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转眼就到了腊月底，周边的人已经开始都放假了，医院和公安都处于半放假状态，而这几天赵翠春已经把年货都买齐了，就等着他们放假回去了。
到了腊月二十八下午，乐国华来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医院和公安局也慢慢放假了，过年饭店的活也没之前那么紧张，所以临时工都放假走了。
次日一早，一家人从县城带着大包小包往公社里赶，到了中午，四人又把公社的房间弄贴上了对联，等忙完回到红阳大队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海棠一连好几个月没有出现在大队里，又去了县城工作，一群队员看到她脸色红润，又穿着厚厚的大衣，整个人圆润了一圈，便拉着她神秘兮兮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海棠噗嗤一笑，“没有怀孕，我现在不打算要二胎。”
“你俩不生那可惜了。”有队员道，“都有工作养个孩子不成问题吧，要不然嘟嘟一个人多可怜。”
“他上幼儿园呢，里面很多小朋友的。”海棠不想跟他们一群人讨论这种问题，要不然会没完没了的，于是赶紧找了借口回家。
海棠和男人带着孩子先去了乐家。
杜秋容的老二已经快六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的，穿着厚厚的衣服像只团子，特别的可爱，两人到队里的消息肯定也很快传到杨家，所以她跟男人也没在乐家呆太久就回杨家。
一到杨家，嘟嘟很自然熟地跟杨小远去玩了。
时隔大半年，海棠再见到杨泓梅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
她坐在堂屋里摘菜，一张原本圆润的脸现在已经瘦出了尖尖的下巴，那眼神暗淡，眼袋浮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杨泓梅长相本来就不错的，她从小也没怎么做事，所以皮肤一直也很好，没想到再见时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你妹妹怎么变成这样了？”海棠想着她最近也没去哪里工作啊，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了？
杨泓安淡淡看了她一眼，轻道：“也没什么，就是可能打击了，想太多了而已。”
杨泓安也是前几天接到王妙琴的电话才大概知道原因的，泓梅很喜欢张天合，她本以为张天合退亲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谁知道他真退亲了，她为此也同意了，觉得张天合事后肯定会反悔。
谁知道退亲没过一个多月张天合就结婚了，为此她大受打击，后来又因为她这边的亲事屡屡受挫，还被别人嫌弃，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她一向争强好胜，一连串的打击让她怀疑了自己，想得多了，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最近就连话也不怎么说了。
海棠哦了一声，心想着在这两天里绝对不去触她的霉头，免得她会找借口爆发。
杨泓梅也跟没看到他们似的，也没打招呼，苏艳红尴尬得很，看着他们两人提着东西，便忙着拿去放了。
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后，海棠就跟男人一起贴对联，没过一会，王妙琴便从外面回来。
看到两人，王妙琴看到嘟嘟就想到当初自己被挂电话的事，她很不高兴，便问杨泓安当初孩子改名的时候为才能不告诉她。
上次电话里她问的时候杨泓安太忙，所以也没时间搭理她，这回她又提起，便也解释：“一个名字而已，除了上学时候用，其他时候我们都叫嘟嘟，连老师在学校也是这么叫的，所以我就忘了。”
王妙琴有点不信，于是转身就去找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一边玩一边在吃橘子，可高兴了。
现在家里人都在，王妙琴自然不能直接质问孩子当初为什么要挂电话，她看着他把橘子送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吞了口水道：“橘子甜不甜啊，给奶奶也吃一点吧？”
“可我们要吃完了啊。”嘟嘟瞪着眼道，又指着堂屋，“那边有好多呢，你去拿吧。”
王妙琴不动，只笑道：“奶奶老了，走不动了，嘟嘟去帮我拿一个吧，行不？”
嘟嘟惊奇地盯着她，想了一会，觉得自己跟小远是朋友，她又是小远的奶奶，所以也直接跑过去。
