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前面就是老夫人的院子了，也不远了，完全可以一道过去，温念菱先走了，崔槿越发觉得她有问题了，虽然是她自己让人家先走的。
崔槿在后面继续蠕动着，等到老夫人院子里时，隔着帘子就听见老夫人的笑声了，小丫头掀了帘子，崔槿踏进去，就见温念菱坐在她祖母身边，抱着她祖母的胳膊撒娇，把她祖母逗得直乐。
老夫人一见崔槿进来了，笑着说：“你说你们姐俩今日是不是商量好了，一起过来的。”
崔槿走过去，老夫人将她搂到自己身边。
温念菱笑着道：“刚来时遇见了表妹，还说了几句话呢。”
“哦，那你们怎么没一起过来呢。”
“我说我要往祖母这里来，表妹就让我先过来了。”
这话说的好像崔槿原本不打算过来似的，崔槿笑眯眯的听她说完，也不解释，老夫人也没仔细想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让人将她这里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来，还把她们俩当小孩子哄呢。
不知怎的突然就扯到了婚事上面，崔槿这里老夫人倒是不担心，毕竟她已经定亲了，就是温念菱这里，她都十六了，还没定亲。
老夫人问道：“你娘有没有着手给你选夫婿。”
温念菱苦笑一下，她能怎么说，之前她信誓旦旦让她娘别管，一心要嫁给程翊，她打听了许久程翊的行程，连程翊的面都没见上呢，就听说崔槿同程翊定亲了。
她娘来把她骂了一场，又想叫她嫁给崔令泽，她倒是奇了，怎么别家都瞧不上的崔令泽，到了她娘眼里就成了香饽饽。
“你娘糊涂，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给你找夫婿。”
温念菱抬眼看了下崔槿，道：“外祖母又不是不知道，我娘她就喜欢二表哥。”
她低头，眼圈有些发红，倒像是长宁侯府委屈了她似的。
老夫人也觉得温念菱同崔令泽挺配的，恰好温念菱年纪也不小了，她还真不信镇国公府能找着比她孙子还适合她外孙女的人。
第71章
崔槿本以为她只想博得祖母同情，好让祖母怜惜她，这么一听就有些不对劲了，这哪里是博同情啊，这分明就是又要在祖母这里给她娘上眼药了。
都了解她祖母的性子，这么些年了，好好的一个慈祥老太太，就是不喜欢她娘，温念菱同她二哥的婚事她娘肯定不同意，她祖母也做不得主，温念菱这么一说她祖母定是要怪她娘了。
哪家的表小姐是这个样子啊，去了外祖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就算了，还总是找事，她祖母还以为温念菱喜欢她二哥呢，可在她看来，如温念菱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子，定是瞧不上她二哥这样的。
崔槿都在这里了，自然就不能让这眼药上上，咯咯的笑着：“我记得姑母最喜欢的是我大哥，小时候看姑母拿东西哄我大哥的时候，我和二哥跟在后头都羡慕死了。”
温念菱扯了扯嘴角：“是吗？表妹记性真好，这么久之前的事了都还记得那么清楚。”
“也不算太久啊，我那会都八、九岁了，我大哥刚入朝为官，可把姑母给高兴坏了，还说要把表姐你嫁给我大哥呢。”说完还怕人不信似的，眨了眨眼睛，特真诚的说：“真的，我记得可清楚了。”
崔老夫人从后头拍了一下她的背道：“就你个小机灵鬼记性好。”
这话自然不是崔槿乱说的，崔云慧确实说过，她从前是想让温念菱嫁给温令润的，毕竟温令润是长宁侯府的世子，才貌人品皆是无可挑剔，崔云慧虽然想让温念菱嫁给崔令润，只可惜她连老夫人那一关都过不了，更不要说见到她就犯恶心的徐氏了。
当时温念菱是个才将十岁的小女娃，而崔令润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他又是长宁侯府的长孙，老夫人希望早日抱到大重孙子，也不希望崔令润娶温念菱，年龄不搭，要是娶她的话还要等好几年。
崔令润都不小了，真等到那时候都多大了，如果那会同温念菱定亲，这会哪还有她的大重孙子崔景同啊。
崔云慧在长宁侯府同老夫人闹了一阵子，说老夫人偏心了，不疼她了，见老夫人不松口也就没再提，后来崔令润娶妻生子，她才又将主意打到崔令泽身上。
