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大哥义愤填膺的说完驾着牛车走了。
  陶沐很是反应了一会,“大哥,我没欺负你啊!大哥,我对象也是赶牛车的,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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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淮扬还有一段路,陶沐大汗淋漓的走在马路上,悔恨之情犹如江水滔滔不绝,不是说美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吗?为什么到她这里就一点也行不通!
  风尘仆仆的赶了大半天的路,总算在日落前到了淮扬,陶沐将头上用来遮阳的荷叶去掉,正欲进城,忽然瞅见不远处小河边的柳树下围着一群人。
  确切的说是围着一帮小孩,一个老头。
  他们不知在做什么,神情兴奋,手舞足蹈,陶沐耐不住好奇走了过去,原来是斗蟋蟀。
  她以前和离恒也常玩这个来着,到了凡间因为一直致力于谋求终身幸福,这项技能便慢慢荒废,现在看到这激烈的战场,当下来了兴趣。
  一番观战下来,陶沐已然摸清现场情况。
  这帮孩子的蟋蟀各个短小精悍,能征善斗,反观老头的,虽然个头很大,但都不经打,全是酒囊饭袋。
  陶沐认为其实没有再观下去的必要,老头实力太弱,胜负已定,正要转头离开,却突然被他拉住。
  “他们人多欺负我一个,我们两组队可好?”老头可怜巴巴道。
  陶沐想说这和人多少委实没有多大关系,但看他那么大岁数蹲了这么半晌,能坚持下来也不容易,老年人心理素质本来就差,万一拒绝他连番被打击,血压升高了怎么办!
  想到这,陶沐怀着一颗关爱孤寡老人的心态挤过去蹲了下来。
  还真别说,有了她的加入,这一场老头的蟋蟀竟突然逆袭,虽然最终仍没逃过兵败的下场,但对方也是损失惨重,称的上一场恶战!
  老头喜不自胜,连夸她是福星,陶沐谦虚的强调,“低调,低调,这还没赢呢。”
  接下来这几场,陶沐始终保持双目圆睁的状态,老头的蟋蟀越挫越勇,一鼓作气,杀的那帮孩子丢盔卸甲,惨不忍睹,堪称逆袭的典范。
  可关键陶沐怎么看那蟋蟀都不像常胜将军的样,不禁惊叹,“这莫不是开了外挂?”
  老头搂着他的宝贝,笑开了花,啪啪的拍了陶沐肩膀两下,“果然还是要母的刺激一下,你辛苦了,回去吧。”
  陶沐震惊的一个嘴巴两个大,敢情这半晌她就是这么个作用!虽然她承认自个长得美,但被用来诱惑这大头玩意,岂不是太暴殄天物,她愤愤不平的冲着老头道:“我给它鼓了这么半天的劲,不能白忙活,我要,工钱,工钱!”
  老头鸟都不鸟她,抱着他的瓦罐转身就走,“傻了吧唧的。”
  陶沐震怒,不给就算了,还带人身攻击!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一阵风的跑过去,伸手就将那瓦罐夺来,嗖一声扔进小河里,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大头将军了?想要就道歉!”
  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你把我的大头还给我!”
  “你道歉我就还给你。”
  “都已经掉水里了,你怎么还!”
  “我能让它上来。”
  “我不信,你先让它上来我再道歉!”
  陶沐哼了声,当下施了个术法,那瓦罐果然从水里升了上来,她横刀立马往跟前一战,“上来了。”
  老头咦一声,“果然是个妖怪。”
  陶沐心里咯噔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周围已然换了天地。
  她蹲在瓦罐里和大头大眼瞪小眼,老头摇头晃脑的从上面看着她,“你们俩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然后啪盖上了盖子。
  什么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陶沐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她晓得自个时运不济,可不济到这个地步当真罕见,试问还有比她更背的妖吗?她一叹再叹,直将自己叹上了鹿吴山。
  这老头是个散仙,人称鹿蜀仙人,是个老不正经的神仙,这是陶沐自从来到这鹿吴山连日观察总结而来。
  比如,他会不定时拿来一些春宫图册与她鉴赏,还非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夜里她睡觉时也常会看到窗户外他幽幽的双眼,他养着一只神鸟,叫飞廉,长得那不是一般的丑,他日日想着各种法子帮它搞对象,还会做详细记录!
  陶沐吓得胆战心惊,害怕自个被它搞了,不敢在屋里睡,夜夜躲在瓦罐里与大头蟋蟀作伴,开始几日倒没什么,后来老头弄来一个红头蟋蟀之后便不再让她进瓦罐,随手将她指给了飞廉。
  陶沐欲哭无泪,她想念她的牛哥,无比的想念,只要牛哥现在出现,她一定毫不犹豫奔向他的怀抱,哪怕被林英如砍了她也愿意。
  可是她牛哥已经被她抛弃,只怕现在正黯然神伤,痛不欲生,她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番打算,越想越觉得牛哥可能马上就会因为被情所伤,英年早逝,完成他的情劫回去当神仙了,很是伤情了一番。
  飞廉其实是个好鸟,虽然长得丑,*强,但不会欺负人,陶沐与他相处还算顺利,可有一个问题,它拉的粑粑实在太臭了!
  陶沐自从被指给它,就得照顾它的一切生活起居,铲屎是每日必修功课,每次她都痛不欲生,偏偏老头还不让她埋了。
  第69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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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长然简直不忍直视,刚好手上的药也上完了,赶紧起身致谢。
  胡太医鼻孔里哼了声,扔下两瓶药,二话不说打着哈欠出了门。
  长公主早已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嘱咐了几句,随之离开了。
  夫妇二人都走到了院门口,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长公主回身对洛长然道:“对了,侯府的事你不用担心,将军自会解决,令堂和令兄已派了太医去看了,没有大碍,侯府的损失都会原样补回来,你且安心,此事与你无关,想来侯爷不会迁怒于你。”
  洛长然心道即使他迁怒也无所谓,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行礼道了声谢,待他们走了,仔细想了想长公主那番话,总有种陆府有的是钱,没有钱搞不定的事的感觉。
  陆明成惩罚陆陌寒的法子很简单粗暴,关押禁食,陆陌寒过去十多年生命中唯一一件事便是吃,所有活动均为填饱肚子服务,禁食对他来说委实痛苦,不到两日就在牢里闹翻了天。
  洛长然去看他时,他正孜孜不倦的啃监牢的铁栅栏,这牢房位于陆府后面的小山丘上,用岩石所建,四面坚固,就连地上都铺了青石板,犹如铜墙铁壁,一看便知是为陆陌寒特地准备的。
  见她过来,执着于磨牙大业的犯人忽然就放弃了,收起浑身凶煞之气,默默退到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