一杯酒。
  容倾月听了一阵无言,洛旋对漆寒感情这么深,为什么后面居然一点都没有了呢,消磨殆尽了么?不过既然都来到了圣影之地,她一定会弄清楚的!她叹了口气:“他大约会后悔的。”
  “嗯……”洛旋已经基本喝醉,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着容倾月的话。
  “他可是后悔心痛寻找了五千年啊。”容倾月勾起唇角,心情好像很好的模样:“不知道之后你和他之间会发生什么呢,不过你如此决绝的‘自尽’之后封印自己,想必是漆寒做了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吧。”
  “什么……五千年……”洛旋微微挪动嘴唇。
  容倾月刚想说什么,门口突然一阵嘈杂,紧接着,那人就进来了,夺去洛旋手中的酒杯蹙眉:“别喝了。”
  洛旋抬起脑袋眨眨眼睛,又低下头:“唔……还真的是个梦,他怎么会来。”
  “……不是梦,起来。”漆寒伸手扶住她,“多谢萧姑娘的照顾。”
  他把洛旋扶出去后,容倾月笑眯眯的抬头看向云修离:“你和漆寒说了什么,他回心转意回来了。”
  “不过就是简单的提了两句,廉贞祭司的院子里好香的酒味。”云修离浅笑摇头:“不提这个,我发现了新的线索,或许对通关有帮助!”
  新的线索?!容倾月猛然抬头:“在哪,带我去!”
  “随我来,小心些。”两人悄悄隐去身形,此事祭司府里灯火通明,很顺利的就找到了那一处阁楼。
  两人爬上了三楼,然后容倾月眼前一亮——
  因为她看到了一幅画卷,六千年后的宸王府里,这画卷被他们称为‘洛旋的记忆空间’,此刻洛旋未曾为它命名,一千年后,洛旋给这空间画卷取了个名字,叫做:
  白驹之隙。
  第223章 定下,两个赌约
  “你来看,现在这画卷只是画卷,未曾感应到有一丝一毫的术法气息。”云修离双指并拢,指尖用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划过画卷。
  容倾月上前,解开画卷上的绳子然后一抖,那画就显现在两人眼前。
  确实是那幅画不错,这时候洛旋还没有给它灌注灵力。
  门外有极轻的脚步声,容倾月一惊,立马被带入一个怀抱里,两人瞬间隐去身形!
  却见推门进来的,居然是洛旋!
  容倾月悄悄捅了捅云修离的手肘,然后摊开自己的掌心。
  她的掌心里,浅绿色的灵力正在缓缓浮起,开启了凝音诀,容倾月立马说道:“是我和洛旋的共鸣,她正在施展一种秘术!”
  简单的说完一句,便见云修离的眉头舒展开来:“若是秘术的话……想必与这画卷有关。”
  容倾月放下手,转头向洛旋看去,果然,画卷漂浮在她面前,而她正在闭眼施术!
  “呼,这空间,算是成了吧。”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洛旋才舒了一口气,“嗯……明日找二哥三哥来瞧瞧,第一次修炼空间,还不知道炼成什么样了。”
  同样的,容倾月也舒了一口气。洛旋在全神贯注调动灵力的时候,她的身体也不好受。
  待洛旋出了门,两人才敢现身,容倾月闭上眼睛,将画卷捧在手心,半晌后她摇头:“只是个普通的空间。”
  只是个普通空间……而之后他们所见到的那个画卷空间,除了暗含巨大的灵力之外,还有一个时间空隙,那么洛旋是什么时候开始讲时间空隙创造出来的呢!
  容倾月微微启口,可还没说出话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她慌忙握住云修离的手腕,突然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崩塌!
  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一砖一瓦,全都撕碎断裂成了废墟!
  她回眸,见云修离也是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洛旋的梦境破碎了?
  紧接着,他们却看到——那已经破碎了的砖块瓦片,居然又漂浮起来,堆砌成了另一番景象!
  容倾月大为惊讶!这里她见过——盛京的‘洛阳坠花’,与这儿几乎无差。
  而他们此时,正在一叶扁舟上,扁舟慵懒的飘荡在碧绿的河水上,水上有落花,容倾月捏了一朵:“盛京?”
