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萧姝元:“落魄?”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萧家变卖家产消息迅速传遍华京
  所有人:“呵,用不了多久就彻底败落了!”
  萧家嫡长女抛头露面经营商铺
  废太子殿下:“啧,还好退婚了,像什么样子。”
  魏宁煦眼看萧姝元将萧家打理得日进斗金、招人艳羡
  想的却是对方的娇软甜美。
  他轻狂地将人拉入自己怀里:“我会护着你,让谁都不欺你。”
  萧姝元抖着一大把银票冷笑:“魏宁煦,你忘记自己怎么说的了?”
  啧,真香……
  高贵张狂废太子x秀外慧中小财迷
  第33章
  郁清梨和江煦之躲在床下, 门被缓缓推开,只听赵忠哼着小曲儿入了屋,然后关门时讥笑道:“蠢货。”
  郁清梨和江煦之四目相对, 并不明白赵忠此话何意, 瞧他样子是丝毫不担心, 仿佛只是在做戏一般。
  赵忠懒洋洋脱了鞋,爬上窄小的床,不消片刻, 衣衫外袍便落在地上, 只听他长长吁了口气, 扬眉吐气道:“瘪犊子,没我你有个屁的钱,哼!”
  赵忠又从床上爬起, 因着他胖,床板吱呀作响, 悉数力量全部压在了江煦之背上, 只见他面色通红, 脖颈青筋毕现,碎发自额前垂落, 遮住半边狐目。
  郁清梨一动不动, 大气不敢出。
  那边咕嘟咕嘟喝了两杯茶水, 只听赵忠拍着肚子满意道:“妈的, 什么菜,咸的要命。”
  又道:“再有下次,老子才不给他送,回回摆谱,我一个录尚书事成什么德行?他娘的, 连个娘们都没有个伺候的。”
  赵忠说这话时,江煦之忍不住蹙了蹙眉,他将郁清梨整个人包拢进怀中,似乎想断了那边的污言秽语,不叫郁清梨听到才好。
  郁清梨倒是无所谓,江煦之太小看她博览群书的功力,赵忠这等子污言秽语太小儿科。
  门外此时忽然传来一阵细小的敲门声,赵忠转过身去,瓮声瓮气问了句:“谁?”
  郁清梨从江煦之怀中探出两只幼公z号:半#夏%甜*酥兽一般的黑瞳,江煦之不悦的将她拢了回去,如同动物护着幼崽般,倒是叫郁清梨好奇是不是那个人幕后人来了。
  门开了的瞬间,却听见一个女子笑意绵绵,风情万种道:“啊呀,敲错门了~”
  这语调,如何是敲错门?分明充斥着调/情味道。
  郁清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个哆嗦打了个寒战,江煦之的眉眼却弯起,默不作声的垂下头,抵住郁清梨头顶,笑的颤动,这叫郁清梨好些不痛快,若不是地方小,江煦之为了护着她,她早一脚踹他的大马趴。
  赵忠听了此话,心下发痒,伸手一把拽过女子的披帛,捞进怀中,一双肥硕的厚掌四下游移,惹的女子一阵娇嗔。
  “走错门?乖乖,这可没走错,来,叫爷好生怜惜一番。”
  说话不加遮拦,更是放浪。
  郁清梨心下恶寒,赵忠她是见过的,肥头大耳,脖侧有一颗指甲盖那么大的痦子,这姑娘也真是... ...不计较。
  听那声音,当是风情万种的妖娆美人,怎么就要往这边送?
  不过不用想也能猜的出来,大抵是汤泉宫主人的主意,至于这女子,大抵也只是枚棋子。
  一时间,郁清梨心下竟是生出了些同情的味道。
  那边两人很快纠缠着朝着床这边来了,女人的一路走,衣服一路散落,偶尔发出几声嘤/咛,这场面,倒是像极了每次进入带病毒网站的感觉。
  江煦之全身僵了僵,郁清梨此时也是满面赤红,额心更是沁出汗珠子。
  她睁眼对上江煦之,却见他垂着眸子,薄唇紧抿,喉结上下滚动,清清浅浅的气息摩挲着她的眼角眉心,划过鼻尖,额头,郁清梨竟也忍不住随着江煦之,吞了口唾沫。
  妈的!她头一回没忍住,在心下暗骂了一声,只求这个赵忠别真搞出什么,且不说叫两人忽生尴尬,只怕这床,撑不住,到时候四人相对,该多尴尬?
