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破域是我们主子打下来的,还是问天山派了人打下来的?”
  “自然是沉煞哥哥打下来的。”
  “我是主子的侍女,还是问天山的侍女?”
  “自然是沉煞哥哥的侍女。”
  “那请问纳兰姑娘,你是九霄殿的客人,还是主子?”
  打她第一个问题开始就有些尖刻,全场是一片寂静,两名女子的声音清晰异常,到了这时,纳兰丹儿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冷森森之意,“自然是客。”
  她正想着看看楼柒还能怎么接下面的话,要是她敢对问天山不敬,她当场就一鞭子抽死她,看沉煞还敢不敢拦!
  但是还不等她有机会抓楼柒的错误准备发飙,楼柒已经发飙了。
  “既然破域是我们主子的,既然你只是客人,既然我是主子的侍女,那么,主子要给我什么样的待遇,”她顿了顿,极度嚣张地逼视着纳兰丹儿,道:“干卿底事?”
  干卿底事?干卿底事!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楼柒,这楼柒哪里来的胆子?谁给她的胆子!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问天山人说话,这个人,还是有着小罗刹之称的大长老的关门弟子纳兰丹儿!
  楼柒怎么敢?
  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敢!
  纳兰丹儿气得全身发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从来没有!
  “楼柒!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既然纳兰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耳朵不好,那我可以再说一遍。”她站了起来,楼柒的身高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一些,她一站起来,视线就有点儿向下俯视的意味,她一手按在沉煞肩上,双眸直视纳兰丹儿,半点不躲闪:“我说,在这九霄殿中的事情,干卿底事!”
  第70章毁了
  <h1>第70章 毁了</h1>
  即使是知道她如果得罪了问天山,也等于是替沉煞得罪问天山,即便知道这个时候沉煞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对抗问天山,但是那又如何?
  对于触到自己底线的人,她从来都不是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先灭了对方再说。这就是她,这就是那个在前世被很多人痛骂过疯子的楼柒。
  这一点,哪怕是为了沉煞,她也不会改。
  最多,问天山的人找上门来时,她跟着他一起扛,一起杀。
  “你去死!”
  纳兰丹儿手一甩,那条金雷霸挟着无尽怒火就朝着楼柒的脸抽了过来。
  在那一瞬间,楼柒看到了纳兰丹儿眼底的得逞之色,她霎时明白,纳兰丹儿也不全然无脑,她必定一直在等着这一次动手的机会,虽然没有想到她敢如此说话,但是这个结果,也是她要的。自打在牢区那一面,纳兰丹儿的心思就没有改变过。
  她要杀她。
  可是那又如何,她一点儿都不怕。纳兰丹儿要杀她,她又何尝不想杀了纳兰丹儿!
  只是,这个时候恐怕她没有机会了。
  在那鞭子即将挥到楼柒脸上,在她即将结出一个手诀时,沉煞突然站了起来,一手就抓住了那金雷鞭,一扯。
  纳兰丹儿的内力远不如沉煞深厚,被他这盛怒之下的一扯,金雷鞭脱手,落入沉煞手里。带着无数倒刺的金雷鞭,一般人要是用手直接抓住,手掌定会被刺伤割伤,然后金雷鞭上的毒会立即进了血液,很快就会毒发无治。
  所以,沉煞抓住那鞭子的下一秒,在场又是一片倒吸了口凉气的声音,有些美人还忍不住惊呼起来。
  就连纳兰丹儿都是脸色一白。
  雪卫更是猛地朝着沉煞扑了过来,只是中途被月和鹰一左一右地拉住了。
  “主子!”
  楼柒也没有想到沉煞会这样直接空手抓住金雷鞭,虽然她很快反应过来,他身上中了毒王,还有蛊毒,已经是相当于百毒不侵的了,但是那金雷鞭的威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他难道就没有半点犹豫吗?她的目光落在他抓着金雷鞭的左手上,有鲜血的血自他手里淋漓滴下,一滴一滴,一串一串,很快,在他手下的地板上就有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沉煞哥哥......”
  纳兰丹儿并不知道沉煞百毒不侵一事,只是看着他的血,唇色也渐渐变白了,沉煞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的那位师姐可饶不了她啊。
  “这金雷鞭,已经两次抽向楼柒的脸。”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痛一样,沉煞依然冷酷,面无表情,看着纳兰丹儿道:“本帝君不会容许它继续存在。”
  众人还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楼柒却蓦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沉煞另一手也握上了金雷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一个用力,他两手握到的那两小段金雷鞭顿时成了粉末,飘落在地。
  失去两小截的金雷鞭成了三段,一小截鞭柄,中间一段,尾梢一段,掉落在地上。
  威名赫赫,令人胆丧的金雷鞭,就这样被毁了?被毁了?
  全场鸦雀无声。
  有寒风突然卷着刮起。
  纳兰丹儿打了一个激灵。
  “我的金雷鞭!”醒过来的纳兰丹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那三段残鞭,全身在颤抖,眼眶开始发红,眼泪泫然欲滴。她猛地抬头看着沉煞:“沉煞哥哥,你竟敢毁了我的金雷鞭!”
  “毁了便毁了。”沉煞冷哼道,“你该庆幸你没有抽到楼柒的脸,否则本帝君毁的不只是鞭子。”
  他声音里的冷酷让纳兰丹儿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
  “好!你如此护着她,有本事就一直护着!”纳兰丹儿一甩袖,飞身而起,她的侍手戴着手套的立即捡起了那三截残鞭,瞪着楼柒。
  “你等着,我问天山要你的命,要定了。”
  说着她就要回身追着纳兰丹儿而去。
  “呵呵,这是威胁?”楼柒却突然一笑,“既然二言不合就得要命,那我岂不是太吃亏了?不如,先留下条命来吧!”
