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提及比赛更讨厌。
  “你明明会,为何要装着不会?是故意害我们出丑吗?”
  声音尖锐,恍惚宫里的太监。
  她轻蔑耻笑道:
  “钟锦灵,若是你先站在我这边,便不会受此羞辱。可是你不站在姐姐这边,偏要与旁人合力诋毁我....倒是我的好妹妹啊,哎,反正也没起到什么作用,我便不会与你们计较。”
  钟锦绣看向钟老夫人道:“祖母,往年比作诗词的时候,大都是以桃花为名,我不过是都背会了百来首罢了,今日无论你们多少人上场,我都会赢。”
  钟老夫人一听她的解释,了然问:“锦绣提前会背了?”
  “是,祖母,往年做诗词也没什么花样,不过是比谁会的多罢了,孙女几年被羞辱,自然长了记性,今日在宫中的表现,倒是多谢三位妹妹了,这一下子,我就水涨船高,成为宫中贵人们承认的才女了。”
  钟老夫人不去体会她话中的揶揄,而又问:“那在梁府与桓王比赛马球的事情又是如何?”
  钟锦绣早就知晓她会问,所以心中早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祖母应该知晓萧古兰吧,她在梁府几度与我过不去,故意引桓王与我比赛,您知道的,我别的不行,马球确是好的,那萧古兰的马球实在是烂的很,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至于那棋术,您也瞧见了我的下棋路数都是跟着桓王下的,或许是桓王殿下觉得赢了我这个草包,脸上无光,故而输掉的。”
  合理的解释,加上那自信的表情,越看越是傻。
  那桓王殿下是什么人,那兰郡主又是什么身份,她居然为了逞一时之快,得罪他们?
  往年她这般不成器,她心中还沾沾自喜,然而现在,她只能为她的蠢而郁闷。
  然钟锦绣又出言责备道:
  “我瞧着几位妹妹,似乎都希望我输掉才好,我在梁家,瞧见梁府众位姐妹,大房和二房的姑娘们一个个的拧成一股绳,姐妹之情很是牢固,怎么咱们钟府...哎,也不知本该是如此,还是不该如此,祖母,孙女都糊涂了。”
  老夫人心中一咯噔,以前她们姐妹争执,她瞧见了并没有阻止,反而刻意让她如此发展。
  如今她在梁府学习,所见所闻,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然她越来越大,懂得也越来越多,却是越来越不好应付了。
  小沈氏听见钟锦绣渐渐回过味来,欣慰不已,她道:“梁家教育几个儿子孙女,有义方,儿子孙子都很出色,年纪轻轻便少有成就,名扬天下。咱们武将世家,自然要逊色少许。”
  二房却不承认自家教育的不好,她道:“大嫂,瞧您说的,这大小姐的教育一直都是您做主,如今大小姐这般大了,才想起姐妹和睦,您怕是木有教导大小姐呢。”
  “是啊,大嫂,除了大小姐,底下的妹妹可都和睦,拧成一股绳,就是不知您是如何教育大小姐的呢。”
  钟老夫人早就想要寻一措辞来,如今她计从心来,将一切推到小沈氏身上,道:“小沈氏,瞧一瞧,你怎么教的孩子。我看钟淮也莫要养在你身边了,还是送来我这里吧。”
  二房一听老夫人还要养着钟淮?
  这儿女儿大了,儿女们都大了,若是养在老夫人面前,自然要用公中的银子。
  老太太这是糊涂了吧。
  “母亲,钟淮淘气,且是大嫂心头宝贝,怎么让您来养。”
  这话却让老夫人心头不悦。
  小沈氏一听说她要养钟淮,心中百般不愿意,随后瞧了瞧钟锦绣,心中斟酌,道:“母亲,您养着锦心一人便已经劳心劳力,儿媳怎么好在让您烦心?且锦心被您照顾的极好,这次在宫中也算是入了皇后的眼,儿媳很是感激。”
  “那么你愿意让我养着钟淮吗?”
  “儿媳......”
  钟锦绣听老夫人旧事重提,心中冷笑不已,都这份上了,您居然还有别的心思,她道:“才不要,祖母,她这般不负责任,分明是恶意要将我养成这般,我不想要待在她身边,我要待在您老身边。您让钟锦心回去,我倒是要看看,她对自家亲生女儿,是否还这般教导?我倒是要看看,她被戳脊梁骨是何感想?”
  小沈氏一惊,面色越发苍白,道:“大小姐,我待您已经是极好的。”
  二夫人一听大小姐与大方闹僵了,心中高兴不已,道:“母亲,大小姐待在您身边是最好的。大小姐自小没了母亲,姨母又是个没心肝的,若是您在不疼她,那多可怜,且外界传言还诬赖您疏于管教,可是我们都知晓这是大嫂的错,如今大小姐愿意悔改,您可要给他一个机会啊...”
  三小姐待在老夫人身边,由老夫人亲自教导,这画术居然如此精妙,看来是不能让三小姐待在老夫人身边了。
  三房没说话,她不会如二房那边,只看眼前。
  她最近觉得大小姐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过激而言,而是有所运作。
  就如刚才,所有人都责备她隐藏深沉,然她却顾左右而言它,生生将罪责转移了给了旁人。
  然她的解释却又是那般轻巧
  年年赏花宴都要作诗,然这年年赏花宴作诗都不曾只做桃花,可见她的解释有瑕疵。
  但是老夫人却不曾瞧出来,或许老夫人宁愿如此相信。
  正待她要提醒老夫人,就听小沈氏道:“前些时候国公爷写信回来,说是咱们府上三少爷得中了,他很欢喜。还说若是四少爷五少爷若是无心读书,倒是可以送去边关,他亲自调教。有国公爷亲自调教,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三房一听,心中一咯噔。
  她的儿子才不做武夫。
  而小沈氏为何偏偏别的不提就提这个呢?