按理温念菱完全没必要非同长宁侯府的人结亲，当年崔云慧坚决要嫁给镇国公府温二爷也是因为觉得从侯府嫁到了公府算是高嫁，在姐妹里面有面子，而且镇国公府那会可比长宁侯府强多了。
可这些年长宁侯府势力日益增长，镇国公府却日渐衰退，长宁侯府虽然只是个侯府，可比好些个只挂个公府的空壳子的家族强多了，按崔施正的话说不过是个名头罢了，这真正过起日子来还是看谁更受陛下器重，谁更得用。
崔云慧也知道镇国公府比不得长宁侯府了，自己同嫂子的关系又不好，便想将女儿嫁过去，到时候能巩固自己在镇国公府的地位。
崔槿笑眯眯的看着温念菱，温念菱低头咬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崔槿眼角弯着，对着温念菱仔细的瞅了瞅，许是为了安慰温念菱，崔老夫人笑着说：“你这丫头，得同你表姐好好学学，越大越没个姑娘家的样子了。”
温念菱满脸通红：“没有，表妹这样就很好。”
崔老夫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道：“委屈你了，你娘性子骄纵，有时候还要你这个做女儿的让着，她糊涂，也不会为你打算，同你祖母的关系也差，你祖母呢？她就没问过你的婚事吗？”
温念菱低头：“终身大事都是长辈做主的，我也不知道祖母的意思，祖母也没同我说过。”
崔老夫人见她不说，自己虽然是外祖母，可终归算是外人了，若是她那儿媳愿意让二孙子娶她外孙女还好，她倒也可以做主提一提，可关键是她做不得主，以她儿媳那性子定是不会让二孙子娶温念菱的。
思及自己唯一的女儿，崔老夫人忍不住叹气，小女儿未出阁时也是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娇惯呵护的宠到大，可越发的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不是不知道儿媳们对这个女儿的厌恶，可自己只做不知，拿着东西分给儿媳妇们，其实也是一种讨好，可那女儿竟是个没有心的，只知道从娘家捞好处，多年来不反省自身的错误，只知道蛮横泼辣，连儿子们都对这个嫡亲的妹妹不满了，她再护着，只怕儿媳儿子就要怨自己了。
“你娘最近还好吗？怎么今日没和你一起过来。”
“我娘今日忙。”
忙着闹事呢。
崔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喜欢这种绕来绕去的去猜小辈的心思了，虽然心疼这个外孙女，可这外孙女问一句答一句的，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抿了抿唇，忽然想起崔栀没来，便问崔槿：“阿栀那丫头呢，今日怎么没同你一道。”
崔槿缓过神来，道：“三姐同王家表姐表妹出去玩了。”
“说起来那两个丫头也许久没来我这里了，那两个丫头面皮子薄，不好意思，下回你见着她们让她们过来陪陪我。”
崔槿努力忍着笑，点点头，王家两姐妹到底是怎么装的，让她祖母以为她们两个面皮子薄。
尤其是王怀萱，那可是站在一群大老爷们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骂倒一群人。
正说着话，外头进来丫鬟说是昭王殿下同二公子过来了。
温念菱眼睛一亮。
崔槿诧异的看着她在那里低头看她自己的衣裳，还状似不在意的伸手理了理头发，看着门的方向，面露期待。
这副模样很明显就是期待着门外的人，整理衣裳就是想要让门外的人看到更好的自己。
转而一想，崔槿觉得温念菱估摸着是想给二哥留一个好印象吧。
老夫人一听程翊来了，也激动了一下，招手道：“快......快请进来。”
门帘子被丫鬟从外面挑开，门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模狗样的少年，前面一个一身黑衣，面容严肃，板着脸，活像人家欠了他钱一样，没错，前面的一个就是崔槿的未婚夫，昭王殿下。