他挑来挑去，过了好一会才跑回去，把橘子递过去，“诺，这个给你，我都帮你打开了。”
王妙琴这下心里舒坦一点了，觉得这孩子还有救，“这就乖了，以后要更乖一点啊。”
嘟嘟也点点头，盯着她手里的橘子，“知道了，你快吃吧。”
王妙琴也没留意他为什么这么热情，只吃了一下橘子，这酸得她差点都要掉牙了！
“小远奶奶，你觉得好吃吗？”嘟嘟抬着小脸盯着她，“是不是好甜？”
王妙琴看着他这幅样子，差点就把手里的橘子给扔了！
这个小鬼肯定是故意的！挑了个最酸的给她。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要赶紧纠正孩子的思想！
王妙琴当即就纠正他：“我是小远的奶奶，也是你奶奶，你以后要叫奶奶啊，知道吗？”
说完，她马上道：“乖，叫奶奶。”
嘟嘟想了想，朝她伸手，“那你要给我改口费的，你给了我再叫。”
第78章
“什么？”王妙琴听着这话一时不敢相信, 这孩子哪里来那么多奇怪的想法，“什么改口费？”
“就是那个改口费啊。”嘟嘟看着她听不懂，认真解释, “我爸爸以前还给我妈妈改口费才叫的老公啊，你也要给我钱, 我才叫你奶奶。”
王妙琴心口一滞, 脸色顿时涨红。
瞧瞧他们怎么教的孩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让孩子听了去，现在小孩子还有样学样了。
真是荒唐！
“那怎么能一样呢？”她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你本来就是跟小远一样的，都是奶奶的孙子，不用改口费的。”
嘟嘟蹙着眉，神色不高兴，“那这样的话, 你以前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奶奶啊？”
王妙琴被他堵得没话说, 当初为什么不让叫奶奶还不是因为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可是她现在不能说这话。
“那奶奶以后再给你啊。”她笑眯眯的。
嘟嘟也马上跟着应和：“那我以后再叫你好了。”
王妙琴深提了一口气，一个称呼而已, 她已经决定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免得被气死。
她往海棠那边看了一下，很快又压着声音问嘟嘟：“婆婆在那边对你怎么样啊？有没有欺负你或者说爸爸跟我们不好听的话啊？”
“才没有呢。”嘟嘟一边玩一边道，“婆婆对我可好了，她给每天都给我煮好吃的，还送我上学，她才不像你那么凶, 以前还老是骂我们。”
王妙琴闻言脸色一变，立马道：“我哪有, 你这小鬼乱说话。”
“你就有。”嘟嘟看着她目露出很凶的光哼道，虽然已经记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坏话，但是嘟嘟知道她骂过，所以她是个坏奶奶，“你说我娘坏话了，我都记着了，还有我不叫小鬼，我叫乐嘟嘟。”
王妙琴被孩子的话气得面色涨红，他的小奶音拨得有点高了，那边的两人立马往这边看，那眼神像是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她想反驳来着，可是又怕泓安一会跟她吵起来。
算了，这个孩子嘴巴太厉害了，还是别折腾自己了。
“行，那你俩自己玩啊。”她正了身子，微微咬牙，转身就进了堂屋。
她回了屋里，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跟着去县里教孩子，可是老大家的现在已经快到孕晚期了，她要走那估计老大也不愿意。
这么想，心里就越来越憋气，觉得让赵翠春带孩子，什么都给教坏了。
一会吃完饭得提醒一下泓安才行！
刚才海棠跟杨泓安忙着贴对联，也不知道王妙琴跟那两个孩子说什么，现在看着她闷着一张脸进了堂屋，心里有点想笑。
她转头看着杨泓安，轻道：“你娘好像要生气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杨泓安手里的动作继续面表表情地应，“她一直都这样，改不了的，气半天自己就会好的。”
海棠唇角轻笑，心想着杨家这一家子好像除了杨泓安，其他人都有点不正常。
杨父是几年前过世的，海棠没什么印象了，杨泓福是不怎么奇葩，但两耳不闻窗外事，有点妈宝男的样子，苏艳红就跟她男人一样，听她男人的，杨泓梅跟王妙琴也就不说了，根本不是好相处的人。
估计是杨泓安一直在坚持上学的原因，所以在这种环境下才没有长歪。
贴过对联，挂上灯笼之后，海棠看着其他人在忙，她又去了一趟厨房，苏艳红现在怀孕了还做事，她也不好意思闲着。
一进屋，苏艳红就看着她笑笑，“外面忙完了啊？”
海棠跟苏艳红没有什么矛盾，自然也点了点头，“你这里还要不要帮忙？”
“今晚吃火锅，也没什么事的。”苏艳红看了一下，“其他我都弄好了，你帮我洗一下那个青菜就可以了，水我都烧好了。”
