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节
  郑苍穹微笑道:“没有国家哪儿有江湖?你这叫主次不分,江湖中人如果连法律都不顾了,那肯定不会讲规矩,难道不是吗?”
  蔡拿云摇头:“师兄,论嘴,我永远说不过你们两个九子中口才最好的,但要论其他的,恐怕你们两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蔡拿云突然间操起右手放着的双头刃,起身就朝着郑苍穹扎去,郑苍穹左手端茶,右手抬起,挡在蔡拿云的手腕部。
  蔡拿云手向前一伸,再往回一拉,试图割向郑苍穹的手腕,但郑苍穹却转拳变爪,直接扣死了蔡拿云的手腕,蔡拿云一惊一震,双头刃脱手,同时立即去拿另外一把被茶杯压住的双头刃,虽然他握紧了,但根本拿不起来,再低头去看,发现陈泰东只是用一根手指压住了茶杯,虽然只是一指,但这一指的力量却如同千斤重。
  蔡拿云松开双头刃,举拳就朝着陈泰东的头部击打而去,而陈泰东则是用额头直接撞向蔡拿云的手,手与额头撞击的瞬间,蔡拿云发出一声惨叫,与此同时,郑苍穹也松开了他的右手腕。
  蔡拿云站在那,捂着自己的左手,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师兄、师弟,深感惊讶。
  房间外,听到蔡拿云惨叫的董国衔,立即按下对讲机:“头儿,里边听着不对劲,要不要冲进去?”
  听到董国衔呼叫的陈方,带着突击队已经从楼梯口慢慢走了过来,虽然他们全副武装,但所有人携带的弹夹中装的都是橡皮防暴子弹,并携带了麻醉针,就连狙击手的枪膛中装着的都是麻醉弹,傅茗伟不希望这次行动中有任何人流血死亡。
  “停!不要进去!退回去!”傅茗伟紧盯着监控道,随后看到得到命令的陈方和董国衔,各自带着自己的人退回了原位,严阵以待。
  “你们俩……”原本沉着脸的蔡拿云在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忽然间又笑了,“我懂了,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是藏头露尾,不露声色,原来如此。”
  陈泰东端起茶杯:“我加入九子的时候,苍穹兄告诉我,做人要低调,自己的本事,不要时时刻刻都显露出来,那样会招来他人的嫉恨,会让自己步伐艰难,凡事让一步,办事矮半截,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行走江湖,都会顺利许多。”
  郑苍穹看着蔡拿云:“财不外漏,武也一样,太嚣张,会死人的。”
  陈泰东叹了口气:“拿云,我们知道你不是库斯科公司的幕后大老板,但你肯定知道是谁,这次也是他派你来试水的,也许,你是欠了他什么,所以,你决定还他一个人情,来帮他定罪,对吧?大老板是谁,现在已经很明显了。”
  郑苍穹又道:“库斯科公司是除了我和泰东之外,你们七个人一起组建的,这就是为何库斯科公司能突然间那么强大,也就是为什么那个人会布下这么精妙的局。”
  蔡拿云捏着手腕,默不作声。
  “当年我和师兄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于是选择退隐,一个呆在精神病院里,一个故意进了监狱,就是为了避开一切,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你们七个人竟然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陈泰东皱眉,捏紧手中的茶杯,“这么多年来,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害死了多少人,又卖了多少稀世珍宝,你们真的不怕报应吗?”
  蔡拿云淡淡道:“报应?如果真的有报应,我们早就被抓了。”
  郑苍穹道:“快了。”
  蔡拿云笑道:“如果我不出面指证,作证,警察没有证据可以抓他。”
  陈泰东道:“你说出这句话来,就表示你也有所迟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袒护他?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协定?只是因为钱吗?”
  此时,坐在监控室中的傅茗伟闭眼认真听着,他在郑苍穹的房间内放了窃听装置,当然,这件事只有他、郑苍穹和陈泰东三个人知道,这也是他与那两块老姜之间的协定,他听到的这些事,必须有选择性的保留,与案件没有直接关联的,他不能随便写在报告当中。
  蔡拿云慢慢侧身,看向门口,似乎是顾忌门外的警察。
  “别看了,没有我们的信号,亦或者你自己不出去投降,警察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进来的。”陈泰东看着蔡拿云说,又给他倒上一杯茶,“师兄说过,只要信发出去,他肯定会出现,就算他不出现,也会派人来,你被他利用了。”
  蔡拿云呆呆地坐在那,忽然间笑出了声来,然后又收起笑容,平静地说:“我欠他的,是他帮了思蓉从香港逃离,也是他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我爱思蓉,所以,我欠他的。”
  陈泰东一愣,脑子中快速闪过当年的画面,随后道:“你是说,你老婆是唐思蓉杀的?”