昭王殿下走在前头，后面一脸笑眯眯，手里拿着把折扇摇来摇去的崔二公子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不一样的帅，特别养眼，崔槿就喜欢这种外人面前严肃，一对着自己就毫无原则的人，崔槿正托着下巴欣赏着，就被一道身影遮住了视线。
温念菱捏着裙子起身，笑着迎上去，躬身行了一礼：“参见殿下。”
她微微抬头，眼波流转，崔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乐了，合着这不是看上她二哥，这是看上了她未来夫君啊。
难怪今日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那边站在后面的崔令泽也愣了，拿着扇子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温念菱扬起一个标准的淑女笑容，就听程翊淡淡道：“不用上茶，退下吧。”
温念菱的笑容瞬间就凝在了脸上，再抬头时，泫然欲泣。
程翊看都没看，直接从旁边绕过来，眉头皱了皱，
崔老夫人带着崔槿站起来要给他行礼，他赶紧扶住了崔老夫人，对着崔老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老夫人好。”
崔老夫人笑着说：“好好好，来人，快给殿下看座。”
程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眼神示意崔槿过去同他坐在一起，崔槿将头往旁边一扭，实则是在忍着笑。
程翊见她一脸戏谑的模样，见刚刚堵住自己的那个女子又往自己这边靠，声音愈发冷了几分：“不用给我上茶。”
老夫人也皱了皱眉头，对着温念菱道：“阿菱，你怎么了？”
温念菱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正要说话，就听崔槿状似埋怨道：“殿下，这个是我表姐。”
崔令泽笑得没心没肺：“殿下刚刚在外头酒喝多了，怕再喝茶要闹撑着了，这才怕人给自己茶，表妹可别怪他。”
什么怕人给他茶，分明就是把温念菱当做丫鬟了。
温念菱伤心欲绝，一心想要在程翊面前表现一番，哪知道被啪啪啪打脸。
老夫人对着温念菱招手，对着程翊解释：“让殿下看笑话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外孙女，没见过世面。”
程翊道：“无碍，是本殿唐突了，误以为是长宁侯府的侍女。”
谁不知道他把人家当侍女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这人还非要说出来，在人心上再插一刀，心眼也忒坏了，不过她喜欢，崔槿想。
老夫人对程翊这个孙女婿还是满意的，也没太在意外孙女这事，毕竟人家是殿下。
且程翊看向崔槿的眼神那么宠溺，还有孙女同他对话那么自然，老夫人心里暗暗点头，说了会子话，便道：“我这上了年纪了，不好同你们小辈在一起了，你们去玩吧。”
这话也是合了程翊的心思，他本来就是无事想过来看看崔槿的。
老夫人又道：“阿菱留下来陪陪我吧。”
温念菱点头，看着崔槿同程翊一起离去的身影有些不甘，为什么那个人旁边的位子不是我的，为什么他对崔槿就可以那么温柔，若是我是他的未婚妻，他会不会也这么对我。
“阿菱。”
老夫人又叫了一声，温念菱缓过神。
老夫人道：“阿菱，不该想的别想。”
温念菱指甲狠狠的陷进肉里：“是。”
第72章
三个人出去之后就兵分两路，崔令泽自己一个人走，崔槿同程翊一起。
“昨日回来看了府医了吗？”
崔槿脸不红心不跳：“看了。”
程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想都没想，回答的那么快，那就是没看了。”
崔槿说假话被戳破了也不心虚，对着程翊竖了个大拇指：“你刚刚做的真漂亮，以后要有女人再勾引你，你就还这么做，总之你的眼里除了我以外不能有任何女人。”崔槿霸道的宣布。
程翊笑了笑，清清嗓子，开口道：“那可不行。”
“为什么？”
“还有我母后，岳母，咱们未来的小闺女呢，你想想，要是我进宫去，母后同我说话，我说哎呀母后你在哪啊，你儿媳妇说除了她我的眼里不能有任何女人。”
崔槿笑歪在程翊身上。
