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撕了郡主的告示
  拓跋玹不怒反笑,“妙音心如明镜,本皇子能否配得上她,她心知肚明。作为一个动一动脑筋便能击退北厥大军的女子,她绝不会喜欢三殿下你这样工于心计的手下败将,更不喜欢旁人拿她的终身幸福当做两国合盟的交易!”
  阿史那颐离说不过他,气急地抽剑,“本皇子没心情,也没必要听你这些废话!”
  后面军师庆格忙上前,“殿下,万万使不得呀!”
  拓跋玹指尖已然在凝聚真气,见庆格急切地上前来,他不紧不慢地又把手握成拳。
  庆格一张方正脸,剑眉狭长眼,嘴阔耳厚,气质沉稳,一副睿智的福相。
  拓跋玹久闻他在北厥从政严谨,对他客气小心地颔首。
  庆格见他优雅客气,惶恐地忙下马朝他恭敬拜礼,又凑近阿史那颐离,“殿下,大魏七殿下是大周太后的心头肉,更是大周皇帝疼在心尖儿上的外甥,咱们刚给了大周合盟书,可万万不能做出食言之事,而且大魏皇帝明里不在乎这皇子,却派了阮觞保护他,若是伤了他,我北厥后患无穷。”
  阿史那颐离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被这病秧子捷足先登,便恨得心头刺痒,就算他咬牙切齿到恨不能吃了拓跋玹的骨头,却也无计可施,只杀气腾腾地朝着拓跋玹怒斥,“滚!”
  拓跋玹却偏不走,“庆格军师,这就是你们北厥合盟的诚意?”
  庆格忙恳求地朝阿史那颐离俯首,“殿下,您是在陛下面前立了军令状的,为一点小事横生枝节,得不偿失。”
  阿史那颐离憋屈地涨红了脸,不情愿地别开脸,“七殿下,咱们后会有期,请——”
  庆格忙堆上笑,“七殿下,请慢走,一路顺风!”
  拓跋玹对庆格莞尔,“庆格,本皇子还是喜欢你,识大体,顾大局,不像某些人,为了得到一个女子,不择手段。”
  “你——”阿史那颐离震怒地,这就要开口驳回去,却突然一股邪戾的龙卷风凭空刮起,将他包围,他的坐骑受惊,扬蹄嘶鸣,当即把他摔在了地上。
  “瞧瞧,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拓跋玹讽刺地一笑,转身潇洒地绝尘而去。
  庆格愕然看着邪风越刮越邪,又愕然看着邪风消散,不禁又抬头看了看天。
  “奇怪,这好好的大晴天,怎么突然刮这么一股邪风呢?”
  阿史那颐离狼狈不看,从地上起身,抖了满头满身的尘土,就见他素来勇猛无敌的坐骑已经被吓得跑远。
  阿史那颐离气急败坏地吐出两口夹了尘土的唾沫,“该死的,这哪儿来的邪风?”
  庆格尴尬地忙小跑上前,抬手毁了毁散不尽的烟尘,“七殿下说,是老天在惩罚殿下。”
  “什么?”阿史那颐离望向拓跋玹,那背影早就成了一个小点。“可恶!一个病秧子,也敢讥讽本皇子,他活得不耐烦了!”
  庆格忙道,“既然他是个病秧子,殿下又何必把他当一回事呢!他身中冰蚕寒毒竟大难不死,说不定真的有上天保佑。”
  “哼!本皇子从来不信天!本皇子倒要看看,老天能护他到几时。”阿史那颐离这就命令,“庆格,你马上飞鸽传书给父皇,本皇子要带厚礼,随大周军队去大周京城细谈百年合盟。”
  “是!”
  北厥两千兵马撤离,这边,大周军队如一条长龙,浩浩荡荡自银州城内穿行而过。
  百姓们忙避让到路旁,路旁的酒楼之上,拓跋玹追上苏骁等人,敏锐注意到,路旁酒楼的二楼露台栏杆处,有一对儿男女正俯视着苏骁等人。
  魏后萧穗为铲除异己,特建了豢养杀手的倾云阁,那对儿男女正是倾云阁的阁主风无涯和大统领寂云。
  拓跋玹深知他们是来抓捕凤魔的,不禁担心地看向之前凤魔通缉令的张贴处,就见苏骁和赫连遥、赵凉、陆随之正在看墙壁上的榜文。
  难道都是在看凤魔的通缉令?拓跋玹忙策马到榜文前,看到那榜文上的内容,忙不迭地飞身下马冲上前便要把所有的纸都撕下来,纸却贴得格外结实,故意与他做对似地,只能撕成一小绺一小绺的……
  一旁有百姓道,“哎?将军,你别撕呀,这可是德馨郡主亲手贴的,谁撕了可要受罚的。”“就是呀,魏帝真是太过分了,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呀,这可真是造孽!”
  “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苏骁脸色铁青将围观着驱赶干净,更懊悔恳求拓跋玹离开妙音。“七殿下,咱们可真是弄巧成拙!我苏家如何担得起如此污蔑魏帝的重罪?!”
  拓跋玹忙朝他俯首一拜,“此事是本皇子考虑不妥,请王爷千万不要责怪妙音。我一定回去亲自对父皇解释清楚,并一力承担后果,我绝不让父皇迁怒苏家。”
  赫连遥却忍不住担心,“表哥,皇姑父若是责怪你,这后果也严重呀!你说你,好好地为何要用这种法子与妙音分开?你是有什么苦衷,还是有人逼迫你?”
  苏骁想起自己跪求拓跋玹离开妙音的一幕,眼前顿时暗黑。妙音表面看娇娇柔柔,那股子火爆藏在心里三言两语一点就着,眼下她恐怕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呢!
  赵凉和陆随之见他站不稳,忙上前扶住他。
  赫连遥却斜睨苏骁一眼,又调侃道,“咱们的德馨郡主行事太霸气了!宁和王不必过于紧张,如今人尽皆知,魏帝若是公然声称自己是被污蔑的,反而激得民愤更重。身为帝王若是小气地执意与自己未来的儿媳计较,传扬开来也不好听,更何况表哥和妙音情投意合是事实。”
  苏骁不敢恭维地道,“瑞王殿下就不要说风凉话了。对于这样目中无人、恣意污蔑的小女子,魏帝可先答应赐婚,等着小女过门,随便寻个过失赐死了事,到时本王连看小女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赫连遥再也笑不出来。
  拓跋玹忙安慰苏骁道,“本皇子可以入赘苏家,如此父皇也就不会有机会关起门赐死妙音了。”