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你自己选
  满是疑惑与不解的徐老夫人,已经满是惊诧的楚芸清。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又看向了徐潇。
  楚芸清反应较快,伸手拽住徐潇的衣袖,咬牙怒道:“徐大人!我可没有答应,你不要胡说坏我声誉啊!”
  “……”徐老夫人则满是厌恶的瞪了楚芸清一眼,转而又看着徐潇,甚是紧张的拽着他另一只袖子,苦口道:“潇、潇儿!此事不可儿戏,你可莫要、莫要为了与母亲赌气,而草草做了如此决定啊!”
  “儿子非是赌气之言,还望母亲成全!”徐潇侧身朝徐老夫人拱手一拜,出声拱手行礼恳求着。
  徐老夫人一听,当即面色黑如铁色。阴沉着眸子抿着嘴,盯着徐潇看了许久。徐潇则一直勾低着头,垂着双眸拱着手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良久,徐老夫人突地无奈叹了一声。看了楚芸清一眼道:“你是铁了心,一定要娶这女子吗?”
  “是!还请母亲成全!”徐潇应声,无比的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楚芸清拧了拧眉,想要开口说,他想要娶还得看她是否愿意嫁呢!可这还没开口,徐老夫人突地横了她一眼,那眼神甚是阴郁恐怖,看得楚芸清浑身一震鸡皮疙瘩。那感觉与平日撒泼骂街的徐老夫人截然不同,宛若是一直藏在深渊中的怪兽,看得人全身不寒而栗。
  “奇、奇怪!今天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楚芸清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想着今日怎么看谁都有些怪怪的,与平常之时不一样呢?
  楚芸清心中有些烦闷,索性别开头懒得再去看徐潇和徐老夫人。不管这事徐潇和徐老夫人两人怎么商议,那都并不代表她的个人意见。她不是这些古代女人,命运任由他人摆布。若避无可避之时,楚芸清也不会坐以待毙!
  之时眼前她还心急见到心蕊,也无心与徐家母子多说。见着徐潇与徐老夫人都不说话,便开口朝徐潇问道:“徐大人!这些事情留后再说,我们能先去见见心蕊姑娘吗?”
  心蕊是楚芸清在东岳寺找到的,那么那边发生的事情,她又经历了什么。怕也只有问她本人,才是最清楚的!只是先前楚芸清一直有事缠身不得空闲来徐府探望,这才一而再的拖到了现在。
  徐潇见到楚芸清这般心急,也知晓她应是为了东岳寺之事而来。虽然眼下杨青青已经死了,可东岳寺之事是否与她有关还是未定之数。不管有亦或者没有,都还是需要找心蕊本人询问清楚才是。
  “嗯!”徐潇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徐老夫人一眼,开口道:“母亲!阿芸之事儿子已经决定,还望母亲莫要再行阻拦!表妹眼下情况还不明,待她之事弄清楚后再论他事。”
  说着朝徐老夫人躬身行了一礼,竟直接带着楚芸清从徐老夫人身侧走了过去,就这般离开了。
  徐潇有这般反应,是楚芸清所没有料想到的。她还以为,这徐潇在徐老夫人面前,永远都乖顺得像是没有脾气与性格的人,除了‘好’字不会再说其他的话!这今儿一见,才知自己还真是轻看了这个孝顺儿子了!
  楚芸清在徐潇的带领下,很快的就到了安置心蕊的小院,那小院原本就是心蕊住的地方。只是因为她一直都还昏迷着,院中显得甚是凄凉冷清。厚厚的积雪将院子里的地面和树枝给压在了雪下,除了院子中间有来回的几排脚印之外,就再也见不到其他。
  从这雪厚的程度上来看,显然是没有人来为这院子铲雪。再加上来往走动的人不多,所以这院子里的积雪较之其他的地方要厚重很多。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心蕊在徐府的地位似乎也并不是很高。现在她昏迷着,就连下人也都对她怠慢。可见往日里心蕊那般骄纵泼辣,也是为了自保而添的保护色吧!
  人的心里惶恐不安时,有不少人是表现得怯懦隐忍,而也有另一部分人是会表现得嚣张跋扈,用着锐利的爪子来保护着自己。
  显然这心蕊是属于后者,这么想来,楚芸清又觉得这心蕊倒真是个可怜人了!这徐老夫人虽是她的姑姑,可看她现在这待遇,只怕徐老夫人对她也并没有太好。
  “积雪有些厚,你小心些!”徐潇见到院中情况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想过会是这般情形。
  楚芸清点点头,抬脚小心的向里面走着。徐潇伸手搀扶着,放缓着步子牵着楚芸清,一点一点的向院子里面走着。
  “少、少爷?”楚芸清与徐潇 两人刚一走到心蕊房间门口,恰巧有个丫头端着药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回身关门时,见到突然多出的两个身影,顿时吓了一大跳。
  ‘当啷’一声,那丫头手上的托盘,一下掉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发出了阵阵声响。
  楚芸清看着她那满面惊恐的反应蹙了蹙眉抿着唇站在一旁看着。
  徐潇见她这般莽撞亦是有些不悦,皱眉问道:“怎么这般莽撞?平日照顾表小姐,也是这般粗心无状吗?”
