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谢谢你让我及时发现这些珍贵的东西,才没让我失去的更多。
  徐渔脸更红了,却鼓着勇气对上他的视线,弯起眼睛,“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达成~
  谢谢支持正版(*^3^)
  ☆、占有欲
  清明过后, 日子一天天的热了起来,转眼间就到了夏季。
  散学时已是傍晚, 中午聚集的热浪慢慢散去, 空中荡起几缕清凉的细风,不带一丝热气, 吹在脸上甚是舒服。
  相比坐在马车里闷着, 不少学子下午都喜欢自己走回去,何况有这种舒爽的小风。
  门口聚集的学子三三五五的结伴离开, 许牧肩膀上斜挎着自己的书包,怀里还抱着一个, 在门口不碍事的门框旁站着, 时而勾着头往书院里看。
  他在等陆枫。
  孙窑下午不知道跟陆枫在一起嘀咕了什么, 都散学了,两个人结伴要去茅房。
  陆枫将肩上的书包递给许牧,手掌按在他的脑袋上, 阻止他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另只手抬起, 食指从微握的拳头中弹出来,指了指门口,用下巴示意他去哪里等她一会儿。
  过了一个春季, 陆枫就跟被浇灌了春雨的麦苗一样,整个人都窜高了不少,而许牧,就跟摆在屋里的观赏盆景一般, 褪去厚重的冬装,换上清爽的夏衣,整个人经过季节变化的“修剪”,除了脸蛋越发精致好看,别的什么都没变。
  是以,他现在脑袋才到陆枫颈窝处。
  许牧接过陆枫的书包,被她推着肩膀走了两步,才嘟囔着交代道:“那你快点。”
  见他那副粘人的小模样,孙窑在一旁笑,打趣道:“陆枫,你这小表弟够粘人的啊,你这将来娶夫纳侍时,还不得在外间给他弄个床,不然他肯定不依。”
  “你管的真宽。”陆枫见许牧往门口去,才瞥了她一眼。
  “不是,我是说真的。”孙窑见陆枫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勾着她的肩膀坏笑,“不然,你干脆把他娶回去得了,再说你们又不是真的表姐弟。”
  “你看蜜饯,长得好看性子不错,这样的小表弟,你就放心交给别人?”孙窑被陆枫扔开胳膊,丝毫不在意,反而幽幽说道:“万一李叔一时走眼,没给他选个好妻主,蜜饯嫁过去天天受气,你们一家子还不得心疼死?”
  陆枫心想甜蜜饯那么喜欢她,除了她还能嫁给谁?所以孙窑的这种万一根本没有存在的可能,也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没有这种万一。”
  孙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也是。”她把陆枫的话理解为,蜜饯嫁出去,对方在给他气受之前,首先要考虑能不能承受住陆家的怒火。
  两个人的确是去茅房,下午嘀嘀咕咕的说的也不过是别的事。不过刚散学,平日里离得近的那个茅房人多,她们就去了后院的那个。
  从茅房出来,不远处是书院里的一片池塘,里面养了不少荷花。如今这个季节,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候。
  书院夫子们为了防止学生掉进池塘里,就在外围砌起了半身高的镂空护栏,既能观赏荷花,又能防止秀才班的小学子们掉进去。
  陆枫看满塘开的很是漂亮的粉润荷花,顿时有些后悔没让许牧跟着过来。
  “我摘朵避暑。”孙窑见着这么些荷叶,顿时来了兴趣,一撩衣摆跳到了护栏上,把一只手递给陆枫,让她拽着自己。
  挑了片叶子最密的地方,孙窑很有义气的用袖子包住手,一连揪了两片荷叶。回身一片倒过来盖在自己头上,一片盖在陆枫头上。
  两个人顶着绿油油的荷叶往门外走,好在耽搁了这么一大会儿,书院门口的学子们已经散光了,也没人看着,就只有许牧倚在门框那儿,脚不安分的踩在门槛上,极力维持着身子的平衡。
  本来俏皮的画面,却因为旁边多了个陌生的人,让陆枫不由得抬着下巴眯起了眼睛,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怎么看那人,怎么觉得碍眼。
  那人站在许牧身旁,面对面的看着他,似乎在跟许牧说话。
  因为是背对着,陆枫看不见她的容貌,只是看见许牧绷着张小脸,脚心卡在门槛上,专心的维持着平衡,似乎没注意到身旁有人。
  孙窑歪着头看了下那人的背影,不确定的说道:“看着似乎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柳文,她作为皇女伴读,不是在学子院吗?怎么来了咱们书院?”
