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夫君后 第37节
  李婉儿不敢顶撞长辈,只能将责罚接着,小心的侍候宁母喝药。宁泽出去找活了,他在私塾的活计被谢砚接手后也不好再回去,但是找了几天也没什么结果。
  日子艰难让婆媳关系更为紧张。
  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屋里顿时苦涩味道更重。
  李婉儿听见好似有人在院门口说话,她走了出来,发现竟然是颜如月。
  她来做什么?
  颜如月随意的弯了弯唇,皮笑肉不笑的道:“自然是来要账的。”
  作者有话说:
  颜如月:我赢了!
  谢砚点头微笑:厉害
  第34章
  ◎“这瓜吃不得,馊了。”◎
  宁母在屋里听见颜如月说话,她不满的皱眉,心想曾经那么可爱懂事的姑娘,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觉得颜家有钱,也不差这点东西,何苦揪着他们不放?
  而且她不是已经还了不少了吗,怎么还来要?
  当颜如月进屋的时候,自然是见到宁母拉着脸。
  这些年颜如月每次来的时候,宁母都是笑呵呵的欢迎,对她的喜爱不似作假。可是多么可笑啊,一旦涉及到钱财,便露出真正的面目来。
  既然她没有好脸色,颜如月自然也是如此。她随意的扯了扯嘴角,道:
  “伯母给的钱收到了,剩下的何时补?总不能再拖下去了吧?”
  宁母眼里闪过恼色,“之前的一些东西也退了不少,那些用过的便折了银钱补偿,已经够了。”
  颜如月冷冷的笑了,“天地良心,自从订婚后,颜家送来多少东西,就算您不知道,宁泽也是知道的,若是您不记得,不如让他来?”
  宁母最是护短,一提她儿子就像是要她的命。当即回答道:“你和我说就成。”
  颜如月哦了一声,“若是您还是不记得,那便问问这附近的邻居们,哪次来想必他们都看见了,也算有个见证。”
  这番话说出来,让宁母吓了一跳,可不能这样啊,宁泽刚刚乡试结束,若是真的中了举人老爷,被人捅出来有这般行为,怕是不好。
  宁母掂量了一番,脸上挤出点笑意:“月儿,你也知道宁家的处境,若是拿出大钱,那是不可能的。不若这样,你且等等,等到宁泽中了举人再还你,如何?”
  颜如月捏了捏耳朵,慢条斯理的揉了揉手指头,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总是要有个期限,若是您拖个三年五年,那也没意思了。”
  颜如月没说若是宁泽不中,岂不是要等到三年后?三年后再不中,那可就得等六年后了。本以为自己留了情面,没说的这般直白,但还是被宁母所不喜了。
  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宁泽不好,说宁泽考不中。
  宁母一下来了脾气,往日的情面也不顾,直接撕破脸皮道:“往日里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些东西没人逼着你送来吧?那都是你自己送来的,可不是我们要的。”
  而后她语气一缓,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男女之事向来说不清的,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传出去对你也不好,而且你如今成家了,若是被谢家知道了肯定会多想,你说是不是?”
  李婉儿扫了一眼宁母,心想她原来不止是对自己刻薄,对旁人也是如此。宁母眼里只有宁泽,对宁泽好的事情和人,她才会给个好脸。
  李婉儿在宁母手底下讨活,但是颜如月可不是。她微微一笑,甚至点了点头,承认宁母说的对。就在宁母以为自己将人劝住的时候,颜如月开口了:
  “是,是我让人送的,但那是基于婚约的关系,这事到哪里都有理。若是普通人能享受那么多好东西?怕是连颜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哦,您忘了吧,让我来提醒您,宁泽与人有了沾染在先,悔婚在后,不知这些外人知不知道呢?”
