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解药
  眼下是两个长辈正在对话,在场的其他四个小辈包括霍权,秦征,韦平以及川蛊婆婆身边的贴身小丫头阿蛛都不好插嘴,于是只能静静地等着。虽然霍权心急如焚,可人家两个老人毕竟也二三十年没见了,他总要给人家一些时间,这种事情也根本就急不得。
  霍权深知张文清和川蛊婆婆这段叙旧其实很有必要,因为必须让川蛊婆婆心甘情愿地把解药拿出来才行,不然的话她若是在一气之下拿出个假的来,冷清的情况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你求我也没有用,你难道忘了吗?我川蛊一生制毒从无解药,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是这句话,你不要指望我会帮你救回那个丫头,这是不可能的!”
  川蛊婆婆一脸义正严辞,看上去一点都不好说话。在这个时候偏又谁都不敢劝,只能等着张文清慢慢抚慰川蛊婆婆受伤的心灵了。
  “不,你一直都想制成一种无解的毒药来,可是我每次都能把它成功破解。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你只要把毒药的成分告诉我,我一定可以研制出解药的,拜托你了。”
  张文清试图去和川蛊商量,尽管这很难,但他不能够不尝试。这里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他不能连这里都放弃。
  “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一定要让你为当年抛弃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川蛊婆婆厉声说道,情况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川蛊婆婆,您好,我是冷清的丈夫,唐突到此唐突请您赐予解药。我知道,在你眼里冷清不过是破坏了你和张先生美好姻缘的绊脚石,可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没有她,我虽然能活下去,但此生注定要抱憾离世,因为人生不够圆满。所以,我恳请您答应我的请求,拜托。”
  霍权上前继续向川蛊婆婆请求,他要以冷清丈夫的身份站出来,不管要做什么,他不能空手而归。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川蛊婆婆的去处,当然不会轻易罢休。
  “你是否抱憾离世,那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管不着。我这一辈子又何尝没有抱憾?可是又有谁真正地可怜过我!”
  一如霍权所预料的那样,川蛊婆婆根本就不会同意。她这个人被感情辜负了一辈子,又怎么可能相信别人地感情呢?也正因为这样,她更不会有成人之美了。
  “你这个老太婆怎么这样啊!上午明明是你让我把当事人的丈夫找来的,现在我把它带来了吧,你却说话不算数了!”
  秦征有些气不过,于是站了出来。
  “我只是让你把冷清的丈夫带过来,我可没承诺过只要他来,我就一定给他解药之类的话。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理解的,根本怪不了别人。”
  川蛊婆婆不认账了,反正这里是她的地盘,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有谁能够奈何得了她?她这辈子只有那么一段失败的感情,所以已经够委屈的了,她以后再不会让自己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
  “好好的,你这个老太婆还真是厉害!呵,看来是我理解错了啊!”
  秦征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川蛊婆婆既是个女人又上了岁数,他一定要用拳头和她说话,不然她永远都听不进去。
  “好了,你们来也来过了,该说的话也都说过了,该走就走吧!阿蛛,送客!”
  明明是川蛊婆婆自己把人招来的,现在没干什么却要把他们赶走了。她大概就是想看看张文清无能为力的样子吧,就像她当初被抛弃时的感觉一样。她要让张文清感同身受,即使是失去一条无辜的人命也在所不惜,那只能说是那个人的造化,怨不得别人。
  “你们快走吧,婆婆累了,要休息了!你们这一天折腾过来两趟实在是太打扰婆婆了,以后不许再过来了!我们婆婆不欢迎你们!”
  阿蛛一直在旁边候着,直到川蛊婆婆下了逐客令,她才开始赶霍权他们离开。
  “不,我们不能走啊,这解药还没拿到呢,只有她才能救的了冷清啊!如果我们现在回去了,冷清就彻底完了!”
  秦征的话虽然不太中听,可他说的话也确实属实。霍权因为心里面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想走,可这不仅仅是求药这么简单,还关乎着张文清与川蛊婆婆之间的过去个现在,所以他不能够冲动行事,只能等着张文清发话。
  “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差哈,也蛮好的,这说明你还是一点都没变。真的是对不起,你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是我不懂得珍惜,所以才辜负了你。”
  张文清说话间虽然表情未变却已经老泪纵横,他心里有川蛊婆婆,所以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川蛊婆婆不吭声,心里面却难受极了。她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忍不住哭起来,于是一直坚持着,不愿让张文清看到自己心软的一面。
  “以前我就想过,你即使老了也还是会很好看的,站在时间证明了我的猜测。虽然岁月不饶人,到你身上依然有当年的影子。今天打扰你了,我们这就离开了,我也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只求你安度晚年,平安顺遂。”
  张文清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可川蛊婆婆仍就是一句话都没说。霍权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也许要暂告一个段落了,他如果想把你冷清找解药就不得不另辟蹊径了。然而在张文清转身的时候一条手帕突然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无巧不巧地铺陈开来,正好收在川蛊婆婆眼底。
  “阿蛛,快把那条手帕拿给我看!”
  川蛊婆婆像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于是立刻叫来了阿蛛。阿蛛把手帕捡起来递给了川蛊婆婆,川蛊婆婆看了当是时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是我当年为你绣的,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一直都留着。”
  “是啊,我不只一直留着,而且一直都带在身上,就算是用来睹物思人吧。”
  张文清见状便回答,也算是借机像其袒露心事了。
  “张文清,我只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你可曾后悔过?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拥有重新抉择的机会,你会坚持现在的选择,还是……留下来陪我。”
  这个问题才是川蛊婆婆最关心的,虽然时光不可能倒流,但她仍然想要知道张文清会怎样抉择。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太多年,在现在这个时机问出来正合适。
  “后悔过,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留下来陪你。因为这不仅是你此生的遗憾,也是我此生的遗憾。”
  张文清的话就像是一颗催泪弹一样,话音刚落,川蛊婆婆已是满面泪痕。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她平静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你们先别走,我让阿蛛去给你们拿解药。”
  解药?这无疑是霍权这段时间听到过的最让人开心的消息了,它终于帮冷清找到了解药,他的清清总算是有救了。
  “这毒竟然有解药?”
  张文清有些诧异,这和川蛊婆婆之前说的可是不太一样。
  “你不在,我就学着你的样子研究。你放心,一定解药已经被验证过了,完全没有危险,服下之后最晚一天便可彻底解毒。”
  川蛊婆婆的花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张文清此刻也是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