  提起柳文,京中多数世女对她都没什么好感。不是因为她这个人如何,亦或是做了什么不讨喜的事,而是这个名字,经常被她们父母拿来跟自己比较。
  听的多,就更烦了。
  柳文的确是在学子院陪皇女读书,但她弟弟在栋才书院的秀才班里念书。
  明个放假,她今个提前回来,并没有跟家里人说,就是想给弟弟一个惊喜,过来接他。而谁知道,来了之后才发现书院散学了,门口站着三两个学子,而站在门槛上自娱自乐的人容貌最好看。
  柳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过来问他,“请问,书院是散学了吗?”
  许牧踩在不怎么宽的门槛上,两个书包都挂在脖子上垂在身前,两只手微微往身体两侧伸开保持平衡。
  本来他等的有些无趣,才站在上面。现在见有人过来问事情,许牧才抬头,“对啊,散学了。”
  柳文见自己果然来晚了,不由得有些遗憾,本来转身想走,但见这小公子一个人站在这儿,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不回去?我看这天有些阴,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指了指自己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许牧想也没想就摇头了,“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在等人。”
  许是小公子长得实在是太好看,声音听着也是软软糯糯的,让人总想跟他再多说两句话。
  柳文温和的笑着,问道:“是等家人来接你吗?”
  许牧狐疑的抬头又看了她一眼,他跟这人又不熟,现在她贸然问这种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搭讪,二是想套话,前者是烦人后者是心怀不轨。
  不管是哪一种,许牧都跟她保持了距离,选择了不咸不淡的态度。
  柳文感受到了小公子对自己的疏离,觉得他是把自己当坏人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本想转身离开的,但见周围没了什么人,怕他自己在这儿危险,又多问了一句,“书院都没什么人了,你等的人怎么还没来?”
  “快了。”许牧绷着脸,也不抬头看她。
  脚心在门槛上踩了有好一会儿,许牧觉得脚有些麻,就想下来。只是一个没站稳,鞋底在打磨的很是光滑的门槛上滑了一下,崴了下去。
  柳文一惊,伸手扶他,她动作不慢,但有一人比她更快。
  陆枫一个箭步过去,将差点崴倒的许牧搂在怀里,随手将头上的荷叶拿下来,盖在许牧脸上,挡去柳文的目光。
  保护欲十足。
  闻着熟悉的味道,许牧小手攥着陆枫的衣襟,还没咧开嘴,眼前就被绿色遮住了,清新的荷叶味道扑面而来。
  他咦了一声,想要伸手拿掉,陆枫却说道:“带着避暑。”
  孙窑过来,看见跟许牧说话的人果然是柳文后,嗤笑道:“柳大才女今个怎么来了我们栋才书院?”
  “来接小弟。”柳文似乎没听出孙窑话里意思,不温不热的回了一句。见许牧等的人来了,转头笑着对他说道:“既然你等的人到了,我就放心了。”随后向三人抱了抱拳头转身离开。
  许牧根本就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而是好奇的摸着头上的荷叶,兴冲冲的问陆枫,“这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着书院里有这个。”
  “后院里摘的。”陆枫言简意赅的回了五个字,余光瞥见柳文离开,才又仔细解释道:“后院茅房不远处有处池塘,里面养了许多荷花,孙窑摘的,说带着避暑。”
  陆枫边说着边撩起衣摆在许牧面前单膝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刚才差点崴着的那只脚的脚踝,仰头问他,“疼不疼?”
