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怎么了?”胤褆蹙了蹙眉头。
  “大哥应该知道弟弟提出的借款还款一事,如今事实起来遇见麻烦,昨儿户部官员求见我,我自然是有办法的,我让户部官员把名单前十名列出来了,明珠可在这上面,明儿下朝弟弟就去要债了,大哥最好是说一说,明珠听不听就是他的事,到时候可别说弟弟不把大哥看在眼里,弟弟也是公事公办,索额图也一样,弟弟已经禀告过皇阿玛跟太子哥哥了,特地前来跟你说一声。”先礼后兵嘛!
  胤褆:……皇阿玛跟太子都答应了,他敢说不吗?
  “小四你放心,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件事大哥也不会插手。”说肯定会说,明珠听不听他就不知道了,后续的事,他也管不了。
  “谢大哥!”胤禛感激道。
  从那离开后又去了胤祉胤祺他们那,同样的场景也在他们那经历了一次,胤禛满意的回自己的院子,询问了媳妇家有没有借款一事,把事情跟媳妇说了,免得到时候媳妇不好想,福怡作为这件事经历以及收尾者,那是绝对铁面无私。
  “请爷放心,妾身虽是女子,却也分得清孰轻孰重!”哼,上辈子她跟十三弟花费了多少年才把亏空的国库恢复?这其中的艰辛不足外人道。
  胤禛觉得媳妇特别善解人意,激动的亲了亲福怡,福怡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他一高兴就亲人,内心已经平静了许多。
  第二天下朝以后,太子胤褆胤祉他们都分别叫住自家亲人,说了关于还钱的事,还有关于康熙的态度,胤褆并不了解胤禛,所以只是说了说,再表明自己的态度,明珠自然不会做出头鸟,决定观望观望。
  胤祉的情况跟胤褆差不多,胤礽就不一样了,“叔公,你可别怪孤没提醒你,小四那异于常人的想法,只怕到时候你求着还,孤也明白你的难处为何不还,孤相信叔公还没困难到那一步,孤言尽于此。”
  “多谢太子提点。”太子跟四阿哥的关系那么好,自然了解四阿哥,想到上次上朝的事,索额图觉得势头不对赶紧还,先把银子准备好!
  胤祺跟胤礽一样,他可是从小跟着四哥后面长大的,自从太子哥哥入朝,四哥带着他们做了不少调皮的事,想法是一套一套的,上书房的小阿哥谁不服?
  劝郭罗玛法的时候态度十分诚恳也很着急,更何况小九是还指着四哥带他做生意呢!
  郭络罗氏大人明白其中的道理,缘由也跟明珠一样,心里也下定决心先把银子备好。
  其他大臣毫不在意,觉得只要他们团结,一个光头阿哥翻不出花浪,那些准备银子的人,觉得可进可退,丝毫不担心能有什么事。
  可惜他们低估了胤禛的想法,小看了他的魄力。
  当天下午胤禛带着要来的二十个小太监浩浩荡荡的出宫去要债了……
  第41章
  下朝以后得了皇子劝说的大臣们虽在部门里办公,心里其实一直关注着四阿哥的一举一动, 做事都不安稳, 那些不在意的大臣们就像没事一般, 觉得这能有什么事呢?
  好几辆马车接连离开皇宫直奔佟府去了, 佟国维昨儿从儿子隆科多那得了四阿哥的话, 钱已经准备好,却不能爽快的还了,佟国维在部门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同朝为官的大臣们见他心神不安, “佟大人你这么不安生做什么?你可是皇贵妃的阿玛,四阿哥还能如此不近人情?”同僚中的一个大臣觉得四阿哥就是拿谁开刀也不能拿他开刀。
  佟国维嘴角抽了抽, 果然众人低估了四阿哥的想法,但不得不说四阿哥也猜到这些人的想法, 却有先见之明, “恐怕事实不如你们所想, 四阿哥向来公正,谁又知道呢?”
  胤禛带着人全部到了佟府,陪胤禛收账的户部官员早就在佟府附近等着, 苏培盛去敲门,隆科多今儿特地在家里, 一看胤禛带着这么多人来也吓了一跳, 这戏演的真逼真, 可是为什么不是大内侍卫, 却是小太监们?就他们这样打得过谁?保护的了四阿哥吗?