程翊用竹签插了块水果递到她嘴里，崔槿嚼了嚼，咽到肚子里去，张嘴还要，程翊直接让人将那一盘子水果全都端下去了。
崔槿在后面继续蠕动着，等到老夫人院子里时，隔着帘子就听见老夫人的笑声了，小丫头掀了帘子，崔槿踏进去，就见温念菱坐在她祖母身边，抱着她祖母的胳膊撒娇，把她祖母逗得直乐。
老夫人一见崔槿进来了，笑着说：“你说你们姐俩今日是不是商量好了，一起过来的。”
崔槿走过去，老夫人将她搂到自己身边。
温念菱笑着道：“刚来时遇见了表妹，还说了几句话呢。”
“哦，那你们怎么没一起过来呢。”
“我说我要往祖母这里来，表妹就让我先过来了。”
这话说的好像崔槿原本不打算过来似的，崔槿笑眯眯的听她说完，也不解释，老夫人也没仔细想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让人将她这里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来，还把她们俩当小孩子哄呢。
不知怎的突然就扯到了婚事上面，崔槿这里老夫人倒是不担心，毕竟她已经定亲了，就是温念菱这里，她都十六了，还没定亲。
老夫人问道：“你娘有没有着手给你选夫婿。”
温念菱苦笑一下，她能怎么说，之前她信誓旦旦让她娘别管，一心要嫁给程翊，她打听了许久程翊的行程，连程翊的面都没见上呢，就听说崔槿同程翊定亲了。
她娘来把她骂了一场，又想叫她嫁给崔令泽，她倒是奇了，怎么别家都瞧不上的崔令泽，到了她娘眼里就成了香饽饽。
“你娘糊涂，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给你找夫婿。”
温念菱抬眼看了下崔槿，道：“外祖母又不是不知道，我娘她就喜欢二表哥。”
她低头，眼圈有些发红，倒像是长宁侯府委屈了她似的。
老夫人也觉得温念菱同崔令泽挺配的，恰好温念菱年纪也不小了，她还真不信镇国公府能找着比她孙子还适合她外孙女的人。
第71章
崔槿本以为她只想博得祖母同情，好让祖母怜惜她，这么一听就有些不对劲了，这哪里是博同情啊，这分明就是又要在祖母这里给她娘上眼药了。
都了解她祖母的性子，这么些年了，好好的一个慈祥老太太，就是不喜欢她娘，温念菱同她二哥的婚事她娘肯定不同意，她祖母也做不得主，温念菱这么一说她祖母定是要怪她娘了。
哪家的表小姐是这个样子啊，去了外祖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就算了，还总是找事，她祖母还以为温念菱喜欢她二哥呢，可在她看来，如温念菱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子，定是瞧不上她二哥这样的。
崔槿都在这里了，自然就不能让这眼药上上，咯咯的笑着：“我记得姑母最喜欢的是我大哥，小时候看姑母拿东西哄我大哥的时候，我和二哥跟在后头都羡慕死了。”
温念菱扯了扯嘴角：“是吗？表妹记性真好，这么久之前的事了都还记得那么清楚。”
“也不算太久啊，我那会都八、九岁了，我大哥刚入朝为官，可把姑母给高兴坏了，还说要把表姐你嫁给我大哥呢。”说完还怕人不信似的，眨了眨眼睛，特真诚的说：“真的，我记得可清楚了。”
崔老夫人从后头拍了一下她的背道：“就你个小机灵鬼记性好。”
这话自然不是崔槿乱说的，崔云慧确实说过，她从前是想让温念菱嫁给温令润的，毕竟温令润是长宁侯府的世子，才貌人品皆是无可挑剔，崔云慧虽然想让温念菱嫁给崔令润，只可惜她连老夫人那一关都过不了，更不要说见到她就犯恶心的徐氏了。
当时温念菱是个才将十岁的小女娃，而崔令润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他又是长宁侯府的长孙，老夫人希望早日抱到大重孙子，也不希望崔令润娶温念菱，年龄不搭，要是娶她的话还要等好几年。
崔令润都不小了，真等到那时候都多大了，如果那会同温念菱定亲，这会哪还有她的大重孙子崔景同啊。
崔云慧在长宁侯府同老夫人闹了一阵子，说老夫人偏心了，不疼她了，见老夫人不松口也就没再提，后来崔令润娶妻生子，她才又将主意打到崔令泽身上。
按理温念菱完全没必要非同长宁侯府的人结亲，当年崔云慧坚决要嫁给镇国公府温二爷也是因为觉得从侯府嫁到了公府算是高嫁，在姐妹里面有面子，而且镇国公府那会可比长宁侯府强多了。
