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教授,吃药啦 第75节
  “好,我等你。”
  安抚好了左霄启,我才返回住院部,不过我没有直接推开病房门,而是在外面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我却什么也听不见。
  过了一会,我才推门进去,爸爸抬起头,“小左走了?”
  我轻轻点头。
  妈妈又恢复了我刚来时的虚弱无力,她朝我招手,我走过去,她握着我的手,“你把那套房子的钱还给妈吧,妈还要给小贝还赌债。”
  “那套房子是给女儿的,我一辈子也就给女儿这么一套房子,还是家里最小的房子,你能只要儿子不要女儿,我不能,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孩子。”爸爸意味深长的每一个字都是浓重的父爱。
  我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手指有些濡湿,我的声音也丝丝哽咽,“妈,小贝是赌博,不是别的,你一次次的给他还赌债,每一次都是几十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就是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也不过两百来万,够他赌几次的,到现在他已经输了一百多万了,你还有多少能力帮他还赌债的?”
  “所以我说不能卖房子呀。”妈妈声音尖锐地哭着。
  我环顾四周,说:“妈,小贝也是你的儿子,和我一样都是你养大的,现在你躺在医院里,你在这里为他的赌债,为他的一辈子发愁,他的人呢?”
  老爸闭着眼睛,满脸的悲怆。
  妈妈也无助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滴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我拨打了阮贝的电话,不多会传来他兴奋的声音,“姐,有事吗,我和女朋友在云南旅游呢,我跟你说,这地儿真好,回头你和姐夫也来玩玩……”
  我耐着性子说:“妈住院了,你知道吗?”
  “知道,爸爸给我打电话了,不是送医院抢救过来了吗,你和爸爸好好照顾妈,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们带这边的特产……”
  这就是妈妈宠了阮贝二十多年的结果。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扔进包里,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看着父母双亲那张惨白的脸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我妈睁开眼睛,看着爸爸,“你去办出院手续吧。”
  “你刚输了血,现在还不能出院,医生不是说要再观察两天吗?”
  “住在这里一天都是钱啊。”妈妈合着眼泪的声音是那样的苍白,似一根钢钉猛的戳进了我的心里,疼。
  “妈。”我上前握着妈妈的手,“你别担心,住院费的事我来。”
  妈妈看着我,目光微征,我勉强自己摆了个笑脸,“不然你还真就白养我二十多年了。”
  妈妈的手指动了动,干涸的唇瓣微张,眼里露出了一抹难得的欣慰。
  两日后。
  老妈出院了,阮贝还没有回来,我到银行取了五千块钱,当着妈妈的面递给爸爸,“给我妈多买点补品。”
  爸爸的手刚伸出来,老妈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既然是给我用的,直接给我就好了。”
  爸爸开始撵我,“小瑷,你赶紧回去吧,回去了好好照顾小左。”
  我知道爸爸指的是妈妈打了左霄启一巴掌的事情。
  老妈喊住我,“不行,你还不能回去,那套房子不能给你。”
  看着娘亲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嘴角勾起隐晦的淡笑,“我孝顺父母是应该的,给小贝还赌债我没有义务,之前的十几万您让小贝还给我,那套房子的钱,我立马还给你,以后家里再有大事小情,我该出钱出力绝不二话,但是按照家里的财产分配来,你把家里的财产都给了小贝,以后家里所有事情让他出钱,我只负责出力。”
  老妈张了张嘴,眼珠子转了两圈,“你叫小左过来,我要和他谈彩礼的事情。”
  我勾唇道,“五万块钱,多一分没有,况且别人家要了彩礼都有嫁妆,你是白得五万,再说了,霄启不会来的,你的一巴掌已经把他打走了。”
  这一刻,我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左右为难的感觉,一边是生养自己的亲妈,一边是自己的丈夫,这件事情纵然是妈妈不对,我也只能尽力弥补。
  我妈冷笑,“那我不管,我女儿要长相有长相,身材又好,工作不错,每个月都能挣好几千,现在还自带房子陪嫁,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我想要多少彩礼要不来,他左霄启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穷小子白捡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我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就把你娶回家吗?”
