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巩眠付,有你真好
  江沅蹙紧了眉头,隐约听出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他不愿意跟我妈离婚,是因为他想靠着我妈跟我的关系,然后从中获取好处?”
  他笑了笑,也不说话,但那意思很是明显了。
  她直起身,面靥带着几分认真。
  不得不说,巩眠付的这番话是有些道理的。
  如果在当年,罗萍没有把她和秦慕思调换,那么就不可能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了,那样的话,她就一直都生活在秦家,不会有所谓的好处可取。
  如此一来,心本来就不在罗萍身上的秦文山恐怕早就主动提起了离婚。
  她过去的二十年是生活在江家的,哪怕并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可过去的二十年情谊不假,江成和对她极好,犹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而之后,她更是嫁给了巩眠付。
  巩眠付可是巩家最得宠的小儿子,而巩家呢?在这安城可是大户人家,势力庞大。
  秦文山向来聪明,自然知道他什么都能失去,唯独不能失去她这个女儿。
  人都是贪婪的,特别,还是在那么多的金钱的诱惑之下,秦文山便是如此,他知道自己跟女儿的关系不好,可是,女儿跟罗萍的关系好啊!那么,顺带下来,他就不能跟罗萍离婚,倘若他跟罗萍离婚了,那么,也就等同于失去了这个女儿了。
  江沅阖了阖眼,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过还好,事情终于结束了,秦文山终于答应跟罗萍离婚了,虽然,罗萍因此而住院,但不得不说,这算是因祸得福吧?
  往后的日子,她会加倍的对罗萍好,她也相信,离开了秦文山的罗萍,肯定能够更好的生活。
  “巩眠付,有你真好。”
  这是她的由心而发,男人听到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先是一怔,而后目光也慢慢变得柔和了起来。
  “怎么?现在才发现有我真好?”
  江沅皱了皱小脸。
  “一直都这么觉得,只是今天的这种感觉特别明显。”
  他笑出声来,凑近她在她的唇上偷了抹香。
  “既然这样感谢我,那是不是应该给我什么甜头?”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靠得特别的近,就连那略显低沉的声音都带着些许的暧昧。
  她自是听出来了,吓得看了看前头的老白一眼。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婆,我已经好些天没吃过肉了。”
  他的脸上满是委屈,反正这会儿也没其他人,他也就没皮没脸的都说出来了。
  “就算你不让我吃全部,好歹让我吃点肉沫子吧?你就不怕会把我给憋坏?”
  前头,老白绷紧了身子,丝毫不敢回过头去看,强迫自己专心开车不得分神。
  后头,江沅彻底红了脸,使劲的想要把他给推开。
  “巩眠付,我现在怀着孕呢,你就不能给我安分一点?”
  “我觉得我挺安分的啊!”他道,“以前的话,我肯定天天要你,天天把你压在床上让你第二天早上爬不起来,可是自从你怀孕以后,我就没敢碰你,一直憋到了现在,特别的难受。”
  说着,他还拉着她的手……
  “你快摸摸看,它说它很委屈,它很想要解解馋。”
  指尖触碰到的滚烫让她瞬间瞪大了双眼,惊鸷般的缩回自己的手。
  “巩眠付,你这个流氓!”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冷不防在这个时候,前头的老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正巧是等红绿灯的空隙,他便接了电话,只是在听说了那边的话后,他的脸色丕变,连忙将手机递了过来。
  “巩爷,出事了。”
  闻言,男人微微蹙起了眉头,结果电话放到耳边。
  江沅没敢再胡来,只是坐在旁边满脸疑惑的瞅着他。
  也不知道电话那一头的人到底在说着什么,巩眠付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临了,他说了一句“知道了”,这才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抬起头向前方负责开车的老白示意了下。
  “去医院,赶紧的。”
  “是。”
  老白没敢再耽搁,连忙踩下油门,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许是他们太过认真,江沅的心底突然涌现了一阵不安。
  这种不安,甚至在逐渐扩散开来,快得让她心慌失措。
  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等到他扭过头来看着她时,她赶紧问了一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巩眠付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也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似是在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他知道,有一些事是怎么都瞒不过她的,所以然,他只能抿紧了唇,伸出手握住了她。
  “江沅,你镇定点听我说……”
  他顿了顿,面容上没有一点玩笑意味。
  “你爸出事了。”
  “什么?!”
  江沅瞪大了双眼,脑子里仿佛被一道闷雷“轰隆”的一声劈开,让她只剩一片空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怎么都听不懂他的话,男人瞥了她一眼,唯有再一次重复道:“江沅,你爸他……发生了严重的车祸,现在已经送去了医院。”
  车祸?严重的车祸?什么严重的车祸?
  她的脸色煞白,怎么都不敢相信他的话。
  “怎么可能?我爸怎么可能会……”
  说到半途,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面容更是白得吓人。
  她想起了三天前无意间偷听到了对话,那些,关于秦慕思跟别的人谈话的内容……
  为此,她甚至还约了江成和见面,想要让江成和稍微注意一些……
  结果呢?
  这才不过过了三天而已,怎么就……
  她不敢再想下去,那放在腿上的手紧攥成了拳头,掌心内,指甲深陷其中,烙出了弯月形的痕迹。
  痛,而不自知。
  巩眠付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
  “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那车祸当真很严重,你爸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但那个意思,很是明显。
  江沅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全身在不住的发抖。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