海棠从善如流，又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随口问了问：“大嫂，你什么时候生？”
“可能六月。”苏艳红道。
“没有具体时间啊？”海棠惊讶，她的肚子看样子都已经六七个月了，难道医生没说预产期？
苏艳红想了会，“上次去医院医生也给确定时间，说是没看准。”
海棠扬眉：“你上次检查是什么时候？”
“四个月前吧。”苏艳红随意道，“那时候医生说是今年五月可以生，还差三个多月呢。”
海棠闻言有些无语，他们乡下一些怀孕的女人就是这样，怀了孩子可能连医院都没进过，很危险。
她在医院工作的这大半年，虽然除了制药抓药，其他也没学会什么，但倒是听说了不少生孩子的事。
“大嫂，你这是二胎。”海棠慢慢道，“二胎很多人都生得比较快，你应该什么都要多留意啊。”
别到时候孩子要生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前几个月我没想着去的。”苏艳红尴尬笑道，“后来打算一月要去，可一直忙着也走不开。”
海棠心想着一月份乡下又没什么事情要做，该翻的地早就在翻完了，人就更闲了，她竟然还说忙。
“一月份在忙什么？”她随意问道。
苏艳红看了她一眼，然后转眸往外看，悄然道：“你不知道为了她的事我心里有多烦。”
海棠手里的动作一顿，知道她说的是杨泓梅。
苏艳红看着她不说话，提了口气：“自从跟张天合退亲后，娘就一直想着要给她个婆家，为她的事东走西走也没一个结果，先前你们没回来娘还跟媒婆吵了，说他们介绍的人都不正经。”
“泓梅估计为这事心里也烦，一整天不知道什么情况到处乱发什么脾气，有时候还乱骂，家里的事几乎都是我跟你大哥做的。”
海棠哦了声，找不着对象就发脾气？也真够可以的啊。
看样子杨泓梅最近应该是气不顺，没人再当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女孩了，所以有了心病。
“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么人，谁都看不上！”苏艳红开始抱怨了起来，“我还怀孕呢，娘也不来帮帮忙做饭，一天到晚就紧着她闺女。”
就今天的晚饭，还是她一个人挺着肚子做的！
这一番抱怨，让海棠有点惊讶，她以前以为苏艳红早就接受了这两个人，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这么看的。
到了腊月二十八下午，乐国华来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医院和公安局也慢慢放假了，过年饭店的活也没之前那么紧张，所以临时工都放假走了。
次日一早，一家人从县城带着大包小包往公社里赶，到了中午，四人又把公社的房间弄贴上了对联，等忙完回到红阳大队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海棠一连好几个月没有出现在大队里，又去了县城工作，一群队员看到她脸色红润，又穿着厚厚的大衣，整个人圆润了一圈，便拉着她神秘兮兮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海棠噗嗤一笑，“没有怀孕，我现在不打算要二胎。”
“你俩不生那可惜了。”有队员道，“都有工作养个孩子不成问题吧，要不然嘟嘟一个人多可怜。”
“他上幼儿园呢，里面很多小朋友的。”海棠不想跟他们一群人讨论这种问题，要不然会没完没了的，于是赶紧找了借口回家。
海棠和男人带着孩子先去了乐家。
杜秋容的老二已经快六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的，穿着厚厚的衣服像只团子，特别的可爱，两人到队里的消息肯定也很快传到杨家，所以她跟男人也没在乐家呆太久就回杨家。
一到杨家，嘟嘟很自然熟地跟杨小远去玩了。
时隔大半年，海棠再见到杨泓梅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
她坐在堂屋里摘菜，一张原本圆润的脸现在已经瘦出了尖尖的下巴，那眼神暗淡，眼袋浮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杨泓梅长相本来就不错的，她从小也没怎么做事，所以皮肤一直也很好，没想到再见时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你妹妹怎么变成这样了？”海棠想着她最近也没去哪里工作啊，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了？
杨泓安淡淡看了她一眼，轻道：“也没什么，就是可能打击了，想太多了而已。”