  这是威胁......而她绝对不能让自已的儿子去那种地方。
  小沈氏见三房脸色,不等她拒绝,又道:
  “我想着四少爷好五少爷年岁还小,明年考也是一样的,三弟妹,你说呢?”
  第63章 不用咱们动手
  孙氏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两个孩子,弱不禁风,怕是要辜负他大伯的厚望了。”
  “他也是一片关爱之心,说来国公爷还是第一次给我写信呢。”
  孙氏再次尴尬的笑了笑,道:“大嫂,锦心自小与您不亲厚,这大小姐又...您日后怕是要受累了。”随后她转向老夫人道,“母亲,这大小姐的教育确实不能在放任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大小姐毕竟不是大嫂亲生,大嫂教育起来,有所顾忌。确实不如将大小姐放在您身边调教的好,今日大小姐赢了桓王,这便是得罪了大长公主和莲妃娘娘啊,母亲,该管管了。”
  钟老夫人以前拿捏着锦心,是为了拿捏小沈氏,如今瞧着小沈氏对钟锦绣却及其上心,换钟锦绣吗?
  钟锦绣将自已比作淤泥,任由他们揉捏,然内心却极其强大,她瞧着老夫人还是不松口,便道:
  “祖母,我还指望您帮我出谋划策,今日那桓王可是刻意输给我了,您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上次马球赛,他还故意让我两球呢。”
  老夫人一听这话,心中却是有了新的想法。
  二夫人道:“哼,大小姐,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世上哪一个男人喜欢自已的女人事事比自已强?”
  钟锦灵本来还比较生气,听到母亲的话,方才安定下来。
  是啊,世上的男人多喜欢她这般柔弱的女子。
  三夫人刚才听小沈氏威胁,这会儿已经没了挑唆的心。
  她默默的站在一角,观望着她们。
  钟锦绣道:“那为何他偏偏就输给我了呢?桓王殿下的功课可都是由一代大儒教授的,连皇上都夸赞他学业有成,怎么就会输给我这个...我在梁家学习不过一个月而已。”
  钟锦绣刻意咬重‘一个月’,她盯着二房道:
  “怎么,二婶娘,您难道忘记我前几次赏花宴是如何出丑的吗?隐匿阴沉?心术不正?原来在二婶娘心里,我却是藏着一身的好才艺而不出声?您倒是真会睁眼说瞎话。”
  这话解释的,让钟老夫人终于放松了警惕。
  一个月的时间,她怎么会从一个草包变成一个才女呢,这其中定是有猫腻?
  桓王殿下故意让着钟锦绣,这是在给钟锦绣正名声呢。
  为何呢?这说明桓王心里面还是有她呢。
  那就说明这孩子一直听自已的话。
  想起锦心这几日去梁府,越来越不像话,回来也不将事情回禀与自已,心中气闷,心道:总该教训教训她。
  如今便让她回她母亲身边,让她尝尝不听她的话,在这个府上是什么后果。
  但是赶走她的话,却不能有自已说。
  故而她问:“锦心,你可愿意回你母亲的身边吗?”
  钟锦心起初对着发生的一切有些怀疑,然看到事情确定下来,心中激动不已。
  但是她太了解老夫人了,若是自已表现的得意高兴,老夫人必定会想法子留下自已,不让自已如意。
  然她低垂着头,怕自已心中情绪被人看出,小声道:“祖母,您不要锦心了吗?锦心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
  因为激动,所以这声音有些颤抖,然在老夫人听来,却以为她是不舍而哭泣。
  老夫人故作不舍。
  “毕竟你是我带大的,我心中亦是不舍得...”老夫人本想挽留,毕竟养一个和养两个,都是一样的。
  可是钟锦绣却是发狠,猛地站起来,使劲的将钟锦心推攘出去。
  “钟锦心,你为何什么都要跟我抢?”
  “大姐,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本来就是在祖母身边的,你又如何来抢?”
  小沈氏莫名的看了一眼钟锦绣,随后将锦心拉入自已怀中心疼道:“大小姐,你摸着心肠问一问,我待你如何?吃的用的,哪一件不是从我嫁妆里贴补出来的,就连锦心都不曾.....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够明白好赖来...”
  钟锦绣故作无赖道:“你那嫁妆能值得几个钱,祖母可是拥有整个钟府,岂能是你能比的?”
  “说来你将锦心送往祖母处,是不是就是惦念着老夫人管着家,想要老夫人会给你的亲生女儿更好的,表面上对我千好万好,可实际上却是打着别的心思。”
  “你...”小沈氏虽然知晓这是假话,然自已听到候却依然感觉出凄凉,她的话,句句诛心啊。
  二房瞧着钟锦绣做派,心中尤为得意。
  小沈氏,你对她好又如何,大姑娘可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三房瞧着大姑娘与大房闹腾如此,怕真的是要决裂了。
  “母亲,您是知晓我的,我并没有虐待大小姐,我疼她都来不及,是二弟妹她...每每从中作梗,所以大小姐才...”被养成这般。
  老夫人想要将钟锦绣嫁给桓王,若是能让自已亲自教养,自然很便利。
  “小沈氏,当年是你揽着大小姐的教育之责,如今将大小姐养成这般,确实让我很失望,如此便将大小姐养在我身侧吧。”
  二夫人得意的笑了笑,老夫人发了话,绝对没有更改的机会。
  她看了看钟锦心,道:“三小姐,别耗着了,快跟着你母亲回去吧。”
  钟锦心固执的不走,小沈氏一副被伤透了心,上前去拉钟锦心道:
  “锦心,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