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秦听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叛逆期姗姗来迟的少年,浑身上下就是带劲儿。
  消息翻不到底,密密麻麻的红点,秦听晕沉着暂时都不回复了。
  眼瞧着手机电量不足,他将陈子凡的充电宝要了过来,给手机充会电。
  秦听喝酒从不脸红,而且越喝越白,唯独血液都是滚烫的。这一次他是真的快喝到了极限,轻飘飘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他靠着沙发上,揉着脑袋。包厢的门推开了,陈子凡拉着两个陌生男生的胳膊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像个打家劫舍的土匪。
  陈子凡独自窜到秦听身边,低声道:相中哪个了,一会让他照顾你。
  你不是刚祝福我单身万岁,转头就要给我送男人。秦听属实不能理解。
  陈子凡捂着嘴笑道:那又怎么样,又不耽误欣赏男色啊,你看看你右边的帅哥我从健身区邀过来的,你看看他那腹肌和胸肌多好看。
  秦听扫了眼穿着黑色运动背心的男生,的确身材优越,肌肉饱满结实。
  此时被路沉塞了一杯酒,豪迈干脆得一饮而尽。俩人的视线在半空中遇上,男生的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惊艳与兴致。
  秦听意兴阑珊地扫了眼他的身材,心说,就这,形状都不如江言酌的腹肌形状好看。
  秦听只是隔着衣服摸过一回,但那手感他现在都记忆犹新。
  想起江言酌,秦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今晚上好像没收到江言酌的任何消息。江言酌其实也是南竹身边亲近的人啊。
  情绪似乎是不可言状地低落,秦听甩了甩脑袋,没注意又从桌上捞了一杯高浓度的酒。
  感觉身边坐了个人,秦听余光看见是刚才的背心男。秦听往一旁挪了些距离,拿着酒杯的手都有些颤抖,酒顺着秦听的嘴角流淌到锁骨。
  然后他就感觉身旁的人目光更加滚烫地袒露着,丝毫没有遮掩。
  我叫林石恭,你叫什么。
  你真的好漂亮,你现在单身吗。
  怎么自己喝酒,我陪你好不好。
  真得是好吵。
  秦听到底是没挨住七八个人的轮番灌酒,他现在脑子里好像有一百个小人在打架,乱哄哄的。
  秦听撑着沙发,艰难地站起来,想到外面呼吸口新鲜空气。
  林石恭十分绅士地伸出手,半拢在他的身后,是一个保护动作,却没真的碰到秦听。
  俩个人走出门,林石恭还是没有死心,继续问道:你谈过恋爱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啊,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秦听脑袋几乎要停滞思考,但听到问题,他还是脱口而出:我喜欢话少,安静,高冷的男生。
  一句话,男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听的眼睛被走廊的灯光晃得视线模糊,他硬生生地撞进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冷冽好闻。秦听亲昵得蹭了蹭。丝毫没察觉到抱着他的人身体骤然僵住。
  江言酌本来在外谈生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到这里的。
  手机联系不上秦听,找的陈子凡才知道他们跑这里喝酒。
  其实他本来决定下班后就去医院陪着秦听,怎么也没料到,就在他忙翻天的这一下午。
  秦听竟然不声不响地解决完了大事情,然后来这醉酒狂欢庆祝,似乎还找了个陌生男人。
  江言酌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林石恭,在离得很远的时候,他就看到秦听整个人被这个男人半搂着,目光贪婪放纵。
  面前人的狠厉眼神几乎要将他撕碎,林石恭不由得心慌,但还是冷静出声:你是谁,请你放开他,我来扶他就好。
  江言酌冷笑回应,紧紧搂着怀里的秦听,抬手勾了勾秦听的下巴,低语道:我是谁,秦听,你要我还是要他。
  秦听的眼睛被迫抬起,他呆滞地看着江言酌俊逸的脸,笑嘻嘻道:不知道啊,嘿嘿,但我要你,你好看,你好香。
  分明是格外乖巧的脸蛋,总说一些流氓气十足的话语,撩人无形。
  江言酌被气笑了,他用力捏了捏秦听温软白皙的脸颊:这是喝了多少,连我都不认识了。
  林石恭见他俩姿态亲昵,见眼前人穿着打扮透露着矜贵,也自知二人关系非同寻常,灰溜溜地走了。
  走廊的光影变换,暗沉的红色光线切成了银色的光线。
  江言酌这才看清秦听身上的衣服,气压瞬间低沉,眉头皱得更深了。
  由于第一颗扣子的位置很低,秦听的锁骨周围的大片肌肤几乎都暴露在外。
  衣领处格外的宽松,江言酌身高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俩人这么依偎着,江言酌一低头就能看见,衬衫里面的光景。