杨泓安也是前几天接到王妙琴的电话才大概知道原因的，泓梅很喜欢张天合，她本以为张天合退亲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谁知道他真退亲了，她为此也同意了，觉得张天合事后肯定会反悔。
谁知道退亲没过一个多月张天合就结婚了，为此她大受打击，后来又因为她这边的亲事屡屡受挫，还被别人嫌弃，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她一向争强好胜，一连串的打击让她怀疑了自己，想得多了，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最近就连话也不怎么说了。
海棠哦了一声，心想着在这两天里绝对不去触她的霉头，免得她会找借口爆发。
杨泓梅也跟没看到他们似的，也没打招呼，苏艳红尴尬得很，看着他们两人提着东西，便忙着拿去放了。
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后，海棠就跟男人一起贴对联，没过一会，王妙琴便从外面回来。
看到两人，王妙琴看到嘟嘟就想到当初自己被挂电话的事，她很不高兴，便问杨泓安当初孩子改名的时候为才能不告诉她。
上次电话里她问的时候杨泓安太忙，所以也没时间搭理她，这回她又提起，便也解释：“一个名字而已，除了上学时候用，其他时候我们都叫嘟嘟，连老师在学校也是这么叫的，所以我就忘了。”
王妙琴有点不信，于是转身就去找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一边玩一边在吃橘子，可高兴了。
现在家里人都在，王妙琴自然不能直接质问孩子当初为什么要挂电话，她看着他把橘子送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吞了口水道：“橘子甜不甜啊，给奶奶也吃一点吧？”
“可我们要吃完了啊。”嘟嘟瞪着眼道，又指着堂屋，“那边有好多呢，你去拿吧。”
王妙琴不动，只笑道：“奶奶老了，走不动了，嘟嘟去帮我拿一个吧，行不？”
嘟嘟惊奇地盯着她，想了一会，觉得自己跟小远是朋友，她又是小远的奶奶，所以也直接跑过去。
他挑来挑去，过了好一会才跑回去，把橘子递过去，“诺，这个给你，我都帮你打开了。”
王妙琴这下心里舒坦一点了，觉得这孩子还有救，“这就乖了，以后要更乖一点啊。”
嘟嘟也点点头，盯着她手里的橘子，“知道了，你快吃吧。”
王妙琴也没留意他为什么这么热情，只吃了一下橘子，这酸得她差点都要掉牙了！
“小远奶奶，你觉得好吃吗？”嘟嘟抬着小脸盯着她，“是不是好甜？”
王妙琴看着他这幅样子，差点就把手里的橘子给扔了！
这个小鬼肯定是故意的！挑了个最酸的给她。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要赶紧纠正孩子的思想！
王妙琴当即就纠正他：“我是小远的奶奶，也是你奶奶，你以后要叫奶奶啊，知道吗？”
说完，她马上道：“乖，叫奶奶。”
嘟嘟想了想，朝她伸手，“那你要给我改口费的，你给了我再叫。”
第78章
“什么？”王妙琴听着这话一时不敢相信, 这孩子哪里来那么多奇怪的想法，“什么改口费？”
“就是那个改口费啊。”嘟嘟看着她听不懂，认真解释, “我爸爸以前还给我妈妈改口费才叫的老公啊，你也要给我钱, 我才叫你奶奶。”
王妙琴心口一滞, 脸色顿时涨红。
瞧瞧他们怎么教的孩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让孩子听了去，现在小孩子还有样学样了。
真是荒唐！
“那怎么能一样呢？”她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你本来就是跟小远一样的，都是奶奶的孙子，不用改口费的。”
嘟嘟蹙着眉，神色不高兴，“那这样的话, 你以前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奶奶啊？”
王妙琴被他堵得没话说, 当初为什么不让叫奶奶还不是因为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可是她现在不能说这话。
“那奶奶以后再给你啊。”她笑眯眯的。
嘟嘟也马上跟着应和：“那我以后再叫你好了。”
王妙琴深提了一口气，一个称呼而已, 她已经决定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免得被气死。
她往海棠那边看了一下，很快又压着声音问嘟嘟：“婆婆在那边对你怎么样啊？有没有欺负你或者说爸爸跟我们不好听的话啊？”
“才没有呢。”嘟嘟一边玩一边道，“婆婆对我可好了，她给每天都给我煮好吃的，还送我上学，她才不像你那么凶, 以前还老是骂我们。”
