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王爷的宠妻_48
  “定王爷多虑了,我大明人才辈出,在场的列为精英,自当竭心尽力为君效心,不负隆恩浩荡。”
  元征轻笑,背着手准备就此向元晟告别,正准备弯腰,又听得司马臣如说道: “然依照过法,定王身为□□臣子,上早朝,怎未着官服戴官冕,手持象笏?难不成,是视我大明律为儿戏否?”
  一旁的司马鉴敛眸看着元征,并不发话。
  元晟还以为事到如此也就结束了,他皇兄不给他脸,至少也得给各位老臣脸,却怎知他的老丈人又和他的皇兄;唇舌交锋起来,后背隐隐冒着冷汗,想起七年前的朝堂上,这样的场面,他,似曾相识。
  挺胸颔首的元征越发感觉这个司马臣如越老越讨人厌,嘴上云淡风轻的回复他,“总管大人还真是糊涂,本王身为边关将守,又被小人弹劾进了牢狱,哪里来的正官官行?”
  说完,再不等那个老东西说什么,向元晟郑重鞠了一躬,拜别金銮大殿,阔步向外走,站在他这一侧后面的韩逊和经过的元征交换了一个眼神。山长水阔,多保重啊。
  韩钰站在韩逊的里侧,目送元征离开。
  腊月初八,空了八年的永安王府再次关上宽敞的大门,镇守凉边的定王爷,带着一行家眷上了回程的路。
  马车栓了铜铃叮当作响,赶了一天的路,遇上不大不小的雪花片从天上飘下来,眼看着离附近的客栈还有几十里的路程,元征派丁管家安排,在路边扎了帐篷。
  ☆、你就是条香香的鱼
  胡彦从马车上跳下来, 站到正在指挥下人做事的元征旁边,周围的环境侍卫们已经检查过了,其他的事物丁管家一点一滴的统管着,元征还是细心的查看了一遍。
  “怎么下来了?” 元征扭头,紧了紧胡彦身上套着的皮袄子,这袄子是他们在京城逛街的时候买的,领子上围了一圈大大的毛领, 铺子伙计说这次狐尾,元征不信,狐尾的毛不会如此粗, 但胡彦喜欢就够了。
  “唔,咱们是不是能吃烤鱼了?” 胡彦深处手,直指小树林后面。
  元征本来还没有注意,顺着胡彦指过去的方向, 才看到,树林子后面, 有一片小小的湖,后靠在一条小路边。
  他伸手轻轻弹在胡彦的脑门上,“你这个小馋货,还挺懂行。”
  胡彦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又被元征抓着手塞回去,喊春香炜个汤婆子给他拿着,自己揉了揉他的额头。
  “嗯,我不懂呀?只是看见水了, 我就想吃烤鱼。”
  元征接过春香递过来的汤婆子,刚加的炭火,炉壁上围着一圈厚厚软软的棉花,放进胡彦的手里,搂着他的腰往小树林走,拿过一个侍卫手里的佩刀。
  小湖上了冻,结了厚厚的冰层,连四周上的土层都硬的很,元征确保安全之后才让胡彦下来,几个侍卫本来还担心元征他们出事,其实能出什么事呢?要出事也是王妃出事,即使王妃出意外,王爷也肯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元征挥挥手,“等我弄完了,你们再一个个下来,今晚吃鱼。” 元征让他们先退到一边去。
  胡彦走在冰面上,顽皮的跺了跺脚,在没听到任何回声之后,抬头朝元征明媚的笑一笑,元征反问他这时候又不怕死了。
  “不怕!你在我身边呢。” 胡彦两手抓着元征的大手,在冰面上滑了滑。
  元征拉着他走在冰面上,往湖心接近,冬日里,鱼儿也怕冷,聚集在冰面下的湖心处,也不至于被憋死。
  “卿卿。” 元征撩襟蹲在湖心,低头看着冰面,喊了一声胡彦。
  “嗯?” 胡彦也蹲下,宽大的皮袄子垂在冰面,里面的里子也是皮质,沾在湖面也不会弄湿。
  “这湖心的冰层,可是最薄弱的地方,万一这里的冰陷了,你怕不怕?” 元征拔出剑,尖锐的剑刃随着他发出的力凿在冰面上,厚厚的冰层立刻从中心向四周散开冰纹,他们脚底下的冰层却丝毫未动。
  胡彦的脸上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歪头看着认真凿冰的元征,“我不是说了嘛,有你在,我不怕!”
  元征轻笑,脸上棱角分明的轮廓刚毅英武,手上的动作不停。
  胡彦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元征凿冰,凿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着底下的冰层被凿开,元征的额头上却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唔,夫君,你不行啊。” 胡彦慢吞吞的说道。
  正在奋力的定王爷眼角一抽,这工具,实在不好用,“宝贝,你知道,说自己的夫君不行,可是夫妻间的大忌?”
  胡彦一只手轻推他,“去你的~”
  过了好一会儿,厚厚的冰层终于凿开了一个脸盆大的洞,底下被憋坏了的鱼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游过来,这时候,元征放下剑,站起身拉着元征往后退。
  “怎么了?” 胡彦一手托着汤婆子,纳闷的看着元征。
  “等着看好戏吧。” 元征一脸的笃定。
  不过一刻,确实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胡少爷抑制不住的尖叫出来,“我的天啊!”
  冰面上,一尾一尾肥大的草鱼争先恐后的从湖底下跳出冰面,灵活的扑腾在冰面上,没一尾都是肥嫩的大鱼,灵敏的很呐。
  胡彦长在清水河畔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冬天,都是吃过冬前在家里养着的鱼,哪里在河面上这样逮过鱼。
  元征走过去,用剑横叉了三条大鱼递给岸上的侍卫,胡彦充满了好奇,跑到凿开了的洞口前,想要找找这其中的诀窍,只看见洞底下,还有许多尾小一点的鱼向上大张的鱼嘴,像是在等着他投喂似的。
  岸上的侍卫下来了,元征也拉着胡彦上岸。胡少爷还停留在冰面上刚刚的“戏法” ,十分好奇的问元征,“鱼儿为什么会自己跳上来啊?”
  “憋的。” 元征弯腰捡干树枝。
  胡彦和他一起捡,捡了之后又被元征打掉,“这是湿的,卿卿。”
  “唔,那,为什么跳上来的都是大鱼啊?” 按道理来讲,小鱼比大鱼有活力,应该小鱼跳上来的多才对。
  元征直起腰,“小鱼的鳃比大鱼小,不会如此闷的慌,大鱼憋的很,想要喘气才跳上来的。”
  穿过小树林,一个下人接过元征捡来的树枝,他叉起来的鱼也被人拿去清洗去鳞了。
  “你忘了,有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元征的薄唇向上扬起,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胡彦。
  胡少爷跟着他总能学到很多东西,看着元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们回程的吃食带的足够,加上路上遇到客栈住下,大家一点都不担心粮食不够,晚上也打到了鲜嫩的鱼肉,元征派人在路边点了一大堆篝火,所有人就着篝火烤火吃饭烤鱼,暖烘烘的度过了一晚上。
  晚上,胡彦和元征睡在帐篷里,旁边点了一盆炭火。都快睡着了,胡彦还在回味晚上烤鱼的滋味,元征嗅着他脖颈间淡淡的香气,“你就是条香香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