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伟铭连忙问为什么,登康说:“人之所以活着。全靠一口气支撑,也就是所说的阳气。而鬼魂属极阴,别说撞鬼,只要人能够看到鬼,就等于已经被阴气所侵扰,只不过程度有轻有重而已。经常被阴气侵体的人,阳气会越来越弱,在壮年时还好些。过了四十岁,身体机能下降,阳气由盛转衰,就会百病缠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
  听了登康的话,伟铭更加焦急,淑华也流下眼泪,她说:“我不想那么早就死掉……”
  没人愿意早早就去死。我问两位法师,这个施法要怎样进行,有什么要准备的。登康说:“在午夜时分,带她去阴气最重、阴灵最多的地方,然后我和巴登施魂魄术就可以。”
  淑华吓得站起来就想跑,被伟铭和我拦住,我问:“你要干什么?”
  “我不去,我、我真的不想去了。求求你们!”淑华竟然要给我跪下。我连忙扶起她,知道她是被阴灵给吓怕了,就说治病就是要痛,否则不能起效,你就当最后再忍耐一次,要是能成功,以后你就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淑华哭得像个泪人,伟铭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
  好不容易她同意了,方刚问我,香港哪里的阴气最重,登康看了看我。我就知道他肯定想起柴湾的那个灵灰阁来。可不是吗,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存着几十万骨灰的坟场阴气更重?当时还是小凡姐姐的男朋友梁先生在那里工作,因为偷吃供品而出事,就是登康给解决的。
  掏出手机。我记得后来因为梁先生的事之后,小凡姐姐就和他分了手,但梁先生是否还在灵灰阁工作,就不知道了。于是我就直接翻找梁先生的电话号码。给他打过去。说明用意,梁先生说:“田先生,我已经离开灵灰阁了,不在那里工作。”
  我并不意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梁先生被殡仪馆辞退也正常,于是我问他是否和灵灰阁的旧同事们有联系,最好是能值夜班的那种。梁先生说:“以前和我同班的阿文还在。”
  阿文我还有印象,是个非常怕鬼的家伙。“那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在他值夜班的时候行个方便,让我们几个人去施一场法事?我可以给他一些好处费,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连忙说。梁先生犹豫片刻,同意打电话问问他。
  半小时后,梁先生的电话回过来,说阿文要求我们必须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才可以,钱方面都好说,两千港币就可以。我很想笑,连忙说我们只是借用山坡的墓地当施法场所,阿文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两不干扰。
  吃完晚饭,伟铭向朋友借了辆商用车,由他开车载着我们大家前往柴湾的灵灰阁。到了地方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刚钻出汽车,淑华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说:“好、好冷啊……”
  方刚指着黑沉沉的山坡:“这是墓地,十几万个骨灰盒都在这里面存着呢。”淑华吓得直哆嗦,伟铭连忙脱下外套给她穿上。
  顺着山坡墓地的水泥台阶往上走,淑华警觉地看着四周,不时地还躲避着什么。要不是伟铭紧紧抱着她走,估计她非跑回去不可。
  第0742章 柬埔寨秘术
  来到之前和登康施法的那片区域,在办公室中我找到了值班的阿文。这家伙正坐在电视机前面打ps游戏,旁边有个中年男人拿着马经。我说了来电,阿文明显还记得我,之前和他通过电话。
  出了办公室,他低声对我说为了封住同事的嘴,给个两千块就行。伟铭立刻掏出两张千元大钞递过去,阿文说你们自便吧。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施完法之后自行离去就可以。
  离午夜还有近三个小时,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我们要等到午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施法。外面对淑华来说就是噩梦,只好把她安排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休息。我们五个人在外面的水泥台阶上坐着,晚上很晴朗,月亮很圆,借着月光。看到山坡那密密麻麻的墓碑,心里一阵阵发毛。
  方刚掏出雪茄点燃,我取笑他说墓地都会禁烟,万一着火怎么办。“老子又不是天天来这种鬼地方。”方刚翻了翻白眼。
  登康朝方刚伸出手要烟抽。方刚假装看不到,登康走过去,直接从他的皮包中去翻,气得方刚连忙躲开。很不情愿地掏出一根烟扔给他。登康吐了口烟圈,表情悠闲。
  伟铭对登康说:“师父,有个问题不明白,能向您请教请教吗?”