  我双手一摊,“妈,我和他已经领证了,你说怎么办吧,反正要钱是没有。”
  老妈笑了笑,“彩礼三十五万,没得商量。”
  我爸给我的那套房子三十四万,现在彩礼她老人家要三十五万,分明就是变相把那套房子的钱要回去嘛。
  我妈继续嘟囔着,“就算是要三十五万我也亏死了。”
  是啊,三十五万只是要回了房子的钱,却离她预期的彩礼钱还差得远呢,我那么精明的妈妈能不觉得亏才怪呢。
  老爸不满道,“你就别再钱钱钱了,那套房子给女儿了就是女儿的,我们把另外那套139平的房子卖掉给小贝还债,以后小贝再赌,我也不管了,大不了我跟女儿过去。”
  我亲热的挽上爸爸的胳膊,“爸爸,随时欢迎啊,别的不敢说,我肯定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还不会惹你生气。”
  爸爸疲惫的脸呵呵笑着,“还是我女儿好。”
  妈妈冷哼一声,“没有三十五万,我就去死,这一次割腕没有死成,下次我可以跳楼,可以跳河,可以喝药,我有很多办法让你们后悔一辈子,我就不信背着我这条命,你和小左在一起生活心理就没有阴影,就不担心我做鬼去找你们。”
  看着老妈坚决的目光,我的心一阵紧似一阵,这次只是知道爸爸把房子卖掉就悄无声息的割腕了,下次……
  我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再想下去。
  老爸陪着笑脸,“小英,你说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有儿有女,好好的家……”
  “好个屁!”我妈厉喝。
  爸爸讪讪地闭嘴。
  看来那套房子的钱,我不吐出来是不行了,我咬了咬牙,“妈,这事我说了不算,我得回去和霄启商量,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婚,您再给我找一个给得起彩礼的。”
  “那就离吧。”老妈不咸不淡地说,离婚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像是吃一口白菜一样自然。
  我顿时觉得这两日不眠不休的照顾,又是支付住院费医药费,又是给营养费,都是我自己的自作多情,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骂自己一声活该。
  老妈说完起身走去卧室,她不吵不闹,却这样坚决的告诉了我她的决心,我气的浑身颤抖却又无处发泄。
  爸爸眸光苍白而幽暗,“女儿,爸爸对不起你。”
  我眼角含泪,“爸爸,这不关你的事,我先回市里,你好好照顾我妈。”
  这两日,左霄启只每晚睡前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他发微信消息过去,他也好久才会回复,我的心里没有底,我也有些想要急着回去。
  我要安抚左霄启那颗受伤的心,也要好好考虑一下35万的问题。
  回家的时候,左一喏正准备出门,“嫂子,你回来了?”她问。
  “你哥呢?”我直接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嫂子。”左一喏挽上我的胳膊,在我耳边低语,“我哥这是怎么了,这两天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昨晚还喝多了,回来的时候在客厅摔了一跤。”
  “现在呢?”我急切的就要朝着卧室走去,“他怎么样了?”
  左一喏赶忙拉住我,“没事,就是当时疼了一阵,今天早上还跑步去了呢。”
  我的心放了下来,盯着搂上,“他在家吗?”
  左一喏摇头,“不在。”
  左一喏走后,我上楼,回到卧室洗了个澡,我拨打了左霄启的电话,故作轻松道,“老公,我回来了。”
  “你妈身体好了?”
  “嗯,没事了。”
  “哦。”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我撒着娇。
  “晚上就回去了。”
  “那……”我犹豫着,“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我……你到网球场等我吧,我一会过去,记得帮我带衣服。”
  本来见到那张大床,我顿感疲累,想休息一下的,但是在听到左霄启的声音之后,我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于是,我换了套衣服,开上车去了网球场,我到的时候左霄启果然还没有来,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大帅哥才姗姗来迟。
  看到卡宴的一刻,我飞奔过去,在他打开车门的一刹那我就扑倒了他的怀里,我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他的身上,眉眼飞扬,诉说这这几日的思念,“老公,我想死你了。”
  左霄启双臂拖着我的屁股,吻着我的额头,“先下来,我们回家再亲热。”
  我从他的身上窜下来,左霄启顺势搂着我的腰,薄唇凑近我的耳边,他呼出的气息轻轻痒痒撩动着我的颊侧肌肤,“左瑷,你想我了?”
  我脸颊通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大白天的,你……”
  一阵爽朗的笑声自头顶倾泻,“我只是叫你的名字而已,你在想什么?”
  这个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我咬唇睨瞪他,却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话锋一转,“今天你得让着我,不能再让我当球童了。”
  左霄启拍了拍我的后脑勺,“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就不能让着人家吗?”
  “和高手过招,你才能学到高招。”
  好吧,这个随时不忘教育人的家伙。
  一个下午说说笑笑,腻腻歪歪,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还很自然关心了爸爸的身体状况。
  傍晚回到家里,左霄启换了家居服就去书房忙工作了,我追着他到书房,撒着娇坐上了他的大腿。
  这个工作狂专注的看着笔电,我就搂着他在他的耳根处轻轻吹气,以前这个家伙总是这样撩拨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左霄启身体微微一震,继而薄唇贴上我的脸颊,“左瑷,你想做什么?”
  我红着脸,嘟着嘴,“没什么。”
  左霄启轻笑一声手从我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我们还没有在书房做过,今天试试怎么样?”
  我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这反应更加取悦了他,他一把将我提起放在了书桌上……
  晚饭后,回到卧室,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左霄启拿着遥控器无聊的换着电视台等待着脑残电视剧的上演。
  我的手指在他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我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对不起。”
  我在为我妈向他道歉。
  左霄启愣了一下,尔后轻吻上我的发顶。
  三十五万彩礼的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和左霄启说起,思虑良久,我抬头望着他坚毅的下巴,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剧,算了,现在说起他也听不进去,脑残电视剧已经把他的魂勾走了。
  我正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朦朦胧胧就要睡去,这两三天照顾着老妈,看着爸妈唉声叹气的样子,我也着实累了。
  “艹”左霄启猛的怒声爆粗口,我倏的睁开眼睛抬起上半身,我的眼睛对上他眸光的暗色。
  “你怎么了?”我疑惑道。
  左霄启抬眸,似是才发觉到我的存在,“哦,没事。”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向电视机,女三号,哦,那个角色好像是女三号吧,还是四号,我也搞不清楚,我只跟着他看过几眼,只见那个女三号还是女四号在哭哭啼啼,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笑了笑,“看个电视剧而已,至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