  “奴才见过四爷。”隆科多连忙行礼。
  “起来吧, 舅舅呀,爷今儿是来要债的,怕是你做不了主,去请郭罗玛法回来,爷在这等着。”胤禛带着人走进去坐下。
  隆科多马上就明白了,立刻让家丁去请阿玛回来,家丁一看事情挺严重,慌忙的去找佟国维,在部门的佟国维听到通报家丁求见,让人带他进来,家丁气喘吁吁,“奴才见过老爷,老爷快回去吧,四阿哥带了二十多号人上门了!”
  佟国维整个人一愣,没想到四阿哥弄如此大阵势,其他官员也错愣,随后看佟国维的眼光充满同情,觉得四阿哥一点都不给佟国维面子,真是丢人呀!
  佟国维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连忙赶回去了,回去以后发现都是小太监,眼角跳了跳,这是闹的什么?
  “臣参见四阿哥!”佟国维行礼。
  “郭罗玛法请起,今儿我是来办正事的,郭罗玛法欠户部的钱什么时候还?”胤禛开门见山的问。
  “回四阿哥的话,臣还钱是没问题,可是……”后续怎么办?
  “郭罗玛法应该知道,不管我如何做,佟佳氏一族都会在这件事上背黑锅,可是郭罗玛法要明白自己效忠的是谁,您放心会还钱的不会只有您一个人!”胤禛笑笑道。
  佟国维心里明白,就算四阿哥先来他这,到时候那些大臣也可以说他们唱双簧,的确怎么样都会背黑锅,“臣明白了。”他效忠的是皇上,皇上批准的事,他能不照办?
  佟国维爽快的把银子给了胤禛,户部官员点收以后,把欠条还给了佟国维,“郭罗玛法今儿胤禛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郭罗玛法见谅,胤禛就先行离开了。”到底是额娘的亲阿玛,面子还是得给。
  胤禛带着人离开,“阿玛,四阿哥带这些小太监做什么?万一打起来,四阿哥会受伤的,要不然派几个人跟着四阿哥?”隆科多是胤禛的伴读,自然清楚他的骑射到底有多差。
  佟国维叹气,这儿子跟四阿哥感情是真好,可是到底太年轻,“你就不想想,四阿哥哪来的那么多小太监?皇上能不派人保护四阿哥吗?”有皇上在,他们还插手,不怕皇上忌讳吗?
  隆科多这才恍然大悟,胤禛带着他们上了马车,“你们说剩下的名单之中谁最难还钱?”
  户部官员相互看一眼,“回四阿哥自然是索额图跟明珠两位大人,他们位高权重,还有宗亲,他们姻亲多为朝廷要员甚至皇亲国戚。”
  “明珠跟索额图你们放心,那俩人聪明着,宗亲的确是个好选择,这里面有谁的夫人是皇家宗亲?”胤禛接着问。
  “回四阿哥的话,这位索绰罗氏景顾吉就是,他的夫人是多罗格格,安亲王的孙女。”户部官员如实回答。
  “就他了,走!”胤禛带着人去了他府上。
  胤禛来的时候,景顾吉并不在家里,夫人得到了消息出来见客,见着四阿哥带了这么多人来吓了一跳,“见过四阿哥,不知四阿哥此番前来有何指教?”她家老爷跟四阿哥没什么交情,看这情况也不是来做客的。
  “起来吧,爷今儿是来要债的,你的额驸借了户部十万两,这是借款给她看看,爷也不为难你一个妇道人家,立即派人去请你额驸回来,一炷香的时辰不回来,你就别怪爷不客气了!”胤禛看出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多罗格格脸色一白,“是。”她立即派人去找额驸回来。
  胤禛悠闲自在的喝茶,多罗格格心里忐忑不安,四阿哥年纪尚小,为何有如此威压?站在这里,她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一炷香时间景顾吉就赶回来,“臣给四阿哥请安!”
  “起来吧,说吧,什么时候还钱?”胤禛满脸笑容问。
  笑的景顾吉头皮发麻,“启禀四阿哥不是臣不想还钱,是臣家中困难,等臣一有钱,臣立即奉还。”还了这十万两必定元气大伤,日子过的清苦,再说又不是只有他借钱了。
  “哦?那爷到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有钱?你说个时间,然后签字画押,爷立即就走。”真当他年少无知?
  景顾吉:……为什么四阿哥如此不同寻常?
  “回四阿哥的话,这臣怎么能说的清楚呢?”景顾吉简直要哭了!
