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陶夭夭是又惊又吓,她还没缓过神儿呢,这死老家伙怎么突然就袭击了?
  说来也是奇怪了,陶夭夭的力道,竟然还没有那个死老头子的劲儿大!并且,蔡恩铭那硬邦邦的手腕,勒的陶夭夭的后脖颈疼的厉害!
  “你,你放开我!”陶夭夭使出吃奶得劲儿,用力的推着蔡恩铭的脸。
  “放开?嗝——你都是老爷我的人了,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怎么着,老爷就想要你,你还不肯了?”蔡恩铭嘴里骂着脏话,仗着喝酒之后的劲头,硬是翻了个身,将陶夭夭给拉倒在床榻上。
  陶夭夭见状,吓了个半死,正在她拼命挣脱之际,她突然触摸到了床头还未收起来的银针 盒子!
  说时迟那时快,陶夭夭抄起银针盒子,就闭着眼睛,拼了命的往蔡恩铭的脑袋上招呼过去。
  她陶夭夭确实很倔强,胆子确实大,但是说像现在这样被逼着杀人,却是生平第一次,所以,当她的银针盒子砸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心开始颤抖了。
  额——扑——
  一道闷哼,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血腥迅速的袭击了陶夭夭的嗅觉,而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陶夭夭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上,沾上了黏糊带着温度的液体。
  陶夭夭的心,紧张到了要窒息的程度,她紧紧地闭着眼。
  因为,她的银针盒子已经碰触到了什么物体,难道是她真的砸中了蔡恩铭的头,以至于蔡恩铭头破血流命丧当场?
  然而,她不能相信自己的力道大到可以一击致命,并且,她明明感到那鲜血的腥味儿越来越浓重。
  “起来,快走!”
  一道平凉的声音,刹那间传进了陶夭夭的耳朵里。
  陶夭夭迅速睁开双眼,浑身略带颤抖的看到,他像一个救世英雄那样笔挺的站在那里,目光深邃,脸色凝重。
  “去,去,去哪里?你,杀人了?他们这里很多人,我们会被追——”
  “不用担心,我有计划。”言衡说完这句话,似乎都懒得跟陶夭夭解释,一把将她捞起来,拎着就往外跑。
  而这时候,陶夭夭所在的园子的外面,竟然有了数十个火把!
  “你快叫!叫抓刺客!”言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然把自己手上的刀,横在了陶夭夭的脖颈上。
  陶夭夭顿时楞了一下,刚才突然发生的那一切,有点太出乎她的预料,这一切的突然,让她有点懵。
  就在这时候,小翠正好带着几个护院往这边走,而且边走边说着安全之类的话。
  陶夭夭就在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了闷葫芦的计划,便急忙的喊道,“抓刺客啊,抓刺客!”
