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小哥哥,你现在不是懒汉了。”
  得,跟个小屁孩计较什么?
  叶然叹气,过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回过劲儿来,自己居然在个外人面前用了拐杖?
  他处于震惊之中,旁边的小姑娘却还在喋喋不休,说着那阿寿叔叔如何勤劳肯干云云,最后还不忘来了个收尾,“断腿又不是大事,我看阿寿叔叔现在一点儿都瞧不出来了,小哥哥你每天绕着屋子走三圈,往后肯定也能和阿寿叔叔一样的。”
  叶然回神,面无表情地想:自己真是被小丫头给说糊涂了,他干嘛要和一个农夫一样。
  但虽说这么想,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希望来。他连拐杖都用了,还能有比这更丢人的麽?绕着屋子走,就绕着屋子走呗,大不了把下人都赶走。
  而此时的前厅里,顾衍刚与叶老夫人碰面,他行过礼,道,“外祖母,我来接绵绵。”
  作者有话要说:  叶然:绵绵要不你干脆当我媳妇算了?
  顾衍:你另外一条腿也不要了?
  叶然:你还记不记得咱俩有血缘关系啊!用得着这么狠?
  顾衍:那你就记住了,这是未来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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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配她福运盈门》
  【江知知版文案】
  作为甜宠文里的女配,江知知前十五年占了女主江六小姐的身份,十五岁那一年,女主归来,身份、未婚夫……所有的一切都物归原主。
  江知知犹如一只流浪猫一般,被逐出了江府,送回了穷乡僻壤的小山村江家。
  本以为是凤凰落难,却不想是进了福窝。
  失散多年的双亲兄长因愧疚而疼她入骨,传言中淡漠冷清的病秧子未婚夫,一鸣惊人,取中状元后,在她耳侧轻声呢喃。
  ——知知,你要的我都能给你,你没开口的,我也会捧到你面前。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陆詹版文案】
  人人都道,陆家二郎病重险些死了一回后,彻底变了个人。
  但只有陆詹自己知道,他念念不忘的,是他昏迷到浑身滚烫时,轻轻拂过他额头的那只沁凉纤细的手。他食不下咽时,送进嘴里的那一勺白粥。以及那个她。
  为此,他可以遇神杀神。
  欺负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觊觎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饶过。
  第27章 斗志
  福嬷嬷立在门口, 听见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心下暗自欣喜, 却见前厅来了个丫鬟, 传话:“嬷嬷,老夫人吩咐,将姜姑娘请去前厅。”
  福嬷嬷迟疑,“少爷难得愿意同人开口说话,你去与老夫人禀告一声,就说我迟些再带姜姑娘过去。”
  传话丫鬟急得跺脚,“嬷嬷,怕是不行。老夫人催着呢。”
  福嬷嬷没法子, 只好敲门, “姜姑娘,嬷嬷领您去见老夫人吧。”
  屋里传来脚步声, 门被打开了, 是姜锦鱼出来了。
  福嬷嬷赶忙探头去看, 仿佛是瞥见屋里少爷站着的身影,手里依稀拿着拐杖,正待细看的时候,姜锦鱼同她道, “嬷嬷,我们走吧。”
  福嬷嬷收回视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自打少爷腿断了之后, 就不肯使那拐杖,说宁愿躺着,也不用那等残废才用的东西。
  可现在……福嬷嬷没敢下结论,可待着面前这位姜姑娘,却是越发重视起来,一路上和颜悦色的。
  来到前厅,姜锦鱼进门,一抬眼就有点愣了。
  顾衍站在前厅中,与叶老夫人颔首说话,似乎是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神色淡然宁静。
  他冲她轻轻点点头,遥遥望了那么一眼,态度很是寻常,姜锦鱼却觉得,方才一直浮着的心,一下子便落地了。
  她还是怕的吧?
  怎么可能不怕呢。
  叶家何等权势,俗话说,破家县令,灭门知府。若是叶家非要强求,姜锦鱼怕也只能认了,她不敢拿家里人的性命做赌注。
  她当时来叶家时,想的是,若是真到了不得不嫁的地步,那她就高高兴兴出门,绝对不流一滴眼泪,让阿爹阿娘忧心。
  顾衍与叶老夫人说罢话,转头看过来,轻轻冲她招手,眉梢带着温柔,“绵绵,过来。”
  姜锦鱼闻言一怔,见顾衍与老夫人都笑望着她,提步走过去,福福身子,“老夫人。”
  然后,转头,抿抿唇,雀跃喊人,“顾哥哥。”
  顾衍亦回头看她,见她圆圆的眼睛润润的,卷曲而翘的睫羽仿佛是沾了泪,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他来夏县后,受姜家夫妻照顾良多,与姜家兄妹也关系亲近,比起盛京家中的那些庶妹们,姜锦鱼更像是他的妹妹。
  何况小姑娘一向乖巧温顺,比之娇嫩的花骨朵,尚不为过,他自己平日不小心撞破了她出糗,都得寻法子描补,还心甘情愿替她瞒着。眼下小姑娘却被旁人欺负惨了,即便叶家是他的外祖家,他心里也有点动了怒。
  顾衍回过头,对着老夫人道,“外祖母,那孙儿便带人回去了。”
  叶老夫人见他告辞如此猝不及防,有点不舍,又有点无奈,摆摆手:“去吧,找时间来府里用个饭。”
  顾衍应了一句,轻轻在姜锦鱼脑袋上摁了摁,手垂下时自然牵住了她的手,温和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出了叶府的大门,姜锦鱼心中大石彻底落地,也有了打听的兴趣,侧头仰着脸问:“顾哥哥,叶家是你的外祖家啊?”