  忽然听床上的女子娇羞道:“官爷好些无赖。”
  赵忠色心上头,也随着女子道:“美人儿何出此言?”
  “你瞧,我全身上下还剩什么?再瞧瞧官爷,跟做戏似的。”女子似嗔似怒,惹的赵忠更是高兴,遂道:“小娘子就为这事?”
  “嗯~”
  郁清梨在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撒娇女人最好命,好不好命另说,好使是真的。
  只听赵忠随即便道:“脱脱脱。”
  又一件衣服落地上,女子还不痛快:“官爷就会拿我寻开心,如此没有诚意,我走便是。”
  随即故作恼怒便要下床,赵忠哪肯放她走,伸手一把牵住女子的手腕,郁清梨偏过头,瞧见女子雪白干净的脚踝,细腻的如羊脂白玉,脚腕处一颗朱砂红的痣,江煦之恰好偏头,郁清梨猛一个抬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至于为何,郁清梨知道,这就像她点开带病毒的动作网站,然后被同学看到的场景,她看到也便罢,和同学一起看到,这就很微妙。
  江煦之被郁清梨这么一捂,也不说话了,只是笑,嘴角扬起,一动不动。
  他闻到鼻尖上方落下的柔和芬芳。
  赵忠好不容易哄好了那姑娘,又听那姑娘道:“官爷为何来这三里坡?”
  赵忠洋洋得意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钱,也就能叫我来三里坡。”
  女子张口还要问,后面的话赵忠却不说了,而是伸手一把扯下床幔,随即粉色薄纱床幔四下摇曳,郁清梨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了。
  床板不住晃动,郁清梨不敢动弹,江煦之为了不碰到她,挤着她,留了一个巴掌大的缝隙,现下那床上动静倒是全数压到江煦之身上。
  只见他此刻应连着脖颈都微微泛红,至于是羞的,又或者是被压的,郁清梨不知道,他双手撑在郁清梨两侧,郁清梨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吃力,微微的在往前挪移,动作虽不明显。
  就算江煦之再有力气,这身上压着个肥硕的男子和一名女子,又隔着一层床板,能有多好过?
  郁清梨眼一闭,心一横,罢了。
  随即伸手牵起江煦之的手,江煦之眉眼抬起,不可置信的看向郁清梨,下一秒郁清梨只觉得全身一沉,江煦之压了下来,床上的动静仍在继续,只是她身上却被江煦之压的紧实。
  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沉,他的身体滚烫如烙铁,格外坚硬。
  郁清梨感觉到江煦之明显浅浅呼出一口气,只是因着别扭,他还在想要强撑着攀起,耳畔忽然听郁清梨极低极低的用气音道:“别动。”
  床上的声响越来越大,郁清梨不敢再乱动。
  江煦之也僵如木头,两人的掌心贴合,他只觉得那小小的手凉的好似一块玉石,他回握住,竟也觉得有几分开心。
  忽然听到女人道:“大人,您这腰间的是什么?呀,您怎么带本书?”
  那女子忽然疑惑的伸手摸到赵忠上身亵衣里,只见他亵衣腰处有一个缝合的口袋,小小的,此时那书已被女子掏出,随即便有翻开账本的声音。
  赵忠面色一变,一把夺回账本,那原先满室旖旎的气息在此时尽数消退,只听见赵忠一声震怒:“滚,给我滚,你娘的玩意儿!”
  一阵啪的关门声,屋内彻底安静,郁清梨瞬间全部明了,怪不得赵忠方才进屋不急着找账本,而是斥责随从是蠢货,原来那东西竟是在他身上?
