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他喃喃自语道:“早知道可以得到她这么高的待遇,我就天天在手指上戳洞。”
  萧樱草此时抬眸看向他,问道:“所以你这十天,就一直在绣这件嫁衣?”
  太子想说,不,我在回到京城以后,就开始找技艺精湛的绣娘学习各种绣法,很早就开始绣嫁衣了。
  回想过去几个月被他弄废的那些珍贵布料,寸寸都是贡缎,有价无市,一匹千金,就知道他为了这件最终的成品费了多大的劲。
  但太子不敢将这句话说出来,若是说了出来,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的原因,若是引起了萧樱草的怀疑,自己清君的身份被扒出来,那他绝对要凉凉。
  于是他的眼皮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后,肯定地说道:“嗯,是的。”
  只见萧樱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着跟他说话,而是低下了头。
  将他右手的食指含在了嘴里。
  “嘶”,太子抽了一口气,震惊不已地想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却被萧樱草握住手不放。
  然后,他感觉到一个软糯温热的物体轻柔地舔到了他的手指上,顺着他的指腹画着圈儿,左右游移。
  太子低下头,看着她粉红色的两片薄唇包绕着自己的手指,同样带来温软的触感,眸色渐渐地加深。
  他慢慢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于是趁着她微微松口,将自己的手指快速地抽了出来。
  脱离了温热柔滑的环境,他的心感觉一阵空落落的,但是也终于压制住了心口的躁动。
  看着食指上残留着的莹莹水光,太子的眼睫微微扇动。
  耳边传来萧樱草的声音:“我给你含含,就不痛了。”
  作者:今天有些卡文,来晚了不好意思。我还在卡明天要写的大婚剧情,头秃,我本以为今天的更新可以写到,没想到太卡了。未来几天我要攒攒稿,因为万一我周三的更新有车,那我得早上发,以免被锁进小黑屋来不及改,周四换榜我就凉凉了。感谢在2020-03-21 23:22:05~2020-03-22 22:33: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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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聘礼
  赐婚圣旨下了以后,除了大婚所需之物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以外,一系列婚前的仪礼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太子已经私下里和太后商量,确定了婚期,所以请期仅仅是做个样子,钦天监按照上面的意思,卜出了九月初十为吉日。
  此消息一传出,京城都沸腾了,一直不近女色,孤身一人的皇太子不仅要大婚,而且就在两月之后。
  一时间,无论是高门府邸,还是窄街小巷,茶余饭后都谈论着此事,感叹两月之后一定要亲自上街一睹皇太子大婚的盛况。
  这些天,华阳长公主府日日都是热闹非凡,不是宫里来人行纳彩,问名等礼仪,就是有许多京城世家派人上门恭贺。
  萧樱草忙前忙后,脚下像栓了陀螺一般,忙碌的一日过去后,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脊背,感叹道:“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大婚了。”
  这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股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樱娘还想有几次,嗯?”
  她被这熟悉的声音吓得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看着忽然出现在身侧的太子,她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你真是吓死我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
  在筹备婚礼的这些日子里,太子经常来府中看望她,每次都要与她温存一番后才肯走,惹得萧樱草头疼地说:“大婚前昔新娘新郎是不能相见的,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又是一番风波。”
  太子却对此不以为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父皇忙于政务,没时间管我,皇祖母也默许了我的做法。除他们之外,还有谁敢对本宫的行为置喙一句。”
  太子说最后一句话时,用的自称是“本宫”,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萧樱草面前如此自称,他这样说的时候,一股凌然傲气与矜贵自他的身边拔地而起,首次在萧樱草面前展现了他一言千金的分量以及卓然凌世的尊贵。
  是啊,他是太子,大燕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顶顶尊贵的人物,他的言行举止,都不是大多数人能随意批判的。
  只是他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太多随和宠溺,她才会忘了眼前这个男子的真实本性。
  一想到,这样的男子是为了她才做出这些违反规矩之事,萧樱草的胸腔就忍不住被柔情与暖意填满。
  “好吧,都依你。”萧樱草无奈地笑了。
  太子看了她半晌,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将她径直搂入了怀里,用光洁的下巴在她的发顶轻轻磨蹭:“我已命礼部加快速度,大婚一定会按期圆满举行,不会让你久等的。”
  再等下去,他也受不了了。
  这些天,他常夜晚失眠,不是为了什么烦心的政事,而只是因为想她。
  睡在东宫柔软华贵的床榻上,望着身边空空荡荡的位置,便觉得心中也空落落的,无心睡眠。
  他看向窗边,窗边的地上映下的月光,皎洁清澈,却让寝房中更显寂寥。
  辗转反侧入眠不成后翻身而起,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飞檐走瓦,及至远处的九重宫殿,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望的是她所在的方向。
  他在夜色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从前的自己,忙完事务回到寝宫之后已是疲累之极,上了床榻往往能迅速入眠,如今,一样忙碌,却头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同样,从前,自己满心眼里都是朝堂争斗,皇家机锋,哪有心思升起什么寂寞之感,孤独之意。
  但自从遇见了她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在他不知不觉中,这种变化已经深入骨髓,烙入血脉,再难拔除。
  这辈子看来是注定栽在她身上了。
  不过,他甘之如饴,欣然往之。
  “我又不急。”萧樱草听到太子的话,有些脸红,小声地嘟囔着。
  太子闻言道,低低地笑了,也不拆穿她话语中的心虚:“明日,会有东宫的人送来聘礼,你记得接收。”
  萧樱草吃了一惊,想抬眼看他,头顶却被他的下巴紧紧抵着,抬不起来。
  她贴着他的胸膛,鼻尖埋在他好闻的衣袍上,闷闷地问道:“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太子抬起手来,将她鬓边的乱发整理好,说道:“那是礼部准备的,怎能体现我的心意?”