  小翠和那些护院闻声,迅速赶来,而洗衣服的玲儿也急忙站起身来,朝着卧房这边边跑边喊抓刺客。
  就在此时此刻,园子外的那些火把已然冲进了整个蔡家。
  一片刀光剑影,一片火海狼藉。
  烟火冲天,厮杀阵阵,可谓是鬼哭狼嚎,悲惨壮阔。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
  “老爷——呜呜——”凤仙带着两个偏房夫人,伏在蔡恩铭的尸首上痛苦不已。
  东子在厮杀之中不幸被刺身亡。
  “蔡夫人,对于蔡老爷的不幸遇难,我们深表遗憾,但是,作为公家人,我们还是依照规矩询问一些状况。”张捕头脸上还带着刀伤,精神有些萎靡的问道。
  “问吧,你们问吧,我知道的我全部都说。”凤仙哭化了妆,满身的血迹斑斑。
  “当时蔡老爷是怎么遇刺的?在场的有什么证人?看清对方具体什么人没有?”张捕头耐着性子问道。
  他原本就是替知县大人做个人情的,原本想着有油水可捞,不就是平一个土财主富户么?可是却不想,银子还没拿到,早遭遇了这么一出,他自己不但受了伤,还损失了不少的弟兄。
  “小翠!玲儿!你们两个小贱人给我滚过来!”凤仙的恶气全部的爆发出来。
  小翠和玲儿吓得浑身发颤,昨晚上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们两个当场看到新夫人被恶人劫持,老爷躺在血泊中,早就吓得半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
  “回——回大人的话,当时——当时——”小翠吓得浑身哆嗦。
  玲儿就干脆跪着趴在地上,哆嗦成一团。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陶小七那个小贱人小狐狸精呢!”凤仙不禁开始破口大骂。
  “你们最好把当时都看到了什么,仔细的跟我说一遍。”张捕头有点烦躁的看了一眼凤仙,又冷冷的盯着小翠说道。
  第194章 尘埃即将落定
  小翠跪在那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磕磕巴巴的说道,“当时劫匪进了房间,把老爷杀了,然后又拿新夫人当人质,然后用匕首割在新夫人——”
  “什么新夫人旧夫人!蔡家没有姓陶的!”凤仙粗暴的打断了小翠的话。
  张捕头更加的不耐烦了,他瞟了一眼凤仙,十分焦躁的说道,“蔡夫人,我问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
  凤仙瞬间就不敢吭声了。
  “你,接着说!”张捕头接着问道。
  “然后,然后那劫匪逼着我们后退,然后带走了新——新——夫人,后来东管家就带着护院去追赶,然后,墙外面全是人,听东管家说,那是云暖村的高家的。”小翠急忙的说道。
  张捕头听闻之后,朝着身后的官差说道,“都记下来,待会儿让证人签字画押,然后,将证人带回县衙,还有,把云暖村的高如平等人也带到县衙。”
  小翠一听吓得浑身发抖了,带她去县衙,那以后她还怎么见人,怎么嫁人,怎么面对爹娘,要是进过县衙,那岂不是一世的污名!
  玲儿听闻,趴在地上抖的更厉害了。
  凤仙见了小翠等人就觉得烦躁,所以,张捕头说要带人证走,她连个屁都没放。
  张捕头也就是做了点表面功夫,就草草收兵了,他原本没想到蔡恩铭就会这么容易的被杀死,现在事情麻烦了点,要赶紧的回去跟县太爷汇报情况。
  昨夜喧嚣不已的蔡家,大红灯笼在一眨眼之间,就换上了白灯笼,门口挂上了黑白挽联布幛。
  而几乎毫无二致的是,高宅一片死寂,门庭冷清。
  ......
  “闷葫芦,你到底搞的什么鬼?你怎么突然改变了计划?”陶夭夭坐在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儿狗尾巴草,眯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的疑惑不已。
  言衡躺在大石头上,微眯着细长的双眼,任凭明媚的阳光,透过头顶那棵百年梧桐树的枝丫罅隙,投到他的脸上,斑斑驳驳,他闷不吭声。
  “喂,你是聋子还是哑巴?”陶夭夭猛地转过头,盯着大石头上平躺的言衡。
  言衡依旧不语。
  “哎呀我去,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装哑巴还上瘾,那好,你在这里躺着,本姑娘走,好吧?”陶夭夭说完,就要站起身来。
  陶夭夭真的有点气愤了,从昨晚上逃出蔡家,闷葫芦就像是拎着小猫小狗一样,拎着她混入了高家的护院队伍,然后趁着夜色漆黑,就潜入了旁边的树林,一口气到了九黎山的山脚下,然后就一个字都不说了。
  起初的时候,陶夭夭也是被吓得不轻,所以一直靠着石头抱着双腿的蹲坐着,到了后来,竟然也疲乏到昏昏欲睡。
  可是自从陶夭夭醒过来,她就看到闷葫芦躺在那块大石头上,面无表情的眯着眼睛,盯着天空。
  说了几次话,闷葫芦竟然一直不开口,她就有点生气了。
  “站住。”言衡的声音,平凉依旧,霸道依然。
  陶夭夭连理都没理,毫无目的的朝前走,她就不信了,凭什么每次你说什么就听什么,本姑娘偏要走自己的路,让你无话可说,本姑娘走得越远越好,省的看着你那张雕塑脸,时间长了都能犯尴尬症。
  言衡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他盯着那个疯婆娘气鼓鼓的背影,脸色十分的平静。
  陶夭夭哼哼唧唧的继续往前走,好啊,昨晚上喝的醉咕隆咚的时候,还口口声声不想让本姑娘离开,还想让本姑娘和你回云暖村过日子,都是说给鬼听的啊?