  就算没崴下来,也有可能会闪着了。
  许牧垂眸看她,笑着摇头。
  等陆枫站起来后,许牧将头上荷叶拿下来,朝她伸着脖子。
  陆枫了然的将许牧挂在脖子上的书包拿下来,一并挂在自己身上,伸手替许牧将头上的荷叶拨正,说道:“走吧,回家。”
  许牧欢快的嗯了一声,一只手扯着陆枫袖子,一只手按着头上的荷叶,免得被风吹掉了。
  不远处刚爬上马车的柳文看见这一幕,眸子闪了闪,放下了手中的轿帘。
  她今年也不过十三,那小公子看着也才十岁,若是他年龄再大些,多好。
  可惜的是,刚才他和陆枫举止言语都透着无人能插足的亲昵感,想来关系应该不比寻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可能没有双更了,看我明天下午的状态,如果有,可能是下午六七点了(ㄒoㄒ)
  小剧场
  柳文:看中的白菜,旁边都有猪等着了,愁人
  陆枫:呵呵,我建议你离的远点,不然张衬拓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柳文:这猪不仅霸道,还好凶残_(:3ゝ∠)_
  陆枫:(从蜜饯手里接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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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傲娇小鱼的地雷,爱你~(*^3^)
  ☆、偷亲
  陆枫三人离开书院没多久, 就发现起风了。傍晚时还悠悠的几缕小风,如今吹在身上, 都透着股凉意了。
  孙窑和许牧两人头上的荷叶, 被风卷的糊在脸上,拿下来之后叶子边都已经被风吹烂。
  狂风突起, 天边的乌云像是被人召唤了一般, 迅速往头顶涌来。本本好好的天,说变就变了。
  孙窑将破烂的荷叶扔在路旁, 回头冲陆枫和许牧道:“看来是场暴雨,我们赶紧跑, 运气好些还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
  像是为了响应孙窑的话一样, 她刚说完, 天边就滚过轰鸣雷声,空中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三个人顿时捂着头一路往西街狂奔。
  孙窑没跑多远就和陆枫许牧两人分开了,两家走到这里就不再顺路。因为暴雨突至, 清冷的街道上,只有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形迎着雨点奔跑。
  雨越来越大, 风越来越急,许牧手里的荷叶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的只剩了个茎了,他看了一眼, 这才扔掉,两手提着沾了水的衣摆顶着风往前跑。
  夹杂着雨点的风吹在身上,除了最初有些凉快外,等到衣衫浸湿, 就透着股寒意了。
  雨太大,两人若是这么跑回去,肯定被淋成落汤鸡。
  趁着身上衣服还未淋透,陆枫赶紧一把拉住许牧,找了处屋檐,准备先躲避一会儿。
  “咱们先等等,我爹和姑父去郊外宅子了,但管家见下雨,肯定会让人驾马车来找我们的。”陆枫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轻声宽慰许牧。
  本来跑着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停下来,许牧就觉得有些冷,两只攥着陆枫腰侧的衣服,身子缩在她怀里,哆嗦着嗯了一声。
  陆枫身上的外衫也淋湿了,但她常年习武,倒是没感到冷。
  将身上的书包先递给许牧,陆枫将淋湿的外衫脱掉兜头盖在他的脑袋上,遮住他的视线,“先别看我。”
  许牧缩着肩膀抱着书包,视线被挡住,耳边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轻声唤了句,“陆枫?”
  见许牧语气有些不安的喊自己,低头解腰带的陆枫不由得一声闷笑,回了声,“嗯”。这笨蛋,还怕她丢下他跑了不成?
  听到有人回应自己,许牧顿时安心了不少,问她,“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