  登康拍拍他的肩膀:“有话就问吧。”伟铭问为什么鬼和人生存的空间相同,不是说有地狱吗,另外为什么这些鬼有的几年甚至几十上百年也不投胎,之前淑华说看到衣着很特殊的鬼魂,有穿民国服装的,有穿清朝甚至更古老衣服的。
  “地狱只是惩罚恶鬼的地方,”登康回答,“很多阴灵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投胎,但又没恶到下地狱去受刑的程度,就只好在原来的空间继续徘徊。它们所处的空间与我们这个世界重合,但又互不干扰,我们看不到它们,因为它们只有魂而无魄,而鬼魂能看到我们。只有那些魂魄不全,或者阴气重的人才能看到鬼。”
  不光伟铭,我也跟着长了知识。方刚在旁边满脸不屑,好像早就知道这些事。只有阿赞巴登默不作声。
  伟铭显得很害怕:“这么说,我们每天都能和它们撞见?可怎么完全没感觉呢?”
  登康笑了:“在白天,或者人多的地方,鬼要躲着人,因为人身上阳气太旺。但在夜间偏僻的地方,它们胆子就大些,看到人也没那么害怕,还会凑过去想要接近,以感受阳气。那时候的人就能感觉到有阴气,也就是很冷。”伟铭慢慢点点头,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表情很害怕。
  我说:“那现在我们呆的这个地方,阴灵的胆子应该比谁都大吧?既是晚上,又有几万、十几万的骨灰盒。”登康说当然,所以没人敢在晚上去坟场转悠,除非是想自杀。
  方刚哼了两声:“也没那么严重,要不然坟场早就变成杀人的最佳地点了,你想害谁,就把他带到坟场来过夜,人就死了。”对方刚这种抬杠。我只在心里暗笑。
  好容易捱到午夜十一点半多,别说淑华,连我都感到浑身发凉。让伟铭去把淑华叫出来,阿赞巴登问她:“你能看到多少阴灵?”
  淑华畏畏缩缩地指了指:“这里站着两个。正在看我们……那边有一个慢慢地走,远处有好几个,看不太清……啊!”她转身看着背后,办公室墙壁的角落,显得很害怕。伟铭劝她别慌,再仔细看看。
  我们走到阶梯处放眼下望,月光下好几万座墓碑整齐地排列着。淑华指着某处,说:“那边有好多人。”
  大家朝那个方向走去。淑华指着右侧的那条长长的墓道,说那边能看到很多“人”站着。阿赞巴登顺着墓道朝前走,这条墓道大概有两百多米,左侧是铁栅栏,右侧是墓碑。他走到墓道尽头处盘腿坐下,这边登康也坐在地上,摘下脖子上那串暗红色的人骨珠串。
  登康对淑华说:“走过去。”
  她连连摇头,死活不肯。伟铭说我能不能陪她一起走。登康说不行,必须她自己。没办法,我和伟铭只好再劝,告诉淑华关键就在这次。你怎么也要忍着。这就像开刀摘除肿瘤似的,疼肯定要疼,但是为了治病。
  淑华犹豫很久,终于鼓起勇气顺着那条墓道走过去。伟铭站在我旁边看着,急得直搓手。看到淑华走了二三十米,开始朝左躲,好像右边有人,而且还在追她。淑华绕过去急跑几步。又开始后退。
  这时,隐约听到对面的阿赞巴登开始念诵经咒,而登康平举起手中那串骨珠,却没念巫咒。淑华退了几步又停住。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包围住。她大声呼救,伟铭看着两位法师,刚要开口,被方刚止住。低声道:“别说话!”
