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
  那名人级上等班的学生,极为肯定地说道:“不攻击了。”
  时远:“那我就攻击了!”
  听到时远的这句话后,那名人级上等班的学生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屏住呼吸,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对方,从这庞然大物的器具中走出来。
  然而对方却低下头,开始捣鼓起了什么。器具上方的炮筒开始转动了起来,那名人级上等班的学生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他便看到明亮的火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轰打了过来。
  “轰隆”一声,那名人级上等班的学生便失去了意识。
  这次,时远耐心地在坦克中等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转换到了第三层。看到第三层那个胖乎乎的身影之后,时远兴致盎然地眯起了眼睛。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熟人了啊。
  地级下等班,易嘉泽。
  此刻,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小胖子的面前。小胖子惊诧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大的眼睛中,像是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他就这样坐在地上,隔着透明的材质,跟时远面对面相觑。
  在双方沉默了大概几息的时间后,易嘉泽率先开口了,他沉着脸,开口朝着时远说道:
  “我跟你说,你不准攻击我!我是被龙太子罩着的人!如果你不想被龙太子记住,那就赶紧退、退后!”
  小胖子说话的时候,他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起来很是灵动,威胁起人来,也带着几分奶声奶气,奶凶奶凶的。
  事实上,小胖子易嘉泽现在也心虚得很。
  在时远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立刻认出了对方的那张脸!毕竟,时远可是第一个,摸着骨老师的骨头,拿着龙太子鳞片的人!
  小胖子易嘉泽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威胁,能够威胁到对方。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心底还是抱着一点微不可察的希望。
  万一、万一对方并不想得罪龙太子呢!
  然而,他显然想错了。
  时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笑着说道:“刚好,如若龙太子找我,我倒要好好向他问问,龙太子身上,究竟有多少片龙鳞?”
  他就说,这小胖子刚刚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龙太子所在的方向跑,敢情在这里等着他呢。
  若是其他人,怕是被“龙太子”这三个字一吓,便主动认输了。但是时远不同,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方向盘,耐心等待着易嘉泽的回答。
  易嘉泽冷汗连连。
  他没有想到,这个新生居然如此恐怖!
  竟然还打着龙太子剩下龙鳞地主意!但是面上,他嘴角微微勾起,说道:“那你怕是没有机会了!龙太子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他借着衣物的遮挡,轻轻地从屁股后方,拿出了一根毛笔,抬手,正准备在空中落字。然而,他在空中,刚落下一道笔画,下一刻,一道炮火的轰鸣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轰隆”一声。明亮的火焰擦过他的脸颊,落在了他的身后。易嘉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脚下的地面开始颤动了起来,旁边用骨头搭建出来的墙壁,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他抬眼,目光中满是骇然。
  如果刚刚不是他反应快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会用肉身抵御这炮火。那么,眼下他也会受伤!
  虽然这伤势并不影响战局,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对他的行动造成了影响。
  这样想着,易嘉泽紧了紧脸皮,他意识到时远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他鼓着脸,毛笔在空中滑动着,再次抬笔,想要在空中落字。
  然而时远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一声接着一声的炮火在他耳边响彻,周围由骨架堆砌出来的墙面开始发颤,时不时从上面掉落下两三根骨头。那黑色的骨头一落在地面上,便褪去了原本黑色的光泽,变成了森森的白骨。
  白骨之旁,易嘉泽的脑门上冒出了非常多的冷汗。他咬了咬牙,手拿着毛笔,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写出了一个“攻”字。
  只不过,这次,这个“攻”字极为的潦草,左半边和右半边牢牢地黏在了一起,看不出彼此。然而即便如此,这“攻”字好歹是成型了。
  时远抿着唇,双手没有停下,炮筒依旧对准着易嘉泽,以免他写出其他的文字。随后,还要分出一点心神,落在吧金灿灿的攻字上。
  但是,或许是这字太过潦草的原因,这“攻”字发挥出来的力量,并没有发挥出它该有的力量。时远用灵识探查了一下,发现,就坦克的正前方出现了一道拳头大小的坑。但这个坑,对于坦克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毕竟,这坑没有损坏坦克的任何部位。
  但是即便如此,时远还是立刻警惕了起来。毕竟,刚刚那人级上等班的学生,可是没有破坏这坦克的车身。
  但是易嘉泽的这简单的一笔,就能让车身凹陷下去一个洞!
  这可是人级上等班的学生竭尽全力都无法办到的事情。由此可见,人级上等班和地级下等班虽然只隔着一个等级优势,但班级里的学生能力,着实有很明显的不同!
  这样想着,时远便更加不敢大意了!他神经紧绷,不断更换灵石,在炮筒里的炸药用尽之前,尽可能地封锁住易嘉泽的动作。
  一下接着一下……
  从这时候开始,易嘉泽便发现,他再也抓不到空档了!因为此时此刻,眼前的炮火攻势比往常更加猛烈!
  而除此之外,他每在空中画下一个笔画,这笔画虽然还未形成文字,但着实也消耗了他大量的灵力。在这样一来一回之间,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以极快的速度消耗完毕!
