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别怕
等十分钟后,祝鸣深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让我在花园等他。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并不显眼,祝鸣深亲自开车,我系好安全带后,看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是利剑一般冲了出去,左转就上了高速路口。一路,祝鸣深都未说话,看他脸色阴沉,情绪不是很好。最终,我忍不住开口道:“车上应该没有窃听器吧?”“我们这是去哪?”祝鸣深面目表情回答道:“回a市。”我看了看地图,来时走的不是这条路。车子一直行驶到悬崖顶上,冷风使劲往里灌,吹乱了我的发。下车后,看祝鸣深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他凌厉的眼眸眯的狭长道:“本来与领导商议,假意投诚来找仙佬,实则算计乔北,嫁祸在仙佬头上。枫叶与乔氏集团内斗,祝氏坐享其成。没料想,乔北命大没死,继续呆下去,肯定会查出端倪,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早点离开西北。”“可是.....”迎着风,我诧异:“仙佬能轻易放过我们?”仙佬不会白白被算计,他已经对祝鸣深起了疑心,现在全乔氏集团都等着仙佬给一个明白交代,不出意外,今晚,仙佬绝对会对祝鸣深动手。身旁全是保镖和监控,这里是枫叶组织的地盘,哪能说走就走?看悬崖的高顶上,建立了一个小亭子,两名工作人员对我们挥了挥手。我一时明白了祝鸣深说的蹦极是什么意思,从这里望下去,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中央有一艘快艇,看样子是援救,实际上是为接应的人。我大惊:“我们从这里走?”祝鸣深点头:“陆空两条线的交通工具,全被仙佬控制,他不会想到我们走水路。”说实话,上次从热气球上跳下来,我一直到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上到高处,冷风止不住的往脖子里面灌,冻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名男子将我双脚五花大绑,我精神很紧张,甚至不敢往下看,头一阵眩晕。我紧紧抓住祝鸣深的手,他安慰我:“别怕,很安全,船上等我。”一瞬被推了下去,冰冷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划过我的脸,失重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体验了一把跳海的感觉。我将舌头都咬烂了,也不敢发出尖叫声,生怕声音引来了仙佬的人。像是急速经历过生死之后,被救援人员接住,紧随其后,祝鸣深也跳了下来,我们安全到达快艇上,看见了祝鸣深的助理,他禀告:“祝总,一切安排妥当。”“好。”祝鸣深回头望了一眼:“该处理掉的人,留下也是隐患。”话语中,我听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加上快艇在海浪中的速度,让我一时胃里犹如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晚上,海面上的浪花终于小了,我和祝鸣深为了隐蔽身份,上了一艘玩乐的豪华轮船,上面全是酒吧、餐厅,地下室,还有赌博的地方,各色荷官穿着性感的衣服,游走于权重之中。很多达官贵人好赌,在陆地上不安全,就会选择海中央,加上有游玩的人做掩护,神仙也猜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保安在查票,我和祝鸣深装作赌客,兑换了筹码,坐在绿色的台桌上玩二十一点。祝鸣深牌技很好,难怪他能赢来一座薰衣草庄园。看他连赢了三四局,旁边就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输了不少,不服气祝鸣深,玩了一把梭哈,输了很大一笔,全部牌子被祝鸣深赢走后,他情绪很不满,直接掀翻了赌桌,说祝鸣深出老千。祝鸣深嗤笑一声,点燃一根烟:“几百万而已,输不起就别赌。”听男子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他手臂上的花纹很熟悉,戴着西藏那边走兽的银器,长相凶残,眉心还有一处刀疤。看我站在祝鸣深身边,便口出不逊道:“哟,姑娘真美,难道现在的荷官,不光陪睡,还给人递牌啊?”“你少胡说。”我解释:“赌场到处都是监控,不信你去查。”“是吗。”男子像是存心找茬:“一张小嘴鲜嫩欲滴的,真是能说会道。”感受到祝鸣深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他平时不轻易发火,但我了解祝鸣深,男子绝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此时是在船上避难,万一被发现了身份,仙佬的人追上来,情况怕是更糟糕。我挽着祝鸣深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算了,无需跟这种无赖计较。哪知,我们正准备要走,男子依依不饶的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痞气道:“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区区几百万,就当我打发要饭的了,可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要你答应陪我玩玩,小爷就放过你们。”“你.....”我气的脸色发红,使劲甩开男子的手。哪知,祝鸣深一拳打了上去,用足了力气,男子鼻血瞬间流了下来。男子摸了摸鼻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居然敢打我?”男子暴怒,上前和祝鸣深过招,可是,他两三下被打的趴倒在地,一旁保安上来维护秩序,声称要报警。“干什么。”不远处,一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虽说坐着轮椅,但气场十分强大,他眼神说不出的阴毒,不停转动着祖母绿的扳戒。男子一抬眼,像看到救星一般,哭嚎道:“顺哥,救我。不知哪里来的小瘪三,居然敢在您赌场上出老千,还打我!“男子愤愤的盯着我们,仿佛是找到人给他撑腰,一脸的得意。哪知,顺哥面无表情的将拐棍抬起,一下扎住男子胸口。“啊~啊~”男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顺哥点燃了一根古巴雪茄,冲祝鸣深笑笑:“抱歉祝总,手下小弟不懂规矩,不过,对待他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待会我自有处置。”我叱咤商场也有七年,各行各业的龙头老大全都见识过,唯独这个顺哥,不清楚是什么来路。正要走,哪知,顺哥笑容更甚道:“祝总若是不急,来稍座,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