可这些年长宁侯府势力日益增长，镇国公府却日渐衰退，长宁侯府虽然只是个侯府，可比好些个只挂个公府的空壳子的家族强多了，按崔施正的话说不过是个名头罢了，这真正过起日子来还是看谁更受陛下器重，谁更得用。
崔云慧也知道镇国公府比不得长宁侯府了，自己同嫂子的关系又不好，便想将女儿嫁过去，到时候能巩固自己在镇国公府的地位。
崔槿笑眯眯的看着温念菱，温念菱低头咬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崔槿眼角弯着，对着温念菱仔细的瞅了瞅，许是为了安慰温念菱，崔老夫人笑着说：“你这丫头，得同你表姐好好学学，越大越没个姑娘家的样子了。”
温念菱满脸通红：“没有，表妹这样就很好。”
崔老夫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道：“委屈你了，你娘性子骄纵，有时候还要你这个做女儿的让着，她糊涂，也不会为你打算，同你祖母的关系也差，你祖母呢？她就没问过你的婚事吗？”
温念菱低头：“终身大事都是长辈做主的，我也不知道祖母的意思，祖母也没同我说过。”
崔老夫人见她不说，自己虽然是外祖母，可终归算是外人了，若是她那儿媳愿意让二孙子娶她外孙女还好，她倒也可以做主提一提，可关键是她做不得主，以她儿媳那性子定是不会让二孙子娶温念菱的。
思及自己唯一的女儿，崔老夫人忍不住叹气，小女儿未出阁时也是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娇惯呵护的宠到大，可越发的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不是不知道儿媳们对这个女儿的厌恶，可自己只做不知，拿着东西分给儿媳妇们，其实也是一种讨好，可那女儿竟是个没有心的，只知道从娘家捞好处，多年来不反省自身的错误，只知道蛮横泼辣，连儿子们都对这个嫡亲的妹妹不满了，她再护着，只怕儿媳儿子就要怨自己了。
“你娘最近还好吗？怎么今日没和你一起过来。”
“我娘今日忙。”
忙着闹事呢。
崔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喜欢这种绕来绕去的去猜小辈的心思了，虽然心疼这个外孙女，可这外孙女问一句答一句的，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抿了抿唇，忽然想起崔栀没来，便问崔槿：“阿栀那丫头呢，今日怎么没同你一道。”
崔槿缓过神来，道：“三姐同王家表姐表妹出去玩了。”
“说起来那两个丫头也许久没来我这里了，那两个丫头面皮子薄，不好意思，下回你见着她们让她们过来陪陪我。”
崔槿努力忍着笑，点点头，王家两姐妹到底是怎么装的，让她祖母以为她们两个面皮子薄。
尤其是王怀萱，那可是站在一群大老爷们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骂倒一群人。
正说着话，外头进来丫鬟说是昭王殿下同二公子过来了。
温念菱眼睛一亮。
崔槿诧异的看着她在那里低头看她自己的衣裳，还状似不在意的伸手理了理头发，看着门的方向，面露期待。
这副模样很明显就是期待着门外的人，整理衣裳就是想要让门外的人看到更好的自己。
转而一想，崔槿觉得温念菱估摸着是想给二哥留一个好印象吧。
老夫人一听程翊来了，也激动了一下，招手道：“快......快请进来。”
门帘子被丫鬟从外面挑开，门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模狗样的少年，前面一个一身黑衣，面容严肃，板着脸，活像人家欠了他钱一样，没错，前面的一个就是崔槿的未婚夫，昭王殿下。
昭王殿下走在前头，后面一脸笑眯眯，手里拿着把折扇摇来摇去的崔二公子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不一样的帅，特别养眼，崔槿就喜欢这种外人面前严肃，一对着自己就毫无原则的人，崔槿正托着下巴欣赏着，就被一道身影遮住了视线。