  胤禛板着脸冷笑的注视着他,“那爷算是看出来了,你就压根没打算还,还是指着你的儿子给你还?爷向来先礼后兵,要么你自己说个时间签字画押,你好爷也好,要么爷就清点你的资产了!”
  清点资产?是抄家的意思吗?
  景顾吉心中怒火直冒,也不如刚才那般伏低做小,“启禀四阿哥,没有皇上的旨意,四阿哥你无权这么做,臣的确是没有钱还!”反正就是不要脸了,还怕他一个光头阿哥不成?
  多罗格格也是火冒三丈,觉得四阿哥完全不把他们这些宗亲放在眼里,她阿玛可是勤郡王,她的郭罗玛法可是安亲王!
  “启禀四阿哥,皇上要是知道您如此肆意妄为,怕也会生气。”多罗格格拿康熙压他。
  户部官员神色都特别难看,胤禛突然笑的更灿烂了,笑的众人莫名其妙,“那照你的说法,只要前来办事的阿哥,皇阿玛都如此,皇阿玛这头上就有一片青青绿草原了!”
  胤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愣是吓得屋子里瞬间静如无人,户部官员以及小太监们都擦擦冷汗,吓得跪在地上!
  “四阿哥慎言,不要血口喷人!”她什么时候说过皇上头上有草原了?这怕不是真想死一死?
  “爷可是顺着你的话说的,爷倒是想问问你们,在你们心里皇阿玛是不是特别的昏庸无能?你们又哪来的自信,认为皇阿玛会不护着亲生儿子,而护着你们?在你们眼里,爷怕是个假儿子,皇阿玛怕是后爹吧?别说爷今儿是有理,就是无理,天下的父亲还能真把自个的儿子怎么着?你们的阿玛都做不到,你们凭什么要求皇阿玛做到?岂不是双标?你们比皇阿玛还有本事了?你们怕是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吧?”胤禛一句一句严厉的话语敲打众人的心。
  景顾吉夫妻被说哑口无言,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户部官员简直喜出望外,四阿哥一如既往的强大。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的疑问,爷回去一定好好问问皇阿玛跟后宫众多娘娘们。”胤禛特别天真无邪的说。
  众人:……除太后外,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跟女人都得罪了!
  做四阿哥的敌人真是可怕!
  多罗格格本是想说四阿哥如此不近人情,想拿宗亲皇室压一压他,怎么就成了她怀疑后妃们不守妇道?皇上被绿了?
  她整个人都吓懵了,脸色灰白,这件事这要传出去,别说她就是阿玛他们也得受牵连,从今以后她哪还有立足之地?
  景顾吉连忙跪下磕头,“请四阿哥恕罪,格格绝对没有此意,只是担心臣而失言,请四阿哥不要跟妇道人家计较。”
  “这话说的好,改明儿爷让福晋上你们府来,出了什么事,你们可别跟妇道人家见怪!”谁家还没个妇道人家?
  景顾吉吓得头都忘记磕了,夫妻俩面面相觑,多罗格格都吓哭了!
  户部官员被胤禛这操作弄的一愣一愣,各个都差点笑出来,四阿哥实在是高呀!
  “行了,爷也没时间听你们在这哭。”胤禛看了户部官员一眼,户部官员把新出来还款条例递给他,“给爷看仔细了,收款第十一条第一点,如借款人拒不还钱,户部有权清点资产以抵借款,爷是依法执行,这可是皇阿玛亲自批准下发到各个部门,谁让你们都不仔细看呢?”胤禛表示这怪爷咯?
  景顾吉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四阿哥你绝对是故意的,写得那么后,谁会注意去看?
  “不过你放心,爷也不是要逼死你们,朝廷培养你,皇阿玛培养你不容易,爷会保证你们的基本生活,再说爷可是很有准则的,钱是你借的,给谁用了,爷不追究,钱也只要你还,你夫人的嫁妆不属于还款之列,那就麻烦夫人把嫁妆单子拿出来,户部官员清点资产,是你们的一分不会动。”胤禛笑笑道。
  胤禛来之前都跟他们交代好了,只查固定资产铺子佃租以及古玩还有账房余钱,他们就是不想也不敢,只能乖乖的照做,一个时辰以后,属于景顾吉资产都被清点好,户部官员列出了单子,“你这些古玩,爷也不是不近人情,有些宝贝有价无市,爷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你还不了,爷呢就在户部拍卖,价高者得,用来还债,在时间到之前,你就先腾出一个房间专门存放,爷会贴上户部的封条,免得放在户部被人不小心怎么着了,你也心疼不是?”