  “可……”萧樱草仍是有一些犹豫,太子却不容置疑地下了决定:“你就不要再拒绝了,比起这点聘礼,以后你整个人都是我的,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太子的脸上带上了促狭的笑容,心情颇好的他忍不住低头在她的发顶轻吻了起来。
  细碎温柔的吻落在萧樱草的发顶,激得她的头皮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涟漪。
  她也忍不住弯唇道:“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太子闻言,将薄唇从她的发顶微微移开,问:“是什么?”
  语气中藏着隐秘的期待和欢喜,还有一丝丝的好奇。
  显然,身为大燕储君,太子自幼养尊处优,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天下珍宝也可谓是予取予得,根本不会对除了皇权之外的什么东西有着强烈的兴趣。
  但这可是萧樱草头一回送他礼物,在他以太子的身份在她身侧的时候。
  他就不由得起了浓浓的期待。
  可见,让他起了这份心的不是礼物本身,而是送礼的那个人。
  这才是弥足珍贵的。
  萧樱草却卖起了关子:“不告诉你。”
  “以后你就知道了。”
  太子看着萧樱草微微撅起的樱唇,竟还看出了几分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唇珠,浅笑道:“好,我不追问了,等着以后知道的那一天。”
  顺其自然地等待礼物自己揭开面纱,未尝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
  第二日清晨,华阳公主府的门就被扣响了。
  管家忙命人去看门,他则去告知萧樱草。
  府门打开,只见门口立着东宫大太监赵际,他看着萧樱草,露出了一个微笑:“奴才奉太子殿下之命,送上聘礼。”
  萧樱草含笑道:“公公辛劳了,帮我谢过殿下。”
  赵际连声称不敢,恭敬地说:“殿下预料道您会致谢,便提前捎奴才带话说,郡主您都快和他是一家人了,不必说客气话。”
  萧樱草脸皮子薄,暗骂了太子一声,连这种话都跟别人说。
  但是唇角的笑意到底还是暴露了她的心境。
  赵际侧开身子,让人将将一口口紫檀木大箱子抬进府门,华阳公主府上的下人看到了箱子的材质,都忍不住暗暗心惊。
  连装聘礼的箱子都用名贵木头制成,那里面的东西又该是何等的珍贵。
  箱子被抬到府中正堂前的空地上,萧樱草叫来管事,对此分门别类,归纳入库。
  打开箱子后,里面散发出来的熠熠珠光让周围的人都抽了口气,连见多了珍品的萧樱草的眼中也忍不住泛起了惊艳之色。
  众多宝物中,有半人之高的红色珊瑚树,有硕大圆润闪着暖光的东珠,有镶金琅壶托盘杯,有蓝玛瑙镶金宝象,有五彩蝴蝶纹梅瓶,有红色三多勾莲纹妆花缎,还有失传已久的春山游水图,为前朝名家绘制。
  诸多宝物,不一一罗列,却也足够让众人看花了眼。
  萧樱草心里掀起了一片巨大的波浪,他不会是把东宫的宝物都搬过来了吧。
  赵际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笑吟吟地说:“郡主放心,殿下的库房每年都有大量珍宝进账,早已没了空地,这次的聘礼,不过是九牛一毛,若不是怕吓到了您,恐怕远远不止这些。您嫁入东宫以后,不用担心因此少了吃的用的。”
  萧樱草被赵际戳穿了心思,一时有些羞窘,她在心里暗想,她可不是怕太子把宝物送完后穷了她的用度,而是在想着,要不要自己到时候给他一些支援,反正她又不差钱。
  却没想到,太子和她一样,也是个富得流油的主。
  她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那人这时应有的表情,应当是含着笑望着自己的方向,期待自己看到礼物后欢欣不已。
  她也情不自禁地轻笑了起来,第一次,觉得日子过得太慢了,真希望大婚早点到来。
  **
  此时,徐国公府。
  发生了上次事件后,整个徐国公府都沦为了京城的笑柄。
  徐国公事后震怒不已,徐沁琴一被送回来,就被他命人关进了柴房思过,每日只让人送一些简陋的食物和饮水。
  徐沁琴已被关在里面有一个半月了,每日都在昏沉阴暗的柴房里呆着,鼻尖是难闻的气息,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她看着自己一身素衣,头发凌乱,不再有珠翠装饰,再想想从前那个骄傲高贵的自己,在任何人面前的形象都是完美无缺。
  一想到这其中的巨大落差,她就痛苦不已。
  这时,她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忙跑到了门边,拍打着门板,大喊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可是四皇子的女人,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门外的脚步声接近并且停下,然后只听到一阵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吱呀一声,柴房的门开了。
  一个衣装华美的少女出现在她面前,轻蔑地对她说:“什么四皇子,说好听点,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贵妾罢了,况且四皇子已经厌透了你,过去以后,会是如何遭遇还不好说,还在这里装什么高贵?”
  徐沁琴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庶妹,眼中闪过一丝恨光:“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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