  她说的云淡风轻,宁母和李婉儿却齐齐变了脸色。
  李婉儿是臊的,觉得自己婚前就和宁泽有了关系,着实为人不耻,但是她也没办法啊。而宁母则是吓的,颜如月怎么知道宁泽和李婉儿婚前就认识的?明明藏的很好啊?
  宁母有心想要抵赖,颜如月站起来轻飘飘的扔下一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总是会留下痕迹的,伯母,您说是不是?”
  宁母手都颤了,等颜如月离开她还没缓过来。
  李婉儿将门关上,急着问道:“娘,怎么办啊?”
  她怕颜如月将她和宁泽婚前有染的事情说出去,那她的名声可就完了!她将来还怎么当举人娘子?
  宁母深深呼吸,这才觉得镇定下来。她以为李婉儿是担心宁泽,心下好受不少。“没办法了,赶紧凑钱吧。”
  李婉儿嘴唇嚅动,想说哪有钱啊,自家的钱都拿去给宁泽考试路上当盘缠了,压根就没有剩余。不过她不吱声,想看看宁母怎么处理。
  宁母也确实想到了好办法,她放轻了声音,问李婉儿:“你手里若是有银钱的话,就先拿出来应应急,算是娘借你的,等宁泽高中后自然有赏银,到时候还你。”
  若是宁母直接开口要,李婉儿还能说没有拒绝,但是她搬出来宁泽,还提了宁泽高中举人。是啊,自己拿出来钱是小,在宁泽那里留下好印象是大。
  若是她能和宁泽和和美美,这点钱算什么?李婉儿立马点头,应下了。
  .
  当天下午的时候便收到隔壁送来的银子,颜如月扫了一眼,差不多有二十两。
  二十两在颜如月这,压根就不算什么,她随意的拨弄了几下,唇角露出笑意:“还算他们家识相。”
  虽然抵不上曾经颜家送过去的东西,但是这些也够了,颜如月不想再费心神在无关人士的身上,有时间还不如看会话本子。
  桃红点头,附和道:“还是小姐厉害,到宁家轻飘飘的说几句,这事就算了了。”
  颜如月无奈的摇头,靠在小榻旁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道:“你以为他们是怕我吗?他们是怕自己做过的脏事被旁人知道罢了。”
  桃红闻言愤恨的朝着宁家的方向挥了挥拳头:“一家子都是坏人!还好小姐没嫁到宁家,否则摊上这么个婆母,肯定会受气。”
  还是谢家好,没有长辈不说,小姑子谢兰芝还好相处。桃红越发觉得柳枝说的对,小姐和谢夫子,太般配了。
  颜家有钱自然不在乎对方有没有,而且颜老爷一直属意让自己独女找个会读书的,商贾之家有个书生女婿算是往上走了一层。
  谢砚就是个十分合适的人选,念书好不说长的也俊俏。颜德春十分满意,存了让他真当自己女婿的念头。
  桃红也觉得行,不过她看自家小姐的模样,好像对谢砚没那方面的意思。再看谢砚,整日面上没什么情绪,着实难猜。
  外人都道好没用,还得看两位当事人。想到这,桃红拿过扇子凑过去给颜如月扇风,状似无意的提了句:
  “小姐,您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颜如月手中的话本子翻了一页,头都没抬,“不错。”
  现在卧室里添置了不少东西,都是颜如月用惯了的,光看屋里和在颜府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外头看起来寒酸而已。而且在这吃的好睡的好,还有谢兰芝相伴,日子比在颜府更有趣一些。
  “怎么突然这么问?”颜如月抬头看桃红。
  桃红笑嘻嘻,慇勤的将扇子扇的更用力,道:“就是觉得小姐的笑容更多了,感觉好像每天都很开心。”
  在颜府的时候,府里只有两位主子,颜德春整日不在家,府里就剩下颜如月自己。虽说柳枝和桃红陪着她,也能说说话,可就是莫名的觉得寂寥。
  到谢家后,人多了事情多了,日子充实让人心中踏实,笑容自然也越发的灿烂。
  颜如月娇嗔的轻拍桃红一下,“油嘴滑舌。”
  桃红倒了杯茶水给她,笑呵呵的道:“真的。”
  “兰芝小姐人美心善,谢夫子更不用提,对小姐尽心尽力……”