  这让易嘉泽直接放弃了挣扎。
  他在地下滚了一圈后,直接朝前一抛,小小的身子,就这样趴在了时远面前的挡板上。通过面前透明的挡板,时远还能看到易嘉泽因挤压而有些扭曲的脸蛋。
  他快速地操作了一下炮筒,半息时间都不到,那炮筒便转换了方向,对准了易嘉泽。就在时远准备开炮的那一刹那,易嘉泽双手举起,一张细嫩白皙的脸,显得无助又无辜。
  “我投降,我投降!”
  易嘉泽本来还打算着,靠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提笔写字。但他发现炮筒转动方向的速度后,他便彻底放弃了。
  半息的时间,能干什么!
  他估计笔刚刚落在空中,只写了一到两画,下一刻,身形就被炮火给击中了。在这样密集的火焰以及狭小的空间中,他根本无法躲避。
  所以说,还是赶紧投降吧。
  反正等他成为“人级下等班”的学生后,骨塔依旧会将他传送到地级下等班的面前。到时候,就是他要面对自己的同学了。
  反正,大家都是同学,彼此了解彼此的状况。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利地搬出同太子的名号了。
  想到这里,易嘉泽便松了一口气。他投降得更加真心实意了。
  当他投降的那一刻,时远便看易嘉泽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竟然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前。偌大的由骨头搭建出来的骨室,显得空旷而又寂寥。
  时远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只觉得手心里满是濡湿。
  地级下等的水平,算是不错的成绩了。好歹能够跟老蔺和容贺一个班级,也算可以。时远思考着,默默等待着骨塔的再次传送。
  而此刻,已经有不少学生从骨塔里出来了。他们的面上或是带着些许的兴奋或者还带着沮丧,就这样站在了骨塔之外。
  在这些学生之中,贝运一脸兴奋。
  他的运气极好,一路遇到的都是比他弱的修士,他挑战了两次,最终折在了第三次挑战中。但即便如此,他现在已经不是人级下等的修士了。
  他可是人级上等的学生!
  在想到这里,贝运骄傲地挺了挺胸。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不少之前同学已经等在原地。显然,这些人比他早出来。
  这样看来,他算得上是不错的那一批了。
  贝运这样想着,瞥了一眼周围的学生,发现时远、朝不复不见身影。算一下时间,看来应该还在同地级下等战斗。
  一旦到了地级班这样的级别,战斗就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贝运便看到骨头老师抬步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就这样当着他们的面,将自己的骷髅头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部分学生的惊恐,那个被拿下来的骷髅头,嘴巴上下砸吧砸吧了一下,阴恻恻地笑出声来。
  随后,骨老师便转动了一下骷髅头,骨火在它的眼眶中跳动了一下,随后各个塔层中的影像,都从他的眼眶中投射了出来,落在了半空中,出现在了被淘汰的学生面前。
  “接下来,是地级下等挑战地级上等。”
  贝运抬眼,他在这么多的影像中,第一眼,就看到了时远。时远半坐在他那个曾经见到过的那个庞然大物中,目光懒散地抬眼看向半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全身没有半点血痕,整个人干干净净地坐在那里。同周围狼狈的那些地级下等班级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就这样淡淡地倚靠在座椅上,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闲适和悠闲。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下一场挑战开始。
  这副样子,让在场的众人不由侧目。
  贝运紧盯着他所在的位置,此时此刻,他可以清楚地听到,旁边有人级中等、上等班的学生询问旁人,朝着他们问道:
  “这人是谁?”
  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在这一刻,他听到自己轻声地回答道:
  “这人刚入四象学院的新生。”
  “姓时,名远。”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时远静静地坐在坦克里,耐心地等待着下一场挑战的开始。
  周围是深黑色的骨头,在骨头之上,是森绿色的骨火。
  这次是挑战地级中等班级的学生。时远并不认为,这次的挑战会比前两场顺利。他打开车门,从坦克上走了下来,然后抬手,更换了安装在坦克上面的炮台。
  弹药充足,应该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这次等待,等待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时远坐在坦克那改装过的柔软座椅上,并不觉得有多少疲惫。直至半个时辰后,骨塔开始震动了起来,原本环绕在时远四周的墙壁,就这样慢慢地落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时远所面对的,就是更加宽阔、敞亮的空间。
  在这片空间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他的左半张脸,抹上了一些油彩,眼角微微向上挑起,涂抹了大量的粉色,看起来格外妩媚俏丽。似乎是察觉到了时远的目光,他转头,朝着时远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就这样一个细小的转头动作,将他右半边的脸也呈现在了时远的面前。那张脸黝黑粗糙,是粗犷的面容,他的眼神落在时远的身上,带着凌厉和杀气。
  这样完全不同形式、不同风格、不同性别的半张脸面,重新组合在了一起,长在了同一张脸上,配合着骨塔墙壁上那跳跃的、不断变化的骨火,显得格外的诡异。
  骨塔之外。
  看到这张脸之后,贝运心头一跳,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
  旁边的那些关注时远的人级班弟子,此刻看到这个场景后,不由都闭上了嘴巴,噤声。直至那人将目光转移了过去之后,他们心下蓦地一松,才低声讨论了起来。
  “刚刚那个是花旦?”
  “对啊,生旦净末丑,排行第二的花旦,看起来很难对付啊。”
  “这个时远,看来要止步于此了。”
  听着这些老生们的讨论,一些新生就有些不懂了。他们不由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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