  “嗯。”顾衍随口应了一句,不欲多提。
  转念想到姜锦鱼今日受了惊吓,又温和了语气:“我生母去的早,我与叶家便渐渐淡了。叶家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那事老夫人不会再提了。”
  两人回到姜家,一进门,家里早已是人仰马翻。
  石叔正拿了扁担,一副要出门打架的阵势,一向文弱的姜宣也沉着脸,只是碍于方才顾衍的话,所以还按捺怒气。
  钱妈妈见了人,就扑了上来,抱着姜锦鱼哭:“姑娘,你可吓死妈妈了!那叶家是什么人家啊,咋还能上门抢人啊!再敢上门,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跟他闹到底!”
  她可是悔死了,怎么就一时糊涂,让自家姑娘跟着叶家人走了。姑娘要是出了事,她就是一头撞死,也对不住太太老爷的恩情啊!
  姜锦鱼拍拍钱妈妈的后背,“没事了,钱妈妈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麽。娘哪里没惊动吧?”
  钱妈妈冷静下来了,擦了眼泪:“没敢惊动。”
  “那就好。”姜锦鱼这才安心下来。
  何氏的年纪可不小了,这一胎再谨慎都是应该的。若是因为她的事情动了胎气,那自己肯定要自责死了。
  等到姜仲行回来,知道白日里这一桩事情,吓得脸色苍白,面带愠怒:“都怪爹不争气,只是个小小的教谕,护不住你,反而还要你委曲求全。”
  这些年,家里日子越发宽裕了,姜仲行也有点得过且过的心态。当个教谕,官虽不大,但家里样样都好,且离双溪村不远,还能照顾一二。
  但经了这桩事情,姜仲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失落。他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当叶府开口说了求娶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教谕,连面对面同叶知府理论的机会都没有。
  姜仲行握拳,掌心刺痛,激起了他被生活渐渐磨平的斗志。
  看爹这个样子,姜锦鱼心疼万分,忙抓着他的袖子道:“阿爹,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爹爹。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以你为荣。”
  这话是真心的。
  从毫无背景的农家子,到现在一县教谕,也许对那些大族而言不算什么,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说是改换门庭也不为过。
  再者,这次的事,多少有点祸从天降的意味。只是对于姜家而言,叶家实在是个庞然大物,她们只能谨慎小心。可寻常时候,哪里有这么多高门大户要强娶她一个小小的教谕之女。
  实在犯不上。
  姜锦鱼勉力安慰,也只让姜仲行脸色稍霁,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不能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但面上却不显出什么,态度温和:“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爹心里有数。你这回还得多亏了衍哥儿,明日把衍哥儿请来家里用饭,我要好生谢谢他。”
  姜锦鱼也适时露出笑来,故作轻松逗他,道:“阿爹,你不知道,今日顾哥哥可厉害了!”
  “是么?”姜仲行摆出感兴趣的态度,配合道:“那你好好与我说说。”
  父女俩个叽里咕噜说着话,好不温馨。
  而此时的叶府,福嬷嬷在门外踱步,来来回回。
  丫鬟从老太太屋里出来,被门口的人影惊了一跳,走近才认出人来,福身道:“嬷嬷,您这是找老夫人麽?”
  话音刚落,就见福嬷嬷一跺脚,也没看她,直接往老太太屋子里去了,仿佛有什么急事似的。
  什么事啊?丫鬟心下纳闷,嘴上却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去干自己的活儿。
  福嬷嬷进了门,捡佛米的叶老夫人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是福嬷嬷,没生气:“玉福,这是怎么了?”
  福嬷嬷是叶老夫人出嫁时的陪嫁丫头,两人主仆感情一直很深,福嬷嬷一心为主子着想,叶老夫人对着这忠仆,也比旁人多出几分宽容和信重。
  福嬷嬷附耳过去道:“老夫人,今日姜姑娘从少爷屋里出来的时候,我仿佛看见少爷起身用了拐杖。”
  叶老夫人心中一喜,追问:“当真?”
  福嬷嬷一脸诚恳点头:“当真。老奴人老了,可眼睛没花。再一个,您瞧瞧这些天,少爷除了同您说过几句话,还同旁人好生说过话麽?可今日姜姑娘进门没一会儿,老奴便听见屋里有说话声,两人一来一往的,虽没听见说的什么,可气氛却是很不错。”
  叶老夫人听得含泪,忙拜了拜面前的小佛像,虔诚恭敬:“佛祖保佑。”
  福嬷嬷却不觉得是佛祖起了作用,她越想越是坚定自己的想法,定是那方士算的准,这姜家姑娘非但人生的好看,还命里旺自家少爷。
  福嬷嬷一心盼着小少爷好,试探道:“老夫人,您说的那童养媳的事情,还作数麽?”
  叶老夫人听得一怔,摇头道:“怕是不成了,往后不提这事了。”
  “这……这为什么啊?姜姑娘不肯啊?”
  这姜家肯不肯,那还不是他们叶家一句话的事情。嫁进来那就是叶家嫡孙媳妇,还能亏了姜姑娘不成?
  叶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还是摇头,“不成,这事别提了。”
  老夫人说了不行,那肯定就是不行了。
  福嬷嬷知道主子瞧着慈祥,其实不是个轻易改主意的人。
  所以,她心里觉得惋惜,可面上却不敢多劝。小心翼翼收拾着捡好的佛米,打算明日送去小厨房,熬粥给小少爷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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