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陪着另一位白先生出去玩了。”湘妃一想到白焰居然喜欢同性,还敢来撩自己就很是怨愤,低声咒骂:“死基佬——”
  只听“嘭”的一声,郁离重重一拍桌,勃然大怒:“死耗子!竟敢骂w——骂翠翠!”
  作者有话要说:
  翠翠:又拿我当枪!
  琉璃:兽人永不为奴!(可怜我原形不够威武雄壮,都没好意思说
  ——
  恭喜猜中的读者盆友们!
  “繁阴上郁郁,促节下离离”我也不知道这句是什么朝代的,这里只作一个解释,就不讲究太多了。以及文中所有上古传说都是野史糅杂的,当故事看就行了别当科普。其实还有一种说法是女魃和应龙被邪气所染后,尽管立下不世之功,还是被黄帝给抛弃了(允悲)
  ps,昨天的评论居然有猜羊驼的?其实嗯嗯叫和内八字很明显了鸭,我开文时微博发的熊猫图已经是个明确的信号了2333,你们可以脑补小时候的琉璃就那样,我再发几张吧,id见文案。(请审核注意我没有引诱大家去微博看不和谐内容,只是发熊猫图片,晋江允许的!)
  第50章
  餐桌上的气氛霎时间有些凝重。
  湘妃呆滞数秒, 才意识到她的“地图炮”波及到席上两位大佬了,忙惊惧地反驳:“我没有啊!”
  “你敢说没看出来翠翠在追我?”郁离双手环胸,眼中冷意森然。
  湘妃默了默, 其实真的不大看得出来,若不是老板亲口承认……但此刻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机, “我只是在骂白焰, 可没骂你们啊!”
  “什么我们,我又没答应。”没答应, 当然就不是基佬。
  “对, 是我单方面在追哥哥。”谢翡面无表情地接口, 你是国宝你说得都对。
  郁离听谢翡语气淡淡,斜着眼珠子看他一眼,强调说:“是我同意你追我的, 别人都没有资格。”
  谢翡微微一笑,给他盛了碗汤,“哥别生气了, 我熬了好久的冬笋丸子汤,你尝尝呗。”
  郁离何尝看不出来谢翡有意帮湘妃, 虽怒其不争, 还是决定给一个面子,便拿起汤勺冷着脸对湘妃说:“这次就算了,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胆敢对基、同性恋有意见——”
  “我没意见!真的,我发誓。”湘妃立刻表态,想她活了几千年什么事儿没见过,怎么可能歧视同性恋, 只是不忿自己识人不清错付期待,一时不慎说错话, 大不了下次偷偷骂!
  见风波平息,谢翡不由感叹白焰绝对是真爱了,仅仅一个晚上就能想通,不但接受了白闻秋是半妖,甚至接受了对方是皮皮虾。
  他下意识看了郁离一眼,还好哥是熊猫,千千万万种动物里,熊猫应该是他接受度最高的一类了。
  “哥。”
  “嗯?”
  “你超可爱。”
  郁离:???
  这天以后,客栈里时常能见到白焰和白闻秋同出同入的身影,起初赵小曼还总跟着,可就像个透明人一般,如何都融入不了两人之间,久而久之或许是觉得没意思,她便天天窝在房间里不出门。
  “你全都跟他说了吗?”空闲时,谢翡找白焰打听了一下。
  “没说,我们没再聊过以前的事,他也没问。”白焰手里端着杯咖啡,浓郁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现在他是赵小曼的男朋友,我只是他过去认识的一个老朋友。”
  “赵小曼是真和他交往了三年,还是在他失忆以后才出现的?”谢翡只知道赵小曼存在欺骗行为,但那未知的三年里其实有很多种可能。
  “她认识的白闻秋,喜好与以前的我一模一样。”白焰喝了口咖啡,眼底微微带笑,“以闻秋的性格,如果没有彻底放下我,他是不可能接受别人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谢翡不信白焰甘心一直这样下去,若赵小曼真是白闻秋女友,白焰或许不会做什么,但知道赵小曼冒名顶替后,他怎么能忍。
  白焰喝了口咖啡,神色平静,“我打算跟他回家一趟,总要见过伯母再说。”
  谢翡本来还想再问,就看见满脸不爽的陆胜男进了大堂,身后跟着拎行李的陆熙平。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谢翡讶然,不是说过了大年才回来吗,今天才初五。
  “待不下去了!”陆胜男甩下这一句,气冲冲地出了大堂后门。
  陆熙平本来想解释,见白焰在旁边,只尴尬地笑了笑,追着陆胜男走了,弄得谢翡一头雾水。
  一直到下午,谢翡才搞清楚原委。
  原来陆家三位养女被陆胜男收拾了一顿,都暂且安分下来,今年过年罕见地带上家人齐聚老宅。
  三姐妹谁都没跟子女透露过陆胜男的秘密,只骗他们说多出来的小姑娘是外公家的亲戚,而外婆还在疗养院里住着,不便打扰。
  老大陆飞跃有个15岁的儿子,不知怎么就看上了这位小亲戚,不但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还十分中二地对她实施了“壁咚”,被陆胜男一顿好打。
  陆飞跃知道这件事后直接气晕了,家里一阵鸡飞狗跳。
  谢翡听完沉默良久,剑走偏锋地说:“你大姨可能身体不太好,上回也只有她晕了。”
  陆熙平苦笑着摇摇头,突然目光一凝,“你看外头那位女士,像不像我大姨?”
  谢翡顺势一瞧,见篱笆门外站着位中年女人,和印象里的陆飞跃气质十分相似,严肃而刻板,只是年纪要更大一些。
  他只当是新来的客人,忙迎了上去,对方却说是来找人的。
  “请问白闻秋和赵小曼是不是住这里?”女人问。
  谢翡怔了怔,“对,请问您是……”
  女人正要回话,突然神色巨变,而谢翡身后也响起一道男声:“妈?”