  一想到今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围在过秦听的身边,江言酌面色就愈发冷硬,还着秦听的胳膊用力收紧,恨不得将秦听粘在他怀里,省得再让他穿这身衣服到处招摇。
  秦听被勒得难受,撑着江言酌的肩膀努力推开他些距离,他现在摇头都很吃力,手根本用不上劲,推了半天毫无差别。俩人之间的距离其实依然很近。
  但秦听却能更清楚地看见江言酌的面庞,眉眼深邃却显得清冷疏离。
  秦听戳了戳江言酌的脸,歪着脑袋说:我怎么觉得你好眼熟。
  杏眼水汪汪的,表情无辜且呆萌,江言酌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奈道:我是江言酌啊。
  听到江言酌的名字,秦听的脸色变了变,先是笑眼弯弯,然后又皱起来眉头,嘴巴紧闭着,似乎在生气。他奋力挣扎着想逃脱他怀抱的束缚。
  江言酌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能讪讪地放开手,看着秦听一副失落的表情,他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我是不是来晚了。抱歉我没及时看手机。
  秦听双手抱着胳膊,独自站着都有些摇晃,他万般气馁道:哼,我讨厌你。
  江言酌眸光暗了暗,自知是秦听的酒后醉话,心里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痕。他拢了拢秦听敞开的衣领,温柔开口:为什么啊,你跟我说下,我要改了你就不能讨厌我了。
  秦听思索了一会,叹息道:怎么改嘛,好烦啊,你这么好,怎么就是那狗东西的好兄弟啊。
  与那狗东西有关的一切,秦听都想放一放。
  听见这话,江言酌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他小心翼翼地拉住秦听的手,自我辩解道:我不是他的好兄弟。我和他没多少交情的。
  胡说,你就是他的好兄弟。
  我真的不是。
  真的吗。
  千真万确。
  秦听目光灼灼,格外认真地询问道:好吧,那你说,你是谁的好兄弟。
  江言酌莫名哽住了,这个问题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知道秦听期待的答案,但他并不想说出口。
  秦听等了很久,使劲摇晃他俩紧握着的手:说嘛,你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谁能抵挡得住他这种撒娇。
  江言酌直接宣布投降,当即放弃他清醒的头脑,好兄弟就好兄弟,他们又不会只停留于这一种关系上。
  他轻声哄道:我是你的,都是你的,别气了好不好。
  好!秦听满意地轻笑出声,酒窝大摇大摆地展露出来。
  那说好了,你不能再跟他好,你只能和我好。秦听拉了拉他的衣角,再次嘱咐强调。
  江言酌挑着眉,看着秦听像个争风吃醋的小朋友,怜爱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放心,我只会跟你一个人好。
  这辈子也没有过别人,也不会再有别人。
  走廊里恍惚间能听到隔壁包厢里泄露出来的抒情歌曲,是一首上个时代的老歌,没有复杂的词曲,没有特殊的技巧。有的只是轻柔的女声下那份浓厚,炽烈的情感。
  没有一个明目张胆关于爱的字眼,却在含蓄中裹挟着满腔爱意,随风而来,随光而现。
  秦听沉醉得娇憨,抬头望着眼前人。那双墨色的眸子格外柔情,此时如黑曜石般璀璨,熠熠生辉。
  秦听挪不开眼,他抬手拢了拢额前碎发,双手搭在江言酌的肩膀,轻踮脚尖,吻上了他清凉的唇瓣。
  啵得一声轻响。
  江言酌毫无反应,由着秦听那张漂亮的面孔贴近他,直到甜甜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
  他彻底呆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纵着秦听笑眼弯弯地吻他,触感温软。
  一吻即离,秦听歪着头半搂着江言酌的胳膊轻笑。
  而此时江言酌的脑内一片空白,心脏从停滞的状态到毫无秩序般的跳动。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兴许会窒息晕厥。
  而那个罪魁祸首全然不知,目光澄澈,好似抱着毫无勾引般的意图,恬然安静地笑着。
  江言酌血液猛地升温,他艰涩地开口:秦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秦听用力地点点头:我知道啊。
  然后又坦坦荡荡地发问:阿酌,我的初吻甜不甜。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周三就入v啦,倒v (2230章)
  笨蛋作者携小秦和小江给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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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笨蛋作者能有幸带给大家那么一点点快乐的话。