  伟铭只好咽回去,坐在地上的登康转头看着伟铭:“你想说什么?”
  “这个……淑华不会有危险吧?她好像脱不开身了!”伟铭没想到登康能问。登康摇摇头,方刚斜眼看着登康,只有我心里很清楚,登康是在故意和方刚对着干,方刚不是让伟铭别说话吗,登康就偏要和他交谈。
  淑华躲不开,只好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起来发出呜呜的哭声。对面的阿赞巴登提高念诵经咒的音量,速度也加快了。我感到后背一阵阵发烫,像是背靠在发热的铁板上似的。淑华发出阵阵叫声:“别,别碰我,不要……”双手在头上乱挥乱打。
  我听到登康开始低低地念诵经咒,和阿赞巴登的经咒大致相同,就像二重唱。忽然。淑华整个人都扑倒在地,右臂直直伸出,身体在水泥地面上居然向前滑行,好像有个透明人拽着她的胳臂拖动。
  伟铭大叫出来。我也很惊讶,登康把人骨珠串咬在嘴里,再掏出一柄小刀,割破手指。把珠串绷直,将鲜血不停地滴在珠串上。然后他松开口,双手将珠串平举在面前,继续念诵经咒。淑华那被拖动的身体停住。她的手臂也落在地上,淑华哭着慢慢爬起来,就要朝这边跑,方刚连连摆手。示意她折回去。淑华犹豫着,对面阿赞巴登念诵经咒的音量更高了,淑华对空气说:“你不要过来!”转身就跑。
  登康从地上站起身,双手仍然平举着珠串,朝淑华走过去。我们三人连忙跟在后面,登康来到淑华跟前大概不到五米的位置,淑华又叫起来,双脚的脚尖诡异地踮着,在地面上滑动。登康将手里的珠串对准淑华,向左慢慢移动,而淑华的身体也朝左滑行。
  对面的阿赞巴登也慢慢走过来,两人把淑华夹在中间,看到阿赞巴登平伸右臂,五指张开,缓缓朝淑华的身体移过去,就在阿赞巴登的手掌对着淑华时,她大叫一声,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连大气也不敢喘。登康走近淑华,把那串人骨珠给她戴在脖子上,右掌按住她的额头,阿赞巴登也走过来,用手掌按着淑华的后脑。两人共同施咒约十分钟,同时把手放开。
  淑华的身体像断线木偶,瘫在地上。伟铭连忙跑过去扶起她。淑华眼睛睁着,但毫无生气,也没什么表情。她说了几句话,但我听不懂,好像是香港话,而且语调很苍老。方刚和伟铭互相看看,伟铭也用香港话回了几句。
  第0743章 照片
  这时,淑华又用另一种女人尖利的声音说:“这么丑。”这回轮到我发愣了,说的是国语,我能听懂。淑华紧接着又改成男人的声音说了两句粤语,就这样,接连换了几次,最后她用中年女人的声音说:“啊,啊。真好,别让我走……”
  登康和阿赞巴登就像约定好了,同时把手掌放在淑华头上,开始念诵经咒。淑华翻着白眼,张大了嘴,伟铭吓得一个劲问怎么回事,方刚让他别说话。
  十几分钟之后,淑华慢慢平静下来。闭上眼睛不动了。两位阿赞师父也不再念诵,登康将她脖子上的人骨珠串取下来,自己戴上,慢慢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阿赞巴登也跟在后面。不再理大家。
  方刚对伟铭说:“抱着她走。”
  我和伟铭共同把淑华的身体抬起来,费力地搬回到办公室中。阿文和那个家伙都紧张地看着我们,阿文问:“刚、刚才外面的声音是谁?”