  蔡拿云道:“对,是思蓉杀的,我亲眼看到了。”
  郑苍穹举起茶杯,摇头道:“从头说起,一切的都要从头说起,从钱修业开始制定整个计划开始,从头说起!”
  钱修业三个字通过窃听器传进傅茗伟耳朵中的时候,傅茗伟猛地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果然是钱修业……”
  说完,傅茗伟立即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通知北京方面,马上逮捕钱修业,快点!”
  房间内的蔡拿云,听到郑苍穹这么一说,疑惑道:“为什么你能想到是大哥做的?”
  郑苍穹道:“原因有很多,先说漏洞吧,刑术在蒙古的时候,跟我复述过他见万清泉的时候,所经历的那一系列的事情,我记住了每一个细节,刑术当时就判断出建立库斯科公司的肯定不止一人,也许九子都参与其中,所以,我和泰东都算是嫌疑人之一,因为万清泉说漏嘴了。”
  蔡拿云再次疑惑:“说漏嘴?”
  “对。”陈泰东接着道,“当时万清泉在没有现身之前,对刑术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们果然没有选错人‘,刑术听到这里的时候,就认定参与者肯定不止一人。”
  蔡拿云笑了:“这个蠢货,还有呢?”
  郑苍穹接着道:“万清泉还说过一个谎言,他说他自己和唐思蓉原本就是恋人,是泰东横刀夺爱,也是唐思蓉对陈泰东暗示过要合作,但是被泰东拒绝了,所以,唐思蓉才又回到了他的怀抱之中。万清泉之所以要说这番话,实际上是想误导刑术,想让刑术把嫌疑人的范围控制在他、泰东、唐思蓉几个人之中,而不去怀疑其他的人,更不可能怀疑钱修业,因为钱修业在一开始就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受害者,是他故意将佘采香安插在自己的身边,去找所谓的《九子图》,实际上要达到两个最重要的目的,其一,让所有人都排除他的嫌疑,其二,利用佘采香和刑术的过去,扰乱刑术的思绪。”
  蔡拿云摇头道:“也许是这样吧,实际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
  郑苍穹冷冷道:“那就重新开始。”
  “秩序,行业内需要一个新的秩序,这是大哥准备组建库斯科公司时,对我说的话,我是他的第一个合伙人,他对我说,如果九子联手,就会重新制定逐货师这个行业中的秩序,这样,让天下的逐货师都守规矩,就不会诞生那么多悲剧,也不会有那么多东西会流失海外,就算流失,也可以用库斯科公司找回来。”蔡拿云回忆道,“他说,自己不能够出面去办这件事,需要交给我,由我全权代理他的一切,也让我找机会去说服你们,不过他叮嘱过我,你和泰东要留到最后去说服,因为你们极有可能不会同意,还会制止他。”
  蔡拿云在钱修业的授意下,开始进行了说服工作,首先他说服了看似倔强,实际上头脑最简单的马归远,原因很简单,因为当时马归远已经得病了,而且抗拒西医,蔡拿云承诺会想尽办法找到“天赐”来治好他,而马归远也知道,如果自己要获救,只有用“天赐”。
  郑苍穹摇头道:“天赐根本就不存在,同样是逐货师,同样行走江湖几十年,难道他还不明白吗?没有一样奇货可以改变人的生死。”
  天赐是何物?那是一件谁也没有见过的东西,什么模样,什么颜色,从何而来,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传说这种东西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但是对于实际上怕死怕得要命的马归远来说,他选择相信了天赐的存在,也选择只有未来组建的库斯科公司能在短时间内帮他找到天赐。
  就这样,马归远成为了第三个库斯科公司的元老。
  “接下来是谁?你老婆?”陈泰东问,“你为什么不第一个说服叶素心?”
  蔡拿云的声音显得十分干涩:“我不需要说服她,夫唱妇随,一直都这样,所以,也可以说,她也是最早加入的人之一,在说服马归远之后,我说服了唐思蓉,因为当时我和她已经有事了,有事很久了。”
  郑苍穹和陈泰东眉头紧皱,这一点是他们都不知道的,特别是陈泰东,陈泰东至今心里都藏着对唐思蓉的爱,依然认为唐思蓉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种女人。
  蔡拿云道:“唐思蓉参加之后,后面的事情就变得方便多了。”
  陈泰东看着蔡拿云,问:“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她凭什么信你?”
  “他爱我!”蔡拿云挑衅地说,“我知道你也爱她,但是她爱的是我,她把自己身子的第一次都给了我。”
  陈泰东问:“仅仅因为这个?”