  “回、回少爷!奴、奴婢该死!只是、只是这院子平日甚少看到他人会来,却没想到……少、少爷今日会来!奴婢、奴婢莽撞惊了少爷与小姐,还、还请少爷与小姐赎罪!”小丫头眼神闪烁惊恐,躬身捡起地上掉落的托盘时,顺势跪在了地上朝徐潇与楚芸清求饶。她感受到楚芸清探视的目光,整个人僵得犹如一尊木雕,跪低着头在地上不敢动弹。
  楚芸清盯着她看了看,眼眸瞥了瞥她手上拿着的托盘。刚刚托盘掉落到地上的时候,她并没有听到有其他东西砸落到地面的声响。
  “起来吧!下次可莫要再犯。”徐潇虽然面容严肃,可到底也不算是个苛责狠辣的主子。见那小丫头被吓成这样,心中饶是不忍,便叫那丫头起来了,也并未责罚。
  小丫头应了一声:“多、多谢少爷!”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却依旧是低着头不敢看徐潇和楚芸清。
  楚芸清看着她手上空空的托盘,上前走了过去,伸手缓缓欲从那丫头手上接过托盘看看。谁知那丫头浑身一颤,猛的将托盘拽紧,低头弯了膝盖又跪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这是?”徐潇蹙眉,有些不懂这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楚芸清抬眸淡淡看了徐潇一眼,冷笑着垂眸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丫头道:“只怕这丫头,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了!这会儿做贼心虚了吧!”
  “有此等事?”徐潇眉眼一皱,看下地上那丫头的眼神瞬间凌厉了数分。
  小丫头浑身一颤,匍匐在地上喊道:“奴、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冤枉?小女子不才,与师姐同在师门时,也习得些医术。虽不及师姐精湛,但也又有几分功力!你若喊冤,不如将你这托盘交与我,一同再去那房里看看……”楚芸清说着,上前一步伸手不由分说的拽住那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拖着她就要往房间里走。
  “饶命!少爷饶命啊!少爷饶命……”小丫头见状,哀嚎着扑倒在地拼命求饶。楚芸清力哪里肯就这么放过那丫头,任凭她怎么求饶哀嚎,就是不松手。
  徐潇见着眼前情况,一时间有些傻了眼。呆呆的看着突然变得有些蛮横的楚芸清,再垂眸看着地上跪着哭得凄楚的小丫头,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上前一步拉住楚芸清,劝道:“阿芸你这是干什么?不过就是个粗鄙丫头,为何同她生这么大气呢?你快放开她!”
  “放开?”楚芸清愣了一下,回头冷笑着看着徐潇。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跪着,哭得有些岔气的小丫头。开口问着徐潇:“在还不明这丫头做了何等错事,更甚至你的表妹要因她而被人害死时,你还会这么轻松的叫我放开她吗?”
  楚芸清紧紧拽着那丫头,身子不停的颤栗抖动着。楚芸清垂眸看着她哭得满脸是泪的模样,心中也是有几分不忍,可有时候的不忍不但会害了自己黑身边的人,还会带来隐患。
  徐潇听完楚芸清的话浑身一震,深邃的双眸探究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丫头。
  这丫头年纪还很小,看着也不过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她真的会这般歹毒,想要害心蕊的性命吗?还是楚芸清将人想得太过可怕了?
  “先回房再说吧!”见着丫头跪在地上,浑身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而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徐潇甩了甩袖袍,抬脚迈步率先向房间里走了去。
  楚芸清回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丫头,开口道:“你可以自己站起来走进去,也可以我直接将你这般拖进去!要如何进去,你可以自己选。”
  不轻不重的话,却是不容拒绝的气势。
  小丫头瑟缩了身子,低着头哽咽着,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畏惧,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楚芸清松了拽着她的手,小丫头甚是委屈的收回手来,暗暗揉了揉。
  一前一后楚芸清和那小丫头两人跟在徐潇身后走进房间里,屋子里并未如楚芸清所想那般燃着火盆。人走在里面,那空气似乎也并没有比外面温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