  我说:“哦,没事。这个女人在施法的时候很害怕,就会叫出声来。”
  “可我们在监视器上看到好多人影走来跑去,是怎么回事?”另外那男人问。
  我正在犹豫怎么回复,方刚抢着说:“你们两个人,肯定是天天值夜班太累了,眼花看错了东西。以后尽量少值夜班,不然会少活好多年!”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淑华在折叠床上休息了一阵,两位阿赞师父也脸色发白,气色不太好。方刚建议大家出发回酒店去休息,我们三人共同抬着淑华出来,大家回到商用车上,伟铭开车缓缓离开柴湾。
  回到酒店,都快凌晨两点钟,六个人分别在三个房间睡下。
  到了次日上午,淑华才慢慢醒过来,面无血色。伟铭担忧地问我:“她看上去好像比以前还要憔悴了,这是……”
  登康说:“她运气不错,昨晚已经吸收了新的魄,那是一个刚死不到七天的老太太。灵体中的魄还没完全散失。所以才能成功。”伟铭惊喜地说是不是淑华的身体已经好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总能撞到鬼魂?登康点头。
  “太好了!”伟铭喜上眉梢,看到他这副高兴的样子,我心想他对淑华倒是真不错,还肯出资几万港币帮她治病,看来还算是真心的。
  快中午的时候,淑华看上去仍然是呆若木鸡,方刚说:“她刚刚补足魂魄,三十天之内都不能做太复杂的事,最好就是在家里静养,每天三顿饭有人按时喂,吃喝拉撒有人照顾。之后就会慢慢恢复,你行吗?”
  伟铭连忙说:“没问题,我母亲在家里没事做,正好照顾她。”
  事已办成,伟铭去银行取出剩下的钱交给我,就开着车载淑华回家了。我们开始分赃,要是按原报价,两人共同施法,钱也要五五分账。我应该分给方刚一万五港币。给登康一万二,余下的一万三上交佛牌店,然后我从中抽取三成。可方刚和登康都表示不同意,因为双方的机票钱并不是按五折订的。现在只能分一半,太亏了。
  我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吧,双方各加两千,方刚一万七,登康一万四,我把剩下的九千上交佛牌店,我少赚点儿。”
  方刚看着我:“这事都是因你小子办事不力而引起的。居然还想赚钱?我收两万,给登康一万四,剩下的六千上交,你什么也没有,我看这样最公平!”我气得半死,连忙说凭什么,这桩生意可是由我来牵线的。
  登康说:“方老板,你也太黑心了点儿。田七虽然笨,但也不能专挑笨的欺负吧,总得给他留点儿出去泡女人的钱。”
  “你说谁黑心?我什么时候专挑笨的欺负了?田七,你自己说。我欺负过你吗?”方刚很生气。我连忙说没有,登康笑着说你这么问当然是没有,他也不敢说,算了,反正又不是我白费力气,无所谓。
  他越这么越,方刚就越生气,他哼了声:“我跟田七合作好几年。什么时候坑过他?倒是不知道谁,动不动就威胁别人跟自己合作多赚钱,要不然就喂降头水给别人喝!”登康一时没了话说,眼珠转着。似乎正在措词。
  我连忙打圆场:“行了二位,这事确实是我没协调好,都怪该死的网络,要是短信发出去。就没今天这事了。”
  阿赞巴登问我们在说什么,因为我们三人用的都是国语沟通,方刚给翻译过去,阿赞巴登说:“两人联手,成功的机率也高,不然昨晚很难成功。”登康说对啊,所以田七还是有很大功劳的,必须得分给他钱。
  方刚看着阿赞巴登。气得说不出话。登康说:“都别争了,田七是中间人,不能没钱赚,我就吃点儿亏,收一万四,你收一万七,剩下的九千让田七自行分配。这次也不能说亏了,要是施法失败。我们顶多也就收个路费钱。”
  这个方案勉强得到方刚的同意,他当然不知道阿赞巴登和登康的交情。当初要不是登康跑去提醒阿赞巴登不要上皮滔的当,说不定巴登已经修那份假法本而变成精神错乱了。
  因为有事在身,阿赞巴登先回曼谷去了。中午。我们三人在陈大师的邀请下共进午餐,席间陈大师又谈起阿赞nangya的事,方刚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选择合适的生意。才能将阿赞nangya请到香港来,既不会耗费太多法力,还要保证她的行程不受人干扰。”
  陈大师连连点头:“方老板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唉!”