  你他娘的现在看到本姑娘走,连句阻拦的话都没有,跟你过日子?过个鬼啊。
  陶夭夭真是越想越生气,哪里还管什么闷葫芦怎么样,反正现在清坞村的人忙成一片,云暖村的人也乱成一团,她这时候回到清溪镇,去聚贤楼找师父,好好的过她的厨师滋润生活去。
  然而,当陶夭夭气也消了一大半,也做好了日后的打算,心情也开始变得美丽起来的时候,她猛然发现,这他娘的是在哪里啊?
  四周除了遮天蔽日的茂密树林,就是过膝高的丛生杂草,时不时的还会从树枝上扑棱出两只飞鸟,更有野兔野鸡蹭的一下跳过去飞过来,陶夭夭是被吓得胆战心惊的。
  突然,一个很不祥的预感,瞬间袭遍陶夭夭的全身,该死!不会是迷路了吧?
  然而,不是不会,是很会。
  当陶夭夭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却怎么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头顶上方虽然有阳光,可是根本就看不到太阳在哪里!
  完了!真的要疯了。
  陶夭夭的脑子里不停的闪过闷葫芦和后邻居孔大海的那番话:九黎山老林子深处,那是经常有野猪出没的地方。
  情不自禁的,陶夭夭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闪着惊恐,瞪着四周的一草一木。
  蹭——
  “啊——”
  就在陶夭夭盯着几片略微抖动的叶子的时候,突然就从那树叶后面露出一个黑不溜秋的毛乎乎的脑袋!
  陶夭夭吓得魂儿都飞了,又是疯跑又是尖叫,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然而,那个可怜的野黑猫也被陶夭夭的鬼哭狼嚎吓得蹭的蹿到了树上。
  言衡依旧笔挺的坐在大石头上,细长的双眼紧紧地眯着,他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鬼哭狼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带着深邃和邪魅的笑意。
  她是个路痴,注定,她这辈子再也走不出他的森林。
  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抬眼望去,绿荫一片,远处天地相接的地方那座小镇,用它独特的容貌,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而小镇的聚贤楼里,气氛似乎就不像阳光下那么温暖了。
  龙凤呈祥包间。
  “平安,马师傅还是不肯透露半点消息?”百里长风脸色阴沉,眉头紧皱。
  平安也是愁的要长白头发了,才二十岁不到的他,眼角都要长皱纹了,“公子爷,您看您最近这几天消瘦都脱了人形了——”
  第195章 有一种疯狂叫为爱
  百里长风愠色满脸的盯了平安一眼,平安马上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公子爷!我回来了!有事!”
  就在百里长风和平安的谈话陷入尴尬的时候,富贵带着兴奋和急躁的从外面跑回来,一股子风尘仆仆的味道,迅速的充斥了整个包间。
  百里长风双眸一亮,身子迅速扭向门口,急忙问道,“找到桃子姑娘了?”
  富贵停住脚步,面部肌肉扭曲了片刻,狠狠地吞了一口水,格外难受的说道,“公子爷,那,那什么——”
  “快说!”百里长风早已经等不及了。
  “云暖村的高家和清坞村的蔡家,昨晚火拼,然后有人在蔡家看到了桃子小姐。”富贵拼了力气的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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