  也是厉害,云雨之事,竟也不脱衣服,这若不是因为在床底,郁清梨倒是真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方式,保不齐还要拿些打尖的零嘴儿,边吃边看才好。
  只见赵忠骂骂咧咧起身,将那被女子翻开的账本从床上拿起,随手往桌上一扔,嘴里喋喋不休:“娘的玩意儿,一顿火给这账本干下去了。”
  郁清梨却觉得好笑,她险些笑出声,只能抵着江煦之肩头使劲乱颤,惹的江煦之唇角再次勾起,眉眼中皆是她。
  赵忠喘着粗气将衣服从地上捡起,忽然哎哟一声:“奶奶的,撒泡尿,憋不住了。”
  也不等衣服穿齐整,踉踉跄跄拉开门就往屋外跑去。
  好时机,他俩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江煦之当机立断,翻身侧过抵到郁清梨里侧,一用气力,将郁清梨从里面推出,两人终于从里面出来。
  江煦之毫不犹豫的拿起桌上账本塞入袖中,却忽然听到有细细的脚步声,他做不得多想,又从袖中掏出本子,放回桌上,然后蹙眉牵起郁清梨手道:“走!”
  郁清梨哪肯走,她不会武功,自然听不到脚步声,江煦之却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多,他知道,这才是正主来了。
  郁清梨伸手要拿账本,江煦之猛一个伸手,不由分说将她扛到肩上,随即二人便破窗而出。
  郁清梨耳边是呼呼风声,江煦之这个狗东西,竟然带她飞上了墙,郁清梨不敢挣扎,心下气恼方才就要拿到的东西,江煦之竟然就这么送了回去,一时间又是气,伸手就去捶江煦之。
  却忽然看到树丛内缓缓站起一名男子,他眯眼笑着将袖箭抬起,对准了江煦之后背。
  郁清梨张嘴便要叫,已然来不及,自己的手捶在江煦之的胸口。
  江煦之的后背猛然中了一箭,郁清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顿觉江煦之如折翼鸦雀,随时都会坠落在墙内。
  却突然感觉心口一扬,心跳加快,江煦之竟然在快坠下之际,抬脚踩住了屋檐,踏了出去。
  他们身后没有灯火通明,亦没有追逐官兵,有的只是袖袍被风吹的鼓起时的呼啸声。
  江煦之抱着她行了小一段路,这才重重倒地,单膝跪于地上,郁清梨仍被他抱在怀中,只觉得全身一震,若不是江煦之死死护着她,恐怕此时她早已飞出怀抱。
  郁清梨急忙离开江煦之怀中,看着男人略显狼狈,衣袍沾满脏污,先血浸透衣衫,暗纹吸饱血后,发出流光溢彩。
  她掺住单膝跪地的江煦之,忽然就没忍住红了双目,伸手摸着那箭支,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才好,手从箭羽寻到江煦之后背,又从后背摸到箭上,慌的手忙脚乱。
  这一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煦之觉察到手背上的眼泪,一滴一滴汇聚成豆大的珠子,全数砸在他手背上,随着青筋脉络蜿蜒流淌。
  江煦之忍住疼痛,笑道:“真奇怪,之前不见你哭,今日倒是哭的厉害。”
  小姑娘哭的他心软成一滩水,却不见郁清梨停,还是红着眼睛默不作声的流泪。
  江煦之倒是忍不住哄郁清梨,一声只比一声温柔缱绻,含着笑意:“不哭了不哭了,不疼,这可比行军打仗,要轻的多。”
  话说完,仍不见郁清梨停,江煦之忽然觉得全身力气渐渐消散,好似随时就会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连忙牵起郁清梨手道:“这箭里有东西,我们快找地方住下。”
  一听这话,郁清梨哪敢再抹眼泪。
  她急忙对江煦之道:“快,攀住我的肩膀,我去寻住处。”
  江煦之也不再推辞,只是借了一点郁清梨的力,他是真的没力气了,那箭伤大抵不是什么毒药,否则在他用轻功时,早已毒发身亡,至于那人,江煦之脑子沉沉,再不能想太多。
  郁清梨咬住下唇,费力的掺着江煦之,几次看不清路崴到脚,她皆是忍着痛,一声不吭,继续掺着江煦之,肩上的人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江煦之似乎已经渐渐的陷入混沌中。
  郁清梨怕的要命,她不知道这箭有没有毒,只能忍着哭腔道:“世子,您可不能出事啊,大夫人瞧不上我,我还得要您替我正名呢。”
  江煦之不说话,郁清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江煦之此时整个人已经完全不清醒了,压的她喘不过气,江煦之也随她一起倒下。
  郁清梨颤声道:“郁清梨,你真是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