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穿回来了_111
  余幸的穿越只影响了宫冉,到刚才为止,主角受做的一切还都是“按剧情”走的,可他却没像小说中描述那般“吃了春.药的丧失理智”。
  这不是余幸恶毒的不盼人家好,只是若对方意识清醒,那他穿的这本金主替身文就不该存在了……
  难道小说中的尹韵臣没吃“春.药”,难道他在跟宫冉发生关系的时候是清醒的?
  怀疑一闪而过,当然,这只是余幸的单方面猜测。
  视线停在外面,在电梯门关合后,他闭上了眼。
  电梯一路到地下二层停车场,司机将车停在离电梯最近的通道处,而宫冉一步两步、抱着他的步伐极稳,未经受颠簸又不用自己使劲儿,余幸感觉身体好受了些。
  保姆车后座很宽敞,就算余幸躺着,空间也很充裕,可宫冉竟寸步不离,看他闭眼、以为人是睡了,干脆让他枕在他膝盖。
  余幸微一蹙眉,他想拒绝,可眼皮合上就再睁不开了,加上这个姿势确实令他舒服了不少,和缓了呕吐感,只是胃里翻搅的难受。
  路不近,但司机技术很好,一路开的平稳,病人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和缓了下来。
  他们没去医院,车子一路开进居民区,到了宫冉在A市平时的住所,跟D市差不多,是空中小复式,而因宫总裁安排的早,医生早就来了。
  平日小灾小病什么的,只要无大碍,很少有人乐意奔波一趟去医院。
  倒不是医院不好,只是那里面又要挂号又要排队,看病和治病有明显分区,来来回回实在折腾人。
  感觉车子停稳,可余幸身体动不了,他的病症已经维持了一小时,五脏六腑都乱糟糟的缠成一团,随着呼吸颤颤的疼,想说话,却只能从喉咙憋出断续呜咽。
  他声音微弱,像只受了伤的奶猫,额头也慢慢烫了起来,明显发烧了。
  愈发严重的症状再拖延不了,宫冉不顾余幸意愿、抱起他,用最快的速度上了电梯。
  余幸被一路抱回家、最后塞进被子里,体温过高所以格外冷,可没等他在被子里暖过劲儿来,赶来的医生就掀了他的“庇护”,冰凉的体温计塞过来,又有一只手按上了他肚子。
  病人疼的无力挣扎,半睁着眼说不出话,但医生能从他面部表情分辨出病情。
  问过宫冉病症又看了示数38°7的体温计,最后下了定论——急性肠胃炎。
  躺在床上听医生解释,他说是季节原因本就容易诱发类似疾病。
  很快打上点滴,余幸在医生离开后又闭了眼,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他都很疲惫,可莫名意识清醒着,想睡都睡不着,直到怨妇出声、才记起自己曾让系统帮他保持了清醒。而这命令一解除,铺天盖地的倦意接踵而至,余幸立刻没了意识、沉沉睡去。
  身子难受,睡着也不安稳,不过半小时后,消炎药发挥药效、症状减轻,他睡梦中拧紧的眉头终于舒缓了。
  点滴挂了近四个小时,从凌晨打到清早。
  确认病人体温正常医生才离开,而他走后没多久,天就亮了。
  宫冉盯输液袋盯的一.夜没合眼,而余幸吐得太多,输液许久嘴唇也依旧是缺水的起皮状态。
  亮起的天光惊扰睡眠,宫总裁合了遮光窗帘,维持了卧室舒适的安睡环境,而后,坐在床边看着余幸的脸。
  眼前的人跟他记忆中的那个真的很像,他好像就是“他”八年后该有的样子,可看起来又很不真实,因为他在遇见现在的余幸之前,根本想象不出八年后“他”的该是什么模样。
  宫冉屏息,他摸了摸自己没消肿的脸,从刺痛中重获真实感。
  相处的这两个月,同床共枕、每晚睡在一起,宫冉也常有眼前的跟心里的是同一个人的错觉。不过,他对他在心里始终有定位,所以接受的同时又本能的排斥着,相当矛盾。
  直到今晚,被余幸扇了两巴掌,他才醒悟自己做过的那些决定有多荒谬。
  而众多决定中,最荒谬的,就是把眼前人当做心上人。这种病态的自我安慰、潜移默化的转移情感,对谁来说都不公平。
  不管对去世那人还是身边安睡的这个,亦或者……他自己,都不公平。
  余幸的话不停徘徊在脑海,宫冉双眼放空,而此时,床上熟睡的人有了转醒的趋势。
  虽然缺水,但打了三个小时的点滴,余幸有生理需求要解决。
  轻咛一声,睫毛在橘色灯光下镀上金边,他缓了三五秒才睁眼,对眼下境况愣了两秒,才记起之前发生过什么。
  因疲劳,他睡的很深、一觉醒来也很解乏,打过点滴后退了烧、肚子也不疼了,只剩肠胃仍有下坠感,炎症好转却没好全。
  “你醒了。”
  寂静中响起男嗓略哑的冷淡语调,能把关怀的话说成对白效果的,除了宫冉再没谁了。而余幸睁眼时、余光就见有人在,所以他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到。
  看那人艰难爬起身,总裁蹙眉道:“吃坏了东西、又喝酒,是急性肠胃炎。不过这不是大病,现在打完针、炎症消了,就没大碍。”
  余幸点头,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听见了,现在他嘴唇嗓子都干,视线扫向床头柜玻璃杯,这让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宫冉立刻会意,给他倒了杯温水。
  人总会主观觉得凉水比热水解渴,但实际上,热水更容易被身体吸收,“多喝热水”这种关怀不无道理。
  “大病初愈”的余幸身体无力,却没脆弱到需要被人喂水的地步,他接过宫冉的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喉咙和嘴唇终于好受些了。
  而清醒后、余幸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可以走了吗?”
  “去哪?”闻言,宫冉立刻跨脸,余幸将玻璃杯还给他:“昨晚,你答应了‘补偿’。”
  看着宫冉眼下两片乌青,余幸停顿过后又补充道:“很……感谢你的照顾,但睡了一觉,我还没忘记昨天都发生过什么。”
  余幸口吻坚定,而即便经一晚忙碌、宫冉也同样没忘。可两个月过去,宫冉找到了感情寄托处,一时无法接受这种说走就走。
  “……我没答应。”喉结滚动,宫冉攥了攥拳,哑声道:“可不可以……除了这个?”
  “好啊,那你给我四百万。”
  给他四百万,他再还回来,一样的两清。
  除了过程复杂一些,跟直接离开没任何差别。
  床头灯映照下,看着宫冉浮肿的脸,余幸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有这一个想法。”
  “……急性的肠胃炎不容易好,随时可能复发,医生说你的状况还需要调养两年。”
  可宫冉才说过他的病情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