  吧字刚落,她的手结了个诀,只见那飞身上半空的纳兰丹儿竟然惨叫一声,身子一下子就从半空中向下急速掉了下来。
  “啊啊啊!”
  在坠落的同时,她还发出了好几声惨叫!
  “姑娘!”在几名侍女之前,有一道灰色的身影迅速地冲了上去,接住她下坠的身子,在半空中竟然还能凌空虚点两下,身子再度拔高,一下子朝着九霄殿外飞掠而出。
  她的侍女也随而去。
  没有人敢拦,也没有人去追。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
  本来以为能选出好几名帝妃的选妃大典,沉煞出了那样的挑选规则,最后一个都没有选到。因为一名侍女,沉煞怒断问天山小罗刹的金雷鞭!而在纳兰丹儿要走的时候,楼柒说了要留下条命的话来,纳兰丹儿竟然好像是受了伤一样从空中坠下,狼狈被暗卫救走。
  破域,这是要变天了吗?
  大典就这样诡异地结束。
  留下雪卫和月卫两人处理后面的事情,沉煞搂着楼柒回到了三重殿。
  雪卫紧紧地跟在后面。
  神医也是在宫宴上的,沉煞受伤他就已经命药童去把他的药箱带来了,这会儿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快,快,神医,快替主子止血!”雪卫急得俏脸煞白。
  她特别看不惯的就是现在楼柒还一直腻在主子身边,要不是因为今天需要她,她真恨不得一剑将她的手给砍了!
  “主子是为你受的伤,你竟然这样无动于衷,你这个自私冷血的女人!”
  楼柒面色自若,伸手在沉煞的手臂上各点了两下,那一直流个不停的血立即就止住了,神医都是一愣。楼柒从神医手里接过了浸了止血药液的布纱,捧着沉煞的手将上面的血擦干净,然后对神医道:“上药。”
  “是,是。”神医早在见识过楼柒的本领之后就唯她命是从了,这会儿立即就接过手来继续后面的工作。楼柒今天是沉煞的药,根本就不能离开他,这时她转了转,改为整个人趴在沉煞背上,把下巴抵在他的宽肩上,这姿势看起来无比地亲昵,他们哪里见过敢在人前这般亲热的?神医当即老脸一热,雪卫更是气得双目发红,死死地瞪着楼柒。
  “雪卫大人,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这里不需要你,倒是二重殿那边,那些美人还需要你去安抚。”楼柒看也懒得看她一眼。
  “主子......”雪卫咬了咬下唇,其实她也知道,但是,如果没有楼柒,这个时候,这里就该只有她陪伴在主子的身边才对啊。
  她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楼柒,现在沉煞是毒发作蛊也发作,全身流血,一个人在寝殿的床上,谁也不得靠近,只有天一地二等暗卫寸步不离地守着。
  再有,那也是月和鹰,因为那个时候沉煞是全身**的,所以实在是没她什么事。
  “去吧。”沉煞只说了两个字。
  雪咬碎了银牙,重重地转身离去。
  “雪卫大人越来越看我不顺眼了呢。”楼柒趴在他背上,道:“我真害怕啊。”
  神医替沉煞包扎着的手抖了一抖。楼姑娘,刚才在大典上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啊,您就不要一直说害怕了好吗?您害怕的时候都这样了,要是不害怕的时候那得怎么样啊?
  “神医都不信你了。”沉煞淡淡地说道。自手受伤他一直就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流这么多血更是脸色平淡,好像受伤的手不是他的,好像流掉的那么多血不是他的一样。
  楼柒就瞟向神医:“神医,你是觉得我在唱戏呢?”
  神医赶紧收拾好药箱准备撤退:“哪里哪里,楼姑娘会唱戏?”
  “唔,说不定还真是会的。”楼柒笑了起来。
  “楼姑娘,这是帝君的药,明天换药就由楼姑娘来?”不是他想偷懒,实在是这两位现在这样亲密,他看了脸红心跳啊,一大把年纪了这是还要一直刺激他嘛。
  再说,楼柒上药包扎的手法都胜过他许多,一直要他在她面前献丑,这也是一种煎熬好不好。
  “多留两瓶,还有,纱布多留一点。”楼柒叫住他。
  等他把东西放下,楼柒便道:“天一,送神医回去。”
  “是。”
  天一刚一回应,才发现自己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听从了楼柒的命令,这这这,帝君还在这里呢,这是不是说明,楼柒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跟帝君并肩了?
  卧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天一并不知道卧槽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几天他偶尔会听到楼柒说,似乎听起来挺带感的,不知不觉就学到了。
  “你明知道你的手抓住金雷鞭会受伤,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等人都走了,楼柒才沉下脸来。
  “不全是因为你,”沉煞道:“纳兰丹儿已经是每三次带着金雷鞭在本帝君面前耀武扬威了,本帝君早就已经打算毁了那鞭子。”
  楼柒顿时炸毛:“那你不能找别的机会啊?这样子人家把责任都记到我身上来了!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该死的,害她还乱感动一把,现在竟然跟她这么说!这家伙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吗?
  “没有区别,本帝君毁的,就等于是你毁的。同样,以后你若是毁了谁的武器,只管叫他来找本帝君。”
  第71章噬骨蚊
  <h1>第71章 噬骨蚊</h1>
  炸毛的楼柒顿时那炸一身的毛就被抚顺了。
  刚说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呢,听听,听听,这话她听起来怎么就那么舒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