  户部官员觉得四阿哥想的就是周到,存在他家里,就不怕他到时候无理搅三分!
  景顾吉面如死灰的让人腾出房间,在户部官员的一一确认之下,小太监们把东西搬进房间里放好,户部官员贴上封条,这些封条被胤禛施了法术,只要有人触动封条,胤禛就会得知。
  “至于你的铺子跟佃租就全部由户部接管,每月的盈利用来还债,你不要以为可以暗自操作,爷会派人的,不过爷也知道,作为男人得养家糊口,爷给你留两个人,一个跟着伺候你日常起居,一个跟着你们账房以及厨房,监督你们的日常采买,免得你的俸禄花完活不下去,在百姓家里能顿顿吃上萝卜青菜都是福气,百姓都能吃的如此开心,做如此粗重的农活,活的如此健康,你们又不用做粗活,应该活的更加有滋有味了,小顺子从今儿开始你就伺候景顾吉大人,要保证他每一餐都把饭菜吃完,万一饿瘦了,那就是爷的不是了!”胤禛特别挂心道。
  “奴才明白。”小顺子恭敬道,从小太监们中出列走到景顾吉面前,“奴才给大人请安!”
  户部官员都傻眼了,四阿哥这招釜底抽薪够狠呀,顿顿萝卜白菜还必须得吃完!
  “小墨子你负责账房、采买跟厨房,保证一家老小顿顿都有吃的。”胤禛吩咐道。
  “奴才明白。”小墨子表示明白。
  “等等,爷忘记说了,后院女子用自己的嫁妆购买吃喝用就不用管,但是夫人,爷得说一句,你怎么吃喝用是你的嫁妆,爷管不了,但是景顾吉就不同了,你可不能助纣为虐,让他拿着百姓的税钱,拿着国库的银子贪图享乐,你就不怕到时候,全城乃至大清全部的百姓在你家门前扔臭鸡蛋吗?就不怕走出去,他们一个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你们么?再说爷可是帮你教他如何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该感谢爷,至于景顾吉的俸禄,爷会让户部官员给你发每月日常的开销,多的就直接扣除还款,爷也是煞费苦心帮你尽快还钱,爷相信景顾吉也一定不愿意欠着国库欠着百姓的钱,你的觉悟值得满朝文武学习!”胤禛夸奖了他一番。
  让后院女子们用自己的嫁妆吃大鱼大肉,看着自家爷们顿顿萝卜白菜这不是挖心么?
  四阿哥你如何想出如此损的招?真是信了你的邪!
  景顾吉真是不服也不行了,“四阿哥,佟国维大人也借款了,你也是一视同仁吗?”
  “说得好,爷向来觉得只有自己做到了,才能要求别人做到,这样才能服众,你恐怕是太不关心了,爷可是第一个去的佟府,好在爷的郭罗玛法是个有担当的人,这不银子还了!既然还了,爷也没有理由做什么,要不你现在还了?爷立马让他们给你府中完璧归赵,顺道让小顺子他们给你打扫打扫!”胤禛笑问。
  景顾吉薄唇动了动,话硬是说不出口,现在就还了,岂不是自打嘴巴?
  “对了,既然现在你在还债时期,那些应酬就不必了,你总不能白吃人家,没钱请客是吧?到时候让同僚误会了,就是爷的不是了,你放心他们有意见,有小顺子在,这个黑锅爷给你扛了!”胤禛一副爷就是如此善解人意。
  众人:……四阿哥真是太可怕了!
  胤禛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停下来转身笑了笑,“爷才想起来,就算是这样节约,一年你也还不清借款,你那些古玩怕是保不住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没人愿意买,爷就当帮你一把,爷买了,爷不差钱!”爷是如此的豪情仗义!
  景顾吉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众人都忍不住抹把脸,四阿哥您是魔鬼吗?
  胤禛带着剩下的十八个小太监去了其他人府上,望着四阿哥离开的背影,再看看留在他府上的两位小太监,景顾吉觉得这位与众不同又特别会坑人的四阿哥,真是大臣们的克星!
  谁要是再说四阿哥是个无权无势的光头阿哥,可以任意拿捏,那真是眼瞎,趁早卷铺盖回家!
  胤禛可没想就这么放过他们,不让他们涨涨教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儿你不还,来日爷让你高攀还不了,爷看你们还拽不拽!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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