  蔡拿云笑道:“那你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陈泰东沉默不语,内心十分复杂。
  第三十三章:矛盾的计划
  唐思蓉加入之后,蔡拿云没有费丁点力气,就让唐思蓉说服了万清泉加入,接下来就剩下三个人了——伍自安、郑苍穹和陈泰东。
  钱修业、蔡拿云、叶素心、马归远、唐思蓉、万清泉。傅茗伟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按照顺序写下了这六个人的名字,并在叶素心、马归远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叉,意思是确定死亡,又在唐思蓉和万清泉后面打了问号,意思是虽然听说死了,但无法真正的确定。
  傅茗伟坐在那,闭着眼睛继续听着,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就连刑术那么聪明的人,面对库斯科公司这个难题,都一直解不开,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参与的人太多了,所有的被害者,实际上都是凶手和主谋之一,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四季山中存在忽汗城这个事情,恐怕至今为止,郑苍穹和陈泰东都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钱修业。
  “伍自安是因为什么理由加入的?”郑苍穹问,“我知道万清泉是因为唐思蓉而加入的,你不用细说了。”
  蔡拿云坐在那端起茶杯,慢慢喝着,喝完后将杯底的那点倒了后,才道:“他不算是加入了,只是表示自己不会往外说,实际上他帮助我们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一份密码日记卖给了一个来自外蒙古的女学者,实际上那样做,就是为了前往四季山寻找奇门的计划。”
  陈泰东点头:“我明白了,就是为了用这个计划误导万清泉、唐思蓉还有唐倩柔,对吗?”
  蔡拿云点头:“是呀,那个计划也是为了我的报复。”
  郑苍穹长叹一口气:“你们知道我不会加入,于是盯上连九棋,用《九子图》做了一个套,陷害他,误导了他,在这件事上,如果仅仅是丢失了《九子图》,恐怕我会认为连九棋罪不至死,所以,钱修业暗中指使了唐思蓉去香港杀死你老婆,谁知道,被你亲眼看到了。”
  蔡拿云的耳边响起了枪声,很多年前在香港后街小巷中的枪声,他清楚记得,自己从那间破旅馆内下来的时候,看到唐思蓉开枪打死了自己的妻子,妻子中枪的时候,也发现了他在场,但是他没有上前,而是惊讶地看着唐思蓉。
  唐思蓉并未发现他……
  唐思蓉将手枪扔在叶素心身边,拔腿就跑,蔡拿云没有上前,只是呆呆地看着,看着奄奄一息的叶素心抬手指着自己,就好像早就识破了自己与唐思蓉的私情一样。
  “我没管我老婆,我跑了。”蔡拿云说到这眼泪流了下来,“我也不知道那是大哥指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自己,我老婆是被连九棋杀的,只有这样,我们的计划才不会出现任何漏洞,才会完美,我跑回去,很愤怒地对你说,是连九棋杀了我老婆,我要你清理门户,其他人开始帮腔,纷纷表示赞成,给你压力,所有的计划都按照大哥所设计的方向前进,滴水不漏。”
  郑苍穹攥紧拳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愤怒。
  蔡拿云又道:“你就是这样,太过于正义,你的正义和你的江湖规矩,会让你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这就是你的缺点,大哥就是掌握了你这个缺点,设计了一个虽然充满了缺陷,却又能命中你死穴的计划,不过后来,唐思蓉告诉我,她要嫁给我,我没同意,因为我不想娶一个杀死我老婆的女人,可是她又告诉我,她怀孕了,怀的是我的孩子……”
  陈泰东眉头紧锁:“原来唐倩柔的父亲不是万清泉,是你?”
  郑苍穹缓慢摇头:“造孽呀。”
  “是呀,造孽!我知道她怀孕了,我也知道,我只能娶了她,谁知道,她又告诉我,她不会嫁给我,她已经决定嫁给万清泉了!”蔡拿云坐在那呵呵地笑着,笑得那么无奈,那么伤心,“我当时知道了,这个婆娘是在报复我,包括她杀我老婆,都是为了报复我!”