  新手作者超级谢谢小可爱们这一路的包容与爱护,鞠躬。
  这一次没有缘分的话,希望改日我们还会相见哦,我们还会在阿绿重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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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甜吗, 他的初吻。
  每一个字都甜到江言酌的心坎里了。
  江言酌的呼吸滚烫,明明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难以置信地捏住秦听的下颚, 对上他澄澈明亮的双眸,声音几乎颤抖:你真的知道我是谁么,就这样亲我。
  醉酒的人嘴麻得没有知觉,不受控制, 秦听嗫嚅着似想叫出他的全名,可江言酌三个字念起来格外吃力。
  他歪着头, 杏眼格外水润, 取巧地轻唤道:江, 阿酌嘛, 我不都跟你
  话还没说完, 秦听就被江言酌彻底封住了嘴,所有声音都被吞吃掉了。
  秦听刚才吻他的时候,是硬生生地撞上来的。两人的鼻尖相抵,但江言酌总觉得那吻似乎是少了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呢。
  听见秦听又那样唤自己, 江言酌彻底失控。这一次他抓着秦听的手, 错开二人滚烫的鼻息,再次吻了上去。又急又重,恨不得将他的喉舌全部包裹住。
  他无所顾忌,甚至称得上是粗暴, 他撬开秦听红润的唇瓣,长驱直入,只为搜刮侵占更多的领地,将他的味道品尝到底。清爽果香,醇厚酒香都混杂着秦听的味道, 越细品越香甜,回味无穷。
  江言酌喉结滚动着,他恨不得永远沉溺在这个甜香湿润的深吻中。他像个干枯许久的木系植物,必须通过不断汲取水源获得充分的营养。
  而秦听就是他唯一的营养液。
  曾经难以启齿的爱意,此时此刻再也不必去埋藏遮掩,终于可以大方袒露出来。二人就这么站在走廊j p的角落里,任周围嘈杂,人来人往。
  江言酌高大的身影帮秦听挡住了眼前缭乱的灯光,秦听惬意地闭上眼睛,长捷颤抖,乖巧地仰着头,承受他或轻柔或躁动的行径。舌尖轻抵带来的兴奋感与战栗感。让他也情不自禁地想去追寻,去探究。
  触感是凉滋滋的,又软又韧,像是美味的糯米糍,他不自觉地缠绕上去,吸吮
  江言酌一手环着秦听的肩膀,将他死死地箍在自己的怀中,他们热烈纠缠,紧密相依。他的另一只手握着秦听细长白嫩的脖颈,粗糙的指腹轻轻揉捏着。
  秦听就好像被人拿捏着命脉,时不时地发出细碎的声音,似是不满,却没舍得用力推开眼前的人。他的双手圈住江言酌的腰腹,松垮地搭在上面,时不时摩挲一下他紧致结实的肌肉。
  但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热烈的索吻,又掀起一场疾风骤雨般猛烈地进攻。
  江言酌被这人勾得快疯了,心脏震颤,思绪停摆。
  每一个吻都又湿又重,格外绵长。
  光影效果绝佳的流星走廊里,光束随之时间不知道变换了多少种,他们还没结束。
  走廊里的人来来回回,似是早已习惯这种情景的上演。年轻人的暧昧与心动终究是难以搁浅的。
  隔壁包厢里走出来个摇摇晃晃的壮汉,他都已经送走了好几拨的朋友,路过的时候郁闷地嘀咕道:就是亲不够,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我都开了几瓶酒,这咋还没结束。就不知道回屋亲,忒晦气,非得搁这旮沓亲,这眼馋谁呢。
  江言酌清晰地听见他的话,没发出任何声响,他没闲心去搭理旁边的酒鬼。他将怀里的小醉鬼搂的更紧一些,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柔软可欺的模样。
  当察觉到秦听的呼吸又变得艰难微弱,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秦听的温软唇舌。
  只是抬眸看见秦听呆愣愣的眼神,他又情不自禁地覆上去,温柔克制地贴了贴他的唇瓣。
  这种感觉又甜蜜又微涩,他此时实在过于贪心。一旦尝到了甜头,触碰拥有过,他便彻底放不下了。
  瞧着秦听被吻得气息不匀,嘴唇一圈都磨得红肿潋滟,江言酌意犹未尽,却又不得不宣告暂停,他怜爱地帮他擦了擦嘴角亮晶晶的水光。
  然后埋在他的颈边剧烈喘息着,等着身体缓慢平复。
  那种特殊又奇妙的感觉忽然消退,秦听显得有些茫然无措,他紧紧拽着江言酌的衣角,意味不明的小声哼唧。
  江言酌抬起头的那一刻,头脑也变得模糊与混沌。他禁不住嘲笑自己,一定是在秦听那尝到了太多酒,原来酒醉也是会传染的。
  缓了片刻,他抬眼看着秦听的脸蛋没有丝毫的红晕,除了眼眸水润澄亮,好像就没有其它动情的痕迹,仿佛刚才追着江言酌索吻的人不是他一样,仿佛他们刚才的拥抱缠绵只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