  白焰推着白闻秋出来时,就见到了记忆中曾带给他无限痛苦的女人,短暂怔愣后,他礼貌地笑了笑:“伯母,好久不见。”
  女人脸色发青,一言不发。
  白闻秋倒是回过头问道:“你见过我母亲?”
  不等白焰说什么,就听一声饱含愤怒、惊惧、憎怨的咆哮:“你这个变态,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儿子!”
  白焰的笑意瞬间冷掉了。
  白闻秋则一脸错愕。
  前院里所有人都惊讶地望了过来。
  谢翡心道不好,赶紧挡在前头,“阿姨,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这儿人这么多……”
  白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等意识到周围人复杂的视线,面上骤然涨得绛紫,感觉丢脸至极。她本来就耻于让人知道儿子是同性恋,如今在大庭广众下吼了一嗓子,别人该怎么想?白母心里悔不当初,却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怨毒地瞪了眼白焰,铁青着脸冲谢翡点了点头。
  于是几分钟后,众人齐聚白焰房中。
  谢翡放心不下,偷偷发微信让郁离过来镇场子。
  “妈,您是怎么了?”较长时间的沉默后,白闻秋率先发问,他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大吼大叫口出恶言的是他一贯注重形象的母亲。
  白母这会儿视线不在儿子身上,甚至不在白焰身上,只瞪着缩在墙角的赵小曼,态度全然不像对待未来儿媳,反而像领导不满做错事的下属。
  “妈?”白闻秋又催问了一遍。
  白母深吸口气,收回视线,沉着脸质问:“什么怎么了?这个变态又来纠缠你了?”
  白焰嗤笑一声,对于“变态”二字他已经从白母口中听过太多次,早就不痛不痒了。反倒是白闻秋浓眉紧拧,冷声说:“妈,请您尊重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他本来就是变态!”白母似被儿子的话刺激到了,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怒指着白焰:“这个老外在美国时就一直骚扰你,你就是恶心他、想要避开他的纠缠才回国的!”白母突然冲上前,用力推开站在白闻秋身后的白焰:“你跟我儿子说了什么,啊?你为什么阴魂不散!”
  白闻秋愕然地转过轮椅,一把抓住白母的手,表情透着压抑的愤怒:“妈!”
  “闻秋,他说什么你都别信,他在撒谎,都是骗你的!”白母恨得浑身发抖,怒视白焰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似乎想要一口咬死对方,“儿子你离他远点儿,谁知道身上有什么脏病!他们这种人——”
  “到底是他在撒谎,还是你在撒谎!”白闻秋突然爆喝一声,额角青筋隐现:“赵小曼到底是谁?!”
  所有人一滞。
  室内静得可闻针落。
  谢翡懵然,他没指望大家能心平气和地谈,可也料不到才几句话就图穷匕见了。而且白闻秋是什么时候发现赵小曼身份有问题的,这几天他明明表现得很正常……
  这时,外间传来敲门声。
  谢翡就站在门边,顿时回过神,心知是郁离来了。
  果然,门外胡子大汉双手插兜,懒懒地问:“发展到哪一步了?”
  郁离一副看戏的口吻,但屋里谁也顾不上他了。
  白母明显惊慌起来:“小曼、小曼是你女朋友啊,你在说什么呢?闻秋你不能没良心,那三年小曼是怎么照顾你的,她好好一个姑娘,不嫌弃你双腿有疾,她——”
  “她照顾了我三年,连我蛋白质不耐受都不知道。”
  白母一怔,紧接着恶狠狠地瞪向赵小曼。
  赵小曼缩了缩脖子,心虚地低下头,实在后悔多嘴通知了白母。她原本是见白闻秋遇到了旧友,担心会出点儿什么差错,就想跟白母对对口供,没想到白母一听对方叫白焰,直接就杀了过来。
  更令她意外的是,白闻秋居然早就怀疑她了……
  赵小曼偷眼观察白闻秋,对方却看也没看他,只盯着白母。
  而白母虽然刚被儿子打了脸,依然倔强地试图辩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以前没有这个毛病——”
  “白焰就知道。”
  白闻秋讽刺一笑。
  那天和白焰谈过话,他当即就起了疑。
  白焰说得很含糊,但那句“他们骗你”还是让他如鲠在喉。
  纵然白焰只是个偶然遇见的“朋友”,“他们”却意味着他的母亲、女友以及发小,但他却本能地相信前者,只因当他细细思虑后,忽然发现失忆后听来的许多故事,其实充满了漏洞。
  他头一个怀疑的是赵小曼,对方的表现实在很奇怪,而且他对赵小曼从来没有过一星半点的亲近感,这不正常。
  哪怕失忆了,朝夕相处三年,总会有身体记忆。
  但他的身体明显对赵小曼很排斥。
  之后几天,他有意无意地试探,很快确认赵小曼确实有问题。
  但他并未表露出来,他想看看赵小曼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他身边的人又为什么要联合起来骗他。
  没想到,他的母亲会突然出现。
  白闻秋漠然望向白母,他从不否认对方爱他,但这份爱是有前置条件的,需要他聪明、听话、孝顺、勤奋……只要稍稍不如对方的意,他就会受到严厉的责骂、精神羞辱以及冷暴力,似乎他必须按照母亲制定的模板成长,否则就是耻辱,就不配被爱。
  小时候他对白母又爱又惧,随着年岁渐长,惧意消退,爱意似乎也变得不再纯粹,加上他初中开始就住在寄宿学校,高中又加入省队,后来改去了国家队,和白母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感情也越来越淡。
  他心知自己过于凉薄,但有关他的很多事,白母也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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