  陈泰东点着头道:“明白了,后来你帮钱修业设局,让他们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其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而钱修业在这其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中了西南铁唐家紧握在手中的奇门线索,也就是刑仁举留下的东西。”
  蔡拿云道:“那个线索是假的,我和大哥早就发现了,原因很简单,按照刑仁举的一贯做法,他不会留下那么简单的线索,太明显了,也太明确了,虽然有一个难度在那,但是这个难度对于西南铁唐家的人来说,也很容易做到,但是,为了那个长远的计划,大哥还是告诉我,让我指示他们去找,去做,一来可以报复唐思蓉,二来可以铲除更多的竞争对手。”
  郑苍穹道:“是呀,万清泉他们创立的那个什么邪教,迟早会被警方发现,所以,钱修业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灭口,这是其一,其二,他们会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去忽汗城内也许什么都找不到,失望的他们回来却发现警方已经发出了通缉令,至此,唐思蓉和万清泉就算有能上天入地的本事,也逃不了。”
  就在此时,监控室中的傅茗伟电话响了,是广东警方打来的,他立即接起来,听到对方说,已经查明白了,广东蔡家一直没有失踪的人,但是的确有一个人和蔡拿云长得很像,那个人叫蔡青,多年前就离家打工去了,每年也就打一两个电话回去,听说人在云南,但是他们与云南方面联系之后,发现蔡青根本不在那个地方,至于身在何处,蔡家人也不知道。
  傅茗伟只是简单地道谢,挂了电话。很明显,蔡拿云是花了钱让蔡青借口去云南,实际上是到了他的武馆做了他的替身,又在合适的机会杀掉了蔡青,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是自己死了,所用的办法与万清泉一模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蔡青在死的时候,才会将蔡拿云放进武馆,才会担心蔡拿云被街坊邻居看到。
  蔡拿云靠着墙,看着天花板:“还有什么没说的呢?”
  陈泰东淡淡道:“九子当中,如今还活着的,除了钱修业、只剩下你还有我和师兄这四个人了,但是你最可怜,你被钱修业利用了,现在成了明面上的幕后大老板,钱修业利用了唐思蓉和你之间的矛盾,设立了一个这么大的局,到头来,把你们所有人都套进去了。”
  蔡拿云叹了口气:“是呀,但是我的仇已经报了,万清泉死了,唐思蓉估计也活不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但凡去忽汗城的逐货师,基本上都不可能活着出来……”
  “不!”郑苍穹打断蔡拿云的话,“钱修业活着回来了,他是以前唯一一个去了忽汗城又活着回来的人,他在《九子图》中所记载的遗迹就是忽汗城,这一点你知道吗?”
  蔡拿云笑道:“当然知道,当年关于忽汗城是奇门的假消息,是我帮着大哥放出去的,哇,去了好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过,我真的很佩服他,他真的是九子当中最聪明的人,不愧是大哥,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那么怕你?为什么这次非得让我来见你。”
  郑苍穹淡淡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认为,我掌握了奇门的最终秘密。”
  蔡拿云一愣,问:“那你真的掌握了吗?”
  郑苍穹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说是否。
  陈泰东道:“钱修业现在已经是通缉犯了,你也只是一枚弃子而已,他不是真的想让你来杀郑苍穹,是想让你来杀我,只要我死了,师兄身边就少个人帮助,我没说错吧?但是,你也很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希望留点余地,这就是为何你在进屋之后,没有率先对我动手的原因,而现在,你更不可能动手了,你很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
  郑苍穹问:“你准备怎么办?是戴罪立功呢,还是一条路走到黑,继续当你的弃子?”
  蔡拿云端起凉透了的茶杯:“师兄,你说,我会被枪毙吗?”
  “会。”郑苍穹肯定地说,“站在我的角度,我巴不得你被乱枪打死,只可惜,没那么好的事情,你也许连子弹都不会吃,挨一针,轻轻松松就死了。”
  陈泰东俯身捡起蔡拿云的两柄双头刃:“我再问一次,你是愿意帮我们呢,还是愿意为了钱修业而死?”
  几分钟之后,蔡拿云才回答了这个问题,但他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我想亲眼看看奇门到底是什么,就这一个愿望,行吗?”
  郑苍穹点头:“可以,这算是你我之间的交易吗?”
  “当然。”蔡拿云点头道,“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你们,至于你们是不是交给警方,我不想知道,也不关心。”
  陈泰东一字字道:“一言为定?”
  蔡拿云没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监控室中的傅茗伟放下了耳机,他知道,该他出面了,不过他也知道,郑苍穹和陈泰东只是将蔡拿云当第二种鱼饵,他也一样,他并不相信蔡拿云这种人,会是三言两语就可以“策反”的对象,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这个险必须要冒。
  就在傅茗伟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北京方面的负责人告诉他:“钱修业今天跑了。”
  同时,也告诉傅茗伟,没有从检察院拿到逮捕令之前,他们就算堵住了钱修业,也顶多只是监视,绝对不能逮捕。
  “给我点时间。”傅茗伟拿着电话看着窗外道,“我很快就会有人证和物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