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最起码,出一个恶气也好
  她觉得有些头疼,旁边,男人的脸色是愈发地阴沉,她忍不住走了过去,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你在干什么呀?”
  别说是巩眠付了,就连她看了这番光景,也难免有些受不了。
  曾晓晓眨巴眨巴眼睛,扬起声音一脸的无辜。
  “我来给你送东西啊!这些鸡啊狗啊都是我乡下的亲戚那里送过来的,本来打算给我养身体,可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就送一些过来了。”
  说着,她望着巩眠付。
  “巩爷,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男人抿着唇,一时半刻也回答不了她的话。
  一条狗在他腿边经过,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停了下来,抬高后腿把他的脚当成了电线杆,眼看着就要尿湿他的脚了,他惊鸷般地往后退,便只有几滴溅在他的拖鞋上。
  然而,这已经足够他难受了,顷刻间,他的脸色丕变,死死地盯着被溅到的那一丁点。
  曾晓晓是尽数看在眼里,此时嘴角忍不住上扬,却又怕被人看见,连忙敛了回去。
  这种事情恐怕傅少还是头一回碰着,对于畜生,他是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杵在那里,沉着一张死人脸。
  随后,他的手抬起,在空中虚点了几下。
  “你们几个,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
  最后的两个字他咬音很重,说完以后他就转过身,大步地往屋里走去。
  江沅想也知道,他接下来是要到浴室去洗干净,而他洗干净的定义,恐怕也只有他自个儿才清楚了。
  那几个守卫只能听命地追赶着那些撒欢奔跑的鸡和狗,她看着那满前院跑来跑去的身影,就难免觉得有些头疼。
  旁边,曾晓晓凑了过来,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沅沅,我干得漂亮吧?你快夸我,我要得意得意。”
  她斜睨向她,曾晓晓的眼里充满了狡黠,这会儿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了,她自然也就不再隐瞒些什么了。
  “我可是想了一整晚才好不容易想到这个法子的,虽然治不了姓巩的,但好歹能让他恶心一下。”
  江沅的嘴角微微抽搐,手指向了那些鸡和狗。
  “这是你想出来的?鸡和狗?你能解释一下么?”
  “鸡飞狗跳嘛!”
  她是再得意不过,挽着她的胳膊就开始不住地说。
  “我可是大早上向邻居们好不容易才借来的,所以啊,一会儿抓回来以后,我还得还回去呢!”
  这下,她是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咬到了。
  许久以后,她才憋出了一句话。
  “曾晓晓,你还能更有出息。”
  曾晓晓眨了眨眼睛,干笑了几声。
  “我实在气不过嘛,可是巩眠付是谁?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我们根本就拿他没办法,不管怎么斗,我们都是斗不过他的,他那么聪明,肯定一眼就能看穿,那我们岂不是成了跳梁小丑?实力什么的我们没有,我们就只能用这种苯法子了,最起码,出一个恶气也好。”
  她看着她,显得有些无奈。
  “你都说了巩眠付那么聪明,你这点小把戏他肯定能看穿。”
  然而,曾晓晓却耸了耸肩膀。
  “看穿就看穿呗!他奈何不了我啊!我已经说了我是特地送过来给你的,他总不好把我赶出去吧?不看憎面也得看佛面啊对吧?我就不信,我隔三差五地来这么一闹,还不能把他给恶心坏了。”
  也有可能是巩眠付还没被恶心坏了,她就率先宣布阵亡了。
  “你就不怕他当真把这些东西收下了,然后不还你了?”
  她“嘿嘿”地笑,一脸的讨好。
  “没关系啊,不是还有你嘛!你肯定会帮我收拾烂摊子的。”
  江沅翻了个白眼,这小妮子,还说是来恶心巩眠付的,其实是打算来恶心她的吧?
  佣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将一件外套递给她。
  “这是先生让我拿给你的,让你赶紧披上,免得着凉。”
  她道了一声谢,随后接过穿上,曾晓晓难免咋呼。
  “你怎么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啊?就算想要看戏,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生病了怎么办呀?”
  江沅狠瞪了她一眼,她跑得这么急是为了谁?
  还不是因为她听见了她的声音,才急急忙忙跑下来的?
  两人并肩走进屋子,那些守卫仍在外头到处去围捕鸡和狗,忙得是满头的汗,曾晓晓摇了摇头,难免向她抱怨。
  “这里的人怎么那么弱啊,连几只鸡都抓不住。”
  江沅决定不再跟她说话,也不想想,这究竟是谁带来的,又是谁放出去的。
  饭厅内,曾晓晓吃得满心欢喜,她是一大早就赶过来了,自然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江沅洗漱了一下,便也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吃到半途,巩眠付才从楼上走下来,在她的对面拉开椅子。
  许是闹过方才一番,曾晓晓此时显得有些闪躲,只低着头自顾自地吃,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更别说是看对面的男人了。
  江沅咬着一块涂了果酱的面包,抬眸望着巩眠付,他的眉宇间仍带些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醉,她也不想管得太多,没多久便收回了目光。
  然而,他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
  她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抬起头。
  没想,竟对上了他浓如墨的双眸。
  “发生过的事,我只依稀记得一些,但记得并不全。”
  她怔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她只能点头,“哦”了一声。
  没想,他却继续往下说。
  “可是那些话,我不是在撒谎。”
  江沅的后背僵着,一直都没有再抬头,那灼热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就算不去看,也过分的滚烫,让人无法忽视。
  曾晓晓嘴里嚼着食物,偷偷地在这两个人之间打量。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昨天晚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话,这两个人肯定不会变得这么怪异。
  但她也不好发问,便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直到早餐结束,巩眠付都没再开口。
  墙上的始终指向七点半,他收起报纸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