温念菱捏着裙子起身，笑着迎上去，躬身行了一礼：“参见殿下。”
她微微抬头，眼波流转，崔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乐了，合着这不是看上她二哥，这是看上了她未来夫君啊。
难怪今日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那边站在后面的崔令泽也愣了，拿着扇子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温念菱扬起一个标准的淑女笑容，就听程翊淡淡道：“不用上茶，退下吧。”
温念菱的笑容瞬间就凝在了脸上，再抬头时，泫然欲泣。
程翊看都没看，直接从旁边绕过来，眉头皱了皱，
崔老夫人带着崔槿站起来要给他行礼，他赶紧扶住了崔老夫人，对着崔老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老夫人好。”
崔老夫人笑着说：“好好好，来人，快给殿下看座。”
程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眼神示意崔槿过去同他坐在一起，崔槿将头往旁边一扭，实则是在忍着笑。
程翊见她一脸戏谑的模样，见刚刚堵住自己的那个女子又往自己这边靠，声音愈发冷了几分：“不用给我上茶。”
老夫人也皱了皱眉头，对着温念菱道：“阿菱，你怎么了？”
温念菱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正要说话，就听崔槿状似埋怨道：“殿下，这个是我表姐。”
崔令泽笑得没心没肺：“殿下刚刚在外头酒喝多了，怕再喝茶要闹撑着了，这才怕人给自己茶，表妹可别怪他。”
什么怕人给他茶，分明就是把温念菱当做丫鬟了。
温念菱伤心欲绝，一心想要在程翊面前表现一番，哪知道被啪啪啪打脸。
老夫人对着温念菱招手，对着程翊解释：“让殿下看笑话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外孙女，没见过世面。”
程翊道：“无碍，是本殿唐突了，误以为是长宁侯府的侍女。”
谁不知道他把人家当侍女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这人还非要说出来，在人心上再插一刀，心眼也忒坏了，不过她喜欢，崔槿想。
老夫人对程翊这个孙女婿还是满意的，也没太在意外孙女这事，毕竟人家是殿下。
且程翊看向崔槿的眼神那么宠溺，还有孙女同他对话那么自然，老夫人心里暗暗点头，说了会子话，便道：“我这上了年纪了，不好同你们小辈在一起了，你们去玩吧。”
这话也是合了程翊的心思，他本来就是无事想过来看看崔槿的。
老夫人又道：“阿菱留下来陪陪我吧。”
温念菱点头，看着崔槿同程翊一起离去的身影有些不甘，为什么那个人旁边的位子不是我的，为什么他对崔槿就可以那么温柔，若是我是他的未婚妻，他会不会也这么对我。
“阿菱。”
老夫人又叫了一声，温念菱缓过神。
老夫人道：“阿菱，不该想的别想。”
温念菱指甲狠狠的陷进肉里：“是。”
第72章
三个人出去之后就兵分两路，崔令泽自己一个人走，崔槿同程翊一起。
“昨日回来看了府医了吗？”
崔槿脸不红心不跳：“看了。”
程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想都没想，回答的那么快，那就是没看了。”
崔槿说假话被戳破了也不心虚，对着程翊竖了个大拇指：“你刚刚做的真漂亮，以后要有女人再勾引你，你就还这么做，总之你的眼里除了我以外不能有任何女人。”崔槿霸道的宣布。
程翊笑了笑，清清嗓子，开口道：“那可不行。”
“为什么？”
“还有我母后，岳母，咱们未来的小闺女呢，你想想，要是我进宫去，母后同我说话，我说哎呀母后你在哪啊，你儿媳妇说除了她我的眼里不能有任何女人。”
崔槿笑歪在程翊身上。
程翊用竹签插了块水果递到她嘴里，崔槿嚼了嚼，咽到肚子里去，张嘴还要，程翊直接让人将那一盘子水果全都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