王妙琴闻言脸色一变，立马道：“我哪有, 你这小鬼乱说话。”
“你就有。”嘟嘟看着她目露出很凶的光哼道，虽然已经记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坏话，但是嘟嘟知道她骂过，所以她是个坏奶奶，“你说我娘坏话了，我都记着了，还有我不叫小鬼，我叫乐嘟嘟。”
王妙琴被孩子的话气得面色涨红，他的小奶音拨得有点高了，那边的两人立马往这边看，那眼神像是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她想反驳来着，可是又怕泓安一会跟她吵起来。
算了，这个孩子嘴巴太厉害了，还是别折腾自己了。
“行，那你俩自己玩啊。”她正了身子，微微咬牙，转身就进了堂屋。
她回了屋里，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跟着去县里教孩子，可是老大家的现在已经快到孕晚期了，她要走那估计老大也不愿意。
这么想，心里就越来越憋气，觉得让赵翠春带孩子，什么都给教坏了。
一会吃完饭得提醒一下泓安才行！
刚才海棠跟杨泓安忙着贴对联，也不知道王妙琴跟那两个孩子说什么，现在看着她闷着一张脸进了堂屋，心里有点想笑。
她转头看着杨泓安，轻道：“你娘好像要生气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杨泓安手里的动作继续面表表情地应，“她一直都这样，改不了的，气半天自己就会好的。”
海棠唇角轻笑，心想着杨家这一家子好像除了杨泓安，其他人都有点不正常。
杨父是几年前过世的，海棠没什么印象了，杨泓福是不怎么奇葩，但两耳不闻窗外事，有点妈宝男的样子，苏艳红就跟她男人一样，听她男人的，杨泓梅跟王妙琴也就不说了，根本不是好相处的人。
估计是杨泓安一直在坚持上学的原因，所以在这种环境下才没有长歪。
贴过对联，挂上灯笼之后，海棠看着其他人在忙，她又去了一趟厨房，苏艳红现在怀孕了还做事，她也不好意思闲着。
一进屋，苏艳红就看着她笑笑，“外面忙完了啊？”
海棠跟苏艳红没有什么矛盾，自然也点了点头，“你这里还要不要帮忙？”
“今晚吃火锅，也没什么事的。”苏艳红看了一下，“其他我都弄好了，你帮我洗一下那个青菜就可以了，水我都烧好了。”
海棠从善如流，又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随口问了问：“大嫂，你什么时候生？”
“可能六月。”苏艳红道。
“没有具体时间啊？”海棠惊讶，她的肚子看样子都已经六七个月了，难道医生没说预产期？
苏艳红想了会，“上次去医院医生也给确定时间，说是没看准。”
海棠扬眉：“你上次检查是什么时候？”
“四个月前吧。”苏艳红随意道，“那时候医生说是今年五月可以生，还差三个多月呢。”
海棠闻言有些无语，他们乡下一些怀孕的女人就是这样，怀了孩子可能连医院都没进过，很危险。
她在医院工作的这大半年，虽然除了制药抓药，其他也没学会什么，但倒是听说了不少生孩子的事。
“大嫂，你这是二胎。”海棠慢慢道，“二胎很多人都生得比较快，你应该什么都要多留意啊。”
别到时候孩子要生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前几个月我没想着去的。”苏艳红尴尬笑道，“后来打算一月要去，可一直忙着也走不开。”
海棠心想着一月份乡下又没什么事情要做，该翻的地早就在翻完了，人就更闲了，她竟然还说忙。
“一月份在忙什么？”她随意问道。
苏艳红看了她一眼，然后转眸往外看，悄然道：“你不知道为了她的事我心里有多烦。”
海棠手里的动作一顿，知道她说的是杨泓梅。
苏艳红看着她不说话，提了口气：“自从跟张天合退亲后，娘就一直想着要给她个婆家，为她的事东走西走也没一个结果，先前你们没回来娘还跟媒婆吵了，说他们介绍的人都不正经。”
“泓梅估计为这事心里也烦，一整天不知道什么情况到处乱发什么脾气，有时候还乱骂，家里的事几乎都是我跟你大哥做的。”
海棠哦了声，找不着对象就发脾气？也真够可以的啊。
看样子杨泓梅最近应该是气不顺，没人再当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女孩了，所以有了心病。
“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么人，谁都看不上！”苏艳红开始抱怨了起来，“我还怀孕呢，娘也不来帮帮忙做饭，一天到晚就紧着她闺女。”
就今天的晚饭，还是她一个人挺着肚子做的！
这一番抱怨，让海棠有点惊讶，她以前以为苏艳红早就接受了这两个人，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这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