  “不,这里还是承天崖,洛阳坠花此景,本就是改造云流城的。”云修离微微蹙起眉头:“怎么传送到这里了。”
  两人停船上岸,隐约听见有人声。
  “旋,不准胡闹,也不准任性!”漆寒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半晌后,他又近似无奈的说道:“理智点。”
  容倾月和云修离绕道了房子背后,悄悄露出一个脑袋。
  洛旋微微撇开脑袋:“从小你就是理智是你负责的事情,我跟随你理智了那么多年,如今我想任性一回不可以吗。”
  “你知道迎娶公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漆寒深吸一口气:“不仅是我,还有你们,都会得到相应的好处。”
  “我不需要你的好处!”洛旋对上漆寒的眼睛:“你不准娶她!”
  容倾月慌忙闭眼,暗暗在心中估算现在的时间——大约是云流城覆灭前七百年,也就说,这个时候的漆寒,刚刚开始谋算‘权力’,那么第一件事,就是迎娶那位公主。
  “你太不理智了,我娶她并不代表我爱她,好处大于坏处,我为何不娶?”漆寒按住洛旋的肩膀:“今日游览了一天,你也累了……”
  “若是世界上全都是理智之人,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太无聊了?总需要有人不理智的!”洛旋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明日我就辞了祭司之位,你要怎么样不关我事,你娶了公主然后给我的那点‘好处’,我也不需要!”
  也对,辞了祭司之位,祭司府再怎么被关照,洛旋也享受不到了。
  果然,漆寒对于她的这番话蹙起了眉头:“辞了祭司之位?!七妹,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漆寒从未这么正正经经的叫她‘七妹’,这两人与别的祭司不一样,她们很少称呼对方为大哥或者七妹,都是直呼名字。
  容倾月微微眯起眼眸,冷笑一声:“漆寒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心中的权力膨胀,明知道洛旋爱慕他,却依旧执意迎娶公主,完全没有考虑过洛旋的感受。阿离,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呢?”
  云修离听罢,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指尖抚上心口:“洛旋与他是最特殊之人,因为千年的陪伴,早已血肉相融,洛旋的爱太稀疏平常,早就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所以,漆寒觉得,自己并不爱洛旋,然而——”
  落花坠于容倾月的肩上,她勾唇一笑:“哦?原来如此啊!”
  然而洛旋的离开,第一个崩溃的人,便是漆寒!
  他们俩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到那两人身上的时候,洛旋已经离开,云修离浅浅一笑,“破军祭司!”
  漆寒于落花中回身,见到云修离,却是微微惊讶:“萧公子?还有萧姑娘。”
  容倾月耸耸肩,见洛旋走远了,她才上前道:“破军祭司好久不见啊,听闻您将迎娶皇室长公主殿下,恭喜恭喜。”
  虽说是恭喜,可是完完全全听不出一点‘喜’。
  漆寒不是笨蛋,自然听得出来容倾月口中的埋怨,他笑道:“上回两位突然失踪,没想到过了三百年,还能再见面。”
  “嗯嗯是啊。”容倾月掏掏耳朵:“上回就见祭司与那公主好的很,我也劝了洛旋姑娘了,让她不要把心放在你身上,唉可惜可惜,她根本没听进去嘛。”
  ……容姑娘,话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好不。
  便是漆寒也一愣,洛旋喜欢他不是秘密,只不过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而且容姑娘明显把他当成负心人看待了,就有些尴尬了。
  漆寒笑道:“感情讲究你情我愿,我当阿旋是妹妹,别无其他。”
  “容倾月沉眸,低声冷笑:“漆寒,我们打个赌如何。”
  漆寒抬眸定定的看了一眼容倾月,这个女子身上为何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对于她的提议,漆寒并没有推辞,而是答应了下来:“你说。”
  “第一个赌,我赌你不会娶公主,若是我赢了,劳烦破军祭司请我们吃顿饭。”容倾月道。
  第一个赌约……吃顿饭?似乎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