  桃红夸了一通,颜如月没细听,她将注意力从话本子上移出来,心想,谢砚对自己尽心尽力吗?想想确实是这样。
  不过那只是他为了履行承诺罢了。
  颜如月觉得他是个重信用重情义的人,他对妹妹自不用说,对自己照顾有加完全是因为二人的婚约关系。
  他们是夫妻,所以谢砚觉得要对自己好一点。
  如果此刻坐在小榻上的是别的女子,谢砚也会对她很好。
  颜如月眸子垂下,红唇抿了抿。她向来拎得清,明明知道这是事实,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看了好一会话本子,颜如月越发的觉得无趣起来,她抿着唇看了一眼窗外。日头西下,外面没那么热了。
  “这两日是不是该往私塾送东西了?”颜如月问道。
  桃红虽然没有柳枝聪明,但是记东西还是行的,她想了想又掰手指头算了算,点头道:“是的小姐,应该明天就送了。”
  虽然颜如月已经成婚了,但是颜德春依旧给学子们资助,尤其是年虽小家境又贫寒的孩子们。颜如月捏了捏耳朵上的坠子,只嗯了一声。
  若是柳枝在,定然会发现颜如月不对劲,但是桃红没那么多心思,她还以为自家小姐像往常一样,要亲自送东西去。
  这都是常见的事,没什么特别。
  她家小姐人美心善,对孩子们也好,桃红总是为自己能跟着这样一位主子感到高兴。
  .
  黄昏的时候,谢砚从私塾往回走,路上恰巧碰见了宁泽。谢砚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当没看见。宁泽想了想,叫住谢砚。
  “谢夫子留步。”
  因着是在百姓众多的街上,因此宁泽一出声,附近的人们就看过来,认出宁泽后不由得好奇。一个是颜府的前女婿,一个是颜府的现任女婿,这俩人有什么话要说?
  不过这等“喜闻乐见”的事情,众人十分的感兴趣,买东西的也不买了,卖东西的也不卖了,着急回家吃饭的捂着肚子,想要去茅房的勒紧腰带。
  全部都瞪着眼睛竖着耳朵。
  宁泽没发现他已经变成众人关注的中央,他见谢砚脚步停了下来,便笑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清楚。”
  谢砚回头,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众人,人群瞬间就恢复了原样。
  卖东西的张嘴吆喝,买东西的拿起货物查看,饿肚子的赶紧往家跑。
  谢砚收回目光,打量了宁泽一眼,漂亮的长眸没有温度,“我和你有什么事值得说?”
  本来二人都是书生,又是邻居,而且同时参加了科举考试,按理来说该关系亲近一些,说不定以后要相互帮衬。
  但是有颜如月横在二人中间,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宁泽没想到谢砚说话这般不留情面,当即面如菜色,他有些恼怒,却又不好发作出来,只能低声提醒道:“关于月儿。”
  谢砚眸子眯了眯,唇角抿着,若是熟悉他的人便知道,他不高兴了。
  谢砚转身快步走去,他生的高大,甚至比宁泽还高了一头。长腿往前迈步,后头的宁泽只能小跑着跟上。
  等二人走到一处无人的巷子里,宁泽都有些喘了。宁泽深深呼吸一口气,“谢夫子。”
  谢砚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胸,自上而下的看着他,让宁泽有种被审视的感觉。宁泽晃了晃脑袋,还是说正事要紧,他道:
  “你和月儿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当天是我不对,我喝了酒做出错事,让你承受不该承受的。这些日子有你照顾她,我很是感谢,我……”
  话未说完,谢砚冷冷的道:“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