  看到他的样子,我心想这么有钱的人找什么女人都不太困难,可他偏偏喜欢对感情早已淡泊的阿赞nangya,看来这也是上辈子的缘分。
  方刚对陈大师问起曹夫人的事。他说:“我一直在派人留意她,这次请各位来聚,也是想和你们说说。前天曹夫人已经和她的年轻男友从夏威夷回来,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直接回香港,而是先去了马来亚岛中部,在某小镇和当地的两名佛牌商人有过接触,不知道什么用意。”
  听到这话,我和方刚立刻紧张起来。曹夫人没事肯定不会往马来西亚跑,还去接触牌商。我说:“这个女人就算想自己请佛牌,也不会亲自跑到马来西亚,会不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登康问:“能知道是哪两个牌商吗?”
  陈大师说:“正在托人打听。”我叹了口气,说这行也不好做,现在我和方刚都被人给盯上了,搞得我都不敢回泰国。陈大师问怎么回事,我就简单说了,方刚掏出手机,把那张图片展示给陈大师看,说这个女人的丈夫以前在曼谷曾经找过我们,要给人落死降,结果最后自己反被聪明误,死在了对方的降头上。她怀恨在心,现在想找田七的麻烦,所以他才回内地躲着。
  “太可怕了,这男人是她丈夫?”陈大师问。方刚摇摇头,说还不知道是谁。登康凑过去看了一眼,刚要把身体移回,他忽然瞪大眼睛,将手机抢过去仔细看。
  方刚很不高兴,又迅速把手机夺回来:“干什么?借东西也得说句话客气客气吧?”
  登康伸手:“把电话给我!”他表情很急迫,方刚疑惑地将手机递过去,登康看了半天,表情越来越复杂,像变色龙。
  我问:“怎么了?”
  第0744章 于先生?
  “难道真是他?”登康自言自语。我们都追问是谁,登康把手机放在桌上,说:“难怪田七中的是独门鬼降,居然是于先生……”
  这话把我和方刚都惊呆了,方刚问:“哪个于先生?”
  我也问:“是鬼王的第一个徒弟于先生?”
  登康点了点头:“从背影来看很像,但我和他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不能完全确定。”
  方刚一拳猛砸在餐桌上,骂道:“他妈的。是不是把全东南亚的降头师都给得罪了?偏偏都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也觉得很头疼,对于先生这个人,只在登康的回忆中有所了解,其他我们都完全不知。
  我问:“他似乎好几年都没出现过。”登康说没错,自己最后一次看到他已经是几年前。
  “还以为这个于先生已经隐退甚至洗手不干了,原来还是会接生意!”我说。
  登康摇摇头:“恐怕不是接生意这么简单。”方刚问什么意思,他说,虽然和于先生也没那么熟。但还是有所了解。他这个人既然多年都不接生意,隐藏在中国境内,就说明不是为了钱。但现在又和方夫人接触,而田七中的又是鬼王降,方夫人也派人监视过田七表哥的住所,那这条链就很完整,田七的降肯定是方夫人找人落的,极有可能就是于先生。
  方刚哼了声:“这些我们也猜得出,能说些我们猜不出的吗?”
  登康白了他一眼:“不会听我慢慢分析?于先生既然突然出来给人落死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为钱,二是为人情。说不定方夫人和于先生有什么特殊交情。不然的话,他要是想赚钱,早就在香港住上别墅了,还用等到今天!”
  忽然我想起之前登康回忆中的一件事,就问:“你说过于先生给人落死降的价码是两万美元?”登康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